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假弟》大猫打鼓

19、第 19 章

　　孟岐武这几天也头痛，市局阵仗铺得不小，可收获不大，没有确凿的证据逮人。
　　他和各位局长倒是接了不少电话，都是拐弯抹角地探听消息，有海洲的有安昌的还有其他地方的。
　　他心里明镜似的，就这样了还说没事，谁信啊，这次夏阳那小子有可能捅了大马蜂窝。
　　夏阳照例抱着一堆资料去找领导汇报，刚推开门就呛出来，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孟岐武同志那因肺部受伤已经戒烟几年的人正在吞云吐雾。
　　夏海把门全打开，眯眼打趣：“哎吆喂，领导这是打算回家跪搓衣板的节奏。”
　　他放下材料，殷勤地给领导接满了水杯：“您喝口水歇歇。”
　　孟队瞪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语气沉重地说：“你听说过十八年前京城那起‘育苗计划’的案子吗？”
　　夏海摇摇头，十八年前他才多大，只会上墙爬屋，在大院里拉帮结派，不会关心任何案子。
　　“那时我也刚参加工作不久，那算得上是件轰动全国的大案。
　　当时京城有家很著名的休闲会所，在帝都那藏龙卧虎的地方干得有声有色，人尽皆知。
　　天子脚下，在大街上随便碰上个遛鸟的老大爷都有可能是部长级别的，这二代那二代的多如牛毛，能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听说里面全部是会员制，没有黑卡就算职位再高也进不去，警察以公务为由都不行，牛逼的不可想象。
　　当然里面的接待人员也不会是庸脂俗粉，至于有多高级，我也没见过，你自行想象吧。
　　后来不知触怒哪个厉害角色，在多方势力的联合下，会所被拿掉，听说光上面被牵连的就有好几个，更别说下面各部门了，系统内部传言交代的名单打印了好几张。
　　经过专案组秘密审理，他们嚣张的原因总算搞清楚了。
　　老板派人在全国各地搜集年轻漂亮的绝色女孩和男孩，只要被相中的孩子都会被他以各种见不得光的行为逼迫，甚至不惜杀人放火，最终被他控制，调教成为某些人的美味佳肴，胆大妄为嚣张至极。
　　这还不算，最可恶的是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敛财，他们在做一件丧心病狂的长远规划。
　　进入会所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利用各种手段逼迫陪伴的女孩必须想办法怀孕。等孩子被秘密生下，就会成为他要挟的筹码。
　　如果孩子想被认回，就会答应做他的保护伞。如果压根不相认，孩子就会成为会所的后备军，总之他稳赚不赔。
　　他们内部称之为‘育苗计划’，这是多邪恶的事情啊。到最后被连根端掉的时候，好多人还被蒙在鼓里，至于是谁中招了，也成为秘密，没几个人知道。”
　　孟队摇了摇头：“这次牵扯到这么多未成年少女，收集并加以利用，手段有些相似，难道有漏网之鱼，躲藏了这么多年，又想出来兴风作浪？
　　要真是这样，他们可打错主意了，我们绝不能让过街老鼠们在海洲掀起风浪，所以你要盯紧了，不能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夏海心里很压抑，他有些急迫地问：“牵扯到多少孩子？后来怎么处理的？”
　　“那都是专案组秘密查证的，后续对那些孕妇和孩子的安排都是秘密，不会公开的。”
　　他接着说：“应该跟那事没有关系，当时对那批罪犯处理得很利索，凡是沾边的都逮了，估计没有漏网之鱼。
　　还有李建平一口咬定就是做慈善，我一直找人盯着他，暂时他还没有动作，你那边也抓紧找突破口。”
　　夏海：“李建平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养那么多人，我怀疑这件事一定是清远公司或者星耀集团主导的。那个阿玲很重要，我已经叫人把她的画像传到各警局，先想办法找到她。”
　　“我们警察不需要‘怀疑’这两个字，一切都用证据说话，东西放下，该干嘛干嘛去。”孟队心情不是很美好，没好气地直接撵人，夏海惹不起躲得起，麻溜地滚走了。

