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大声说爱你》进阶的豆子

2、第二章 叶小妖

　　我在孤独等待向你奔跑
　　但愿那一刻，能想起你的容颜
　　有人说爱情，就像一副多米诺骨牌，从相遇那刻起，第一张牌倒下，彼此牵引牵引，一路狂奔。
　　市中心，一处绿化到有些过分的餐厅,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与不断擦肩而过的高档轿车形成鲜明对比。一胖一瘦两位少年，在司机异样的目光中步入餐厅“能来得起这个地方，怎么也得有辆私家车吧，法拉利、宾利不说，最不济也得是宝马大奔级别的吧，要不然都不好意思进去。”中年大叔摇头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把卓凡与小胖标注成挥霍父母血汗钱的不良少年了。不过事不关己，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一脚油门，驶离这个连看一眼都感觉与有荣焉的场所。
　　卓凡与小胖却浑不在意，出示了会员卡，在一位金发碧眼却一口流利汉语的服务生美女带领下进入餐厅，直上顶层。
　　温和的灯光，弧形落地窗，大都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划分成不同区域餐桌，每一块装修都做了细微的改动，如此渐变，直到完全换了一种风格。极近雕琢的设计，可见布局者的用心良苦。
　　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红酒烛光，气氛浪漫，颇有情侣约会的氛围。
　　卓凡与小胖，二人大眼瞪小眼。
　　世界上最郁闷的晚餐，是一个人去吃火锅，比这更郁闷的是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吃情侣套餐。想想卓凡就来气，对着小胖板着脸道“我说死胖子，就非和我一起来吗？”
　　小胖正用手指拨动着玻璃酒杯，光线折射出不同几何形状，印在桌面上。听见卓凡问话，撇了撇嘴道“你不也一样。都计划好和晓兰一起来的，被你搅黄了。”
　　卓凡反声失笑“不是我打击你，要是晓兰想来，还会将这张卡给咱们吗？”
　　不多时服务员开始上菜，由于是提前定好的套餐，所以上菜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只是当看到主餐，两个人同时傻眼，竟然是传说中的“爱心牛排”。面对着透露出恶趣味的心形牛肉。强忍着骂街的冲动，卓凡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份普通的食物而已。
　　“红酒为你们打开吗？”服务员笑容专业。对于为什么两个大男人会来吃情侣套餐，他不会多问。不是他职业素养有多高，而是对这个疯狂的世界已经麻木，见怪不怪而已。
　　“当然要打开，最贵的就是这瓶红酒了。”小胖翻了个白眼，以为服务员要私吞他的红酒。
　　卓凡无语，咱虽然穷，但也不必字里行间表现出来吧，现在他只盼早点吃完走人。
　　“好的，二位先生慢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金发美女开好红酒，倒入分酒器中，这才欠身离开。
　　无暇顾忌服务员的动作，两个大男人同时开动……
　　在一阵极不雅观的吃相过后，服务员适时的端上甜点。
　　酒足饭饱后，卓凡才闲下心，仔细观察这所也许这辈子没有第二次机会踏足的地方：典雅的餐厅，柔和的灯光，零零散散坐着十几桌客人，大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偶尔有四人一组的团队，也是一幅相亲架势。就拿最近的一桌来说：一对年轻男女和两位中年贵妇。
　　两位贵妇有说有笑，气氛活跃。年轻男子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蓝色领带，长相一般，但温文儒雅的气质，比起旁旁边矫揉做作的贵妇，高了不止一筹。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一身休闲打扮的女子。相貌在卓凡见过的女子中，足以排进前三甲。与男子温文儒雅的态度不同，女子虽然有问必答，但眉宇间显得极不耐烦。偶尔笑一下也是走过场，笑容比服务员还要专业几分。
　　女子相貌出众，卓凡不由多看几眼。不得不说，女人是天生第六感的动物，卓凡打量的几眼，立刻被女子察觉。杏目微瞪，对卓凡投来一个挑衅目光。仿佛在说“小样再看，信不信我揍你！”
　　卓凡不知可否耸耸肩。既然看都看了，被发现当然不能退缩了。不过对面毕竟是女孩，他也不好太过肆无忌惮。只好又上下打量一番，微笑收场。那副我就是犯贱的表情，连小胖都看的一阵恶寒。舀起冰淇淋的勺子停在半空，硬是没敢往嘴里送。冰淇淋滴落在手上也没察觉“你能再恶心点吗？”
　　卓凡无所谓道“既然她先挑衅，一个大老爷们没理由退缩。”
　　小胖终于回过神来，将冰淇淋送到嘴中道“看那身行头非富即贵，说不定人家一声令下，楼下几十个保镖正伺机而动，你就不怕被人道毁灭了。”
　　卓凡嘴硬道“放心这里是餐厅，又不是菜市场，她还能当街砍人不成。”
　　“你就自求多福吧”卓凡还没来得急接话，小胖举着空空的杯子，对着服务员意犹未尽道“再来一份冰淇淋...”
