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绯翁

13、第十二章 下章快进

　　宋陆卿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地和戚远回了学校，回了宿舍，去了教室。
　　他坐下的时候才迷迷蒙蒙地抬头看了戚远一眼。
　　他这一路都在想那通电话。
　　想徐母说的话。
　　一字一句。
　　甚至每一个停顿。
　　想自己有没有听错。
　　他得找个时间去原市一趟了。
　　回去，做个交易。
　　她果然是答应了。
　　三三。
　　你猜的没错。

　　晚读，留宿的几个人聚集在教室中间叽叽咕咕讨论。
　　“远哥，小六，待会儿要一起过来玩吗？”卓子阳突然抽身，凑过来讲。
　　“玩什么？”戚远停下笔，看了眼乖巧做题的宋陆卿。
　　“呃……我们找了好几个游戏，到时候投票玩哪个。”
　　“有哪些？”
　　“呃……我想想先玩记名字，相互认识一下，后面还有……”卓子阳想不起来，怼了下姜左凌，“阿左，还有什么来着？”
　　“看过了，都简单易上手，输了真心话大冒险。现在还不大熟，不会玩的太过分，远哥你放心吧。”姜左凌知道戚远问的不仅仅是游戏。“问过他们了。”
　　“他们现在也还在拉人呢。远哥，和小六一起玩吧。”卓子阳也懂了，继续劝道。
　　“我问问。”戚远转头问小六，“他们要玩游戏，你要一起吗？”
　　“嗯？我不会。”宋陆卿有些懵，他没跟其他人玩过游戏，怕影响别人的兴致。
　　“没事儿，一起去玩吧。”戚远笑笑，“到了新的环境，一定要认识一些人啊。”
　　卓子阳、姜左凌：远哥你之前可不是那么说的。
　　“……那行吧。”宋陆卿点点头，跟着三人过去。
　　前面的人已经把桌椅摆好，改动不大。
　　他们看到戚远宋陆卿来了，招呼着人找位置坐好，有几个眼里还放着奇异的光。
　　戚远坐在宋陆卿左边，右边是卓子阳和姜左凌。
　　“咳咳，我们声音都小一点。”林尽韩说着，比了个“嘘”，“可别把老师引来了。”
　　“OK，没问题。”说话的是个活泼的女生，边说边对着林尽韩比了个“yes”。
　　“回到正题，先是记名字，都没什么问题吧，接下来还有这么几个游戏，”林尽韩写了几个游戏名在黑板上，他打了个响指，“当然，要是你还有想玩的现在说，安排！”

　　“记住了记住了，所有游戏输的人真心话大冒险，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
　　“开始了没？”
　　“咳咳，开始了开始了，那么急干嘛。第一个记名字，先说游戏规则，”林尽韩坐在讲台上，清清嗓子，“像这样：我叫林尽韩，我喜欢打游戏，然后下一个接下去，我是坐在喜欢打游戏的林尽韩旁边的喜欢什么什么的谁谁谁，依次这样接下去。”
　　“要带上之前的所有人哦。”林尽韩坏笑，“从我这儿顺时针开始。”
　　“我叫林尽韩，喜欢打游戏。”
　　“我是坐在喜欢打游戏的林尽韩旁边喜欢看小说的罗雅雅。”
　　“我是坐在喜欢打游戏的林尽韩旁边的喜欢看小说的罗雅雅旁边喜欢……”
　　“我是……”
　　一路干掉不少人。
　　戚远是顺路倒一个，宋陆卿倒二个。
　　戚远没什么问题，他倒是比较担心宋陆卿会记不住说不出来。
　　卓子阳在姜左凌的帮助下勉强过了，到了宋陆卿这儿。
　　“我是坐在喜欢打游戏的林尽韩旁边喜欢看小说的罗雅雅旁边喜欢吃……旁边喜欢看书的宋陆卿。”宋陆卿语气平平淡淡，毫无波澜，一字不差地接了下去。
　　“我是……的戚远。”戚远很快接过去。
　　“好的，这一个试试水，不惩罚，进入下一个。”林尽韩转头看黑板，“来，让我们看看下一个游戏是哪个。”
　　“数七游戏。”

　　“不能数到七或七的倍数，数到的人要敲桌子代替，如果输了马上惩罚并且从他那儿重新开始。”林尽韩敲敲桌子，“再加一个，碰到七后，顺序逆转。”
　　“都清楚了吗？”林尽韩露出个极其夸张的不怀好意的笑容，“现在开始，一。”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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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轮过去，不断有人输，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尺度不大，在正常开玩笑的范围之内。
　　宋陆卿戚远姜左凌没一次中招，但卓子阳就没那么简单了，不相信输了一次。
　　“来来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卓子阳无所畏惧。
　　“我想问，你现在最喜欢的人是谁？”一个短发女生哄笑道，“不限亲情友情爱情……”
　　“阿左。”卓子阳毫不犹豫，朝姜左凌阳光一笑。
　　姜左凌愣住了，也朝他微微一笑，耳尖也有点泛红。
　　“哦～”
　　“哦什么哦，继续继续，我就不信我还能输。”卓子阳做状假装撸起袖子，豪言万丈。
　　“来来来……”
　　教室内气氛很好，不少人跟着开始叫“远哥”“小六”。
　　偶尔起个哄，也都是善意的。
　　宋陆卿不自觉被气氛感染，跟着放松一点。
　　“咳咳，小六。”
　　全班人被吓了一跳，向后门看去。
　　老班正和蔼地看着他们笑。
　　“艹，”林尽韩马上举手，“报告，我们没聚众赌博，正在友好交流感情。”
　　“没说你们什么，”老班笑眯眯地摇手，“你们玩的尽兴就好了，注意动静不要太大，玩笑也不要开太大。有没有班委？”
　　唯剩的两个举手。
　　“注意一下。”老班向宋陆卿招招手，“小六。”
　　宋陆卿起身过去，从老班手里领过两套校服。
　　“拿回去洗下，等干了周一升旗讲话的时候穿。”老班拍拍宋陆卿的肩膀，“去吧，玩得开心点。”
　　宋陆卿点点头，鞠躬回到座位上。
　　“来来来，继续继续，不要停啊。”
　　“刚刚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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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啊。
　　原来是这样的吗？
　　宋陆卿低头悄悄勾起了嘴角。

