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寸心同人]》Brayden

14、船上遭遇

　　敖寸心登上船，眺望着宽广的海面，前方海岛众多，山岭竦峙。又走向船尾，望着从前熟悉的海域越来越远。
　　“姑娘可是想家了？还不知姑娘籍贯何处？”季修遇问道。
　　“我家在西海，西海旁边的一处县城。”敖寸心道。
　　“西海距东海尚远，姑娘归家的路途也是艰辛。”季修遇感慨道。
　　“没事，东海，东海旁的渔村也有我的亲人。”敖寸心说。
　　季修遇给敖寸心单独安排了一间房，敖寸心倒觉得方便，也没拒绝。“姑娘，吃饭了。”敖寸心打开房门，只见一白衣女子端着饭菜，后跟一红衣女子，进门后，红衣女子顺手将门关上。
　　“你是龙族。”白衣女子直直盯着她说。
　　“不是。”敖寸心反驳道。
　　“你的衣服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白衣女子肯定地说。虽说敖寸心不是公主了，龙宫的服饰毕竟奢华，衣着上依旧给人一股贵气。
　　“我就说凡间的女子怎么可能恰好在东海边境。”红衣女子补充道。
　　“你们又是什么精怪？”敖寸心急道。
　　“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精怪，反正是我姐姐先遇到季二公子的，你抢不走他的。”红衣女子道。
　　“那你大可放心，我对他不过是感激之情罢了。”敖寸心瘪了瘪嘴，道：“再说我也看不上他。”
　　“季公子虽说不考功名，但他汤风冒雪，忍寒受冷，敢到这海外谋生，也需极大的勇气，他若是怕风怯雨，门也不出，怎会有富贵可求。你这个龙族不在龙宫享福，反而当落难女子，我不知你是何企图，但你敢有不轨之心，我一定和你斗到底。”白衣女子说完后，两女子便走了。敖寸心听到这话，心里颇不自在，她可不想欠了季修遇，便想着有机会便和季修遇讲明白。
　　季修缘爱访奇珍仙草，每遇峻岭便泊船上去相望。这日正行之际，迎面又有一座大岭。敖寸心又在船前眺望，这时季氏兄弟走来。季修缘道：“ 这山名为东口之山，上面有个君子国。”
　　“那里的人穿衣戴帽，腰间佩带宝剑。民风淳朴，姑娘可愿和我一同前往。”季修遇抢白道。
　　“我近来身体不适，就不去了，在船上这么多天，什么也不做，这颗夜明珠是家传之物，就当我在船上所花的物资吧。”敖寸心拿出夜明珠。
　　季修遇看这夜明珠色泽温润细腻，珠光隐约可见，是上品的珠子，道：“施恩不图报，姑娘这物品太过贵重。”
　　“你要是不收下它，我总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敖寸心淡淡地说道。季修遇为难地看了看季修缘，季修缘点了点头。
　　“姑娘若执意如此，我便先代为保管，等到姑娘回了中原，找到了那边的亲人，再算物资也不迟。”季修遇道。
　　“季二公子可知前几日给我送饭女子的来历。”敖寸心问道。
　　“我年少时到西湖游玩，遇到两个女子，她们双亲遇害，我见她们可怜，便安排她们到季府做丫环，每每出海，她们也会跟着。对了，白衣女子叫白练，红衣女子叫红凌。”季修遇道。
　　“那公子遇到他们之前，可有什么奇遇？”敖寸心问。
　　“那年西湖水产丰富，岸边有人卖鲤鱼，我买了一尾白鲤，甚是可爱，而后我便又将它放生了。”敖寸心暗嘲原来是两只还没跳龙门鲤鱼精！

　　“那季大公子可听说附近有海妖精怪？”敖寸心问道。
　　“海面变化万千，海底深不莫测，常有人丧生大海，也不知是不是海妖作怪。”季修缘道。
　　“季大公子，这海外诸国可兴祭祀求雨？”敖寸心又问，寻思着为自己找一落脚之地。
　　“姑娘还会祭祀求雨之术。”季修缘问道。
　　“我父……我父亲痴迷仙法道术，我……”敖寸心结巴地说。
　　“听说凶犁土丘山有时闹旱灾，有时闹水灾。”季修遇又说。敖寸心暗自记下这一山名。正谈话间，船已靠岸，季氏兄弟便上了岸。

