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
如是和芷嫣的身体被厉尘澜带回尘稷山，如是稳定心神，思索着，招摇得了还阳丹必会回到她的身体，那就是素山，她若时刻运转秘术，等招摇活了，她就能得到她的实时位置，立刻瞬行过去，那该怎么把墨青支走呢……
厉尘澜听着如是的心声，攥紧了拳头，又想撇下他……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缥缈殿，如是对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对他说：“墨青？我之前曾探查过，招摇的尸身在素山，你能不能到那找找她？她若是还阳，你就帮我把她带回来……”
“好，我……这就去。”
如是感觉厉尘澜的眼神有些变化，可一心担忧招摇并未细察，也为之后埋下了隐患。
厉尘澜走后，如是一刻不停运转秘术，开始没有任何回应，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了“信号”，时断时续，最后出现在了凤山。
凤山！她早该想到，洛明轩，大名鼎鼎的金仙，当然是回到他的凤山了！立刻瞬行，却没动地方，如是心头一惊，跑到殿门前，也被封闭了，墨青……他封闭了整个缥缈殿！他怎么知道我要出去？如是咬紧嘴唇，脑子转的飞快，该怎么出去？
如是想到上次从姜武那救芷嫣用的法子，不知道灵不灵，暂且一试，祭出缥缈，心神相合，周身仙气被染上一层金光，慢慢的还真从结界中挤了出去，可以瞬行了！
如是到达凤山时，厉尘澜一己之力拖住四个仙门的掌门，也不叫拖住，他们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而招摇与洛明轩打的有来有往，却不经意中了他的伏魔印。
她身形刚出现就感觉到一道刺骨的目光，厉尘澜的眼神里五分担忧、四分责备，还有一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不自觉躲避了，“这是我们俩的事……必须自己来做。”她的声音很低，但她知道他听得见。
如是手持玉剑冲了上去，她已经显露出本来的模样，只是掩饰了自己的腹部，因为她深深的了解这些仙门的人有多龌龊，若是让他们见到她的弱点，便会不择手段。她现在仙力强盛，洛明轩刚刚苏醒，远不敌她，十数招过后就被击伤，如是扶起招摇，一掌按在心口化去伏魔印，两人并肩而立，看着洛明轩。
他却倏尔挥动凤鸣剑，凤山深处，一声轻啼传来。听闻凤山有凤栖之，没想到竟是真的！
“你们两人，不过是想报亲人之仇罢了，若真想报仇，不如找这凤凰，当年我伤势未愈，那老人就是被这凤，烧成了灰烬。”
如是看着洛明轩那张脸，几乎咬碎了牙，玉剑斩去与凤鸣剑纠缠在一处。
厉尘澜虽气她，却将凤引走，让她无后顾之忧。
天上烈焰飘洒，如是和洛明轩也被包围其中，两剑相交掀起的巨浪将火吹灭又燃起，余光处，柳苏若持剑刺向招摇，被她挡住。
对如是来说，洛明轩现在一如强弩之末，她要想的不是打败他，而是再次将他沉睡，或者试试直接杀了他！福至心灵，如是逼出一滴精血抹在剑身上，正是一招力用尽之时，将手中的玉剑插入洛明轩的心房，他的护体仙印只抵挡了一瞬就被攻破，如是屈指在剑柄处弹了七下，不同位置、不同力度，弹出一曲清音。
剑鸣声入耳清脆，令人心旷神怡，却与洛明轩的金身相互交映，“咔嚓”，这声音不是响在耳中，而是心中，洛明轩的金身……碎了！
“不，不，不会的！”柳苏若放弃了招摇扑倒洛明轩身边，抱起他，碎裂的声音越响越快，最后“嗙”一声巨响，洛明轩一下变得苍老，就好像一个人一瞬间从二十岁变成了一百岁，然后化为灰灰。
如是往后一倒坐在地上，刚才那一滴精血实在不同，她感觉昏昏欲睡。
“啊！我要杀了你！”柳如是疯了似的冲上来，一人从天而降落在她身旁，天上带下的焰火将她烧为灰烬。
“他死了……我杀了他……招摇，我杀了他！不是沉睡，是真真正正的杀了他！”如是喜极而泣，她与招摇紧紧抱在一起。
“恩，我们报仇了，真的报仇了。”
厉尘澜在旁边看着她们，他能从心底感受到她的喜悦，那是一种恍若新生的喜悦。
“小师叔，我时间到了，等我……”还没说完，魂魄离体，身躯向后倒，化为了烟火。
