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销魂[快穿]》大胖儿子

21、花花公子 5

　　时间向前推进，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通过一系列或是正大光明或是偷偷摸摸的操作，工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以后，我和西门庆双双抱得美人归。

　　西门庆和潘金莲这对史上著名CP勾搭成奸的速度甚至比我和西门吹箫还要快上几天，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骚男贱女。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存不存在所谓的真情实感，但我对西门吹箫绝对真心实意，或者说，我对她的爱，相当纯洁。

　　两个月里，我和吹箫前后约会过十七次，基本上每次都没牵过她的手，大部分时候都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道儿，她前我后，或我前她后，偶尔也会并肩一起走，彼此绝无实质性的身体接触。这点让我一度很是郁闷。

　　我本是浪荡子弟，生性多情，平时爱去镇上的醉香楼喝酒听曲找姑娘（偶尔也找帅小伙），在面对号称“卖艺不卖身、除非感情深”的风尘女子的时候，我的身体是不安分的，我的灵魂是不干净的。可是，莫名其妙地，当我站在西门吹箫面前时，我的身体是禁欲的，我的灵魂是空明的。

　　我完全不是原来的我，我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我。

　　西门庆虽然将妹妹拱手送给了我，但那手是被迫拱的，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吹箫的可贵之处在于涉世未深，她特别听哥哥的话，哥哥让她跟我好，她便跟我好了。如果哥哥让她嫁给我，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事先，我和西门庆约定，只要他和潘金莲维持两个月的情人关系不散，而吹箫又没有明确表示出对我的反感，他就同意将妹妹嫁给我。

　　当然，必须是正室，不能是小妾。

　　我承认，之前我对西门吹箫确实有过非份之想，即使到现在我也不否认。尤其当我听说她把之前极其富有诗意的名字“西门吹雪”改成极其富有湿意的“西门吹箫”的时候，我承认我有点想入非非了。

　　想起去年六月大夏天的时候，我和西门庆邀上一帮猪朋狗友到康河边上踏青，吹箫也兴致勃勃去了，却因为一个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我第一个跳进河里救她，但却忘了自己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于是故事强行反转，变成了吹箫姑娘展现出娴熟的水下技术，救了我一条命。

　　当湿身的吹箫抱着湿身的我时，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明显感到了她的柔软，那一刻，我的和尚充血了，我的心灵被击中了，我的魂儿被勾走了。

　　从那天起，吹箫姑娘成了我的女神，我把她放在心底最温暖的地方。但是因为西门庆的关系，我从未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因为我和西门虽然表面上情同手足、肝胆相照，但其实内心里互相鄙视，谁也看不起谁。

　　如果我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你妹子，西门的反应肯定是先污言秽语骂我一通，然后跟我割袍断义，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因此，我只能默默地喜欢着我的喜欢，等待着有那么一个机会，我和吹箫姑娘正儿八经地谈一次恋爱，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鸳鸯双栖蝶双飞。

　　因此，我不敢对吹箫姑娘做放肆的事，否则我就是亵渎神灵，会遭天谴的。我曾经在某个街口隐藏起来，偷窥吹箫像百灵鸟一样快乐地走过，那时我的心里邪念旺盛，总是想着直冲过去把她按倒在地然后嘿嘿嘿。

　　所幸的是，当时不曾。如果真的干了，我将自责终生。

　　这天我和吹箫漫步于五马镇的大街上，我指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人群，然后问她：“吹箫啊，你认识这些路人吗？”

　　吹箫摇摇头：“不认得。”

　　我说：“他们可都认得你。”

　　吹箫单纯地说：“可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呀。”

　　我说：“是啊，但他们都知道你是谁，西门庆的妹妹，西门吹箫。”

　　吹箫一点也不惊讶：

　　“不算奇怪啊，本姑娘可是五马一支花。况且，我们西门家，家大业大，出了很多厉害的人物，远的不说，我六叔家的二堂哥西门抽风，他大字不识一个，就因为皮球踢得好，居然在京城高太尉手下做官，太了不起了，光耀门楣啊，看看现在镇上的人们，哪个不对我西门家的人客客气气、礼让三分。”

　　我泼冷水道：

　　“实话告诉你，你抽风堂哥的职位叫‘守门员’，说白了就是个看门的，根本不算是官，你们大家都理解错了。还有啊，你可能不知道，你哥哥跟我做了一笔肮脏的交易——换妹游戏，他妹妹你，吹箫，换我妹妹，金莲。”

　　吹箫：“从没听说你有个妹妹啊，你老妈死那么多年了，谁帮你生的？”

　　我被将了一军，大为窘迫，但同时为她的智商着急，赶紧解释：“不是亲的，是表的，表妹！”

　　吹箫双手掐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觉得换妹游戏还好啊，你也没有欺负我啊，金莲姐姐也没有被伤害啊。”

　　“你还小，不懂得成人世界的复杂和阴暗，再过几年或许就明白了。总之，你哥不是个好哥哥，我也不是个好表哥。”

