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真香》稣是

14、初次约会

　　（三）

　　周六傍晚，李琳来找余珊。余珊正在家里做晚饭，弄了两个菜，一个汤，蒸了米饭，两人就在客厅的餐桌上开吃了。

　　“手艺有精进啊，我看以后就在你家吃就行，不用上那个岚风餐厅了，吃都吃烦了！”李琳道。

　　“可以啊，你愿意来，我还巴不得呢，省的我还跑腿。”余珊严重同意。

　　“别提了，上周我大姨给我介绍个对象，非要我去见见。”李琳轻描淡写地说。

　　余珊眼珠子快瞪出来了:”真的啊？你去见了吗？“

　　“不见也得行啊！我妈和我大姨那样子你是没看见，老是提这事。”李琳扇着巴掌表达着厌烦。

　　“快说说，怎么样？有感觉吗？”余珊好奇不已。

　　“谈不上感觉。其实他自己不急啊，也是家里催着来的。见了面互相吐槽，倒是个好的聊天对象，不过老公还是算了吧。”李琳哼着鼻子。

　　余珊满脸写着为什么，还没等问，李琳解释道：“就是个妈宝男，一点都不成熟，什么都是他妈催着干的，怎么能成家啊？”

　　余珊点点头说：“这倒是，心理还不成熟，没有责任担当的男人，一定不能要。”

　　“嗯，这个豆腐煎的好，教教我……” 李琳还不忘夸赞一下余珊的手艺。

　　“我们下周可能又开始忙了，上次我们投标中的那个项目马上要启动了。”余珊说。

　　“哎，一共没清闲几天。不过那个工作狂张总走了，新领导也许不那么虐你呢。”李琳道。

　　“呵呵，但愿如此。不过真正开始做，和哪个领导真没关系了。该干的一个都不能少，按照日程推进罢了。”余珊很明白这个道理，不管汇报给谁，工作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明天你干什么？”李琳问。

　　“明天上午看电影，下午去超市。”余珊漫不经心地回答。

　　“看什么电影？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李琳给自己的日程也安排上了。

　　余珊傻了几秒钟说：“恐怕你不能和我去……”

　　李琳警觉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就像审犯人：“老实交代，你和谁去看电影，还不能带我去？”

　　余珊尴尬了一瞬间，就老实交代道：“有个事和你说下吧，你也帮我看看。上次和你提到的去我们公司的新同事，当然他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是他要约我去看电影。”
　　李琳张了张嘴道：“什么情况？上次还说就一起工作了一天，怎么现在都发展到一起看电影了呢？”
　　“他叫什么来着？”李琳严肃地问道。

　　“他叫蒋成。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根本没什么发展，之前就是在观光塔上初次见面，然后因为上次那个项目零星地一起工作了二十多天，后来就隔三差五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在一层楼工作嘛；这期间单位活动中一起吃过两次饭；还在团建上唱过一次歌，也就这些了。这次也是他第一次约我去看电影。”余珊梳理着她与蒋成所有的交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故意隐瞒了曾两次带蒋成去楼顶，还有就是蒋成送她回过家的事实。余珊不由得脸有些发烫，她从没因为一个男生欺骗过谁，今天怎么就口不由心了呢，真是惭愧。

　　“我的天啊！都这么多次在一起的活动，还说没进展，日久生情你不懂吗？每天就是在走廊里碰到一次，就会想你一次。既然他主动约你去看电影，这已经很明确了，他想追你呀，你现在不至于傻到这个也不知道吧？”李琳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进展。

　　余珊说：“我自己多少也有感觉，但其实有点当局者迷，有点像温水煮青蛙。他每次多看我一眼，我都会告诫自己，这个是正常的同事关系。时间长了，也就觉得很自然了。这次他约我出去，我是意识到他想有实质进展的。”余珊说着自己的事就像是影视作品里的情节，怎么都感觉不真实。

　　“要是你自己不确定，就找我来，我帮你断断。现在可是关键点，千万别让他把你骗了，我得给你把把关。”李琳突然把自己变成了余珊她妈，也许比余珊她妈还要严厉。

　　李琳就像查户口的一样问了一堆的有关蒋成的问题，最后的结论是：“你对他的工作状态和工作能力有较深刻的认识，但你对他的家庭和他的人品没有丁点的了解。为什么要谈恋爱你知道吗？那就是要调查他的背景和考验他的人品。”李琳教育道：“从你们明天第一次约会开始，你要学着做好调查工作，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余珊觉着怎么像是间谍呢？李琳说你这个比喻太准确了，就是相同性质的，既要让对方不怀疑你，保护周全的自己，还要挖请对方的底细。余珊觉得李琳说的也对，要听劝，多些警惕也没什么不好。

　　最后，李琳临走又诡异道：“看来你比我更有希望早日脱离单身狗的生活，祝你好运，明天加油吧！”

　　余珊真是哭笑不得。

　　（四）

　　余珊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约会。她在中学和大学期间都没谈过恋爱，所以从没有过约会的经验。周六晚上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怎么都觉得自己没出息。一床被子被她一会儿盖在头上，一会儿又拉下来，折腾到大半夜。一颗扑通的心怎么也抑制不住，一想到他，就心跳脸烫。原来恋爱就是这个感觉啊，难道就是书上说的肾上腺激素在分泌吗？一个人能令你分泌这种激素，这个人大概就是你喜欢的人，余珊觉得这种验证方法太神奇了……

