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制》一九八四97

66、第147-150章

　　【147】
　　钱来：“村子里不仅有勤劳的农民，也有闲了一辈子的人。别说出去打工了，就在村子里干点活儿都懒得动，吃补助吃了一辈子，到老了，还得村里出钱送他们去敬老院，每个月还得发几十块零花钱，这还不够，几个老头子为了一个老太太还打起来了。总给人家讲道德，要求大家努力工作，又不告诉他们为什么，只说理想没人信，毕竟还是待着舒服。福利好的城里人还有自杀的，活着没意思，从摇篮到坟墓都管了，结果人家自杀了，你给他讲这样是犯法的，法律制止自杀，那有什么用，只能让他们自杀的时候选择绝对致死的方法，不然没死成不就被罚了么！可你告诉他们世界的真相，就比讲一堆道理有用多了，你告诉他人不会死，因为有轮回，也跟那些活腻了要自杀的人说，人生很多都是必然经历，现在选择自杀重入轮回，系统清算，下次轮回更糟糕，他琢磨琢磨没准还能直面现实。”
　　林玉：“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就别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此生为人却把自己活的这么低级，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救赎。”
　　李琅琊：“我在村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给村子里的劳动力说的都是不怕你们没念过多少书，只要你们肯吃苦，我一定给你们解决工作，至少可以养家糊口。但是对于村子里就想白吃白喝啥也不想干的，我们也得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上苍造人，有人聪明睿智，有人愚钝顽固，但他们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钱来：“以前西境有过议会，那时候就讨论过福利制度，不过最终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西王七世废了议会制。现在只有六部，西王六世的决议比后面几世加起来都多，全都耗在议会之间拌嘴上了，西王六世要修王城城墙，花的钱既不算多也不算少，讨论这笔钱该不该花，就讨论了五年，等城墙修好的时候，六世已经陨落了。”
　　李琅琊：“效率与公平很难两全，有时候不得不有所侧重。”
　　钱来：“在这点上我比较赞同西王陛下的看法，效率和公平侧重哪个还是看时局形势，没有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只有合不合适。”
　　林玉：“所以，这次福利制度到底要不要改？”
　　李琅琊：“你怎么不自己想想呢。”
　　林玉：“有西王陛下和右相在，我懒得动脑子。”
　　李琅琊：“你先前说游手好闲的就不管了，你当真的？”
　　林玉：“我那是气话。”

　　【148】
　　三个人在勤政殿聊了许久，李琅琊留右相用了晚膳才让他回去，后来又与林玉说了说凤城的事，这一说就说的有点晚了。
　　“朝廷的商号经营不好，余力说是朝廷制度问题，你就批阅让他拿出个新制度规划？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好好调查一番？首先余力说的不代表真相，他这个人是一个把五个说成十个的人，这种人说的话你能信多少？另外，制度这个概念太大了，不能具象化是做不出来事的，最后就变成走个过场。”
　　李琅琊说完这番话，把刚刚林玉批改过的折子又递给他，说道，“拿去再改改吧。”
　　林玉接过折子，一句话没说，坐了半响，传了一个符信给李婉彤，“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和你老公一起办公，已身心俱疲……”
　　李婉彤很快回复了，“是你老公。”
　　李琅琊：“这么晚了，要不要在行宫住下？”
　　林玉：“也好，还能顺便欣赏下行宫的夜景。”
　　李琅琊：“比不了你的凤殿奢华。”
　　总管包喜得知了凤后陛下今儿要住这边又没打算住西王陛下寝殿，不得不到勤政殿请示，“凤后陛下，是否需要安排人过来侍奉？”
　　林玉听得此话，写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约莫片刻，对总管说，“那就召幸吧！”
　　总管听后并没有转身离去，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这凤后的后宫事宜都是凤殿那边的人管，包喜也不是很清楚，往常月圆之夜西王陛下总是喊着凤后在勤政殿通宵加班，也不用考虑怎么伺候，今儿是在这边歇下了，就怕伺候不周全，还是又问了一句，“男的还是女的？”
　　林玉听了这话先是看了总管一眼，又看了西王一眼，说道，“你觉得呢？”
　　总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要不，给您送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噗——
　　李琅琊这茶水喝了一半差点吐出来，此刻林玉的脸色极为难看。
　　李琅琊说道，“你这生活实在是腐化，比不了……比不了……”
　　“不必服侍了，出去——”林玉喝令总管马上滚蛋。
　　总管再不敢多问，夹着尾巴就赶紧跑了，生怕是迟了半步，脑袋就得搬家！

