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校园恋歌（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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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微风拂过面庞，发丝微动，引出细细的痒意。
“钟暮，你该起床了。”
钟暮蹭了蹭枕头，睁开了眼，看见严寓知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可真能睡，”严寓知手里端了杯热可可，一只手撑着脑袋，“现在都快中午了，你是准备把时间都用在床上吗？”
钟暮每天起床去上课都很不情愿，现在严寓知自己的任务结束了，也就不督促他早上去上课了，就看看钟暮究竟能在床上赖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的是，都快正午了，钟暮竟然还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我没有睡觉，”钟暮反驳道，“我只是躺在床上而已。”
严寓知几点入睡几点醒来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又不像人类一样需要睡眠，这么说了出来，结果严寓知表情怪异地看着他。
“你该不会一整晚都盯着我在看吧？”严寓知想象了一下，漆黑的房间里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熟睡的他看，怪渗人的。
钟暮没有回答，不是一直盯着，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把感知敏锐的人类吵醒，但是时不时轻轻地督上一眼，数一数对方的眼睫毛还是有的。
严寓知从钟暮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揉了揉眉心，“如果不用睡觉的话，你可以干点别的事，别发出太大声音就行。”
“看点书，带着耳机听会儿歌，看个电影都行，”严寓知列举着各项活动：“发展点自己的兴趣爱好，或者把时间利用起来学习一下？”
钟暮笑着摇了摇头，保证道：“我可以以后都闭着眼睛不看你。”
严寓知被他的固执打败了，“记住你的这句话，要不然哪天我半夜醒了，看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估计就比脑子先动了。”
“放心，我会记住的。”钟暮掀开被子，踩着地板下床。
他把有些长的头发缕到耳后，站在床边对严寓知说：“不给我一个早安吻吗？”
“早安吻？”严寓知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现在可是中午了吧？”
“等哪天你早上起床再来找我要早安吻也不迟，”青年站起来，扔给他一套衣服：“今天穿这个，你穿校服太有碍学校风纪了。”
动不动就喜欢碰一下，挨一下，严寓知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还是代课老师，这比学生间的早恋行为还恶劣。
钟暮接过衣服，往卫生间去，洗漱间他模模糊糊地问：“你吃午饭了吗？”
严寓知略略提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有，不想吃食堂。”
“你也不要随便吃点零食应付”钟暮道：“张老师不是请我们去他那儿吃饭么？”
他一边扣着上衣扣子，一边走出来，瞅见严寓知靠在窗户边看向楼下，手上无意识地转着一支笔。
“你想去吃？”严寓知问，他询问着这个问题，也是在询问着另一个两人回避了很久的问题——你真正的食物是什么？
“为什么不想？”钟暮反问，他拿起青年挂在衣架子上的外套，“走吧。”
四个玩家的宿舍隔得非常近，没几步就到了，钟暮敲了敲门。
“来啦来啦！”钱步多的大嗓门在里面想起，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他打开门，见到钟暮和严寓知，非常热情地说：“欢迎欢迎，我还打算过去请你们咧。”
严寓知看了他一眼，大步走了进去，钟暮笑着对钱步多说着打扰了。
钱步多还有点怵钟暮，毕竟钟暮不是人类，但一想钟暮也没伤害过他，还帮过他几次，再者游戏结束鬼怪就没办法伤害玩家了，他便释然了，十分坦荡地招呼着钟暮快进来。
张树达的手艺确实很不错，连一向颇为挑剔的严寓知都朝他露出了个赞赏的笑容。
钱步多就更不用说了，一边猛塞，一边比了好几个大拇指。
钟暮一点点品尝着人类的美食，看着严寓知吃得开心，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张树达要份菜谱。
吃完了饭，张树达说：“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碰见了林老师。”
钱步多一听就激动了：“不会吧？她又要干嘛？”他真是被这个班主任追怕了。
“林老师说我们接下来不用代课了，”张树达看起来满是疑惑，虽然游戏结束后玩家们本来就没有继续去代课的打算，但林老师的话实在有些奇怪，“她说现在学校不缺老师了。”
“哦，那很好嘛，”钱步多舒了一口气，不用去代课正好，本来他肚子里就没什么墨水，“反正我们都完成任务了，其他的管那么多干嘛。”
他说的也是事实，张树达也就放下了。
饭后，钟暮两人和严寓知告辞，钱步多还想和张树达加个联系方式，聊聊天，就留了下来。他也试探地问了严寓知的联系方式，在他看来，严寓知是个大佬，虽然性格不太好，但也不算坏人，如果以后有机会在同一个世界里还是很好的。
至于严寓知和钟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个字都没问。
出乎钟暮意料之外，严寓知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给了他另外一个号码。
“你联系她，”青年漫不经心地说。
“那是谁的号码？”钟暮问。
此时他们正走在学校里一条偏僻的林荫小道上，虽然有点绕了远路，但是优点是空气清新风景好。
“高露的，”严寓知道：“她负责考核预备役。”
他觉得钱步多这个苗子还可以，在鬼怪面前还会冒着生命危险保护自己的临时队友，道德水平在玩家里算很不错的了。
钟暮记得高露，她是严寓知的下属，是协会的副会长，而严寓知是会长。
说起来......