　　敖寸心站在船栏边盯着海面，无限怅然。季氏兄弟回到船上，带回君子国的特产荔枝，海船继续前进。季修遇特意端了一盘荔枝过来，敖寸心没接，问道：“季二公子，我们何时能到凶犁土丘山？”
　　“照这样的速度，估计要小半年。”季修遇道。
　　“季二公子，这荔枝是给我们的吗？”传来娇憨的声音，原来是红衣女子红凌，她顺手拿了个荔枝填进嘴里。季修遇没有说话。“季二公子，姐姐找你有事，你随我来。”红凌看了一眼敖寸心，便带着季修遇走了。
　　不一会儿，厨娘过来了，厨娘是个五十多岁的慈祥的女人，笑着对敖寸心说：“这季二公子对这姑娘着实不错，莫非想要娶你为妻，姑娘可要以身相许？”
　　“这可说笑了，季公子怎么会是趁人之危的人呢？”敖寸心笑着说。敖寸心忽觉肩后一击，直直跌入海中，此事过于突然，也忘了化形，在海里扑通了两下。她望着船上的厨娘，厨娘的眼睛发出靛青色的光芒，而后又消失不见。“救命啊！救命啊！杨姑娘掉海了。”厨娘喊道。不一会儿，船边已围了一堆人，敖寸心也不好当众化形，乘机潜入海中。
　　“杨姑娘太过思慕亲人，一时想不开，跳进海里，就去了。”厨娘哭着说。
　　“撒谎，你撒谎！”这时季修遇也来到这里，大声地说：“我下去救她。”
　　“海底深不可测，下去只是死路一条。二弟，各人有各人的命。”季修缘拦着季修遇道。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季修遇转过身问厨娘。
　　“季公子，那围栏到腰，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将杨姑娘推下去。厨娘哭着争辩道。
　　敖寸心在海里也听到了这话，可敖寸心也不是白白受气的主儿。当天夜里，敖寸心偷偷潜入客房，那厨娘睡得正熟，敖寸心拍了拍她，“老头子，别闹。”那厨娘说。敖寸心又推了推水手老婆，那女子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敖寸心，敖寸心也瞪大眼睛看着她。“鬼啊！”厨娘大叫，水手丈夫也醒了，敖寸心忙施了个隐身咒，紧接着船上的灯陆陆续续地亮了，船上的人都醒了。
　　“杨姑娘，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你做了鬼不要来找我啊！”厨娘哭着说。
　　“我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那水手愤愤地说。
　　“我狠毒，要不是你眼睛滴溜溜地往她身上转，我会起歹心？你敢说你没有私心！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那水手的妻子也恼了。船上的人聚在房外指指点点，那水手脸色一变，留下一声不可理喻。只有那季修遇，对着海面，空自惆怅。敖寸心听凡间夫妻吵架，想起前尘往事，心下便觉得索然无味。她也不愿再上船，化作龙身，潜进水里，心想早知道就该学学变化之术，变成个老婆婆估计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了，想到这里，敖寸心又觉得一阵酸涩，就这样偷偷地跟在船后面。过了好几天，船上传来饭菜的香味，敖寸心本不想再踏上船，奈何肚子不够争气，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蹑手蹑脚地登上船，所幸厨房还有馒头，便欣喜地吃了起来。敖寸心听到脚步声，便连忙念了个隐身口诀，门开了，是鲤鱼精白练。敖寸心现出人形，道：“鲤鱼精，是你附在厨娘的身上吧！我就说凡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错。”鲤鱼精得意地说。
　　“你不要得意，要不是看在季修遇载我一程的份上，我早就把这船给拆了，你还能待在这里？”敖寸心气道。
　　“你不敢，你从未出过自己舒适的圈子，你还指着这艘船给你带路呢！还有啊，若这船真沉了，这船上的冤魂到阎罗殿走一遭，你说司法天神会放过你吗？这剐龙台还少你一条龙吗？”敖寸心咽了咽口水，鲤鱼精说的是事实。顿了顿，白鲤鱼精又道：“我也并非要害你，只不过是想让你离季修遇远一点。”
　　“这点你就真错了，我真看不上他。”敖寸心道。
　　“我不会轻视每一个威胁，你吃完了就赶紧走！”白鲤鱼精道。
　　“走就走，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破船上。”敖寸心反击道。
　　敖寸心便寻思着自己去寻山岭，这样还可以节省时间，无非是要自己找方向嘛！敖寸心不敢潜得太深，以免遇到海妖精怪，又不想被凡人见到真身，便小心翼翼地在未知的海域游了几天，所幸遇到了一座山岭，山岭上建有城楼，低矮的城门上写着“靖人国”三个字。
　　敖寸心弯腰进了城门，只见街市极窄，只能容得下自己一人。走到城内，才见国人，身高都不到敖寸心的腰间，那些儿童，只到膝盖。无论老少，都是三五成群,手执器械防身，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什么胡话，诡异极了。天空中飞着一只三头的大鸟，其中一个是普通的人的脸。“你是这里的神吗？”敖寸心飞到空中问道。
　　左边的鸟脸说：“我不是这里的神。”右边的鸟脸说：“我是这里的神。”人脸说：“我是这里的神，也不是这里的神。”三张嘴争执不休。
　　“你们是谁？”
　　“我是犂。”左边的鸟嘴说。右边的鸟嘴说“我是犂的后代。”人脸说：“我是犂也是犂的后代。”
　　“我想问凶犂土丘山在哪个方向？”敖寸心无奈地问。
　　“朝西南方向走。”人脸说。左边的鸟嘴说：“往西北走。”右边的鸟嘴说：“往东南走。于是三张嘴又开始新一轮争执。
　　敖寸心最后决定听那个人脸说的话，于是便往西南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