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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深海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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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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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自然与高科技丛林。
赛博朋克。
平静的浮岛，一天比一天堆积起更多的东西。
宛卿甚至是自己砌起的砖墙，烧起的陶瓷，重起的棉花，缝制的杯子。另一方面，陆俭一趟趟从水下带上的器材，材料，实验用具。
他们一同找着被淹没的实验室，试着直接把它们移到浮岛上。
日月无光，时空停滞。
一切在宛卿被救起的时刻停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学习与成长。
这也是世界意识给陆俭的方便。
惩罚任务其实多种多样，金木水火土，有些简单粗暴得让人生不如死。
踏刀山，过火海……陆俭都遇过。
他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会是直接的自己与水的对立。
或许之后会有，说不准。
“哗啦~”
一头虎鲸晕头转向在浮岛边冒头。
看到陆俭，快乐得拱过来。
陆俭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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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学习进度完成，休息一点子时间。
宛卿同陆俭天南地北地聊天讲故事。
她说些人类往事，听陆哥说洪难的发生。
！
她想了这么久的问题，原来直接问人鱼就行！
“什么！异世界？”宛卿边听边整个惊呆。
真的有玄幻世界！
而且洪难发生大原因是异世界灌入，所以会有出现在浅海收割人命的可怖巨兽，所以有浮岛上不科学的存在，所以有相生相克的克制黑暗魔法的灵气，所以岛上的仓鼠这么古怪……等等，原来浮岛土地都是异世而来？突然感觉脚下土地不一般。
陆俭把自己知道的世界轨迹大致复述给宛卿听，女孩儿大惊小怪的模样，头发丝儿都支棱起来了。
“所以陆哥是那个世界来的人鱼？”宛卿看着陆俭。
“不。”陆俭摇头。
异世界能与此世界交集，不可少许多相似之处，没有半人半鱼。
他此时和宛卿说起这些，是到有变动的时候了。
神秘身份尽交由宛卿随意猜，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陆俭看着成摞的书本：“今天要和我一起下去吗？”
下去？巨兽。
细心相处，宛卿与陆俭达成一定的默契。
她一下明白陆哥说的是什么。
洪难的事没有听够，人鱼为自己负伤的巨兽的事情更重要。宛卿把还想说的问句憋心里，起身：“去。”
陆哥今天要告诉她一切？
宛卿期待着。
至于入海的危险，巨兽的杀伤力……显而易见，但她不害怕。
不止是人鱼在身边，更多的……这本就应该是她的功课，自己为自己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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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的想法慷慨激昂，真上阵了不自觉地怂。
