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寸心同人]》Brayden

5、夜明珠

　　夜明珠
　　自那日我在殿上失仪，父王就再没理我，我真是让他失了面子，后来我又听说九头虫中途施了个诡计逃跑了，父王更加生气了。我也是烦闷又疑惑，未嫁之前，在龙宫，我虽说耍点性子，但总也能冷静自持，为何那日我就那般冲动，莫非是一千七百年的杨府生活改变了我。杨戬，我总是时不时想起这个名字。我依旧不愿低头，日子就是这样过的，我愈加沉默，整日都是在房子里读经书。三妹来和我说话，我时不时也会愣神，然后问她说了什么。父王拉不下面子，又不忍我如此消沉，便派人向我传话说大哥降妖除魔，寻得两颗夜明珠，便赐给我和四妹。父王有意将那颗色泽明亮的夜明珠赐给我，悠悠问道：“三儿，你可知错？”
　　我不语，四妹拉着我的袖子说：“三姐，快认错啊！”我依旧不语，四妹哭着说：“三姐在大殿上乱摔杯子，就是错的。三姐不听父王的话，不是我的好三姐。”我看着她泪流满面，不禁想起曾经的我，也是这样的是非分明，可如今，到底是我变了。我接了夜明珠，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父王，女儿知错了。再不会犯了。”再不似之前撒娇的语气，父王也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无论结亲后，还是合离后，有些事情，终归难以两全。我心里抗拒这颗夜明珠，想着将它给四妹。不觉走到蚌姨门外。只听她道：
　　“思思，你这个年龄，也该学本领了。娘给你找了个师傅，教你琴棋书画。”
　　四妹向蚌姨哭闹，问“为何三姐不学？”
　　“思思，母亲地位卑微，只有你一个女儿，母亲希望你能过的顺遂些，你要懂事，识大体。至于你三姐，得到的从来都是最好的，哪里懂得珍惜，那无尽的宠爱不过是裹着糖的砒霜。”
　　“可是我……”
　　“你和她注定不同，她都忤逆你父王了，你离她远一点。” 蚌姨语气强硬。
　　“母亲莫哭，思思懂事，思思要做父王和娘的好女儿。”我没有立场说说什么，我知道四妹会成为世人心中喜爱的那种女子，惟有我这个西海三公主是个异类。只是蚌姨何曾这样语重心长地对过我，凡事莫不是拍手称赞，我是对是错她从不做评论，谁又知道那笑容下有着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我曾天真地以为我都是对的，如今看来倒是荒唐可笑。
　　生活就像是五花八门的大棱镜，在那一瞬间被打破。我想握住，碎裂的镜片割伤我的手，只留下镜片后面无垠的虚空。反倒是那个男人，大骂我愚蠢，不认同我，惹我生气，那倒是十成的真心，真实的话总是那么伤人。可惜，以前我不懂。我不喜欢喝酒，那时我和杨戬因为哮天犬的事生气，他在房里喝着闷酒生着气，屋子里全是酒气，我觉得喝酒对身体不好，我也不喜欢他全身酒气的样子，我不让他喝酒，他更是生气，拂袖而去，再也没有进过西厢。现在想想，将他气得说不出话又是哪里是对他好。
　　我不喜喝酒，此刻我只想酩酊大醉，醉了，就不会烦恼了。醉了，也就解脱了。我只想用一杯又一杯清酒，祭奠那段无知无畏且荒唐的岁月。我醉在冰冷的地面上，比独守杨府更为难熬，我也没有什么力气去摔东西。有一种奇异的力量禁锢的我，抓心蚀骨，斩不断，理还乱。
　　“伤还未好全，就在这饮酒，就不怕留疤！”二哥闻着满屋的酒气，皱眉道。“怎么了，后悔了，“悔教夫婿觅封侯”了。”他痞痞地说。
　　“二哥，你别文绉绉的。你很闲吗？”我气道。
　　“我可没你闲，一会儿我就得去练兵了。我是特地给你带来了几本小玩意。”二哥将民间流行的话本给我，我皱着眉翻了几下，又把话本扔在地上。”
　　“怎么了，还不高兴，这话本我瞧着可是有意思的很。”
　　“你的话本一点也不好看，结局都是才子佳人终成眷属，我却不知他们之后的生活又该是如何。”
　　“这话本原就是凡间穷书生掐出来解闷儿的。你憋闷在心里，终归不好，若是无事，便洞庭湖看看那位堂嫂吧！”
　　我后来还是大病一场，那年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晚。我坐在西海岸边，春寒料峭。为什么杨戬偏偏遇到我，任何别的女子都会让他幸福吧！为何我偏偏遇上他，经过一千七百年的虚妄，我似乎变得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