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他是神》二呆

18、你与恶的距离

　　不锈钢菜刀染上层黑色，劈开沈墨周身的罡风，直抵他眉心，还差一公分就要碰上。
　　有种无形的力量，拖住菜刀。
　　“啊，啊，啊……”他大吼大叫,拼尽全身力气，不能前进半分。
　　他不甘心，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他就是神，至高无上置人生死的神。
　　黑色的气息由眼晴中散开到全身，紧围住他，原本的面目开始模糊，被黑色吞噬化成一团气组成的人形。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力量爆增，菜刀开始移动，刀尖碰上沈墨眉心，划出半分公长的血痕。

　　沈墨轻笑，嘴角挂着温和，眼底是一片赤红。
　　抬起右手，铁锹轻拍在宋亚植头顶，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菜刀落在地上‘咣当’两下。
　　仅仅眨眼的功夫。
　　沈墨嘴角依旧挂着笑，目光落在宋琦琦身上，她吓得瘫坐在地，站不起来，抖动手臂往后移。
　　“少了一根汗毛，要你陪葬。”沈墨伸出手指，点向她的眉心。
　　躺在地上的唐敏，咬牙跳上前护住宋琦琦苦苦哀求：“小墨，小姨求求你，她还是个孩子，你放过她好不好？”
　　“小姨求求你，她还是个孩子，还小不懂事，你放过她好不好？你，你看在小姨给你们送饭，照顾依依的份上。”
　　沈墨听到‘依依’两字，眼底的赤红更浓，他转身看躺在地上的沈依依。
　　小小的身子没有动弹，像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心底传来细小的声音。
　　‘杀光所有人，杀光所有人，杀光所有人，聚集他们的灵魂，聚集他们的魂魄，聚集他们的魂魄，聚集他们的魂魄……’
　　黑色占据他眼底，他抬手结印，神识冲出身体，一股金黑色光芒直至云霄。

　　千里外的秦家，祭台中间的火炬台突然窜出朵蓝色火苗，左右晃动两下似有生命般摇摆不定。
　　看守的人吓得双眼圆瞪，哆嗦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喂，蓝色火，火，火燃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人惊呼：“通知五大家，还有秦家所有在外的人，神魔冲出封印，速速查找位置，用捆仙索先制住他再次封印，快，要快，要不然会生灵涂炭，快……”
　　整个秦家上下忙成一团，速速通报在外的人，神魔冲破封印的消息，两分钟后传遍世界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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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黑色光芒回到沈墨体内，卷起一股旋风，形成直径两米的圆圈，越转越大，卷起四周的物件，桌椅家具在空中盘旋。
　　力度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宋亚植，还有唐敏和宋琦琦。
　　“妈妈，妈妈。”
　　“琦琦，琦琦，抓住妈妈的手。”
　　“妈妈，妈妈……”
　　风卷起呼啸声，冲散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有人在低声哀唱。

　　‘啊，啊，啊，啊……’沈墨耳边传来悠长的歌声。
　　空旷的天地间，万物寂静，熟悉的倩影就在眼前，纯白衣衫，长发拖地，不染尘埃的圣洁。
　　她回头笑问：“默，好不好听？”

　　画面突然破碎，记忆的碎片一块块扑向他，每一块都割在他身上，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砰砰砰……’他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是他的还是她的？又是谁的？
　　“我们是神对不对？”
　　“对啊。”
　　“为什么我们不能让时光倒流？神不是能为所欲为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没找到方法。”
　　“可能是这样。”

　　画面斗转，血流成河，尸体躺在脚下，万物寂静一如初始。
　　他回头寻找，寥寥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他抬头忧伤地看着天。
　　只有他一人了啊……

　　心底传出一个声音：杀光所有人，聚集他们的魂魄，杀光所有人……
　　沈墨周身的风圈越来越大，唐敏，宋琦琦还有昏迷的宋亚植在天花板上盘旋不下。
　　沈墨往前一步，离沈依依越来越近，周身的罡风卷起沈依依的衣角，缓慢地拖她入圈。
　　衣角卷进罡风中，紧接着半个身子。
　　沈墨丝毫不觉，缓步往前走，所到之处风卷云残，移平所有。

