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度化记（快穿）》鲸落

17、第十六章

　　“报仇？！”甄媛不愧是原本命运轨迹中斗败了皇后和诸妃的人，惊怒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闻听甄盈说要报仇，轻蔑的一笑道：“我看二妹妹你是糊涂了，自己的姨娘犯了家规被老太太打死，就把死因归结在我头上，报仇？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进了宫，就凭你这张脸！”
　　“是啊，就凭我这张脸。”甄盈凄苦的一笑道：“除了这张脸，我还有什么呢！我知道你是荣国府的金凤凰，老太太的心头肉，我奈何不了你，也报不了仇，可谁叫天怜可见，让我进了宫呢，这是我唯一能够报复你，报复荣国府的机会！我十岁起，发现我自己长得越来越美貌了，比我姨娘还要美，甚至丝毫不逊色于你，我知道你心胸狭窄，容不得别人比你强，和你并肩，哼哼，幸好我姨娘是戏子出身，除了唱戏之外，也就只会一手化妆的绝活和一手绣工了，你从小就有老太太延请命师教导，琴棋书画，音律舞蹈，而我只是粗略的跟着学了学，姨娘不敢去提，又怕我出嫁后什么都不会让夫家小觑，就把她化妆和刺绣的技艺教给了我，我才能够一直遮掩着自己的样貌，以防被你发现。甄媛啊甄媛！我甄盈立誓！我会牢牢地把握住这个报仇的机会，让你，让甄史氏那个贱妇给得到报应！”
　　“你……你敢称呼祖母是甄史氏，还敢骂祖母是……”甄媛怒道：“甄盈！你别忘了，你也姓甄，你身上也留着甄家的血，张姨娘只是个戏子出身的贱妾罢了，死了也白死，要不是荣国府，你能进宫吗！你以为你真报复得了荣国府！？”
　　“就算报复不了，只要能够咬下你们这两个贱妇一块肉下来，我也觉得值了，反正我姨娘死了之后，我也觉得没什么好活得了，我一直不随着我姨娘去，就是在心心念念得等着，等着有机会报仇得一天！”甄盈森然道。
　　“好，那我等着这一天。”话说道这份上了，甄媛也知道再说什么家族为大，血缘牵绊之类得话甄盈是不可能听得进去了，这甄盈完全就是要和她撕破脸，拼个你死我活的想法。
　　“慢着！”甄盈突然叫住了甄媛，微微一笑道：“甄宝林这便离开了，难道你忘了之前学过的宫规了不成，拜别尊上，当行何礼节？”
　　“你……”甄媛恶狠狠的瞪着甄盈，甄盈这是在故意羞辱她。
　　“恩？”甄盈对着采青道：“采青，要不你来教教甄宝林。”
　　“是，才人娘子。”采青咯咯一笑道：“宫规有律：拜别尊上，当行福身之礼，若是一宫主位，当行抚鬓之礼，若是面对皇后娘娘，当行跪地叩首大礼。才人娘子是五品才人，甄宝林是六品宝林，说起来刚刚甄宝林进咱们秋水殿的时候，就该向才人娘子俯身行礼道：嫔妾宝林甄氏，拜见甄才人才是呢。”
　　甄媛身边的抱琴，入画皆是荣国府的家生子，她们从小跟着甄媛，身份自然与众不同，甄媛吃剩的她们吃着，甄媛用剩的她们用着，身娇肉贵和个副小姐一般，比起甄盈的吃穿用度还要好，自然是忠心耿耿。现在碍着甄盈的身份不敢和她呛声，对着她的丫鬟却不怕，当下抱琴便道：“采青，采蓝，你们也是荣国府的家生子，现在入宫了就敢对我们娘子不敬，也不怕府里面你们的老子娘受牵连么！”
　　“哎哟。”采青噗嗤一笑道：“你是说我和我姐姐那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老子么？如果抱琴姐姐能够帮我们教训教训他，我和姐姐还要谢谢你呢，就是打死了，我们也不心疼。”
　　“不错。”采蓝接口冷笑道：“我们的娘，本是府中的厨娘，因着有一次做的点心不合大小姐的心意，竟被老太太呵斥无用，给活活的打死了，老太太可真是个佛口蛇心的，表面上怜贫惜弱，实际上性子暴虐得很，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呢，我们的老子因着少了娘这个当差给他挣银子的，又厌恶我们是女儿，不仅日日对我们拳打脚踢，还要把我们送给大管家做通房丫鬟，当时我和妹妹才六七岁！亏他这个畜生做得出来！多亏了张姨娘当年怜悯我们，使了银子把我们要了去，伺候我们娘子，我和妹妹才能逃离火坑！”
　　“所以呀。”采青接口道：“想要牵连我们那个没出息的爹，抱琴姐姐只管去做，看我们在意不在意！”
