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卷二 第三十八章 众口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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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黑夜中，一团黑影就在身后气息相依，余畅晚顺着他伸来的“猪蹄”往上看，贺居北正得意冷笑着，“别跟我打哈哈，你知道我是志在必得。”
妖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暗中抽手，“所以我也就爽爽快快从你了。”
发觉他不在掌控中，贺居北伸手又来擒他，余畅晚一笑逃开，二人你来我往过上数招……起初都是小打小闹，后来贺居北出手渐渐狠厉，要擒住自己的意图明显……这摆明就是他不信自己，妖孽浅笑道：“难道你是非要付出点惨痛代价，才会相信人家的真心实意？”
贺居北哼笑一声，与他贴近，“你已经对我有真心了？”
“看你，就是没自信！”妖孽挑眉，对他宽慰道：“告诉你吧，跟你回墨北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狼眼中精光逼人，“既然你真心决定随我回去了，那现在就走。”
妖孽运劲与之分开，掏出折扇向前一指，“前面带路。”
贺居北将信将疑看他一眼，兀自昂首走在前面，走出半里左右，发觉妖孽一直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他勾唇道：“可别跟丢了！”
“是！”就这么走着去，不知道要走到哪个年月……
贺居北的脚步越走越快，妖孽跟着他一路狂奔数里，抱怨道：“你来接人家都不带匹马什么的？”
“前方不远就是军营驻地……”
“多远？”这声慵懒磨人。
贺居北猛然停住，一把抱起尚未刹住步子的妖孽，微笑道：“你若是真累了，我抱你回去！”
余畅晚没等他抱稳就向后一退，距他一步之隔，打个呵欠道：“行了！快带路吧！到了我好困觉。”
贺居北一脸坏笑向他袭来，“还不行！”
旋身闪开，妖孽背手感叹：“这么唠叨？就不怕我不和你去了！”
贺居北低声摇头道：“都走了这么远了，你才想起要后悔？”
妖孽眨眨眼，娇声媚气道：“谁叫你这么啰嗦的！”
“晚晚……”戏语间，贺居北的身形霎时压来，“只有一句，你要记得。”他的掌小心翼翼捧住妖孽的脸，嗓音柔道：“在我心里，一直念着你。”
妖孽见他突然这么柔情，肯定是有古怪，“莫非墨北真是个狼窟险地？”
贺居北淡淡一笑，“一切有我！”
妖孽本来是心不在焉的和他周旋，突然愣了一下，低头沉默了。
许久得不到他任何回应，贺居北的指尖在他唇间游移，“你怕了？”
妖孽偏头往回看，“这个……”
“什么？”不让他躲开，贺居北将他搂住，一手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你……”却发现他好似在看猴戏般，一脸兴趣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说我是怎么了？”妖孽微启的朱唇，分外诱人。
贺居北心神一荡，低头吻向他……就在他的双唇即将堵上妖孽的小嘴之际……
“晚——弟！”声随刀起，一瞬斩下威猛刚烈，毫不含糊。
贺居北抱着妖孽避开，余畅晚窝在火热的怀里，定心安神道：“咦，你来啦！”
“还不速速放开！”随慕杨接连三刀并进，摧枯拉朽，地动山摇。
贺居北抱着妖孽，疲于应付，只好将其放下，抽剑相抵……他一松手，余畅晚就跃到随慕杨身后，“随大哥也不怕人家被误伤了！”
随慕杨微微侧头看他一眼，“伤了活该！”
“先别气了，打狼要紧！”看戏似地笑盈盈安抚随慕杨两句，丝毫不在意贺居北铁青的脸色。
随慕杨接连使出连招，与贺居北之剑法，招招争锋相对。
贺居北见一时半会儿取胜不了，再一剑拼过之后，扬声对余畅晚道：“你给我回来！”
“你从街市就跟踪我，当真以为我随大哥是傻子了？”妖孽的表现与前一刻大相径庭，对他嗤之以鼻，“他早就看出端倪了……一路对我尾随保护，一见你有风吹草动，就出来救我了。”
“你又在骗我？”
听贺居北声音低沉，丝毫隐藏极大怒气，妖孽才不管这么多，“又？看来你也是承认自己很好骗了！”
“晚弟，少和他废话，看我收拾他！”随慕杨手一挥，将碍手碍脚的妖孽推开，径自提刀上前……
耳边马队声隐约，想是贺居北部下前来接应，余畅晚拉起随慕杨道：“随大哥，我们快走！”
“休想……”贺居北话还未完，妖孽起扇当空，衣袖翩翩，如风仙姿立足当空，身法飘逸，使人炫目……
“啊！”疾风呼啸而过，来势汹汹猛扑过来。贺居北抽剑划开呼啸而来的风势，睁眼再看，哪里还有人影……
余畅晚、随慕杨二人一路运气奔跃，直到随杨城门口才稍有停歇，妖孽笑道：“早知道你会跟来，我就该设法在靠城门处多拖他一会儿，到时候拿住他……”然后，手起刀落。
吩咐守城官兵加紧戒备后，随慕杨不甘心道：“就是刚才我们也该擒他回来。”
余畅晚叹气可惜道：“你没听到有人来接应他了，若是我们只是拿他回去，其实不难。难的就是将那一干人等统统毙命……甚为麻烦……”
随慕杨大惑不解，“晚弟……杀他们做什么，逮住贺居北，你还怕他们不就范？”
余畅晚一脸他是呆子的表情，耐心道：“你随慕杨家大业大，有米养闲人！你好好想想，那个贺居北一人之身关系两朝大局，就算跟我们回到随杨城，你也只能好酒好菜地伺候着，还敢把他下大狱不成？本来那里荒原野地的，就我二人，杀他一个墨北王爷神不知鬼不觉，若将他带回去，碍于种种因由，我们最后还得金镶宝马的将他送回去，这是何苦来的？”