　　周日早上起来，余珊冲了个澡，特意化了一个淡淡的装。平时很少涂口红，今天从梳妆台上拿起，上面已经是一层灰了，擦干净后轻轻地涂上，有点颜色就好，不要太妖艳了。

　　余珊赶到华彩影城的时候，蒋成已经到了。远远地望见他在大门口站着，两只手插在兜里。见余珊过来，他咧着嘴笑，眼睛透过镜片上下打量着余珊。见她今天不同往日，平时余珊都梳个一把抓的牛尾辫，今天将头发披散在肩头，发梢柔顺服帖地抿在余珊的耳后，秀丽端庄的气质显露无余。

　　“你今天不太一样。”蒋成语气平淡而真诚。

　　“是吗，平时上班自然不能与休息日相比，主要是心情放松愉悦。”余珊解读着，但后面就不好意思展开了。

　　蒋成闭口颇有深意地微笑，两个嘴角上弯，双眼也跟着眯成一个月牙的形状，斯文又可爱。

　　“今天我们看什么电影啊？”余珊抛出个问题想打破这甜蜜的尴尬。

　　“抱歉，忘了告诉你了，也没提前征求你的意见，最近这部《爱情的旅程》是很上座的片子，也是基于我们时间的考虑，所以就提前订了。” 蒋成很有礼貌地说。

　　“没关系，什么电影都可以。”余珊一点也不傻，其实今天看什么电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看电影。

　　入场前，蒋成买了一大桶的爆米花和两杯奶茶。早上也就40%的上座率，座位在中央区域靠近屏幕中间的位置。

　　灯灭了，大屏幕上反射的光线动态地打在人脸上，形成时深时浅的光影。蒋成似乎神情挺专注，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大屏幕，但也会在节奏舒缓的剧情下转过目光看一下余珊的反应，不过他并不说话。蒋成从余珊怀里的爆米花桶里时不时地抓走一把。余珊也会迁就地将桶靠近他，余珊看他费劲，干脆把桶放到了两个椅子之间的水杯垫上。蒋成似乎没看见余珊的操作，还一如既往地到原来的位置去抓，一把抓住了余珊的一只手。待蒋成缓过神来时，赶忙放了手。那只被抓捏的手背隐隐地发烫，余珊面红耳赤，蒋成心跳加速，两人均窘得无语，又互相不敢看对方的脸。后来大屏幕上又演着什么，男女主说了什么，余珊全没概念，满脑子都是七荤八素，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从电影院里出来，蒋成提议一起去吃饭，余珊顺从地跟着。

　　走过一条街，两人进了一家川菜馆。二人坐下，点了菜。

　　“你觉得这电影好看吗？” 蒋成找个话题问余珊。

　　“还不错，挺好看的。”余珊好像并没看完整，但和稀泥地说着。

　　“你觉得女主更爱男主，还是男主更爱女主呢？”蒋成似乎在说着绕口令。

　　余珊盯着蒋成的眼睛，斟酌着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便又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着呢？”

　　“你好狡猾，这个问题是我问你的，你又问回来，你先回答我才行。”蒋成顽皮道。

　　“我刚才后面有点没看懂，但我觉着女主更爱男主一些。从两个人投入的程度来看，我觉得女主投入了更多的情感。”余珊凭着模糊的记忆，推测了一下，反正也没标准答案。

　　“那就表面化了，男人和女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女人一般会更感性，表达更外在直接，所以会给人一种投入更多的感觉。其实男人只是把爱放在心底，并不一定会说出来，只要他愿意为这个女人做的更多，承担越多，就能说明他的爱更深沉。”蒋成给了一个男人角度的解答。

　　余珊抿着嘴笑，道：“对啊，所以要看你们男人的实际行动，不能听你们的花言巧语。”

　　蒋成也跟着笑，半认真地问：“你觉得我是会花言巧语的人吗？”

　　余珊故意装糊涂：“我怎么知道？”

　　蒋成笑了笑，很笃定地说：“嗯，你会知道的。”

　　余珊觉得蒋成外表看上去是个很温煦且好说话的人，但骨子里他应该很有主见，凡是他笃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吃过午饭，两个人在大街上又溜达了一阵。蒋成说他下午要回去工作，这也是为什么不是下午或晚上看电影的原因。

　　“新项目要启动，我需要把目前的这个活赶紧完成了，也就再搞一两天就完事了。”蒋成平静地说着。

　　“好的，赶紧回去吧，下周可能你会更忙呢。”余珊非常理解他工作的性质。
　　蒋成在街边上买了串糖葫芦递给了余珊，体贴地说：“这次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下次一定送你！”

　　余珊举着糖葫芦像是被宠的孩子，乖巧地说：“大白天的不用你送，你回去忙吧！”

　　蒋成果然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扭头就消失在川流的人群中。

　　余珊望着蒋成远去的背影，又咂摸了口中的糖葫芦，又甜又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