　　就在沈依依整个身子要卷进来时。
　　院外传来惊呼声：“啊啊啊，挖通了，挖通了，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了。”
　　天上的太阳变了位置，正中的太阳靠东，哪里是过了一夜，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大人封印解除了，大人。”小吵吵躲在角落里喊，怕被卷入罡风中不敢上前。
　　一丝清明注入到沈墨脑中，他摇摇头，幻影渐散，隐约见罡风中的沈依依，像只布娃娃似的旋转。
　　“依依。”他轻喊声：“依依？”身体里的记忆接踵而来，占据脑海每个角落。
　　他眼中的黑色渐散成赤红，狂暴的气息逐渐平息，罡风停下，他接住沈依依。
　　院外的喊声不绝：“小张，小张，挖出去了，挖出去了。”
　　王哥抱起小张喊个不停：“走，我们回家。”

　　沈墨抱着沈依依走出厅门，阳光下王哥笑容灿烂，眼底的青黑散去，魔障已经解除。
　　他拉着小张走出院门，笑声不绝，边走边说：“我打算辞职回老家找份工作，这样可以照顾到他们。”
　　小张愣愣神神应道：“哦。”

　　一种莫名的带着欣慰感涌上沈墨心头。
　　凡人，真的是最坚强的物种。

　　“大人，大人。”小吵吵幻化成小狗蹦蹦跳跳地喊：“大人，他一个凡人，竟然真的挖开了封印，太不可思议。”
　　沈墨看看怀里的沈依依，抬头迎着太阳说：“可以是‘只要功夫深，铁杵就能磨成针。’地球不是圆的，封印还能贯穿地球？对不对？”

　　听来是很有道理，可是怎么总觉得不对？
　　大人的话不能质疑，小吵吵马屁拍起来：“大人说的很对，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大人是万物之主。大人我们现在找回您的原身，统一三界吧。”
　　“让仙界那帮废物，让那些自以为是，卑劣的人类全都灭绝。”
　　“大人，我们在就去。”
　　沈墨：“我觉得我们现在得报警。”他指指地上的唐敏一家：“顺便把房子拿回。”
　　小吵吵喊：“大人，要房子做什么？您掌管世间万物，房子什么的要了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报警？多此一举啊，大人，大人。”
　　沈墨：“聒噪。”刀子一样的眼神飘到小吵吵身上。
　　他哆嗦两下，缩成十公分大小，躲到角落里不敢出声。

　　很快警察过来，这时唐敏一家已经醒了。
　　宋亚植双眼无神，如同痴呆。
　　宋琦琦同样，只是她嘴里不停念叨：“怪，怪物，怪怪物，怪物，好可怕。”
　　唐敏清醒着，断了的手臂还在流血，警察询问事情经过。
　　大至是，宋亚植发疯砍掉她的手臂，女儿受了刺激神智不清。
　　一系列询问后，警察带走唐敏一家。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
　　沈依依身上的伤只是划破皮，应该是太疼，处理好伤口后，她还没醒。
　　沈墨吩咐小吵吵打扫房子，家具所有东西全都扔掉，做好一切已是晚上七点多。

　　家里什么都没有，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全都扔了。
　　晚饭该吃什么？点外卖吧。
　　沈墨拿出手机点上三菜一汤，等外卖的时候沈依依醒了。
　　下楼看见空无一物的客厅，揉揉眼问：“哥哥，我们是在什么地方？”
　　沈墨笑：“我们自己的家，饿了吧，等会就能吃饭。”

　　房子里没了家具，客厅空旷，沈依依跑下楼，在客厅里转圈圈。
　　“哥哥，房子好大，可以在里面骑脚踏车。”
　　“哥哥，我们以后真的住在这里了吗？”
　　“哥哥，不会有人赶我们出去了对不对？”