“协会的名字到底是什么？”钟暮好奇地问。
“名字就是协会，”严寓知捏了捏钟暮牵着他的手，道，“你跟其他玩家说‘协会’，他们都知道是指哪个。”
好随便，钟暮默默地想，听见严寓知问他：“你刚才想和张树达说什么，”虽然最终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眼神里还是流露了些许。
“想找他要菜谱，但想想我不会做，所以还是算了。”
菜谱？
“我会啊，”严寓知挑了眉看他，见钟暮微微一愣，惊讶地看过来，冷酷无情地说道：“但是我不做。”
“为什么？”钟暮好奇地问。
“我做了就我自己吃，现在我不想吃。”严寓知慢悠悠地说，他空着的那只手在空中接下一片偶然落下的青叶，揉碎了又扔掉。
钟暮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拉起他牵着的这只手，像伯爵对莉莉做的那样，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道：“做给我吃不行吗？”
“你需要吗？”严寓知紧紧盯住钟暮的眼睛。
“我需要，”钟暮平静地说，他坦然地回望过去，“人类的食物不是我的食物，但如果是你做的，我就需要。”
“那么你的食物是什么？”
“灵魂。”
“......”
钟暮拉着沉默的人类继续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鬼怪的灵魂也可以。”
“鬼怪的也可以？”
“他们比我弱，吃掉也没什么吧。”
这种时候，严寓知就会异常清晰地感受到钟暮的三观与人类截然不同，但是得到了确切的他可以接受的答案，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所以可以给我做了吗？”钟暮含笑问他。
青年眯了眼睛，颇为自信地道：“好啊，你想吃什么。”
他们一路东聊聊西聊聊，打趣逗笑着，快走出树荫之下的时候，钟暮凭着良好的视力看见了远处有一对早恋的男女学生在隐蔽的树影间亲吻拥抱。
严寓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钟暮不等他反应过来，又靠近了他一小步，迅速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唇。
他给了严寓知一个亲吻。
青年顿了顿，感慨了一下人偶的单纯，不服输地回亲了一下。
就一小下。
代课老师完成了他们的任务，离开了学校，学校也开始新的日常。
窗明几净的校长室里，白白胖胖，面相和蔼的老校长正在和销假回来的三位老师说话。
“回来了就好啊，以后要多多注意身体，带高三呢，是压力大了点，但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刘老师和校长也是认识很多年了，自然地和校长对话起来。马老师顺着他们的话，时不时谄媚地点点头。
年轻的庄老师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气，校长，我以后会努力的。”
校长拍了拍庄老师的肩膀：“今年高三三班已经毕业了，你就去带高一吧，压力小点，”
他笑着制止了庄老师的反省：“年轻人啊，你以后的路还长咧。”
三位老师与校长谈完话，起身离开，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地面上没有影子。
老校长回到办公桌后，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高三三班全体学生和他们的任课老师亲密地站在一起，笑容灿烂。
老校长拉开右手边的抽屉，将这张毕业照和其他照片放在了一起。
“三年三班终于也毕业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校园恋歌（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