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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吴邪不满的夺过张起灵手中的筷子,放在一边,问:“我有什么好怕三叔发现的!”张起灵笑着盯着他:“那你三叔知道我们认识吗?需要我告诉他吗?”
      张牙舞爪的少年立刻做起利爪,讨好的扯着张起灵的袖口,说:“别呀!小哥,你让人再留三叔住上些天,最好住个三年五载的。”张起灵看着吴邪拉着自己袖子的手,眸色渐渐变深,问:“你对谁都这般信任吗?”没等吴邪回答,他仿佛意识别自己的失态一般,说:“你三叔在河北开了个口子,生意做的不亦乐乎,短时间不会想要离开河北的。不过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吴家会来人按你回去。”
      吴邪当即大惊失色,抱着张起灵不肯撒手,说:“小哥,我不想回去,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我留在河北啊?”张起灵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松手,说:“行,我让张海客去办。你放手。”少年听了他的话当即放下心来,莫名感觉自己抱着的格外细瘦,不由得抱紧了些,在张起灵身前蹭了蹭头发,不舍得放手。
      张起灵只当他担心,便任他抱了一会儿,才将人按回到座位上,给他理了理头发,说:“快吃饭。”
      吴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说:“你保证。”张起灵点点头,说:“我保证。”说着,塞给吴邪双筷子,让他快些吃饭。
      时光飞逝,被折腾了一个下午的少年终于得了空闲,身尚在窗边的矮塌上读一本随意从书架上拿的书他还没读几页,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张海客推门进来,握住他手腕就开始往外跑。
      吴邪只来得及将书放在塌边,边跟着他跑边问:“怎么了?张海客。”张海客将声音压的极低,说:“别说话,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吴邪当即闭口不言,跟着他跑去。两人一直跑到张家正厅,从偏厅溜了进去。正厅里人声鼎沸,张海客一直拽着吴邪,压低身子从椅子后绕过去,坐在最来的椅子后面。吴邪何曾做过这种事,他家老宅遍地是狗,就算他是关家唯一继承人,也不可能随意去长辈议事的地方偷听。
      此刻感觉刺激极了,也顾不上再问张海客前因后果,只认真去听堂上那些争吵,却只听到几个词汇,诸如“家法”“外人”。但他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这群人正在争论前几天听到的那个什么张青鸾的婚事。趁他们正争论着,吴邪拍了拍张海客问:“唉!这是怎么?前因后果?那个青鸾。”没等他说完,张海房便按口:“厉长老家的青鸾在她那一辈放野中拔得头筹,很受鳄堂,如今她喜欢上个外人,虽然受过了家法,但其余有几位长老主张废了她的右手。”
      吴邪有些不可置信,问:“废了右手?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张家子弟的地位全看手上工夫,尤其是右手吗?”
      张海客拍了拍他肩膀,说:“是啊!她但凡还有些理智都不会同意的,不过我估计她的理智在那个男人身上一干二净。”吴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爱情会不顾一切。张海容见他满脸茫然,便不再解释,说:“你看吧!”会儿族长的鞭子估计会全落在青鸾身上。”
      吴邪见他这般关心,不由打趣道:“怎么,你喜欢她?”张海客摇摇头,不知要说什么,听到正堂的门开了,连忙住嘴,吴邪见他一改常性,便趴着透过雕花的隙缝看去,从堂门走进一行人来。
      四个男子打头,捧着酒壶酒杯,他们后面是俩个相依偎的男女,男人一幅清秀书生的样子,姑娘则一身英气,客貌清秀。再往后是三个女子,捧着托盘,里面是粗细不同的皮鞭。堂上鸦鹊无声,张起灵走下主位,站在两人面前,那四个男子早就侧身站在张起灵身后,听候吩咐了。张起灵站了刻,仔细打量他们,女孩早进入堂后就拉着身边人跪了下来,低头不语。张起灵手指一一划过托盘中的鞭子,执起一条“哔”的一声甩在了地上,说:“张嘉祥,你想好了吗?”女孩一言不发的将头叩在了地上,而她身边的男子满脸茫然的向左右望去,尚还不知身处何种境况。
      张起灵点点头,示意身后的几个人给他两人名倒一杯酒,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两人。女孩利落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向堂上连叩了几次,说:“族长,青鸾我决不后悔爱上他任由您的惩戒。”
      男人握着酒杯仿佛才回过味来,起身沉声说:“你凭什么罚青鸾!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
      女孩连忙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再说下去,但两侧坐着的长老已然变了脸色,坐在左侧上首的老人起身向张起灵躬身行礼,说:“请族长加罚。”其余十一人也起身同样行礼,复叙上话,无一例外。
      张起灵微微敛目,换了支鞭子,一下抽在男子身上,连抽了数十鞭方才停手,盯了他片刻,下一秒,鞭子就思到了张嘉梓身上。
      他下手极狠,毫不留情,鞭鞭见血,不久,停下动作,待从会意,将烈酒泼在两人身上。凄厉的号叫声响起,等声音停下来了,张起灵将鞭子递给一个侍从,说:“九分力,每人百鞭。”说完,便离开了正堂。
      张海客也不敢再带着吴邪逗留,很快带着他离开。两人跑了一段,吴邪甩开他的手,双手撑在膝上,喘了几口气,摆摆手道:“不,行,我跑不了!”
