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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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到最后吉尔也没有同意跟她一起去干活，作为一名从来没有搞过家庭卫生的alpha，他向唐瑛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低贱的事情。
“哪怕被饿死？”
吉尔非常坚决：“哪怕被饿死，作为一个在城市中出生的alpha，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干这种事情。”
上辈子的唐瑛见多了这一类哪怕穷困潦倒也依旧不愿意放下自己那莫名的自尊心的人，她倒是也见怪不怪，也没有强迫他。
“好吧。”她耸了耸肩，“借我你家所有的清洁工具，就是你的妻子艾梅之前用的那些，我租用一天，付你10个金币。”
看在小米丽的面子上。
一个拖把，一个水桶，一个鸡毛掸子，三块抹布，以及一瓶清洁液。
唐瑛再次用钥匙开了贝里斯的家门，站在这杂乱无章拥挤肮脏、有着肉眼可见的巨大工程量的房屋外，她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
给自己加了个油。
“要从零开始了，唐瑛，还原这房屋的美丽吧。”
还原房屋的美丽，这是唐瑛一直以来做保洁工作时的个人口号。
与很多抱怨着生活的艰辛与清洁工作的肮脏的保洁工作者不同，对于搞卫生这件事，唐瑛一直有着她独特的个人理解：整理物品等于整理心灵，清扫灰尘就是还原美丽。
我们总认为物品是物品，人是人，物品是人的所属物，人是物品的主人。在这样的认知观念下，我们会随意地丢弃物品放置物品，过度消耗或者浪费，东西有用时就翻箱倒柜地找，没用时就随便丢在一个角落，房屋只要没有脏乱到不能看，就不去清洁它，有时即便已经脏到不能看，我们还是不会去清洁它。
原因只有一个：我们打心底里认为，一个东西而已，不值得我费那么大劲那么累地去收拾。
【不是哦。】上辈子的唐瑛是个孤儿，她是被一位老清洁工捡到带回家收养的，她把他叫爷爷。
爷爷总是会带着她去路边清扫垃圾，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乖乖地坐在路边看一两块钱便宜买来的别人不要的书，一边和爷爷说话，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当我们认为我们是物品的主人时，我们是傲慢的。】爷爷说。
她听不懂：【为什么呢？这本书就是我们花钱买的呢。】
爷爷神秘地笑了笑：【花钱买的就是你的吗？】
【不是吗？】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将她手里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漫画书夺过去粗暴地撕掉了，丢进垃圾桶里。当时年纪还很小的唐瑛顿时一呆，紧接着便大哭起来。
爷爷抱着她给她擦眼泪，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子：【你还说你是书的主人，那这个小主人为什么要为一个不重要的东西哭呢？】
【我，我还没看完，我好喜欢那个漫画的！爷爷坏蛋！还我书！】
爷爷大笑起来：【这可不是当主人的气度。】
【我不管我不管，还我书呜呜呜……】
后来，爷爷把那一堆被撕成了碎片的书捡了回来，唐瑛在破旧的灯光下，花了一整晚将那本书重新用胶带粘好。当全书粘好后，她困得要命，抱着书泪眼朦胧地看着一直在门口坐着安静抽烟的爷爷。
爷爷沉默着，静静抽完烟摸了摸她的头，带她去睡觉。那天晚上她是抱着粘好的破书睡觉的。
那件事过了很多年，直到爷爷去世后她整理爷爷的遗物时，重新看到那本书后，才忽然明白了那时爷爷在卧室门口看她粘书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从来都不是书需要她这个主人，而是她这个“主人”，需要书。
“只是找个勋章而已，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废这么大的劲儿给贝里斯做卫生。”吉尔被灰尘呛得不停用手扇，“这贫民区谁家不是这样脏的，穷人就得有个穷人样，干什么那么讲究。”
唐瑛拿着鸡毛掸子清扫已经腾下来所有物品的空柜子上的灰，笑眯眯道：“你家不就挺干净么，艾梅走了都一个月了，家里还是像模像样的，我不信你没搞过卫生。”
吉尔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挥挥手：“那不是怕艾梅万一想通了回来跟我复婚，到时候看见家里脏了又刺激到她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总爱计较这些鸡毛蒜皮。”
光是灰尘都有的扫的，这灰到底是积了多少年啊，真厚，还好她提前用吉尔家的废布做了个口罩，不然吃灰都吃饱了。
“真谦虚，我看就算没有艾梅，你也还是把家里保持得不错嘛，刚刚去你家，看到小米丽的玩具都摆放得很整齐的样子。”说着，唐瑛转头问抱着洋娃娃靠在门边小心翼翼看她劳动的小米丽，“是不是呀米丽，你的衣服真干净，爸爸把你照顾得真好。”
小米丽不能说话，只能点着头“啊啊”地表示认同。
吉尔一下子腾地脸红了：“什么我照顾我，我才不搞这些，都是艾梅早就洗好留下来的衣服。”
大alpha主义的盛行让某些人羞于承认自己的某些功劳。唐瑛对他投以了然的眼神。
“再说了。”被发现真实属性的吉尔窘迫极了，拿出纸老虎气势，“我以前好歹也是城里人，肯定和你们这些都没有走出过贫民区的角色不一样啊，城里人都是这样过的。”
小米丽又“啊啊”着，表示认同。
带着口罩站在凳子上扫灰的唐瑛弯着眼睛笑了，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好吧，以前的城里人，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往外站站，关上门。”
吉尔瞪着眼睛，不想帮忙的他转头出了门。
等门再次打开时，出来的已经是个被灰尘染得白茫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的死胖子，她每一次咳嗽都会抖下来一层白霜。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像往常多年那样抱怨一句，只是等咳嗽停下，屋内的灰尘逐渐落地，她又转头进去了，只丢下一句“这里灰尘大，你带着小米丽回家吧”。
他也正有此意，抱着孩子离开之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在里头那个咳得弯腰还依旧拿着掸子动撩一下西擦一下肥胖但动作异常灵活熟练的胖子。
总觉得那里有点不对。
很不对劲。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咳咳咳咳咳！”屋内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家伙……
吉尔环顾四周，心里升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唐瑛这头出了名的废物猪，该不会真的是打算彻头彻尾把贝里斯这个垃圾屋给搞干净吧？在一天之内？
疯了？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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