　　“嗯，是的。”沈墨坐在地上，双手撑地看着沈依依像只小鸟似的在大厅里乱窜，嘴角扬起笑意。
　　“哥哥，姨妈他们呢？”
　　沈墨：“走了，回他们自己家了。”
　　沈依依：“嗯。”接着在厅里又蹦又跳。
　　小孩子忘性大，一觉醒来恐怖的事情只当是做了个梦。

　　门铃响。
　　接通可视电话是送外卖的，沈墨打开门，让他全数送进屋。
　　一分钟后外卖员敲响客厅大门。
　　沈墨打开门，瞟到黄色马甲，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的字。
　　来人扔出一根绳子，直接捆住沈墨，抬脚踏在他胸口上。
　　沈墨闷哼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倒在屋内。
　　他扭动挣扎，越挣越紧，想要放出神识，再次像是被封印，伴随着还有心隐隐的痛。
　　“捆仙锁？”沈墨抬头问。

　　“对。”来人缓缓说：“看来你就是魔尊。”
　　他抬起头，露出张雌雄难辨的脸，右眼角带着颗泪痣，比女人都要怜上好几分。
　　然而开口的冷意足以让空气结冰：“神魔冲出封印，我奉命抓你回去。”
　　抬手抓住绳索，欲要拖走沈墨。
　　躲在角落里一直不敢出声的小吵吵，伸出根藤条直抽上他手腕。
　　他的速度更快，右手结印祭出一根长剑，抬手便挡住小吵吵的藤条。
　　轻挥下便把小吵吵掀翻。

　　小吵吵呜呼哀哉：“大人，他法力好强，大人，大人我不是他的对手。”
　　来人斜瞥小吵吵一眼，挥出朵剑花，直刺小吵吵内丹位置。
　　眼看就要刺中，边上跑来个小女孩，抱起小狗形态的小吵吵说：“不许欺负小吵吵。”
　　他快速地收回剑意，疑惑地打量沈依依：“人类？”
　　沈依依从她随身带的小包包里掏出只小玩具，扔到他脸上：“不许欺负小吵吵，快放了我哥哥。”
　　“哥哥？”他更疑惑，细细打量沈依依后，再打量沈墨问：“你妹妹？”
　　沈墨淡定说：“妹妹，人类，怎么你还想把她也捆了？都捆了吧，你们顺便养着她。”
　　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味儿。

　　他死不了，纵使被捆仙锁绑着，也是死不了。
　　想要再次封印他？天方夜谭。
　　不过是想过几天清静日子，怎么这么难？

　　来人收回剑意，一道符打在小吵吵身上，他立刻萎靡成一根枯藤。
　　沈依依愣了愣，突而哇哇大哭：“坏人，坏人，你赔我的小吵吵，你赔我的小吵吵。”
　　“哥哥，哥哥，哥哥，他把我的小吵吵弄没了，哥哥……”哇啦啦跑到沈墨身边。
　　“哥哥，哥哥，他是坏人，哥哥。”
　　沈墨安慰说：“小吵吵没事，只是睡着，过几天他会茁壮成长，比以前更绿，更漂亮。”
　　“真的？”沈依依半信半疑。
　　“真的，哥哥说的话不是真的也能变成真的。”
　　沈依依破涕而笑，把枯藤卷成圈，放进自己小包包里。
　　拿出小剪刀‘咔咔’剪沈墨身上的绳子。

　　“你干什么？”来人和沈墨同时问。
　　沈依依抬头说：“剪绳子，哥哥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我肯定能剪断，就跟上次一样。”
　　来人和沈墨脸都要裂开。
　　沈墨无奈中带着宠溺：“剪吧，剪吧，慢慢剪，别伤到手。”
　　来人轻吼：“别剪了，捆仙锁是神衣大人所制的上古神物，天地间除了她无人能剪断，包括神魔。”
　　“呀，断了。”沈依依拍手：“哥哥，我剪断了，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哥哥剪断了。”
　　小手指头粗的绳子断成了两截，散落在沈墨四周，绳子泛着玉色光泽，隐约中似看到黑色发丝。

　　身体不好休养中，更的慢，这文应该不长，最多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