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有许多小马甲》伊人无恙

5、第 5 章

　　话一出口，林陆雪身后的婆子全都投来古怪的目光。
　　好像已经坐实林笙遥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果然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明明是隽小侯爷说话呛了她，她林陆雪不敢反驳隽小侯爷，却把矛头对准自己。
　　林笙遥抬起脸，没有直接反驳她，“二东家，辰东楼有别的见不得人的职位吗？”
　　“当然没有。”
　　隽小侯爷抬起下巴，“咱们是名满京城的酒楼，又不是青楼！”
　　“你听见了。”
　　林笙遥看了眼林陆雪，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生气。
　　言下之意，她若非说林笙遥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污蔑辰东楼的名号。
　　林陆雪当然不敢。
　　隽小侯爷见她端庄的脸僵硬起来，火上浇油，“林小姐放心，等我们转行开青楼的时候，一定请你来。”
　　林陆雪：“……”
　　他竟这样羞辱她！
　　林陆雪带着婆子们气冲冲地走了，隽小侯爷一脸胜利的得意，拿自己的酒壶给林笙遥倒了一杯酒。
　　一直坐在窗边看书的宁霆策忽然偏过头，声音如金石清冷，“你看起来比她还大一些，为何她称你二妹妹？”
　　隽小侯爷吓了一跳。
　　他从来不屑理会这等小事，隽小侯爷只觉得他刚才没把那聒噪的女子赶出去就不错了，没想到他会主动询问。
　　林笙遥简单解释，“随他们如何排序，我从未承认过。”
　　她是从未承认过“二小姐”这个序号，还是……根本不承认自己是林府的人？
　　没等人开口再问，林笙遥站起来把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我下楼卖酒了。”
　　闻名京城的辰东楼，又添了一道新的风景。
　　半人高的柜台前，白衣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身清冷气质。
　　有客人来买酒时，她便弯腰用小竹勺从大酒缸里舀酒，随着这动作墨发从肩上泼下，递酒时，一双雪白皓腕叫人挪不开眼。
　　客人看得发痴忘了接酒，她也不恼，只是闲闲地看着人，偶尔无趣还会再舀一勺酒倒进自己跟前的酒碗。
　　辰东楼的规矩，自家伙计工作时可以随便吃喝，不要钱。
　　隽小侯爷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从门口朝柜台这边望，啧啧两声。
　　再看门口排成长队的客人，又啧一声。
　　他先前是看在宁霆策的面子上开出一个月二百两的价，现在看来，林笙遥可不止值一个月二百两。
　　这般美人美景，那位爷还在楼上包间坐着不下来看，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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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的专属包间，门扉轻轻推开。
　　宁霆策捧着书走到门边，从这个角度正好能越过栏杆看到一楼的情景，白衣少女墨发垂肩的模样，美若谪仙。
　　尤其是她卖酒间隙单手捧着酒碗喝的模样，意外地有股洒脱的豪情。
　　他唇角勾起，浩如星辰的目光明灭。
　　身后窗台忽然发出响动，他回头看，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窗上，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他眉头微皱，取下信鸽腿上绑的纸条——
　　“怎么样，是不是西北商会传来的消息？”
　　隽小侯爷在楼下看见信鸽飞进二楼雅间，火急火燎地赶上来，看到宁霆策皱着眉头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好。
　　“西北商会的林会长还是不肯合作？”
　　隽小侯爷以辰东楼二东家的身份联系过对方许多次，都被一口拒绝，原以为是他身份不够，林会长握着整个西北商户的决策大权，看不上自己。
　　没想到这次宁霆策亲自出手，对方还是一口回绝，半点面子都不给。
　　“加价。”
　　宁霆策冷声道：“再加一倍。”
　　“一倍？！！！”
　　隽小侯爷肉痛不已。
　　这位爷再财大气粗，也用不着这么大手笔吧？
　　要知道，原先他们开出的合作价码已是足足二百万两银子的数目，再加一倍，那就是四百万两……
　　把他的侯府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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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陆雪被气回林府，当着林翰雅和江缙云的面把责任都推给了林笙遥。
　　“……我好意送衣裳和银子给二妹妹，她不但不领情，还挑唆着辰东楼的人羞辱于我……”
　　眼见林翰雅和江缙云神情难看起来，她又顿了顿，拿帕子抹了眼角不存在的泪，一脸委屈，“不过父亲母亲也别怪二妹妹，她在乡下养大，不懂事也很正常。”
　　“正常什么？”
　　江缙云脸色严肃地瞥了林翰雅一眼，“便是我们府里的丫鬟都知道点礼数，她还是你的私生女，难道她那个下贱娘死之前这点礼数都没教她？”
　　林翰雅见林陆雪受了委屈还维护林笙遥，更加心疼这个乖巧的女儿，柔声安慰，“还是我的雪儿懂事。雪儿，你别和你二妹妹计较，爹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爹从南边回来带了不少珍玩首饰，一会儿就让人都送到你房里去。”
　　江缙云冷哼一声，“原本是看在追风大人的面上才许她回辰东楼的，既然她这么不懂事侮辱嫡姐，我看也不必让她回来了，就让她在辰东楼待着吧！林家不必有这样的女儿。”
　　她本来就不情愿把林翰雅的私生女接回府，接回来也没打算给她应有的待遇，现在林笙遥主动往外跑更好。
　　省得养在府里碍自己的眼。
　　毕竟是自己的骨血，林翰雅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乖巧的女儿忽然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父亲，我近来同安大家学习蜀绣颇有成效，安大家还夸女儿天分高呢，父亲要不要去我的绣房看看？”
　　“真的？”
　　林翰雅的注意力立刻被林陆雪带走了，完全忘了接回林笙遥的事。
　　宫里的太后最喜欢绣工出众的闺秀，林陆雪的绣艺要是真的能得安大家真传，等选秀入宫的时候，被选为嫔妃的几率就更大了。
　　若果真如此，林家就能从五品小官家一跃成为皇亲国戚，飞黄腾达。
　　想到这里，林翰雅连忙道：“爹许久没去你的绣房了，走，让爹看看你如今的绣艺精进多少。”
　　林陆雪挽着他的胳膊朝外走，悄悄回头朝江缙云眨了眨眼睛。
　　廊下，林府二公子林轩然看见这一幕，皱着眉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