想宛卿平日下水都是浅海，且陆哥都在旁边。
现在……
头顶上的光晕越来越小，脚下的黑暗教人发慌。
宛卿打开个手电筒，跟着人鱼，一往无前。
手电光源是强亮的，但在深海里，很容易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面前……面前有长而利的尖牙，宛卿就着手电的光研究，差点儿撞上去。
“呜~”
大鱼好像没有发现她，张口闭口，缓慢离去。
陆俭收了宛卿吓得关上的手电筒。
“陆哥！”宛卿惊道。
陆俭低叹：“在大海里，不要用这些，用你的感知，感觉……”
“我不行。”宛卿抱紧着人鱼的胳膊。
现在头顶，脚下，四方，全是黑漆漆。
她刚才还能靠着手电获得安全感，转移注意力，现在恐惧得瑟瑟发抖。
她不怕死，但怕疼，怕周身随时过来一口一爪子的伤害。
“静心！感觉！”陆俭轻拍她的背。
静心……静心……她只听到自己心脏砰砰急促跳动。
静心……
她能听到了，听到相隔很短的小鱼吐泡泡，听到蓝鲸温柔的声音，听到侧边过来沉重的大块头。
宛卿几乎与陆俭同时转了个方向，绕开了行进速度很快的大鱼。
天赋。
陆俭握着宛卿的手，他那时熟悉自己的躯体，做各种测试，都不如眼前宛卿第一次这样反应灵敏。
“我好像‘看’到了。”宛卿在水里一个远行。
“要继续往下。”陆俭带着她继续熟悉方向。
“好。”宛卿乖乖巧巧。
一只手陆俭握住了，另一只手紧紧拉着人鱼宽宽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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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往下了多远，总之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
过了各异的沉船，过了人类在海底的各项布置与打下的建筑，过了人类书本能抵达的最深处。
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摆脱海底沉沉的压力，对海的知觉让他们避开危险。
也有避不开的。
陆俭尾巴一甩便先发制胜，三两下结束完战斗。
宛卿还没‘看’到动作呢，只知道周边水变得粘稠了点儿，很快消散开。
马上第二波。
一个很大的难点是陆俭宛卿与海底生物的大小差，天生注定要用尽力气与巧劲儿。
陆俭“啪”到大虾子下腹，避开它的攻击直指柔弱处。然而柔弱处也有坚硬铠甲，一时之间得继续缠斗。
宛卿在陆俭身边怕碍事，躲到了后面，明白了陆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一起行动。
“嘭~”
一个闷声。
大虾子没有了动静。
宛卿打开手电筒，湛蓝湛蓝的血液环绕在这片区域，狰狞背上布满尖刺的大虾子腹部被撕裂，头身处黏液大股大股地涌出，鳌头墨绿，难以言喻的恶心的味道。
短短几秒，不知道从哪儿聚来的许许多多小鱼到了这里，飞快地吞食大虾子的黏液，液中似乎还有虫子涌动。
宛卿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想呕吐。
有小鱼好像发现了宛卿手上发出的光线，突然往这边直冲。
陆俭关了宛卿的手电，把人及时从这里拉出。
“唔~”宛卿哼唧了几声，还是作呕感忍住了。
这还没到，不敢想陆哥平日来回经历了多少。
她这样的状态又拖后腿又丢人。
“没事，它们不会跟过来。”陆俭安慰她。
“嗯。”宛卿一瞬间就想哭，细密泪珠融入海水。
又难便有易，有困苦便有美好。
一直向下，身边有极漂亮的散发光芒的大水母，有吭哧吭哧在海底倒是挺愿意锻炼的大海龟，有美丽摇曳的珊瑚，有周身清透目光柔和的能见到骨架的鱼……
宛卿与陆俭穿梭过海树枝杈，它长得枝条几乎要环起，快成一个名副其实的“鸟窝”，几条长蛇盘踞与内，互相纠缠。
巨大的鲸从他们头顶过。
