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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堕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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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大逆转,春花,秋月,良辰,美景不知道是不是与这群不知来历的刺客同路,竟然想要趁着银心,祝一,祝二被黑衣人纠缠住,而带走英台。
“不准碰本少爷,混账。”英台十分不爽,一脚踢开春花。
而春花好似聋掉,听不见主子吩咐了,即使被踢开,也硬是要把英台掳上车。
“你们吃了熊心豹胆了?竟敢胁迫本少爷?”英台双眼一瞪,不敢相信这群走狗竟敢跟他来硬的。
“书呆子,熊心豹胆是这么用的吧?”英台突然转过头问沁之。
“啊?”沁之这才看清楚眼前紧张的状况,“是,祝公子这次用对了。”这四个护卫不是祝家庄的人吗?为什么违背主子的命令?
完全没有时间允许沁之想出个所以然,他的手比他的思考快了一步:“你们要带祝公子去哪?”
春花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书生会出手拦住自己,眼看银心就要赶过来,他一把推了英台进入车厢内,又立刻飞刀回头一砍,不想浪费时间。
“公子?!”无暇惊呼,沁之的手臂浸透鲜血。
“慢着,你们要带祝公子去哪?”
这个书呆子倒是执着的很。春花才不管他,调转车头就走。
那边马匹已经昂首嘶鸣,这边无暇拉住他的手恳求的摇头。他必须做出选择。
“无暇,你要活下去。”沁之甩开无暇的手,对她说了句类似告别的话,拼了命的跳上马车。
无暇愣愣地立在原地,公子……公子为何要如此保护那个恶少爷?
公子已经丢下她了吗?
“书呆子?”英台惊讶极了,这个家伙竟然也跟着跳上了马车,狼狈不堪,手臂还鲜血潺潺。
春花,秋月怒视着,想要干脆丢他下车去。英台却先一步发难:“反了反了,竟敢不听本少爷的命令,抓我上车。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小少爷,卑职也只是听大爷吩咐,全力保护小少爷。”两个在前面控制马车,两个跪在车厢里承受英台的怒火。
“大哥?现在拿大哥的话压我?”英台冷笑:“大哥最疼我了,我要赶走他的小妾,他也随我,你说我要他废了你们武功,剁掉手脚喂狗,他会听谁的?”
两人低头不语,这个答案再明显不过。
愤怒的一人一脚:“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马上送我会去?银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马上自刎谢罪。”
春花暗哑又坚决的声音响起:“少爷,你要我们自刎谢罪,等任务完成后,卑职绝不会苟活半刻,立刻死在你面前。但现在,我们是万万不能回去的。”
这群家伙是确定要绑架他就对了。“你……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外面景物飞驰,马车已经驶入树林深处,早已脱离官道。
“……”
“又装哑巴?混账!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停车,放我出去!”
春花他们干脆退出车厢,并抵住车门。把英台和沁之锁在里头。
“停车!春花秋雨良辰美景,你们死定了!”英台的怒吼完全起不了作用,只是看见身后的沁之,立刻拽过他来:“你出去,不管是杀了他们也好,什么都好,把车给本少爷停下来。”
沁之已经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全身无力,被英台这一推,连站都站不稳:“……祝公子,沁之如何能敌过你的护卫?”
“没用的家伙!偷袭不就行了。”英台气馁万分,身边没有一个供使唤的奴才,唯一一个是个软脚虾的书呆子。现在好了,她也完全不知道马车奔驰的方向,也不知道到底离开银心有多远了,“本少爷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去给我把他们统统干掉。”他把二哥送的匕首交到他手上。
“在下不会武功……”
“五百两……”
“……”
“一千两……本少爷都出到一千两了,买外面四条狗命算是足够了。你再不吭声,本少爷出一千两让四条狗把你给干掉!”
“……”
他娘的,读书人真的不能沟通。气得英台在马车内走来走去的打转。现在如何是好?如何能摆脱这帮眼里只有大哥不听从他的护卫,又如何回到银心身边?
不如跳车吧?
英台灵机一动,掀开窗户,吓得立刻退后,吞吞唾沫。马车冲出了森林,沿着山路往上爬,下面是悬崖和湍急的河流,所有景物飞速而过。这……跳下去不久等于直接把自己抛进河里吗?
“祝公子三思,跳车不是个好办法。”沁之一看便知他要做什么,出声劝阻。
“本公子才没这么傻呢?”他可不像掉进河里喂鱼。
“那些护卫也许只是想带你到一个安全地方去?”
“本少爷要去哪,轮不到四个狗东西做主。把我和银心分开,分明是存心不良?我会让大哥把他们全都削成人棍!”
“祝公子,何必如此残暴?”动不动就是剁手跺脚,削成人棍。
“你懂什么?下人就是要教训,特别是这种不懂得听主子话的狗。书呆子,你的手臂都快被春花砍下来了,还有心情替他们说话?”