      张海客看看了四周,安下心来,走到吴邪身边,用力拍了下他后背:“你这体力,不行啊!以后哥带你练练。”吴邪端过气来,反驳说:“不需要,我咋力可好了,再说还有小哥呢!”张海客嗓了声:“族长可没有时间管你。你为什么叫他小哥啊!族长可比你大的多。”
      吴邪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小哥也就二十五,没比我大多少啊!”
      张海客不由得干咳了几声,说:“你说旅长多大?二十五?二百二十五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小哥不可能超过三十岁。“吴邪愤愤的反驳。
      张海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你去问问族长,他多大了。”他这样说,吴邪反倒信了部分,两人又站了一会儿,便朝主院去。离主院隔的不远,吴邪哭煞吸了吸鼻子,一改之前无精打彩的样子,拍了拍张海客,向主院里跑去只留下句“水意鱼”。张海客连味都没闻到,只当他在哄自己,仍不紧不慢的走着,暗自回忆一番,确定这些刺激、壳多、处理麻烦的口味刺激的食物在族长的食谱上,更不着急。等他迈进屋门,一股辛辣的鱼香味扑面来临,张海客不禁认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但眼熟的摆设让他认清了事实。不由快走几步。转过屏风吴邪正吃得昏,两颊胀起,虽说动作并不粗野,但也没有多少形象可言。可张起灵毫不在意,排去鱼中的刺再放到少年的碟子里,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张海客暗暗对着桌子中央红艳的鱼肉咽了口口水,说:“族长,青鸾他们受完鞭子之后怎么办?”
      张起灵冷冷扫了他一眼,说:“那个男的再加百鞭,如果还活着。就都交给厉老了。”他说着,手上依然挑着鱼刺,给吴那倒了杯茶,又说:“婚礼定在下月初八,青鸾不能离开张家。”张海客仔细记下恭敬的告别离开了。他清楚,再怎么留这里也没有自己的份,不如去吃自己的份例。
      吴邪毫不挽留,跟他挥挥手,就继续埋头苦吃了。许久,放下筷子连喝了两杯冷茶:趴在桌边看张起灵吃饭,觉得对方赏心悦目极了。青色的碗筷衬着张起灵的手指格外好看,他又动作舒缓,斯文极了。一时引得吴邪移不开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小哥为什么那个漂亮姐姐要受罚啊?你为什么有权处理他们啊?这种婚嫁不应是父母做主吗?”