　　【149】
　　林玉：“怎么感觉你每天都有很多事。”
　　李琅琊：“两千亿人，哪可能没事。”
　　林玉：“西境朝廷那么多人，算上邦属，不计其数，有些事让他们忙吧，得空歇会儿。官员还有个节假日，你这忙得连个假都没有。”
　　李琅琊：“偶尔还有时间在行宫钓个鱼。”
　　林玉：“得了吧，钓个鱼的功夫还处理了三桩急事，你这么钓鱼你，也不问问鱼开不开心。”
　　李琅琊：“没办法，有些话反复强调却总有些人不放在心上，更别提突发的事。急诊科能见到一百种死法，工作上能见到一百种花样作死。”
　　林玉：“你知道十世是怎么死的吗？活活累死的。我可不想你做第二个十世陛下。”
　　李琅琊：“他是事必躬亲，怀疑猜忌，又不舍得放权。”
　　林玉见状继续说道，“西王三世带着他那个蓝颜周游西境美景，一生一半时间在度假，你在看看你，听婉彤说你就没怎么休息过，一直在工作。”
　　李琅琊终于抬起头，递给坐在一边的林玉一个折子，“你看下凤族兵部改制的折子，龙族在十世已经改制过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林玉接过折子，放在书案一边，“你应该很清楚长城一役是要搏命的，现在应该好好享受人生。”
　　李琅琊：“照你这么说，当兵的平日都别训练了，都去享受人生吧。反正要上战场，反正有可能牺牲在战场。”
　　林玉：“魏灵！我不想你这个西王当的这么苦，长城危机在前，好好放松一段时间也无可厚非。”
　　李琅琊：“我明白。不要为我担心，长城危机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也等待了很久。我该享受的已经享受了，不觉得委屈，也不后悔。”
　　林玉：“你现在除了工作，仅有的时间还要陪孩子，真是一刻不得闲。”
　　李琅琊：“长城危机是我们这代人的事，可孩子是未来。”

　　【150】
　　朝歌：“西王陛下和凤后陛下对西境都是秉着父母心，西王自不必说，凤后那是要母仪天下的。朱雀神殿的选择很是合适。”
　　宫主：“凤后是个男人，现在说母仪天下也不合适啊。”
　　朝歌：“现在都说是凤仪天下。”
　　毛球球：“这都不是事，说母仪天下，西境的人也不会介意的。”
　　朝歌：“西境的人从始至终也没人介意，要说介意，估计就凤后陛下自己介意吧。”
　　朝歌走了以后。毛球球和宫主聊天。
　　毛球球：“凤后那样，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搞政事有一套呢？”
　　宫主：“你没听人说吗？西王座空虚这些年，西境全靠左相司马昌、玉王殿下和右相钱来三人治理，表面说是三人协作，实际上是三人制衡，司马昌和钱来都是龙族的人，玉王殿下是凤族的人，凤族在西境也占三分之一，若是三人统管西境，这三人里必有一人出自凤族，这玉王殿下就是凤族的代表，左相统领西境兵权和刑部，右相管人管钱管粮管工造，说白了除了兵部和刑部，其他的事都在钱来手上。这大印在玉王手上，下令得玉王才能下。他呢？管多了龙族肯定不会让他管，但大印在他手上，他总能过问过问，玉王何等聪明，他要是天天在勤政殿加班加点，那龙族得怎么想，只要不干他凤族的事，玉王都是推开不干，右相不是说了么，不是天塌下来的事，玉王就很少来，每月例行公事来，也是按时点卯，从未加过班，多一分钟都不待。要是有大事呢，玉王在则左相在，左相在则玉王在，左相名义上有西境兵权，凤族的兵也不可能听他的，龙族兵权还分了几脉，左相这个西境统兵权也就是名义上的。还不如玉王手上的凤族兵权实在呢。左相常年称病不上朝，玉王也是不常来，来也是点卯，西境真正的实权在右相手上，可钱来以及钱来的家族手上一点兵权都没有，说钱来权倾朝野那也是虚的，日理万机倒是真的。右相要不是心中有大义，早就告老还乡了，操这些闲心。听朝歌说右相的背都比之前驼了。我觉得这三位都是聪明人，左相手握兵权，他要是出来的勤了，别说凤族容不下他，龙族几个将军也未必都服他，玉王形式主义的上班状态很是得体，你看现在不少龙族人还说玉王不错呢，除了右相说他点卯，龙族人可没人说他上班上的不勤，就右相累了点，不过兵权在龙族手上，三人真有矛盾，表面上左相得站右相一边，毕竟同族，可你没听说么，玉王和右相私交不错，那右相要干点啥，只要不干凤族的事，玉王就差没把大印放在右相办公桌上了。真要是涉及凤族的事，那也是右相和玉王殿下商量着办，左相是不出面的。这三人在一起十年，西境还能风调雨顺的，玉王殿下能没几下子？听朝歌说右相年纪也到了退下的年纪了，估计也要不管事了，唉，苦了姐夫了。玉王殿下的态度是‘你来我就不管了’，右相态度是‘我岁数大了，很快就不管了’，左相的态度是‘我就没管过’。他们三不管，那还不都是姐夫一个人的事。”
　　毛球球：“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原以为你能八卦的就是公司那点事。”
　　宫主：“我八卦的本事你才见到多少，和西境人常来常往的，有啥打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