随慕杨心中恼火，“晚弟，随杨城是我们自己的，还怕他不成？”
妖孽眼睛微微一眯，随慕杨心中一颤，“贺居北这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我料定他盛朝还有内应，你武林中也有人和他安通款曲，那你说这两边疆界处……”
随慕杨还预备争辩，余畅晚咄咄逼人将他话堵住，“再说，夜半无人，我们跑出城去把墨北的镇国王爷捉回来，你认为这回是大功一件？若今日之事传出去，定会招人话柄，到时候我们朝中有春流翠这相爷照应着，当然是有恃无恐，但怕只怕会被人蓄意散言，众口铄金辱没了师公的英明！”
随慕杨低头不悦道：“晚弟，你真是设想周到！”
“说实话，我还挺乐意和贺居北去墨北瞧瞧的。”余畅晚有些责怪道：“若不是你来了，我就随他去墨北看个究竟。”
随慕杨一听他这“邪念”，急道：“你和贺居北回去没有好处，他府中娇妻美妾无数，其中几个都是墨北王室亲贵，还有两个已为他诞下子嗣，你去了无亲无故，只会受欺负……”
妖孽轻轻扫他一眼，“谁有闲心管他这个！我这都是为你考虑，你这武林盟主整天蜗居在家，也得关心天下大事……我可是接到随教密报了，说贺居北……”
随慕杨赶紧打断他，不愿和那些“大事”沾染太多，“他的事与我无关！”
“那你要关心什么？”妖孽才不随他意，索性捅破窗户纸，“何日大事一起，你登高一呼，我随教中人个个愿意随你北去……”
随慕杨吃惊瞪着他，“晚弟？”
余畅晚拍拍他的肩头，坦然道：“我今日要到墨北，也是为了有朝一日，我们大军北进，有人可以做个路引。”
“啥？”
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妖孽心知迟早会有这事发生，不如给他提早灌输，“你以为我们的地盘就让贺居北这么占着？春流翠才不会让他逍遥太久的！”
随慕杨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对他真是了解。”
余畅晚心中斟酌了一下，“随大哥，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你有的是时间来适应……”
往后几日，余畅晚再也没提过那夜之事，随慕杨也是一心练武，不做多想……
日子就这么在平静中继续，妖孽走在随杨城中街道上，东张西望想在这每日一逛的地方找出些新鲜事来，也真是为难他自己了……
就在这百无聊赖之时，一辆精巧马车擦身而过，妖孽如中了邪般跟在马车后，追了几条街终于马车停下，妖孽抬头一看，停的地方正好是随慕杨家——烫金的城主府。
他暗自猜度，“是谁来找随大哥了？”
有一女子自马车中来，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鹅黄衣裙风中起舞，乌瞳如水，肌肤胜雪，灵秀婉约，绝色佳人莫过如此，只可惜模样极为高傲，枉费了一副这好皮囊……
妖孽见她在府门口站立许久，最后下唇一咬，如痛下决心般敲响了大门。余畅晚邪气挑眉，心中好笑，“这个狄大美人真是痴心不改，眼看下月就是婚期到了，她还惦记着来看看随大哥……”
人一闲得发慌了，真是什么事都可以干出来！
这不！妖孽兴致极好的找了一处茶馆坐下守株待兔，将最近坊间传闻听个七七八八后，狄如风从城主府中出来，他才摇进去，看到随慕杨正在发愣，他大声道：“随大哥……”
“你……”前一刻还痛哭流涕的娇颜，换成了妖孽灵动灿烂的笑脸。
妖孽嘟唇道：“有什么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难道是……”
看他这暧昧不清的表情，随慕杨一阵无力，“晚弟！”
“如风美人来了，你是不是发现自己突然喜欢人家……”
随慕杨蹙眉，“要喜欢早就喜欢了，何苦等到现在。”
“我不信！”妖孽一手探上他的胸膛，躬身倾听他的心跳，“万一是你后知后觉，以往没发现人家的好处现在……”他的心急速跳跃，就想要从胸口蹦出。
随慕杨双颊飞霞，看他诧异，苦涩一笑，“三年前都没有，更何况现在。”
余畅晚起身收手，只是那对坏笑的桃花眼还在他面前扑扇，“那不一定，万一突然看着喜欢又有趣呢？”
随慕杨别过头，“又不是丈母娘看女婿。”
余畅晚一愣，旋即笑开，“认识你这些年，怎么没发现你还喜欢说笑。”
随慕杨勾唇回视他，“现在发现也不晚。”
余畅晚巧笑嫣然，“是呀！”
晚膳过后，二人照老样子徜徉在随杨城街市上，微醺的风吹拂在耳畔，余畅晚不知不觉思虑又飘忽起来……
随慕杨停步，拉住他，“你知道现在神都发生大事了？”
妖孽恍惚一笑，“关我什么事？”
随慕杨沉思片刻，“关太师的公子关松，据说他……”
“刚才在街上听人说了！”那种目空一切自命不凡的人，死了也罢，怎么会掀起如此轩然大波……
随慕杨见他依旧不痛不痒，别有深意一笑，“春流翠已经被收押了，你知道吗？”
夜风拂来，扰动人心……
妖孽眼底不见一丝惊讶，“你觉得我该知道？”
“晚弟迟迟不肯回去，心中是在等春流翠来接你吗？”不知为何，今夜的随慕杨笑得如此诡异，“就如你说的众口铄金，春流翠也是树大招风……”
话到此刻，妖孽大笑不已，折扇一摇，挑起随慕杨的下巴，“既然你说他已经召唤我了，我就按你的意愿回去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卷二 第三十八章 众口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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