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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渔女 ...

  •   南梁潇听初五来报说谢宝宁和谢振熙回来了便赶紧往门口赶,看到谢宝宁情绪有些低落,便也顾不得谢振熙还在一旁,直接上前拦住谢宝宁握住她的手问:“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孙家吗?不舒服?”

      谢宝宁摇摇头道:“没有遇到什么事,我与阿熙本来打算去平西侯府找世子同去,路上偶然有个想法想找一位西境人确认,平西侯府正好有一位姨娘是西境人,又信日月教,我和阿熙便直接找这位文姨娘问了几个问题。”谢宝宁停顿了一下,转头问谢振熙:“阿熙,你能把头转过去一下吗?”

      “啊?”突然被问这种问题,谢振熙也没多想,说着“哦好好好。”便真的转头回避了。

      谢宝宁又转回来小声问南梁潇:“殿下,我能抱抱你吗?”

      南梁潇也没想到谢宝宁让谢振熙转身回避后会提出这个要求,只是稍愣了一下便赶紧答应,接着就感觉到谢宝宁的手轻轻环上了自己的腰,将脑袋埋在自己怀中。她的情绪不对,南梁潇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也回抱住谢宝宁问她:“阿宁,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和阿熙,对慧云的死有一些猜测,或许对我们之后的调查方向会有一些影响。所以虽然出门时是决定要去孙家,我和阿熙还是决定先回来和殿下商议。”整个头埋在南梁潇怀里让她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谢宝宁说完又抱了一会儿,抬头问南梁潇:“殿下,哥哥呢?怎么没有和殿下一起出来?”

      “正打算和你说呢,看你心情不佳,差点忘了。”南梁潇摸了摸谢宝宁的头轻声解释说:“崇璟还有要事要亲自去办,也急着回京向老师和我父皇复命,你走后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看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

      “哥哥真是的,也不提前说自己急着走,都没有和我告别呢。”谢宝宁虽然能理解谢振泽的行为,却还是有点不开心,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让谢振熙听到了这句话。

      “什么?哥哥走了?”谢振熙猛地回头,没想到直接看到谢宝宁和南梁潇深情拥抱的场面,一时怒从中来,指着谢宝宁吼道:“谢宝宁!你给我把手放开!”

      没想到谢宝宁更加抱紧了南梁潇,仗着自己有靠山,还冲他做了个鬼脸。谢振熙气极,便又教训道:“你和殿下男女有别,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你别忘了,爹和大舅让我跟着你到边首来就是为了看着你,你怎么能故意让我转身,在这里和殿下搂搂抱抱的!我回去是要告状的!”

      “我和殿下是未婚夫妻,等明年大婚后就是一家人,我心情不好,殿下抱抱自己的未婚妻,安慰一下我怎么了?”谢宝宁见谢振熙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便又说:“你还想告状,你在元智宫欺负五殿下的事情,我现在就能向殿下告状,回去还要向爹爹和舅舅告状,比比看谁更惨!”

      谁更惨,当然是谢振熙更惨,谢荣昌可从来不揍女儿,更别说如今还有一个就站在面前的南梁潇好像打算就地质问他欺负五殿下是什么情况。识时务者为俊杰,谢振熙立马转身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啊呀,哥哥真过分,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谢宝宁和谢振熙这么拌了一下嘴,心情好像好了一些,也松开了抱着南梁潇的手,得意洋洋地对谢振熙说:“哥哥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你还想着让哥哥跟你说一声,想得美。”又说:“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过来把事情经过向殿下汇报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谢振熙觉得自己这一趟出门真是苦哈哈的,原先在家里,父母兄姐都偏心谢宝宁,那还只是家里人的玩笑,这次陪谢宝宁与南梁潇一同出行,才感觉到完全的偏爱能让第三个人难受到什么地步。他跟上谢宝宁的步伐,小声威胁了一句:“等以后我的婚事定下,也要邀请你与我未来的夫人一同出游,让你尝尝我今日的滋味。”

      谢宝宁想了想说:“可是,也许你未来的夫人也更喜欢我一些喔?”

      南梁潇头皮一紧,对她说:“你不要乱开我和娇娇的玩笑了。”

      “我没有在说她啊。”谢宝宁觉得这样的谢振熙实在好笑,便多说了两句:“阿熙,你年纪还小耶,你看殿下十九岁才有了婚约,我们的长嫂也到现在都没个影子,你不用想这么远的事情啦。”

      “你在胡说什么?”谢振熙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跟我一样大,明年就要嫁人了,我怎么就不能想点这些事情?再说了,我跟哥哥不一样,哥哥是有心上人不敢说。我要是有心上人,怎么会像哥哥一样缩手缩脚的。”

      “你说你哥有心上人,说说是谁。”南梁潇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嘴,他和谢振泽关系这样好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心上人,“我答应你,如果阿泽和他的心上人是两情相悦,我让父皇做主,给他们赐婚,而且在我和阿宁之前完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一言,殿下可不能反悔。”谢振熙四处望了望,确认谢振泽不在这里了才一本正经地开口说:“我哥的心上人,是大表嫂的亲妹妹,临东侯顾家的二小姐顾陶繁。”

      谢宝宁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名字,她对顾陶繁的印象仅限于去岁春日,顾陶诗邀请了自己的兄嫂和妹妹到京都来做客,当时谢宝安婚约未定,大家曾一同到京郊踏青。顾陶繁比谢宝安小一岁,但因为都比较内向,所以算是点头之交,并不亲近。

      “你是怎么知道哥哥喜欢顾二小姐的?”谢宝宁怎么也想不起来谢振泽当日的异常。

      谢振熙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嘚瑟了好久才解释道:“你不知道,哥哥那日郊游回来后便和表哥愈发亲近了些,而且也就是那次郊游回来后,哥哥才对伯父和祖母提起亲事格外反感,无论家里怎么说他都不松口。这可不就是心里有人了吗?我左想右想,当时表嫂刚刚嫁给表哥,临东侯世子夫妇感情甚笃,哥哥心里惦记的总不能是她们吧?”