　　卓凡鄙夷的瞥了一眼，免费的你也不能这样呀。转头对着服务员喊道“再来两份。”
　　小胖心中诽谤，果然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结果三份下肚，二人才满意，起身离开，此时那对相亲四人组也刚刚离开。
　　楼梯口，小胖高兴异常，拿着手机不停地刷着微信，把在这里拍的照片一个不拉的上传，惹来微信上晓兰和冬莹一阵鄙视。
　　卓凡实在忍不住说道“越显摆越表明你的贫穷。”
　　小胖却不以为然道“本来就不是高富帅，也不用装大尾巴狼。再说情人节忍痛和一个大男人共进烛光晚餐已经够邪恶了，还不准我显摆一下吗？”
　　“什么，今天情人节！？”
　　“你不会不知道吧？”小胖一脸惊讶。
　　“我的一世英名呀？！”难怪司机大叔在他们下车时念叨“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卓凡一声哀叹，七夕佳节，自己竟然被一位司机大叔给鄙视了。怪不得自己今天右眼一直跳，果然不宜出门。
　　拐弯下楼，小胖低头继续刷着微信，完全没注意到一个女子迎面走来。
　　电光火石间卓凡只来得及一声惊呼“小心！”
　　小胖本能向后躲闪，却不想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卓凡伸手想要拉一把对面的人，别忘了这可是楼梯口，小胖都倒了，对面的人要是摔下去，可是二十三个台阶的综合洗礼。只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对面的美女一个华丽的转身，晃过卓凡二人，一个侧步，从狭小空间挤了上去。恍惚间让卓凡有种视力错觉。伸出的手愣愣停在半空，怅然若失。
　　尘埃落定，美女竟已站在小胖身后，白色T恤，蓝色女仔裤，加上一双阿迪达斯的运动鞋。熟悉的脸庞，正是刚才挑衅卓凡，后被卓凡反挑衅的女子。修长的线条，仿佛漫画中来的毛利兰，灯光照在她的水晶耳环上，有些扎眼。
　　“移形换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卓凡如是想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用什么保镖，估计面前这位武力不输于美貌的女侠，足以挑翻他和小胖这对绣花枕头。卓凡只觉嘴唇发干，不能怪他太怂了，只是刚才那套“凌波微步”惊艳无比。况且自己要是真和女人动手，赢了是畜生，要是输了，连畜生都不如。
　　恍惚间，却听小胖一声撕心离肺的嚎叫，打破沉默，小胖新买的手机在刚刚那一刹那脱手而出，掉进楼梯口的鱼缸内。现在还滋滋冒着电光，几尾金鱼受惊逃窜。
　　小胖扒着鱼缸神情忧伤，伸出手，捞起手机。努力压抑着爆粗口的冲动。一则对方毕竟是女人，二则差点把人撞下楼梯，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白衣少女见到这种状况，眉头微皱，思索一番后主动开口道“sorry,多少钱我原价赔偿的。”
　　“这是小米限量版，虽然不贵但很难买到的。”小胖心情不好，话语间自然有些不快。
　　白衣少女眉头微皱，自认态度已经相当不错，没想到对方竟然这种语气。看来在这个拼手腕的年代，做人不能太客气。一把抢过小胖手中的手机，端详了一番道“先放我这，三天之内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卓凡二人同时抬头，却都欲言又止。那副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白衣少女也不废话，直接对卓凡道“你的手机号给我，等修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卓凡二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报出手机号。存手机号，自然是要问姓名。
　　“叶瑶。”
　　“卓凡。”
　　记下卓凡的号码，叶瑶便告辞朝餐厅内走去，她的包包丢了，折返回来看看有没有落在餐厅。
　　二人下路，莫名其妙报废了手机，小胖一路郁闷朝餐厅外走，门口服务生热情的开门“欢迎下次再来！”
　　萧木报以微笑，毕竟是有名的酒店，饭菜还是不错的。可是服务生下一个动作让二人死的心都有。
　　一束鲜红的玫瑰，对两个大男人来说分外刺眼“今天情人节，这是免费赠送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胖百口莫辩。
　　“我明白。”服务生眉头一挑，笑容真诚。
　　“真的不是...”小胖还想解释，却被卓凡打断。
　　接过玫瑰，拽着小胖往餐厅外走，这种时刻就别丢人了，三十六计溜之大吉。
　　过了一会，叶瑶下楼，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皮夹。与一般女孩喜欢的粉色或白色不同，她更喜欢霸气的金色。
　　笑着走到休息区，对着有闲暇喝咖啡的某位男士说道“怎么样大绅士，老巫婆都走了？”
　　男子点点头，看了眼叶瑶金色的皮夹道“都是老成精的人物，你用这么粗略的计量，她们还能看不出来，自然不会留下来当电灯泡。”
　　“粗略不粗略我不管，管用就行。”叶瑶说着瞥了眼桌角两张音乐会门票，据说是维也纳某著名音乐团在中国的独演“这个还去吗？”
　　男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道“既然人都走了，我们就别再演戏了，还是各自散了吧。”
　　叶瑶眉毛一挑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就先走了。”
