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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荷花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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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荷花酥
将军府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看着那群永远也不会枯萎的桃花树,也算是很养眼。星归的修为瓶颈也并非一两天可以突破,锦仙山上灵气充足,有一条灵脉贯穿整个山峰,修炼一日抵得上人界百日,修炼也就变成了次要的事。
在高将军府里,后院清净,客房里也只有星归他们。高晟翼作为高瑞的长子,跟着高瑞南征北战,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也并未娶妻。整个将军府里,冷冷清清的。
高瑞的妻子,那位据说叫江婉君的夫人,当年也算是安城里的一个大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根骨也极好,但是有仙长说,她尘缘未了,也就没收她做徒弟。
“当年老爷和夫人,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是安城的一个佳话,只可惜夫人走得早。老爷也没有再让别的女眷进将军府。”
星归啃着桂花糕,看着她:“都这么久了,夫人逝世,你还没出生呢,你怎么知道?”
“我娘说的,我娘当时可是夫人身边的大侍女,夫人逝世之后,老爷善心,厚待我们,给我们了一个铺子,我们家才算可以安稳生活了。”
星归看着碟子里只剩最后一块桂花糕,掰成两半,一般递给面坐的女孩。
女孩子不过二八的年华,穿着高将军府里下人的衣服。她是在府里帮厨的女孩子,叫桂枝。王大厨让她出门买点调料葱姜,星归无事,也来帮忙。
“小二,我们再加一例荷花酥。”
“星归,你们是会仙法的仙人,怎么来京城了。”
“我和师兄是散仙,云游各地。”
“你们也真的厉害,火熊那么厉害的妖兽,很多望月楼的仙长都没办法的,你们就除掉了。”桂枝有些激动地看着星归。
“两位,你们的荷花酥。”小二拿着一碟荷花酥放在桌子上。星归抬头看了一眼他,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容貌,却不知道哪里感觉很是违和。
桂枝有些兴奋:”荷花酥一个就要一两银子,做工甚为繁复,我也只有过节时阿爹彩绘给我买几个常常,今天谢谢你请客,我才能吃到。”
星归拿起来一个小小的荷花样子糕点:“久闻盛名,我也第一次来尝尝,还是你陪我,我很开心了。”
星归很喜欢桂枝,虽然这在高府和她认识几天,难得有个说话的人,也是很开心,而且桂枝性格活泼开朗,这几天带着星归游玩了安城好几个地方。
高府里的人都因为他们是修仙的人,相处起来都小心翼翼的,也只有这个小姑娘能和她畅快的说会话了。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糕点,荷花酥小小的一个个,铺在绿色洗净的荷叶上。这时节已经是深秋,略微寒冷,却有着荷叶,这酒楼肯定有些手段。淡绿色的最外层酥皮,里面包裹着粉色的酥皮,一层一层,十分酥脆。一口咬下去,里面是红豆和糯米做成的馅料。外层酥脆,里面软烂,甜丝丝的。
刚咬了一口,星归突然觉得有一个凌厉的视线看向她,她抬起头来,看向四周,四周稀稀落落作者几桌食客,都在谈天说地,或者慢慢进食,并没有人看她。
星归看到身旁这个小二,普通的打扮,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感觉到星归的视线,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两位慢用。”说完,就小跑下楼。星归看着他走下楼,楼梯因为光线的原因,形成一片阴影,他慢慢走下楼,就像融在阴影里。
她回过神,看到桂枝还是很兴奋地讲着一些高府里的琐碎事。感觉突然很满足,也许没有修仙,没有被白茶仙尊收做徒弟,她也许只是一个山里的小精灵,自由自在的跑着,不会遇见北宿,也没有何双宝做朋友。不知道锦仙山,也不修仙。
又或许,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月光草,连灵智都没有开,有可能长大,也火雨有一天被一个调皮的小孩摘下来,送给漂亮的小姑娘。被郎中摘下来,做草药,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没有锦仙山,没有北宿,也没有星归。
桂枝还在絮絮叨叨缠着星归讲一些修仙的趣事,星归也记不起来多少,她总是记性很差,连符咒也要比别人多背诵好几遍。而且修仙多是清修,长年累月的闭关修炼,让她有时候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岁月,忘记了自己。
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
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寻秀峰上四季常青,如果不是去远一点的其他峰,甚至都不太记得季节了。没有寒冷,也不会有炎热。
“星归?星归?怎么在发呆啊?”桂枝的手在星归面前晃了晃,星归回过神来。
“还有最后一块荷花酥,快趁热吃,这鲲鹏楼里,就数着荷花酥最有名的。安城来来往往的商客很多都慕名而来的。”
“桂枝,你们家有自己的铺子,为何还要在高府做工呢。”
“高将军时常接济我们家,我们家才过的这么好,高府的薪水待遇也是极好的,高将军对待我们极好,在高府做工,很多人都羡慕我的。”桂枝有些开心地说着。星归看着她很开心,也很为她高兴。
“小二,结账。”星归说。
“我们也该回去了,大厨需要的东西我们都买齐了对吧。”
桂枝数了数桌子上的东西:“恩,都齐了。”
“好嘞,客官,一共是十二两银子。”
星归看这个小二和刚才的并不同:“刚才上来的那个跑堂去哪里了。”
“客官您说谁,我们鲲鹏楼有好几个跑堂,这来来往往,我也记不太清。可这刚才这楼就我一个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桂枝看了看星归:“不是他一直给我们上菜的吗,星归你你怎么啦。”
星归并没有说什么,她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常一般的跑堂头上都会带着一个头巾,防治头发掉进菜汤里,而刚才的那个人并没有戴。而且刚才的人身上隐约有一股压抑的感觉,并不像是来来往往的红尘中人。
在回高府的路上,星归都在回忆着刚才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的呢。而且他并没有加害她,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也就是端上来了一道荷花酥,就走了。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一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