“招摇！”如是向前一抓，碎碎点点的光芒从指缝溜走，身体虚弱加上气急攻心，如是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最近万戮门上下都战战兢兢的，虽说复活的路招摇和苏如是杀掉了复活的金仙这件事已传遍天下，仙门势如危卵，缩在自己的辖地里，半点事都不敢惹，但他们的门主最近实在是阴晴不定、暴怒非常。
距离如是睡过去已过了月余，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袁桀发动内乱，姜武趁乱攻山，招摇找回身体，平定内乱……但是这一切都跟如是没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算是睡着还是醒着，以前受伤沉睡时便是封闭五识，心神也跟着沉睡了，这次她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但是走也走不出，醒也醒不来，不知道墨青会担心成什么样……
这里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她上一瞬感觉只过了一秒，下一瞬却感觉已过了十年，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沉下心找缥缈，不管如何得与仙笛先联系上。
她顺着那一丝丝的连结慢慢的摸过去，尽头是一扇门，再近一点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咳咳咳……”转的有点晕，她平复下晕眩，抬头一看，面前像是放电影一样放的都是她的生平。
我这是来到识海深处储存记忆的地方了？
如是在这里呆着实在无聊，有些东西看也算是个消遣。瞎眼之前还是很正常的，眼瞎了之后记忆就黑了屏，只剩下声音，她正快进着，“青青……”，暂停。
这称呼？这不是之前想起的一点……没想到还有这福利！能把自己忘掉的也找一找！
“青青，让我摸摸你的脸好不好？”这是她说的？这时，先前的触觉也传来了……千想万想没想到，竟是她强了墨青……可是，这时间不对呀？离她怀小兔崽子差了几年，难道后来她又酒后失德？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每年都有一次喝到人事不省的经历。可她想看又不敢看，刚才的记忆仿佛还留在身上，她现在躺在那，一动就全身酥麻，不不不，默念清心咒。
在如是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清心咒之后，心如止水，她渐渐感觉到飘渺越来越明显，直到手中握住，神识之体落入深渊，不知道落了多久才到了实地，隐隐约约听到了血脉流动的声音。
手指微微一动，守在旁边的厉尘澜和招摇便发现了，“小师叔！醒醒！”
“小师叔……”招摇在叫她？墨青呢？他怎么了？难道是她死了么？努力感受心脏的跳动，感受四肢，努力睁眼，睁眼！
眼前有些模糊，只有两个人影晃动，也有些耳鸣，“小师叔……你终于醒了……你都……躺了一个月了……”是招摇的声音。另一个呢，是墨青吗？
“墨……青……”手被抓住了，是他，“我再睡会……”心安了，之前一直紧张的神经一朝松懈便涌上了疲惫。
“不用……担心……”
等如是再醒过来是第三天的清晨了，她被人抱在怀里，死死地抱着。她回身搂住，人就睁眼了，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看，她突然有点想调戏他，微微一笑，“青青，我好久都没摸过你的脸了~”说完，两只爪子就顺势而上捏住了厉尘澜的脸颊而忽略了他的眼神。
厉尘澜翻身压下，声音暗哑：“叫我什么？”
“青青……”
“如是……？”
“叫我云儿，我爹娘死后，再没人这样叫我。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想听你这样叫我。”
“云儿？”“嗯。”
“云儿。”“哎。”
……一声一生，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