　　刚迈出两步，又折返回来，反手搭在男子肩头露出一个足以颠覆众生的妩媚笑容道“话说回来，本小姐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算天生丽质，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男子拨开叶瑶的手，略带敬畏道“叶大小姐就放过小生吧，人生苦短，在下还想多活几年，所以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叶瑶翻了个白眼道“邓文轩，我有那么恐怖吗？”
　　男子思索五秒钟，点点头认真道“有！”
　　叶瑶一拳打出，男子顺势躲开，快步逃出门外，借机远遁。逃命似得狼狈样，让人忍俊不禁。
　　独自走出餐厅，邓文轩穿上外套，初秋时节，晚风颇有几分凉意。
　　“叶家有女叶小妖，人如其名，外表纤柔，实则彪悍。”
　　本着真爱生命，远离妖孽的原则，钻进早已等候的宾利。汽车缓缓启动，窗外灯火流转，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一个能将跆拳道练到黑段的女子，再漂亮也要敬而远之。
　　又一个周末，下午四点，意式咖啡馆。小胖闲暇无事，靠着柜台借卓凡的手机在浏览网页。
　　卓凡走了过来，看着网页上手机卖场的信息道“还没选好买那部吗？”
　　“恩，你以为要找一款性价比相同的手机很容易？”小胖无可奈何。张无忌用一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告诉广大男同胞，世界上有两种人不可以相信，一种是女人，另一种还是女人。果然肺腑之言。
　　别说三天，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叶瑶的电话还是杳无音讯。也许美女早把他们忘了。
　　“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卓凡安慰道。
　　“可我那部是新的。”小胖眼神幽怨，看的卓凡心里发毛，借尿远遁。
　　等他回来，小胖把手机递给他道“刚才有你电话，陌生号码，担心又是各种推销，就没接。”
　　卓凡接过手机，看了下，随手扔在一旁。现在这种电话太多了，卓凡并不打算回。可是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接起电话，一个霸气的声音劈头盖脸问过来“现在有时间吗，手机修好了，过来拿吧。”
　　叶瑶！卓凡脑中闪过这个名词，略带歉意道“我现在正在上班...”
　　电话那边停顿了三秒，似乎对这个答案颇感意外“知道了，地址发过来，我派人送过去。”
　　报了地址，卓凡无奈摇头，现在的女孩分两种一种是女汉子，另一种是正在向女汉子进化的道路上。
　　两个小时候，一辆红色凯雷德在咖啡馆门口停下，黑色墨镜，白色短裙，依旧是平底鞋。进入咖啡厅打量了两眼，便失去兴致，刺耳的铃铛，昏暗的环境，有点像哈利波特中怪里怪气的巫师楼，总之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找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卓凡端上一杯咖啡，三人落座。
　　叶瑶从金色包包中掏出手机，递给小胖道“看看吧。”
　　“临时有些事，耽搁了几天，你们这几天该不会以为我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叶瑶略带狐疑道。
　　“那当然，还以为你忘...啊！”小胖话到一半，脚被卓凡踩了一下，疼的直叫。
　　“看你的手机。”踩了一脚口无遮拦的小胖，卓凡微笑说道“尝一下咖啡，虽然不是最贵的，但却是最受欢迎的。”
　　叶姓女子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道“不是我喜欢的口味。”
　　卓凡尴尬笑了笑，这也太直接了，书上说卡布奇诺是最受女孩欢迎的咖啡，怎么失效了。
　　“咦？里面的号码，和存储文件都还在，连游戏进度都没变。你是怎么做到的？”看完手机小胖开心的大呼小叫。
　　“说了一模一样，当然不能失信。”叶大小姐自信一笑。
　　“还满意吗？”
　　“当然。”小胖拿着手机，如获至宝。
　　“没关系。”叶瑶嘴上说没关系，心中叹息“鬼才想来”要不是家里的老巫婆逼着她去约会，她才不会借故逃走。话说老巫婆这次这么认真，还真是烦人呀，实在不行过两天只好去巴黎散散心，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
　　三人闲扯了一会，因为并不熟，所以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叶瑶和卓凡本来就属于那种不会和陌生人刻意套近乎的性格，唯一开朗的小胖却属于智商和情商都不高类型，短短五分钟，字里行感受到都是生活圈的差异，虽然没有明说，但叶瑶非富即贵的家室是明摆的事实。
　　清脆的铃铛声连续响着，卓凡起身道“毕竟是在上班，我们先去忙了。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我们请客。”
　　小胖也回过神来，连忙附和。
　　“一杯咖啡就想打发我？”叶瑶半开玩笑的说道。
　　“自然不会，改天有空请你吃饭。”卓凡也笑了。
　　“一言为定。”目送卓凡二人离开，叶瑶撅着嘴，又开始想如何和老巫婆对抗。至于刚刚约定的饭局，叶瑶随口一说，卓凡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礼节性的问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像平行线，可以相互问候，但绝不会有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