很安静，差点儿感觉不到动静。
一个奇妙世界。
宛卿感受着，陆俭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宛卿小声问。
“灵气。”
人鱼手上拿着玻璃瓶，在一株珊瑚丛边灌入满瓶水。
陆地上不明显，海底，瓶子装着水都透出了柔柔微光。
一看就很不一般。
陆俭把小瓶子交给宛卿，让她收进口袋里。
“海里也有？”宛卿珍惜地接过。
“滴落下来，不会相融。”
灵气对于现在的世界很重要，见到了必须要收集。
“它能对付巨兽吗？”宛卿想得不远。
“不，至光与至暗都是最纯粹，它只能克制纯粹异世界的来客。”陆俭说明。
以后若没有宛卿，像植兽这样的黑暗魔物，基本上在这个世界是肆无忌惮无敌的。
灵气类物，只会引来争抢。
“嗯。”宛卿知道了。
接着往下。
“呜~”
“吼~”
危险！威胁~
到了。
宛卿立马察觉。
“别紧张。”陆俭拉她在身后。
这其实还没到最底，但异世界的黑暗气息喜欢这里，到达这里留下不少印记。
陆俭借助它快的融合帮助宛卿入水，又找足了适合的灵气食物予女孩儿消弭。
非常危险。
它们察觉不到气息，但能感知到情绪。
宛卿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晚了。
“吼~”
一个极庞大的身影悄无声息撞了上来。
宛卿还什么都不知道被陆俭拖出好几米。
宛卿正视一片黑暗，睁大眼睛。
神经一绷一绷。
又过来了。
宛卿下意识想逃往上方，被陆俭拉扯住。
对，对，不可以，陆哥那么多次都可以，自己也可以。
宛卿安安静静自我安慰。
她变了许多，她有力量，她不能胆怯。
在浮岛的时候，宛卿就发现自己体质的进步，力量的由弱到强，之前帮陆哥对付大虾子更确认了这点。
整块区域危险凝滞，宛卿没有再动。
腿脚边有什么软软滑滑的长须子，在脚踝上拂过，没什么温度。
宛卿思考那是什么。
她同陆俭猛地后退。
口嚼边的长须，飘飘悠悠藏污纳垢。
果然，刚才所在的地方水杯搅动，被吞噬。
宛卿知道巨兽与之前的大虾子的区别了，她能感觉到大虾子的周身，能发现它的弱点，但前方这许许多多巨兽，她不能。
再平心静气，她也是个真真正正的瞎子。
很多人提出假设，海底越向下的生物越退化眼睛，它们没有光照，没见过光明。
宛卿不知道陆哥一个人在这里是怎样出入，她打开手电筒。
铺天盖地的触手。
看到眼前巨大生物的第一感受。
小巧的挂在包上的柔软萌萌哒是毛球，放大成千上万倍显现出一根根上面的瘤子与吸盘还有尖刺是面前的巨兽。
数不清的软枝干，上面令人头皮发麻的暗色疙瘩与寄生物。
它挥舞着全身，没有半分硬壳，却像是全身都是硬壳。
无从下手，不敢下手。
宛卿几乎呆了。
“宛卿，拿着。”陆俭看着情势，递给她一柄锐刀。
宛卿一边直勾勾看着巨兽，一边接着。
陆俭转身替她拦其他一同过来的巨兽。
千奇百怪，奇形怪状，那后方，宛卿甚至看到个甚似人形，但身体组织毫不相同。
来不及思忖那么多了。
她不动，触手怪不停。
满满长须，根本分不清哪里的须子是在口嚼边。
宛卿暂时只能想到从这里入手。
“啪~”
那边陆哥四向辗转。
宛卿长出口气，下定决心，迎上去就割一条软肢。
没有割动。
像硬橡胶。
巨兽好像都没有感觉到。
宛卿估摸着手感，找准机会又上前。
“呲~”
微微撕裂的声音，巨兽一顿，软肢长伸，内扣一卷。
！
宛卿险险躲过。
巨兽软肢随意一看就知肢体伸展庞大，没想到还内卷这么深，宛卿毫无预估。
她在山一样的巨兽前，拿着一柄短刀，何其渺小，像伊藤润二的漫画。
呼~
宛卿稳住心神。
下一条软肢伸过来的时候，她心一横，不管肢体上多恶心的东西，抱了上去，用最大的力气一割。
“吼~”
暗蓝色的一截断了，上面的吸盘还没有失去效用，牢牢吸紧着宛卿的手臂，软肢卷起，把女孩儿的手勒出青紫。
宛卿连甩了好几下，没用。
陆俭空当过来，短刀在断肢瘤子上一划，黏液溢出，松了效力。
自己有陆哥在身边！
宛卿想不起别的，满脑子给自己在悬殊差距下给出信心。
“吼~”
巨兽肉山张牙舞爪，几根软肢混乱里拍上宛卿面颊，侧脸破了，生疼。