      张起灵仔细咽下饭粒,说:“吴邪,张家不可与外人通婚是铁律,尤其是女性,血脉不可外流。至于我……”他沉吟半响,又继续逃“在张家,族长不是天,而胜过天。”吴那被他这句话震撼到,好奇的问:“如果你要他去死呢?”他会干干净净的死。”张起灵低声回应。
      吴邪无法理解这种程度上的忠诚,在吴家,忠诚只来源于利益。张起灵看他不懂也没在意安安静静吃完饭,又喝了杯茶,从旁侧的架子上拿出两把油纸伞来,递给吴邪一把,少年默默的接过,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颇无奈的示意他看向窗外,吴邪这才发现窗外已经一片黑暗,传来滴滴的雨声,张起灵已经走到了门口,蹲起伞等他了。顾不得思考,买那跑到了他身边走入了雨里。伞不大,遮两个人有些勉强,张起灵便揽着吴邪的肩,将他拧在怀里,拥挤极了,但没有人提出打开另一把伞。雨水落在伞上,发出密密麻麻的声音,在黑暗环境里,只有关邪手里握着一盏小小的玻璃灯,但吴那此刻无比的安心,甚至分出神来,注意到伞上挂着的玉坠。
      很小的水滴形玉坠,刚好在吴邪眼前摇搜,格外显眼,而且零散的缀了几枚六角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悦耳极了。许久,吴那方意识到张起灵停下脚步,回过神来。张起灵揉了揉他头,低声说:“到了,去吧,我不再往前送你了。”吴那愣愣的点头,撑起手中的采,拎着灯走了两步,突然间意识到什么,问:“小哥,我把灯拿走了,你怎么办?”张起灵笑了一下:“我看的到,去吧!我看你进院门。”
      吴那便又转身进了院子,朝他挥手告别,高高笑头的回自己房间去了,全然没有发现意廊处有人看着他的举动。等吴邢关好房门,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两个人影,其一赫然便是吴三省,神色不明的看了眼吴邪的房间,又向外看去。那个身影一步步远离,只有清冷的敲击声在空中回荡,等声音也消散了,吴三省才收回视线带着伙计回了自己房间。
      吴邪全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三叔发现,回了房间,把玩起伞上的坠子来。
      几双花瓣状的玉石和六角铜铃缀在一根红色丝绳上,格外漂亮,再加上伞面也是红色,用浅粉绘了几片花瓣相衬极了,让吴邪爱不释手。
      转天清晨,吴邪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吃饭,匆忙收拾后就奔向张起灵的房间。刻意将华留在房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想要把他吓醒。转入里间,方才发现张起灵正靠在窗边看书,顿时失了大半兴趣,老老实实走过去向他问好。
      张起灵早知近他来了,把书放在一边,问:“怎么没和张海客出去玩?”吴那朝他笑笑:“不想和他一起,小哥,你陪我去吧!”张起灵想了想,说:“下午吧?上午我把文书批出来。”吴邪高高兴兴点头应下,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朝他挥手:“快去吧!小哥,我等你。”
      张起灵颇无言以对的看了眼满脸“我很乖”的少年,示意人将早餐摆上,自己去书房批改了。几个小时后方才赶回来,他已经换了身黑衣,快步走进房间,意识到什么,便放缓小脚步,果然,起得太早的少年已经跑到床上睡着了,侧脸已经压了一片红痕出来,显然是睡姿不太舒服,便换了一侧压。
      张起灵也舍不得叫醒他,看了眼他稀奇古怪的睡姿,让人去取了套衣服来,便身靠在一侧继续看上午的书。
      只可惜他低估了吴邪稀奇古怪的睡姿,也高估自己床的宽度。没多少时间,少年就八爪鱼一样缠到了他身上。张起灵便将他睡姿摆好,没几分钟就又砸了目来,张起灵索性放弃,任由吴邪摆出千奇百怪的姿势,压在自己身上。
      几十分钟后,吴邪终于清醒过来,感受到身下柔软的感觉下意识蹭了蹭,又察觉出什么不对来,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张起灵腰上,当即爬了起来,向窗外看去,想知道时间。
      张起灵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还早。”说着,起身让人送水来洗漱,又挨了套衣服,才带着吴邪向府外走去。不翻墙,不绕路,只堂堂走正门离开。忽略掉守门人见鬼了似的表情,被人行礼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吴那暗想着,狭簇的说:“小哥,他们怎么那副表情啊!”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说:“可能是见到你吧?”吴邪意识到他的意思,不满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想要再说两句,还没开口,张起灵便指着一处老口,说:“今天晚上那边有庙会,我先带你去吃些东西.再去帮庙会。”说着,带吴邪向远方走去,进入了一家小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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