　　“你们！你们这两个贱婢！居然敢背叛我荣国府，好，好得很！”甄媛震怒至极，然而现在形势比人强，甄才人的品级压她一头，她现在是一点好也讨不得，只得放下狠话道：“那我就拭目以待，没有荣国府的襄助，我倒要看看甄才人你怎么在这深宫谋求盛宠，怎么报复我荣国府！”
　　言毕，甄媛仓促的行了个福身礼，就要带着侍女转身离去，却听得甄盈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无论我是否今日和你撕破脸，荣国府的襄助怎么也轮不到我的身上，不过么，荣国府老太太的箱笼我就厚颜收下了，有这么些好东西在，在这深宫大内，想必也可以活得很舒服吧。”
　　“甄盈，你，你敢！”经甄盈这么一提醒，甄媛这才想起，因着宝林位份可以带入宫中的箱笼绸缎有限，老太太就强行占据了甄盈所能带的箱笼和绸缎的数量名额，让甄盈把甄媛的东西带进宫后再给甄媛送去，可听甄盈现在意思，是要把这些箱笼和绸缎都扣下。
　　“我怎么不敢！”甄盈娇俏的一笑道：“这是荣国府给我这个‘甄才人’的，可不是给你这个‘甄宝林’的，殿中省登记的宫嫔入宫随身携带的妆奁里，这些可是都是在本才人名下，甄宝林若是想要抢夺，不如咱们先去殿中省内侍官那改改记录？”
　　“好好好！甄盈，你给本位记着！今日之耻！我甄媛永志不忘！”甄媛气的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了，甄盈的那些箱笼绸缎里都是什么她一清二楚，那都是老太太从小就开始给她积攒的嫁妆，因着入宫位份低，即便是占用了甄盈的箱笼份额，也远远不够，只能够精简了又精简，挑选最为珍贵的，那些个金玉珠宝，首饰字画，无一不是传世精品，还有那给她在宫中打点所用的数万两银票，可都在箱笼里放着呢！
　　因着先帝时何贵妃之事，承乾帝和太后都有心整肃宫闱，宫规远比先帝之时更加严苛，宫嫔们入宫所携带的妆奁全部都要在入宫的时候登记造册，一旦有发现宫妃使用了私自夹带的东西，就要面临严重的处罚。
　　为着这个，甄媛还耍了点小心机，自己携带入宫的箱笼里东西不多，箱笼里不过放着两匣子简单的首饰头面，大多是一些孤本、字画之类的，好显示她满腹诗书的东西而已，大部分昂贵的珍宝，银票和精美的丝绸都放在了甄盈所携带的箱笼里，这样，若有机会还可以有朝一日在皇帝面前显示她的出尘脱俗来，谁知，谁知甄盈她，她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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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想到，这荣国府百年世家，内里竟是这般龌龊不堪。这才刚刚入宫，就姐妹反目，想要生事。”沈皇后满脸怒色：“甄才人固然是心怀仇恨入宫，但是想要为母报仇，还算情有可原。可甄宝林，本早就听闻京城贵女圈中荣国府的嫡长女才貌双全，文采出众，当日小选一见，也是个谪仙般的人儿，真没想到，才刚入宫就这般心高气傲，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因着一盘点心不合口味逼死奴仆。”
　　甘泉殿内，苏摩刚刚陪沈皇后用了晚膳，恰好有暗卫来报告新人入宫所探听到的事情，苏摩也没有避讳沈皇后，倒是让这对帝后听着暗卫复述了一遍甄氏姐妹反目成仇的场景。
　　“像荣国府这等百年世家，自认祖先曾经随着开国之君平定天下，于皇朝有功，又有着祖宗传承的免死金牌在手，所以所行无忌，目无法纪。”苏摩叹息道：“所以历代先帝们都着手逐渐削弱开国勋贵们的兵权，还提拔一些新的勋贵家族与之对抗，母后的娘家，南阳侯府赵氏就是如此，本来朕故意择甄氏二女入宫，就是想要敲打荣国府当年在朕和福王之间左右逢源之事，告诫荣国府嫡长，嫡庶之别，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朕的意思，以后安分些，没想到这甄才人和甄宝林姐妹俩竟有杀母之仇，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皇上，那甄氏姐妹……”沈皇后有些迟疑，甄盈明显对甄媛恨之入骨，虽然也有些怜悯她丧母之痛，但是如果甄盈想要在宫中和甄媛斗个你死我活，这是沈皇后所不能够容忍的，她又不是圣母，作为皇后，首要的就是让六宫安宁祥和，不让皇上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