      南梁潇听完失笑:“谢五爷,当年您有十三岁了吗?是不是想多了?”

      “不。”谢宝宁很严肃地否定了南梁潇的观点,“以我对哥哥的了解,她对这位顾二小姐,可能真是有点意思。阿熙,等回家了,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情,一定要趁早得到哥哥的答案,谁知道这么些日子过去,顾二小姐有没有和我一样有婚约在身呢!”

      *

      南梁潇听了谢振熙复述的他们关于误杀的猜想,也一时陷入了沉默。谢振熙看看左右,对南梁潇说:“殿下不用太早做出决定,我们可以等一等初三和初四的消息,还有关于多罗府的那把钥匙,还有多罗老爷的病。我们现在想不通的,或者缺少证据的论证,到时可能都会迎刃而解。”

      南梁潇点点头,还是说:“不过你们这个猜想如果得以印证,我们之后或许会轻松很多。”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如果周生原本想害的人是慧深,那对于慧深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或许我们能靠慧深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谢宝宁正说着,外头又有敲门声,这次没有人说话,外头的人直接推门进来,是初三回来了,谢宝宁赶紧起身问道:“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初三点点头,走到屋中,在南梁潇的示意下直接开口了:“这名渔女的母亲已经搬离了原本住所,住进边首城里来了,属下想着不能白来,便让初四带人到城中,自己留在文县向附近的居民打听了一番。这渔女正如之前惊蛰所打听到的,与母亲同住,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家中贫苦,每月有四日会到边首去卖些水货。但是奇怪的是,文县离边首并不算近,这渔女每次来边首都有两三日的时间要花在路上,周边的乡民都觉得很奇怪。另外还有一点,这渔女因当日死后被抛尸护城河中,面部发肿,已经不太能看出原来的相貌特征,所以惊蛰等人也没有注意到,今日乡民向属下描述的这渔女的长相,是有六七分像西境人。”

      “西境人?”谢振熙脑子里灵光一闪,直接问道:“不会与多罗家有关系吧?”

      “正是。属下打听到这些后便赶回边首与初四汇合。这渔女的母亲现在就住在边首城郊,属下查过了,是边首城中一位南朝族老安置了她,与一些前些年因水患流亡到边首的灾民一起干些手工活谋生。这渔女的母亲虽支支吾吾不愿承认,但到底还是被初四问了出来。”初三喝了口水接着说:“大家都知道这名渔女姓罗,但其实,她是多罗老爷的私生女,她其实应该姓多罗,但母亲不愿让多罗家来找麻烦,知道自己有喜后便悄悄到了文县,让女儿姓罗,谎称自己是罗家的寡妇,在文县住了下来。”

      “那为何这渔女每月还会到边首来呢?她母亲不是不愿让多罗家去找她麻烦吗?”

      “五少爷不要着急,属下正要说这个。”初三接道:“她母亲并没有蛮得过多罗老爷,她出生的日子很巧,正好处于多罗家先夫人去世和现夫人进门的空档,多罗老爷觉得自己能接自己的外室入府。此时外室突然失踪,他自然不会任其消失,便私下派人找上门去,正好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她母亲百般推辞,多罗老爷便答应了,但要求是每月要见一次女儿。渔女幼时都是由母亲带到边首,后来长大了,母亲便以卖水货为由让她自己到边首来。多罗老爷虽每月都会见女儿一次,但父女却从未像人。但是,就在多罗小姐出事之后的第二日,恰逢这渔女到边首,多罗老爷与她相认了。”

      “这个多罗老爷,从前不与女儿相认,正室的女儿死了,倒是跑出来与外室的女儿相认了?”谢振熙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猜,是因为多罗老爷觉得自己生子无望,既然左右都要被多罗夫人的母族分肥,不如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好歹还能给自己留个念想。”

      初三点了点头说:“正是六小姐所说这样。多罗老爷与那渔女认亲后说,自己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应该是父神母神对自己抛弃孩子的报应,希望能接回女儿与女儿的生母赎罪。且他认亲后就在边首城中租了一间客栈的天字号,让这渔女住下,说过两日多罗小姐的法事办完便带她回家认祖归宗。”

      “但是不等多罗小姐的法事办完,这渔女便死了,多罗老爷连失二女染上重病?”谢振熙有些无语,调侃了一句:“看来多罗老爷这病不蹊跷,这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还是有蹊跷。”初三呈上一份药方,对南梁潇说:“属下回程路上遇到谷雨,他正在查多罗老爷的病,听说属下要回来复命,便让属下顺便把这个东西带回来。”

      南梁潇并不精通药理,便将药方交给了谢宝宁:“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会医的么,帮忙看看?”

      这件事就算南梁潇不开口,谢宝宁也会主动要来给黄芪看的。她没有推脱,直接让身边的夏至去喊了黄芪到书房来。黄芪来得很快,将药方粗略扫了一遍便说:“这方子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剂吊命的药。但是,其中有一味药材,与西境一种毒草长得很像。小姐与殿下若是相查,最好还是能够取到药渣让熟悉西境草药的大夫仔细辨认。”

      南梁潇想了想,问初三:“谷雨有没有说,这方子是什么人去开的。”

      “没有。”初三很肯定地说:“谷雨只说,让属下把这方子交给主子,告诉主子,钥匙马上也能拿到了。属下听他语气很坚决,便叫初四留在外头,看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助。”

      南梁潇点点头道:“知道了,孙家我们暂时先不去了,先等外头的人都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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