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成说》文晓陌

11、晨起三

　　“后来呢？”
　　“清莹去了以后，没多久他父母便搬离了家乡，或是不愿再想起失去爱女的痛苦吧，素心后来也没有回来过，为了秋试我离开家乡来了这里，落榜后我不想回乡，便留下预备重新考，素心托人打听到我的情况，主动找我，之后不想父母过多资助与我，便去素心的茶楼说书了。”
　　“那你，喜欢素心吗？”
　　“应是不喜吧，我待她同清莹一般，有的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重楼低着头摇晃着秋千，萧南应该是不知道素心喜欢他吧，更不知道自己也喜欢他的吧。
　　“说说你吧。”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没有族人，也没有家人，这片树林里，很多精怪小妖，可是他们怕我，也不同我亲近，喏，只有这棵树，是我的家，也是家人。”
　　树林里缓缓的吹着风，阳光透过叶子洒落进重楼的身上神圣而又孤单，萧南静静地看着重楼，他一向脸庞青涩中透着一股子活泼，此刻却带着说不出的寂寥。
　　“莫在意这些，好好活着便好。”
　　重楼抬起头，露出了笑脸，虽然不可说出口，但是萧南在身边，对重楼也才是一种满足。
　　“其实，我见过你？”
　　“嗯？”
　　“很久很久以前，我见过你。”
　　“多久？”
　　“千余年前。”
　　“那不是我，我只是我。”
　　萧南的话，让重楼有些大梦初醒的感觉，他说的没错，他不是千余年前误入大阵的采药人，他是今生的说书人，虽是同一人，却也不是同一人。
　　“我懂了，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重楼领着萧南下山，各有各的心事，这回城的路倒是比来时冷清多了。
　　重楼将萧南送到城门就回去了，萧南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一道人跟着，他走到茶楼里，素心正在清算账务，看见萧南进来有些疑惑。
　　“今日你没来，怎的现在过来了。”
　　“闲来无事，过来坐坐。”
　　“看你的神情不是很好，怎么了？”
　　“素心，你可有过心仪之人？”
　　素心一向冷静，此刻倒有些心慌了。
　　“问这个做什么？你有心仪之人了？”
　　“不知。”
　　“不知？”
　　“他说喜欢我。”
　　“那你？”
　　“我想，我对他也有情意的。”
　　素心双手有些颤抖。手中的账本掉落，她的脸色苍白，从前虽说清莹与他订了婚，可是素心知道萧南并不喜欢清莹，可是这次，萧南动心了。
　　“谁家小姐如此有福气？”
　　“不是小姐，是重楼。”
　　“那个小公子？”
　　素心内心涌上一股恨意，还有一种无力，为何始终不是她，第一次输给了清莹，明明三个人一起长大，就因为自己没有先开口，萧南便要娶清莹。
　　这一次，自己已经守在他身边那么久，他还是不属于自己，老天爷真不公平。
　　“算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出了门回住所。素心看着关上的门，眼泪落下来滴在桌子上溅出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