沁之这才注意到,手臂的血似乎快要流干了。才撕下自己的衣摆把伤口缠起来。
英台嫌弃地别过头去:“书呆子,你挺能忍,都不疼吗?”看他流了一缸子血,稳定如常,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沁之淡淡地摇摇头。他冰冷的表情让英台心中疑惑万分。说他是个文弱书生,之前群殴他,也不吭声,现在手臂都快被削断,血快流光,眉头都不皱一下忍功了得。哼,绝对不是一个书生这么简单。
“说!”英台突然扑过去把刀剑抵住沁之的喉咙:“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想打劫本少爷对不对?”他娘的,一定是这样。
沁之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爆出这种想法?
“之前你故意跳出来英雄救美,也是为了接近本少爷。后来本少爷仁义把你放了,打乱了你的计划,然后你有千方百计地跟上来。最后摸清了本少爷的底,设计出一个这么完美的计划,甩掉了银心他们,终于成功的绑架了你少爷我。”
“……”沁之听完他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啊?你说了一长串鱼什么加什么词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娘的,这个时侯还有空给本少爷拽文?”
“……祝公子,在下从没对你打过坏主意。”沁之严肃地看着他。
“坏人会自己写在脸上吗?哼!小时候,那个叔叔还不是说带我去找爹娘?结果把我带到山上,让大哥拿银子来交换。”
听他小声地咕哝,沁之才知道,这个小少爷,小时候被人绑架过,难怪会如此敏感。唉,有钱人家的小孩也有自己的孤独。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少年,无痛无谓地道出自己如此悲恸的经历,让他生出从来没有过的同情。
“结果大哥捉住他,关他进水牢,每日鞭打他,折磨他到死。”
“……”滴汗,他不该同情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爹娘?都是刘小毛骗人的。爹爹是怪物,会打小孩,娘更可怕会丢小孩到山上喂老虎。”他一哼,骄傲地宣布:“本少爷才不要爹娘。有哥哥就行了。”
沁之心中一重,不知道他被兄长灌输了什么想法,却控制不了地为他心痛。他还是孩子,行为任性又残忍,失去人世间最宝贵的父爱与母爱却毫不自觉。“每个人都有爹娘。”
“你说谎!本少爷是睡莲玉台上诞生的孩子。跟别人都不一样,所以白发仙人赐名‘英台’。”
“睡莲玉台?白发仙人?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二哥和三哥。”
“……”又是哥哥们。
“书呆子,那你有爹娘吗?”就不信他家也有爹娘这么可怕的东西存在?
“……没有。”
“那不就对了。爹娘都是骗人的东西。”英台才想起来自己还拿着匕首指着人家,怎么会跟他拉起家常。
“呵!差点被你扯开话题,快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春花秋月良辰美景联合起来,绑架本少爷。我告诉,你要多少钱,本少爷给就是了。”英台冷笑:“只要你们几个当场捅自己十刀,本少爷就用金子把你们埋起来。”
“到底怎样你才相信在下?”
英台丢了刀子过去:“有本事就捅自己一刀来证明啊?”
沁之拾起这把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匕首,牢牢锁住英台的双眸,口气再认真不过:“这是你上次让我以此为题的那把匕首。”上面的红宝石闪闪发亮,果然很配这位出声豪门贵胄的少爷。
“沁之,愿以血明志,绝无加害祝公子祝英台之心,他日如有此等想法,或强迫他做不愿做的事,生而夜不能寐,死而无墓无碑。”
也不用这么认真吧,英台心有戚戚焉,正当他要随口打发掉这个严重的誓言时,却看到梁沁之往自己手腕割去。
他看傻了眼。愣愣地看着鲜血从刀锋沁出来。“你……”这家伙跟他比狠?
“现在相信在下了吧。”梁沁之淡然地看着他。把匕首还给他。
英台回不了神,接过来匕首的时候,却奇迹地看见匕首上所有宝石一一脱落掉,仿佛瞬间衰老一样,光泽也不见,匕身泛黄圆滑起来。
两人心底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原因,那就是梁沁之的血。话说,每件神器,第一次见血,都会给它带来莫大的改变。
但也不用改变这么大吧?
英台的嘴巴惊讶得不能闭上:“这……真他娘的邪门。我就说你会妖法。”
沁之无语。
“不知道它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利?”英台乱挥几下,四周没什么反映。他记得以前他随便一挥,银光闪耀,一尺之内的花草树木全都断筋折脉。难道沾了书呆子的血就跟他一样变钝了?
还没让英台抱怨完,“砰”的一声,车厢四壁结实杉木打造的墙壁,瞬间轰塌,四分五裂。
四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好好地马车为何突然散架了?
秋月和美景当场就被甩出去,还被受惊的马匹拖着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啊!”英台只剩下尖叫了,在一根飞驰的横木板上如何保持自己平衡?要命了,这么刺激的速度!
“小心。”沁之见他要摔下车去,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护住他。两人抱在一起,被树枝扫了出去。
春花和良辰两个人也来不及反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被抛出,“咚”的一声,掉进悬崖下湍急的河水中,转瞬间,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