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南来》南左

63、第 63 章

　　他一直摇着头，怕面前的领导对自己产生种种的不满，倒是程然一看便笑了笑，之后说了一些活跃气氛的话，总算是把这一番给揭过了，
　　“好了，你主动找我，说明你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南晟啊，在这儿只有我们几个人，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要记住，谁都不能出错。”
　　“程总，我知道，可是”
　　“你直接叫我程哥吧，我比你大了几岁而已，平时柳舒元就是叫我程哥的，你既然和他是同届，那也这么称呼我吧。”
　　“喔，”
　　南晟抿了抿唇，自己却仍还是讲不出那个所谓亲近的称呼，就只好接过上一句的话，直接回答了一个可是，
　　“可是，我似乎已经得罪了王主任，早上我在王主任办公室里的时候，王主任希望我别接你给我的职位。”
　　“你不是已经拒绝了么？”
　　程然斜了一眼，反问道，南晟闻言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拒绝了，正是因为我拒绝了才感到害怕。”
　　“怕他报复你？在办公室里孤立你，让设计部所有人都远离你？还是你后悔了？后悔应该继续去坚持自己的安稳生活，每天待在格子间的岗位上做着加班的日子？”
　　“一开始我确实担心这样的东西，后来我感觉，有些东西迟早会要去面对，早晚躲不过，既然躲不开，那我为什么不主动去迎接？我如今怕的不是这个，在设计部，我和王主任有了矛盾，会不会对你以后的工作产生影响？”
　　“你怕这个干嘛，我好歹是一个副总，不可能被一个主任给压得死死的。”
　　程然继续斜眼，口气中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开心以及对眼前人多虑的不爽，毕竟南晟也是好心，他随后更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程总，王主任这人不简单。”
　　“我知道，就像我看过和听过别人对你的评价，那么我会不主动去了解设计部的主任么，别说他有一个做秘书长的哥哥，就是当书记我也一样要折服他。”
　　“他在公司里，似乎一直都是中立的。”
　　“中立？呵呵，在这样的地方，中立可能么，你还没接触到那种层面，所以你才只能看见什么中立，真要是中立，我何必去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扶持你。”
　　“既然不是中立，那么他是靠近哪一边的？”
　　对方没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看来不仅仅是南晟没信任过程然，连程然也对南晟的问话中保持着警惕的意味，
　　“这个得你自己去发现，我说了也不算。”
　　“喔，我以后会注意一点的。”
　　他心里有了退意，但程然的下一句又让南晟感到莫名其妙，
　　“南晟，你有没有觉得，设计部的日子太过于单调和安逸了。”
　　“啊？什么？”
　　“设计部要不要来点风雨，不然那些小树苗和小花朵不经历点挫折长不成参天大树和美丽的玫瑰花。”
　　南晟假装听不懂，其实也只是懂了那么一半而已，
　　“程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真的不懂？”
　　程然走过来，某人立刻低头，意思很明确，来人没勉强，
　　“好的，意思很简单，我让你做一条鲶鱼，在一群听话又享受安逸的沙丁鱼群中揭起一些波浪。”
　　“您希望我怎么做？”
　　话里称呼的转变，两个人都很清楚得听到，彼此的身份一瞬间让各自开始了生疏的转换，当一回归公事上的话题，南晟的态度立刻显得很是直白，什么感情都不曾带过，却唯独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那种谦卑，程然虽然知道，但并没有跟之前那般缓和些气氛，他迈步又走到了窗户边，眺望不远处同样高大的楼房沉默了一阵子，就在南晟思考着对方可能下的命令时候，命令突然间响在自己耳边，
　　“你要准备做一些，你平日不可能，也没有这个想法去做的那些事情。”
　　“这是什么？在同事之间？”
　　“都要。”
　　某人为难了，怎么都想不出来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才算是一条能翻得起风浪的鲶鱼，
　　“我不知道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达到您说的那个目的，我的确是从来没想过，也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又有些怕，程然看得出来，
　　“你放心吧，我并不是让你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把一滩原来就很浑浊的水搅得更加浑浊。”
　　“这个，这个我又应该怎么去做才好？和同事打一架？吵起来？”
　　“你说的太硬性了，也不像是一条鲶鱼应该做的样子，而且你哪怕是吵架了和打架了，最后的影响其实并不大。”
　　南晟一听又没了声音，程然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要求显得很是强人所难，可却不得不那么地去要求，这里的每个人都已经是被逼得没了任何办法，但唯独没想过安分守己地过好自己每一天的工作，程然如今的职位已经注定他没办法去安守本分，而南晟作为接受了程然请求的下属，同样无法安静下去。
　　自己是一把刀，一颗子弹，一条鲶鱼，更可以说是一把炮灰，是啊，从一开始便在担心的炮灰，终究也避免不了地遇上。
　　罢了罢了，南晟在心里压下他的种种念头，只不过，一个人所能做的决定也仅此而已，

　　“我听您的。”
　　“真的，都听我的？”
　　“那我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你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看。”
　　“算了。”

　　他表现得无比执着，摇头拒绝了再开口的意思，程然回身，视线从对面的那幢高楼中移开，同时眼睛转过来盯着南晟一字一句道，
　　“我们要闹也应该闹得大一点，和同事吵架，甚至是打架，这个一点意思也没有，倒不如，你直接和那个王卫国主任在会议上拍桌子，这样不就是一条很好的鲶鱼么。”
　　“啊？！”
　　南晟还以为着对方是在开玩笑，直到程然继续重复了一遍，配合上他严肃又清晰的脸色，南晟愣了，
　　“你对你的王主任拍桌子，反正是一种激烈的行为，越激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