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南来》南左

64、第 64 章

　　程然交给南晟的第一件事，也可以说是一个要求，在南晟听来显得很是惊天动地，不仅仅在于自己很难做到，甚至是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与做事行为，然而他又不能不去做，但南晟还是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为难，
　　“程总，您打算让我直接跟林主任闹翻脸？”
　　“你觉得不合适？”
　　“也不是不合适，可不至于这样吧，如果闹翻了，您以后需要开展的工作怎么办？我在设计部一丁点的影响力都没有。”
　　其实对方也没有想过要让南晟做什么事情，他更清楚南晟的能力，和设计部很是复杂的情况，所以这第一步，程然有自己的考虑，
　　“你认为，你做了他的副手，你就能得到他的认同和帮助了？”
　　“这个？”

　　自己是疏忽了，南晟道歉，
　　“对不起，程总。”
　　程然闻言摆了摆手，他如今需要的并不是这个，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也没说错，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明白。”
　　“那你会怎么回答我？”
　　说完，对方交叉起手臂，又是原来的一个样子，南晟脸色拧了拧，
　　“我会按您说的做。”
　　“具体点。”
　　程然要的是一个计划，和设计方案一样详细的计划，南晟不得不说，更不得不仔细思考一番，
　　“我要不，要不找个矛盾估计跟他拍桌子？然后再互相闹翻脸？”
　　“不不不，这不符合你的性格，还有一贯的做事风格，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南晟一愣，话里好多个不同的意思，什么他们？他们指的是谁？自己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上层斗争的激烈，不免升腾起一种后悔，
　　“那您，您希望我怎么做？”
　　程然放下手臂，给了一个他自己的方案，
　　“你先安分一段时间吧，我看看最近有没有机会，如果有，再合计合计。”

　　感情对方也没什么好的计划吧，南晟脸色抽了抽，倒是在晚上对着宋慧说起来的时候，宋慧这么地来了一句，
　　“本来就没有什么计划，从头到尾做好的计划，到底还是一条条死板的文字，人得学会变通，不然也是一个死人。”
　　“那我未免也太被动了吧，我得时不时地担心着什么时候自己要被派去做那种事情，我本来就不愿意的。”
　　“不愿意也只能愿意了，谁让你在之前已经答应了他给你的安排。”
　　“这，”
　　南晟显得很是纠结，还有藏不住的懊恼，不过事情既然到了现在这么个地步，自己再如何的心情也终究没什么用处了，索性想开点，亦或者是不去想，但不去想，好像同样不符合南晟的性格，以至于他才会说出这种担心的话，
　　“我怕是最近会睡不着，那感觉像是心里压着石头却一直无法落下来，我得时时刻刻关注着这颗石头。”
　　宋慧话里恨铁不成钢得反问道，
　　“你现在开始后悔了？你觉得还有退路么？”
　　“没有。”
　　是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你何必不安心一点，反正都要经历，那你放下心来得了。”
　　南晟听完苦笑，
　　“慧，你问你啊，在明天要去旅游，你当晚会睡得着觉么？”
　　“干嘛睡不着？”
　　“那好吧，假如是高考呢？”
　　“我为什么走睡不着。”
　　“可我似乎听到以前你对我说过，你没睡着过。”
　　“是么？”
　　宋慧挪开视线，装作不经意间地看了看别处，可南晟追逐着那双眼睛，让它离不开自己的视野中，
　　“如今的情况，和你那个时候其实没什么区别。”
　　“好吧，没什么区别，你睡不着，然后这个事情就不会来找你了？”
　　“会，我还是睡不着。”
　　“那你会变秃，变得难看，我再离开你，这样你就能睡得着了。”
　　末了，开玩笑般得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你是工程师，睡不着，变秃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南晟听了有些介意，这话题在不经意间偏离了最初的那点担心，
　　“你对男人变秃很介意？”
　　宋慧反问，
　　“如果我变秃了，天天顶着500瓦的灯泡在你眼前晃，你觉得舒服么？”
　　“可是，”
　　“可是什么？”
　　他声音很轻，
　　“我爸爸也是地中海。”
　　对方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晟，你啊，你这人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南晟的语气依旧弱弱的，像是在替自己辩解，
　　“网络上有句话是那么说的，一个人变秃了，也意味着他变强了。”
　　“喔，感情你还没变强是因为你不是秃头啊。”
　　“我，”
　　宋慧又笑，
　　“行了，男人大都是会秃头的。”
　　南晟也反问，
　　“你爸爸呢，他秃头么？”
　　对方立刻收敛了笑容，倒也没生气，
　　“我已经对他很陌生了，距离自己最近见到他的时候，有五六年了，比认识你都久，他在我印象里好像不秃头，.....，很久很久了，我都快忘了这么个人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忘掉，话里仅仅是说给别人听罢了，南晟不敢插话，以至于声音断在这一刻里，宋慧抬头看了一眼南晟，看到了他为难无比的脸色，宋慧淡淡一笑，
　　“你不必这么为难，其实也没什么，对我而言，都是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对方的坦然，更让南晟心疼，他便起身抱了抱面前人，却被宋慧推开了，
　　“我没那么脆弱，他也不是我的伤疤，他就是一个和我无关的人，我不会为这个无关的人感到任何的难过。”
　　之后，自己又慢慢地回忆道，南晟安静地听着，他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哪怕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我以前挺害怕的，怕遇到我爸爸一样的男人，后来我长大了，想了想，发现我妈妈也有错，婚姻是两个人在经营，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都不是一方的事情，当然可以说是责任大部分在谁身上，但没有办法把另一方的责任给抹消掉，哪怕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做了很多罪恶的事情，现在我又见到了许多因为婚姻犯错导致案件发生的案例，明白两个人得做出妥协。”
　　说完，再一次面对着南晟，口气很是感性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