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个展护卫[展昭同人]》挥之昭昭

10、一遇再遇

　　白日陈州店铺家家门户禁闭，只有零星几家开门做生意。路上百姓皆是面带愁苦，沿途多得是叫卖孩子或是行乞的人。

　　“陈州放粮，经放得如此。”张龙递给一个饿得面黄肌瘦孩子块饼子，招来一群乞儿，好不容易才从中脱身。自他们入了陈州，见得全是些凄凉景象。

　　展昭压低斗笠，紧握手中巨阙，手背上青筋暴露。儒雅清润的面孔罩着一层寒意，“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展大人，快看那人。”赵虎低声道，指了指从街上过去的瘦小身影。

　　那人身穿衙役服，腰上挎的大刀和他瘦小身材不成比例，背着的大包显得尤为吃劲。

　　三人对视，展昭轻轻摆手，示意跟上此人。三人慢慢散开，前后跟着那名小衙役。

　　只看那人边走边嘀嘀咕咕，“这个螃蟹，真不怕遭雷劈啊。”嘀咕两句把背上大包往上提一提，“不怕半夜鬼…鬼敲门……”

　　“啊呀，不行…累死我了…”

　　眼看背上大包滑下，展昭疾步向前，稳稳托住。

　　衙役连忙回头道谢，“啊呀，谢谢这位…”

　　看清展昭长相，瞪圆了眼，“展…唔”未出口的字被展昭一把捂在肚里。

　　展昭见了这名衙役，松开手，对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你在此处当差？”

　　这个小衙役不是别人，正是换了工作的言意。言意连忙放下背上包裹，拱手施礼“展大人，好久不见。”

　　展昭伸手扶起她，语气温润，“几月不见，可是在陈州府衙谋了个差？”身后张龙赵虎对视一眼，熟人啊。

　　言意憨笑，“小的叔叔的姑姑家的儿子的哥哥正好也在陈州府衙当差。正好，让小的也来混口饭吃。”

　　展昭了然点点头，“那这包裹…”

　　“回展大人，这包裹…”言意挠挠头，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

　　展昭颔首，轻声安抚道，“无事，你但说无妨。”

　　“既然展大人问了，小的也如实回答。”

　　“展大人，陈州现在你们也瞧见了。卖孩子都是小事。卖不掉的孩子，父母只能丢到破庙里，街上。”言意叹气，有些无奈，“前段日子，巡街时，小的发现一座破庙。”

　　“庙里都是些小孩子。这个包裹里都是些吃食，每日送给他们。不然，那么小的孩子，早就饿死了。”

　　展昭神色凝重，星眸一闪，在言意手触到包裹之前，率先提起包裹，“请小兄弟带我们去。”

　　三人跟着言意七拐八拐，见得一座破败小庙藏在街角。

　　“据说从前这庙香火挺旺的。”言意边走边他们细细介绍，“可是陈州大旱三年，百姓吃不饱，谁还来这里进香呢。”

　　赵虎点点头，“这陈州没有放粮赈灾么？”

　　言意冷笑，“我虽来了不长时间，来赈灾的这位…”她顿住没再继续往下说。身后三人，领会其意，表情已经从凝重升级成愤怒。

　　言意轻叩庙门，半晌，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瘦弱的小孩子使劲推开庙门，抬头看向言意。又见言意身后三个生人，往她身后缩了缩。

　　“二虎，没事没事。”言意摸了摸小孩子脑壳，温声细语，“这三位哥哥是我的朋友。”

　　二虎怯怯地打量展昭他们，展昭摘下斗笠，蹲下身对二虎柔声道，“别怕。”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吃吧。”

　　二虎接过油纸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两块糖糕。表情瞬间变得雀跃，咧开掉了门牙的嘴。

　　“谢谢漂亮哥哥。”小心翼翼抱着油纸包跑了进去。

　　小庙里瞬间传来小孩子们的欢呼声。

　　这小子，我送了这么久的饭，都没听你叫我声漂亮哥哥。人家送了两块糖糕，你就这么快出卖灵魂了啊。

　　展昭见了言意听得那声唤自己漂亮哥哥，瞬间黑了脸，不由轻笑出声，觉得倒是有趣。

　　一进门，开封府三人惊了一惊。破庙里居然住了这么多小孩子。大的九十岁模样，小的走路还跌跌撞撞，三两岁的样子。

　　言意熟稔地拿过包裹，掏出一摞摞食盒。“莫要说他们父母心狠，人心都是都长的。但是，如今状况，自己都难以活命，莫要说这些孩子了。”

　　三人加入分发吃食的行列，年纪小的吃些软物，泡米汤。年纪大些的，就可以吃饼子馒头。

　　这边张龙赵虎给那群孩子们分发吃食，展昭忽而听得那群孩子叫言意，哥哥。

　　心思一动。

　　哥哥…想那秦香莲一案，她那两个孩子被一个人救出。

　　虽然这个称呼太常见不过，可是…

　　展昭看向蹲在一边，给小孩子们发包子的言意。消瘦的身形，那个蒙面人熟悉的声音…和他，很相似。

　　言意随手摸向笼屉，却摸到一只温凉的手。言意哆嗦了一下，马上缩回去。

　　看见展昭也正握着笼屉，“展…展大人，小…小的不是故意的。”言意慌忙摆手解释，却见展昭展颜一笑，黑眸中似乎清波流转，清俊的面孔被这抹笑意衬得…

　　“人面桃花…”言意喃喃道。

　　“什么？”展昭疑惑看向她。

　　言意连忙摇摇头，抱起笼屉找了个离展昭远点的角落蹲着。居然把心里想的念出来了…太丢人了，这展昭是在施展美人计么……

　　一边展昭依旧对孩子们说说笑笑，但是手指摩挲刚刚言意触过的手背。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