　　草木凋敝，秋意更浓，路上行人脚步匆匆，有怕冷的早早穿上御寒的厚衣裳。
　　夏海开着车在夜色中穿行，身随着心一直奔向家的方向。
　　夏阳的伤已经完全无碍，他一直揪着得心也舒展开，这段日子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去接他放学，心里很是遗憾。
　　无意中得知夏阳很喜欢吃榴莲酥，于是他每次回家都会绕道去‘德馨斋’买两个带回去。
　　其实他特讨厌榴莲的味道，闻起来简直是生化武器的杀伤力，但只要夏阳喜欢，他就乐意去做。
　　夏阳走下公交，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零食的大袋子。
　　他习惯性地四周看看，这是他那时感觉被跟踪时养成的后遗症，随即笑容如水波荡漾，欢乐的泡泡咕嘟咕嘟冒出来。
　　他朝着站在树木阴影下的夏海走去，带着欣喜和意外。
　　夏海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插兜，看着走向自己的明朗少年，幸福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心窝都甜呼呼的，原来等待也是如此美妙。
　　他等他靠近，伸出一只胳膊把人紧紧揽进怀里，顺势在他额头上深深地吻下。
　　时间已晚，北方寒凉的深秋里散步的行人也很少。
　　夏阳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他腿有点软，小心地左右瞄了一眼，轻抬下颌，好似无意，软软的薄唇扫过夏海的嘴角，带着狡黠的微笑，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一触即放，他怕管不住自己的嘴。
　　夏海漆黑的眼神在黑夜里闪着渴望的光，他舔了舔嘴唇，轻轻拉起他的手往回走。
　　他接过夏阳手里的袋子：“这又是谁对你的慰问？”
　　夏阳嘿嘿直乐：“还是李子木他妈。”
　　他也很无奈，自从那天出事，李子木觉得很不好意思，开始的时候拿钱过来，夏阳说什么也不会收的，于是就变成一天一袋零食。
　　如果夏阳不收，他就一直跟着嘟囔，连上厕所都不放过。夏阳被他念叨得头大如斗，只好每天带着零食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多馋。
　　夏海一点也不客气：“哼，算他识相，要不是给他过生日，咱也不用受这罪。”
　　夏阳心里憋着笑，他就喜欢他护犊子的小气而蛮不讲理的霸道。
　　他捏捏他的手，小声说：“夏海，我好爱你呐。”
　　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太大，夏海的心瞬间化成了水！对某个小家伙的甜言蜜语完全木有抵抗力，他不自然地揉揉鼻子，默默地鄙视自己。

　　夏海现在才知道夏阳是多么高度自律的人，他做好计划就会严格执行。譬如他每天晚上回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收拾屋子，把需要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开始擦桌子，搓地等，一件件有条不紊地做。
　　夏海提议了多次找家政人员来做，都被他坚决拒绝了。
　　夏海在这半个时辰里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闲散大爷，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快乐得像得到泡泡糖的孩子。
　　做家务是他的放松时间，剩下的就是学习时间，他要求自己每天必须额外刷两张卷子，读半个小时课外书。早上五点钟雷打不动地起来背英语。
　　夏海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自己的生活习惯，从一个夜夜笙歌热衷吃鸡逗鸭的纨绔变成装模作样的居家男人，他想想都觉得好笑。
　　徐耀伟还时不时地骚扰他，没事就发张图片显摆纸醉金迷的逍遥日子，还郑重地询问他是不是病得不轻。
　　他嗤之以鼻，也不解释，温柔乡，英雄冢，你们流氓们不懂。

　　他开门进屋，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的橱柜上，就被夏阳紧紧搂住，结结实实按在门上。
　　少年带着特有的清甜气息急迫吻上他的唇，激烈地索取。
　　渴望本就如同死死压制的弹簧，带着能够直冲天际的力道。
　　夏海苦苦压抑的渴求如火山喷涌，他回应着他的热情，追逐着，勾舔着，扫过每一个角落，贪婪地品尝他的甜美。
　　他们都用力勒紧对方，搞不清是掠夺还是逢迎，巴望着能融为一体，不再分开。
　　……
　　月色如水，一室缠绵。

　　夏阳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笑。
　　夏海有些尴尬，他挪动酥麻的双腿跟着坐下，把少年揽进怀里，抚摸着他细腻微红的脸颊，眼中隐隐泛起泪光，轻轻开口道歉：“对不起宝贝，哥失控了。”
　　我爱你，太爱了，所以情难自控。
　　他能想像到夏阳的难受不适，他的宝贝取悦他，体谅他，帮助他。他只顾自己享受了，却忘了他的感受。
　　他算是重新定义了情之一物，害人害己这句话，欲念太深，害的他都丧失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