宛卿也不后退，抱着拍了自己脸的软肢到了巨兽近前，对着软肢与本体连接处就是一用力。
巨兽瞬间发现，全肢向内，吸盘里吐出个虫子。
“嗬……”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要被所有触手捆在里面。
有虫子被吐到了她的脖子边，尖锐的刺痛，宛卿徒手把它拔下来。
黑色硬壳，长满了一面的脚，脚下还有密密的针，摸到壳上，壳间还有软嫩处，一看，糜烂的腐肉。
立刻把虫子丢了开。
宛卿脑子嗡嗡地。
看着这些，接触着这些，她怕它们通通带毒。
或许早就带了，包括前面那只大虾子。
她与陆哥体质都异，所以没有效用。若常人，挺不过几秒。
巨兽挥舞软肢，耀武扬威。
宛卿剧烈喘息，脏污的水在她周边游走，巨兽带来的。
不能害怕，不要害怕。
如果这么害怕这些表象，就不要看。
陆俭一把关了手电筒。
“啪~”
那边是人鱼。
若是往日，陆哥是不是一个人对上一头巨兽，还要提防各处虎视眈眈……
自己很轻松很幸福了。宛卿，不能苟且着指望一条好人鱼一直为你付出。
你可以！
宛卿闭上眼，一切按着自己与水的联系，自己与海的感觉。
她手腕一挥。
空了。
腰被缠绕住，迅疾拖往某个地方，死紧死紧，心脏都好像要挤出来。
宛卿眼前发花。
缠绕周身的巨兽的味道……
她使尽了全身的力，好像，挣不开了。
想喊人鱼这力气都失去了。
“啪！”
“呲~”
“嘭~”
裂帛的声音，还有撞击，厮打……
眼前马上要暗下来，缠住自己的软肢被放松开，宛卿到一个干净熟悉的怀里，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陆哥。”宛卿牢牢握着自己的刀，失力的时候也没让他落下。
“我自己继续，可以。”她小声道。
“好。”陆俭答应她。
宛卿默默活动了下身体，找回自己对身躯的掌控力。
刚才极近的时候，她发现了，巨兽粗劣的口嚼，还有重重包裹下，起伏着的内腹。
宛卿觉得自己与水的交流更强了。
她握紧匕首在掌心，轻轻向前。
好一会儿……软肢呢？
宛卿默了下，做好心理准备，打开手电筒。
巨兽依然庞大，然而它向着宛卿这一角，软肢被齐齐斩断，断口处干脆利落。它知道是谁伤害了自己，正在离开宛卿，离人鱼越来越近。
对，自己太胆小无章法，长得这样“规律”的巨兽，她怎么在与它根根缠斗。
宛卿思考着，几步到巨兽旁，到被陆俭削平软肢的地方，锐刀找准角度直插进去，向下用力一划。
“吼~”
巨兽剧烈颤动。
陆俭削了它不少“外衣”，宛卿趁它不注意，划破它内里。
它肚腹中哗啦啦流出些东西，余下所有的下盘喷射出虫子，直冲着宛卿的脑袋。
宛卿游动滑开，仍有不少虫子落了半身，刺痛尖利，让她瞬时僵了身子，动不了。
而巨兽，几条软肢绕上伤口，牢牢紧紧，就像没事一样。
它颤着身子向宛卿伸出别的软肢。
“嗬~”
宛卿最大的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心，难顾钉在身上的虫子，迎着巨兽过去，在它没有软肢暴露出皮层的地方接着捅进去，划长。
“吼~”
“呜~”
巨兽不再自我反应，余下软肢全部缠上宛卿，拉紧。
宛卿身上的虫子硬壳崩裂。
它缠着女孩儿把人送到脑袋大的口嚼边。
然后进食的动作被人鱼打断。
陆俭横刀切过它口嚼外所有的触须，牙嘴全都暴露在外，粗糙狰狞。
光照进去，黄褐色的分泌物，黏黏稠稠。
“哗啦~”
肚腹破了大口，软肢收势不回，发狠一搏也被散去力气，巨兽萎靡下来，吸盘也失了力气。
宛卿悠悠荡荡漂浮在水中。
陆俭看一眼女孩儿的情况，简单干脆把软下无动静了的巨兽皮肉划开，取了里层细肉，避开别的袭来的危险，揽着宛卿往浅海去。
小虫掉下，留下皮肤上密密麻麻的血点儿。
有的生物被鲜血吸引而来，慑于两人与巨兽缠斗后的威势，又散去。