　　我不怕揭自己的短，好的坏的都讲到了。

　　“其实呢，”吹箫不以为然，“我知道我哥很喜欢漂亮女生，这些年，他谈过很多女朋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因为据我了解，他对每个姑娘都很专心，肯花钱，从不吝啬。”

　　“乖乖。”

　　我苦笑一声，暗自嘀咕，这姑娘成功被西门庆给洗脑了。

　　***

　　看来，西门在他妹妹眼中，是个神话一般的存在，即使我说再多不利于他的话，也改变不了吹箫对哥哥的信任和崇拜。于是只好换个话题，我向她单刀直入地表白：“吹箫，我很喜欢你，我想娶你过门，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吹箫想了想：“人说女子最好的年纪是二八佳华、豆蔻芳华，而我今年已经十八，早过了嫁人的年岁，有人愿意收留我，便是我的福分。但是我吧，又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我对你吧，说不上喜欢，也绝不讨厌，如果你想娶我，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我喃喃地说：“在我心中，你就像仙女一样，明眸皓齿、超凡脱俗。陆放翁有诗云，云端不遇飞仙过，谁顾幽人寂寞中——”

　　吹箫低头不语，似乎陶醉在我的赞赏里，我以为她害羞了，万万没想到，再抬起头时，她的眼神里散发出了冰霜一样凛冽的光芒。

　　“康永乐，你知道吗？在我心目中，你他妈就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丑八怪！”

　　画风转变太快，我的大脑一时短路，有点接受不了。

　　我尴尬地苦笑道：“吹箫，你是在开玩笑吧？你不用这么打击我，我知道自己没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也不至于难看到令人反胃吧？你一定在说笑！”

　　吹箫冷哼一声：“谁跟你开玩笑，你自己长成啥样子心里没点逼数吗？我恶心的不只是你的长相，还有你每次叫我名字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不是因为热爱吹奏叫‘箫’的乐器，而是因为某人的特殊癖好！”

　　讲真，这番话听得我完全懵逼了。

　　有些事情有些场景不愿去想，因为委实太过恶心，天理、人伦、三纲、五常，在这个世界里，全他妈的乱套了。

　　一瞬间，杂七杂八的记忆涌上来，我的脑容量负荷超标，快炸掉了。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挽回一些无法挽回的东西。

　　我的嘴角生生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吹箫说：“吹吹姑娘，不管你说再多中伤我的话，我都不生气，也不会介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我的爱？”

　　“简单啊，你去死！”吹箫冷冰冰地说。

　　“这——”我又吓了一跳，不相信幼齿的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除了死呢？”

　　“除了死，还是死。”吹箫语气坚定。

　　说完，西门吹箫快速从袖筒抽出一把折扇来，然后摆了个武林人士对决时双手抱拳的造型，面无表情地说：“康永乐，你死期到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说罢，折扇晃动，顷刻发射出五枚菱形暗器，分别向我身上的五个部位射来。

　　我下意识闪躲，只躲过了四枚，还有一枚钉在了我的左屁股蛋子上，穿进肉里，扎着骨头，血马上流了出来，痛得我龇牙咧嘴，大声嚷嚷着，朝前方逃去。

　　我在想，如果暗器喂了毒，不出半个时辰，我必死无疑。

　　如果暗器没有毒，则说明西门吹箫并不想痛下杀手，致我于死地。

　　我边跑边不时朝后看，吹箫仍然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双腿没闲着，一步贴着一步，一直撵着我，穷追不舍。

　　我拼了命地往前跑，左冲右突，穿过层层人流，后来就迷失了方向，不知跑到了哪里，好像出了五马镇，又好像仍在镇子里。

　　耳旁的风声呼呼直响，其他什么也听不见，而目之所及，皆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行色匆匆。又不是赶庙会，又不用收庄稼，更没有一个心如蛇蝎的漂亮姑娘手持凶器奋力追杀，他们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敌强我弱的条件下，只有奔跑是我能做到的，如果不想坐以待毙的话。我相信以目前西门吹箫的精神状态，她会不遗余力地为杀我取命付出一切代价的。因为疯子是失去理智的人，什么违反常理的事都干得出来。

　　我卯足了劲儿，跑到人稀的地方，冲进去，再冲出来，冲进人稠的地方，如此反复地冲进冲出了几十次，都忘记了要朝后看看西门吹箫仍在追我否。

　　于是我决定暂停一下歇歇脚，顺便观察一下敌情，于是停了下来，回头望去，看到了一双天真如幼童的眼睛，但我看不见全人，只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脑袋若隐若现。

　　我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对我说：“永乐哥哥，跑什么跑嘛，吹箫只是想和你玩一玩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杀你的啦——”

　　可能是出现了错觉，我发现西门吹箫的眼仁由黑变了红，红得滴了血，我似乎还能听到血滴在地上发出的啪啪的声音。我立即毛骨悚然起来，今天难不成撞到了鬼，西门吹箫其实已经不是活人，而是个孤魂野鬼……

　　越想越觉得可怕，还是奔跑吧，瓜怂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