　　谁也没发现。
　　除了一直注意他的戚远。

　　不知道宋陆卿想到什么，走了神，就连输了也是被人提醒了才知道。
　　“啊？”宋陆卿还没回过神来。
　　“小六，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随便选一个，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林尽韩笑得贱兮兮的。
　　“……都可以。”宋陆卿没什么意见。
　　倒是戚远有些担心，怕他们问问题问到伤心处。
　　“那大冒险？谁来？”
　　“我我我，”罗雅雅异常激动。
　　“注意点，”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戳戳她。
　　“咳咳，”罗雅雅还是很激动，“等我俩商讨一下。”
　　然后两人叽叽咕咕半天，异常激动，把对方手背都拍红了。
　　“我们想好了，”陆佳推眼镜，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又极力克制激动的奇怪笑容。
　　“拿来了拿来了。”罗雅雅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粉色小花的发夹。
　　“希望小六可以戴上，咳咳，发夹，然后，”陆佳快要压制不下嘴角的弧度，“然后，就笑一下就可以了，一下。”
　　“要求不过分吧，可不可以满足一下。”
　　“拜托拜托。”
　　其他几个女生也开始起哄，合着手拜托他。
　　宋陆卿有些犹豫不决。
　　倒是旁边的戚远脸都黑了。
　　他肯定，宋陆卿绝对会答应。
　　“……可以。”宋陆卿抿抿唇，最后还是答应了。
　　几个女生围上来，商量该把发夹夹哪儿。
　　宋陆卿被围在里面很不安，但也没说什么。
　　就任几个女生对他“上下其手”。
　　“咳咳。”戚远脸愈发黑了。
　　几个女生怂了怂，倒也没多大怕他，很快就夹好了，把人露出来。
　　她们把宋陆卿额前的头发夹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干净的眉眼。
　　宋陆卿有些呆愣，不习惯地躲着他们的视线。
　　“看吧，我就说小六长得好看吧。”林尽韩撑着下巴在讲台上对着宋陆卿啧啧啧，“看看，这五官，这颜值，全校还能找到几个？”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远哥吗？”
　　“怎么，你们是看不起……”
　　班级里气氛又热闹几分，闹哄哄的，都笑得很开心。
　　除了黑着脸的戚远。
　　“安静点安静点，别把老师惹来了。”陆佳劝了几句，两眼放光地看着宋陆卿。“还没笑呢，不算过了。”
　　“可不可以拍照啊？”罗雅雅像匹饿狼盯着宋陆卿这个小羊羔。
　　宋陆卿很乖地点点头。
　　“嗷嗷嗷嗷嗷嗷嗷，妈也，我死了我死了。”罗雅雅抓着陆佳低声尖叫，“你看到没，你看到没，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可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们注意点，都听得见。”一旁的几个男生都有些尴尬和哭笑不得。
　　当事人宋陆卿还是一脸懵，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那么激动。
　　几个女生，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林尽韩和卓子阳，纷纷举着手机对着宋陆卿。
　　宋陆卿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
　　“不紧张。”戚远冷着脸安慰他，“很快就过去了。”
　　宋陆卿乖乖地露出一个乖极了的笑容，小酒窝一晃一晃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罗雅雅抓着陆佳苟延残喘。“幸好我手没抖。”
　　“你冷静点，趁时间多拍几张，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陆佳表面很冷静，暗地下狂拍罗雅雅的大腿。“艹，怎么能这么乖，这什么神仙小可爱，妈呀，想太阳……”
　　“同想同想，啊啊啊啊，”几人达成一致。
　　“拍，拍完了吗？”宋陆卿小声地问。
　　“拍完了拍完了，来来来，加个微信□□……”
　　宋陆卿摇摇头，到时候没答应。
　　“为什么我他妈能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旁边有两个男生在小声讲话。
　　“艹，我也能明白，那是真的乖……”
　　“……”
　　“快快快，照片共享照片共享。”
　　卓子阳和林尽韩混入女生堆里，交换照片。
　　“啊啊啊我要发到群里让她们后悔死今晚没留宿。”
　　“对对对，这什么天降小可爱呀……”
　　“……”

　　宋陆卿肉眼可见的状态不错。
　　戚远看着人在床上乖乖躺下，盖好被子。
　　戚远又刷了一会儿，耐不住给人发了条信息。

　　躺床上正和姜左凌林尽韩几个聊天的卓子阳：？？？
　　［戚远：照片发我。］
　　卓子阳：艹，他远哥被人冒牌了？
　　他打了个寒颤，还是把照片给人发了过去。

　　戚远最后看了眼照片里低眉顺眼，乖乖笑着，露着小酒窝的宋陆卿。
　　心情十分愉悦地设了个桌面。
　　他突然想起之前戚宁发的一张小奶猫的照片。
　　戚远挑挑眉，设了最后一个屏保。
　　真像。

作者有话说

　　十三个人，四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