宛卿把手电筒与锐刀紧紧握在身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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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翻地覆的一遭。
宛卿回去就放松神经昏睡过去，大半天才醒。
和平时代留在思维里的许多桎梏被打破，需要时间。
陆俭守在湖里。
抬头看天，光柱朦朦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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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卿有了新的课程。
不再轻松，每时每刻布满压力，但她很有动力。
体质的改变让伤口恢复得很快，她跟着陆哥每日在水下更深处遨游，认识各类脾气各异的生物，小心谨慎试着自己去往深海面对巨兽。
宛卿的进步一日千里，陆哥毫无保留地教导给她各种各样的细节与规则。
他们还收集那些与异世界相关的东西，东西在被动物占领的地盘，他们便攒足了相似的去换。
宛卿同水里的它们感应越来越强。
她喜欢它们。
“阿俭，看这个对不对？”从海底回来，沿途捡到一朵晶莹剔透的花，宛卿收着，这会儿拿起来给岸边的人鱼看。
“花。”陆俭在她手心接过。
的确是灵气的痕迹。
宛卿的感知敏锐度已不下于他。
“对不对？”女孩儿紧紧看着他。
“对。”陆俭把花递还给她，揉了把她亮泽的长发。
宛卿很高兴，捧着花儿下水去湖底两人的小仓库。
整排整排林立的架子，上面一格一格装满了陆俭多年来收集的灵气，一小瓶一小瓶，看着颇为壮观，一笔巨大的财富。更不提旁奇花异草，珍惜宝物……
宛卿把花儿收进一个木盒里，在仓库转了两圈，满足地回去。
她好像有些懂故事里的龙的心理了，即使许多东西收藏囤积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但她就是想拥有。
她有知识，有力量，非到极特殊的情况下，在大海畅通无阻，她与海洋有羁绊。
东走西跃，水下横行，宛卿在湖下肆无忌惮，水轻柔地将她包裹，给予她襁褓般的归属感。
再往上点儿能见微光了，幽绿幽绿，横七竖八的水草被宛卿轻轻抚过，她往上行进。
有点儿不一样……
再上来的光源好像比之前强……
发生什么了？
宛卿飞快出了水面。
蓝光……这么长久的时日，天上落下的浅蓝光晕……不见了……
天空好像变得有些远，宛卿手指横放抵着额，亮白的光晕让她很不习惯地刺眼。
宛卿上到岸边，瞳孔倒映着久违的日光。
昏红昏红的太阳，不规则遍布着的白云。
晴朗。
这个词有时候宛卿都快不认识了。
天空恢复正常了？
世界要正常了？
宛卿莫名其妙感到点儿惆怅。
站在岸上，一动未动。
离文明世界正常人的生活有多少年了……
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抑或是千年……发现自己无一点儿衰老痕迹到现在，她翻阅过多少座库房的书籍，制作出多少现代社会的“古董”……
她接受时间于她没多大意义的这个事实了，现在，情况有变化了。
宛卿藏着抹下意识的胆怯。
“阿俭。”宛卿看向安安静静的人鱼先生。
“嗯。”人鱼闭着眼睛，沐浴在阳光下，低低地应。
“发生什么了？”
“对于世界来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差不多完成了。”人鱼答。
“什么意思？”宛卿不懂。
陆俭睁开眼睛。
他的瞳孔淡色，阳光下澄澈。
“宛卿，明天我去吧，顺道有重要的事情。”他生硬地换了话题。
说的是海底巨兽的事。
“哦。”宛卿迟疑地点头。
天空色调与明亮的变化让她看人鱼的角度也有所改变，她的心情有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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