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卷二 第三十七章 祸起萧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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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呀！”马不停蹄赶到随杨城，他一脚踏进将军府中，抱住急忙奔来迎接他的妖娆美妇人就嗔道：“救命呀！”
“心肝儿！”余意苏将他抱在怀里拍抚，“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
“先听我说！”他拉着余意苏往内院走，找了一个花台坐下，细细道：“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霉运。前些天去段永堂家，好死不死就喝了他家的‘毒酒’……”
“那你现在不就又中毒了？”余意苏忙将他拉起，“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中了毒我还不怕，起码春祸水在我性命无忧。但是……”话到这里他垂头丧气，“喝了这个酒会让人意志力薄弱，整日里胡思乱想，随便看到个什么好的坏的就心痒痒……”他的神情即别扭又不甘，“让人情不自禁去……”
“莫非是那猫儿抓你心了？”看他伸出的爪子，余意苏总算放心，她唇上慢慢浮起那抹会意的笑，足以倾倒众生，“原以为心肝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现在才知道是后知后觉呀！”
妖孽拧眉，心中涌起一股义愤，“万一真堕落进去了怎么办？”
余意苏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揉揉他的眉心，“放轻松些，这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
妖孽忿忿不平，“要是陷进去，估计这辈子就难逃魔掌了。”
“会有这么难过吗？”看他今日的慌乱，余意苏隐下心中的酸楚，低声挖苦道：“既然你的心中早已否定了他，可任然屈服于他，那你还能逃避什么？”
余畅晚抬头，桃花眼中闪烁着，“莫非那灯蛾渴望星空，我们明知是死路还要成全他？”
余意苏看他那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问，“为什么不论他为你做过什么，你从不谢他；他为你费劲心思的，真的就是理所当然了？而到了别人那里，不论做了什么你都千方百计的还清人情……”
妖孽撇撇嘴，“我心里一直都清楚，春流翠对我好绝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他为我做的，他都牢牢记着，有一天总会让我还的。只要我不为所动，那永远都不会有还那一天；但如果我有所动容，或许就会万劫不复。”
余意苏故意捧起下巴，认真思考，“他是这么坏的人吗？”
看她这故作天真的模样，妖孽也自嘲道：“他那个人，我一向不敢想得太好，如今你却让我不再把他想得太坏，那我岂不是处境堪忧了，姐姐。”
余意苏眯眼问他，“你到底是害怕些什么？”
“这世间能伤到我的，就是我所害怕的。”妖孽漫不经心，一笑带过，“姐姐身为其中之一，难道还不清楚！”
“我才舍不得伤你呢！”余意苏坏坏揶揄道：“姐姐相信，你口中的那个祸水也舍不得。”
妖孽是越听越吃惊，有些招架不住道：“姐姐怎么尽说他的好话！”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余意苏一指点住他的眉心，意味深长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春相爷枝繁叶茂，是个不错的歇脚处。姐姐才不会强迫心肝儿去和好，只是建议你可以暂时在这棵树下避一避。到时候发现另一棵了，再走也不迟。”
“唉！”说到这里，妖孽不禁哀叹，“只怕我确定是这棵树之后，就走不掉了。只好留在他所伫立的地方化身为另一棵，和他一起。从此以后，风吹日晒的……”
“若真能那样，只要那是你的意愿，就是值得的。”想起往事，她的心湖涟漪渐生，“姐姐不会拦你……只怕也拦不住。”
“越说越苦闷了，看来得做些什么分散注意力才行。”余畅晚甩甩手，起身要走。
余意苏不愧是了解他的人，“去吧，随慕杨在他的城主府，可是天天盼着你呢！”
“晚饭别等我了！”挥手间，妖孽如风遁去。
走在随杨城的大道上，余畅晚强迫自己摒弃不该有的“邪念”，有些急躁地直奔城主府而去。来到城主府门口，不经人通传，余畅晚就跃了进去，他心神不定一路兜兜转转，最后在偌大的后院中发现有人在练武……
那人一身劲装，双唇紧闭，目光如炬，眼中似乎带些怨气，一把大刀耍的威风赫赫，出招迅猛，刀刀杀气，较之以往似乎精进许多。
余畅晚见他目不斜视，神态专注，也不愿打扰他的好兴致，就倚树而立，目光不怀好意在他身上流连。
眼前的随慕杨身躯健壮早已退去少年时的青涩，一张脸庞虽说不是俊美无涛，但也是英气逼人。加上作为武林盟主练就的威武气魄，好歹也是伟岸不凡。尤其现在他光着的臂膀，流汗的胸膛，想来也是挺招人爱慕！
哪里像那个春祸水，走到哪里都是衣冠楚楚，自以为是的风流倜傥，其实就是弱质纤纤……
妖孽猛然顿住，皱了皱没，他扬起下巴对随慕杨吆喝，“随大盟主好兴致，要不要人陪你过两招呀！”
随慕杨浑身一震，手中还未收刀就忙着定睛看他，只见这人探扇浅笑，一双戏谑的桃花眼满是狡黠，未及片语就能蛊惑人心……注视着这张越发妖美的面孔，随慕杨如梦中呓语道：“等你好久了！”
因为急于转身向余畅晚处，随慕杨忘了手中出招未停，妖孽才起一步靠近，就被一阵强劲刀锋扇到，哧的一声划掉了一个袖子。
随慕杨立时脸色发白，扔下了刀就向他奔来。
妖孽低头看看衣袖，心中不以为然，口中却是撅嘴撒娇，“原来你根本就不想人家！就是人家一人空欢喜了，还以为有随大哥一直惦记着……”
随慕杨见他转过身背对自己，瞬时近身来拉紧他，生怕他要走。
妖孽一甩手，唇边启笑，慵懒妩媚的眼摄人心魄，无比娇怜的声丝丝扣心，“就知道你舍不得！”
这一刻，犹如赤日中得冰露沁心，之前的所有委屈统统如烟散去，随慕杨喃喃道：“你果然回来找我了。”
妖孽哼笑道：“那你欢迎不欢迎呀？”
“晚弟！晚弟！”随慕杨激动地将他搂在怀里，“这次不会又要撇下我了吧！”
唉，原来随大哥也是喜欢搂搂抱抱的人！妖孽推开他的怀抱，笑靥甜美道：“看你表现了。”
“来尝尝这个！”一听说他昨夜至今都未用膳，随慕杨赶紧张罗来一桌美味佳肴。
饭碗中的菜已经堆积如山，见他又夹菜来，妖孽端碗躲开，“我自己来就是。”
“那好，你自己来。”随慕杨笑眯眯对他招手，见到妖孽又回位上，他道：“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吧？没受什么委屈吧？这次回来还会走吗？是不是春流翠交代你来办什么事了？你可要多……”
“数月不见，随大哥真是唠叨了不少。”被他一连问下来，妖孽索性放下碗筷，存心戏弄道：“以往都是我说话，你听着！怎么，现在不服气了是不是？”
随慕杨没想到这么就惹到他了，错愕道：“晚弟，我不是那个意思。”
妖孽心中无趣，蓄意刁难，“你就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
…………
“就是！”
“不是”
“算了！饭菜差不多也凉了。”妖孽扒拉扒拉碗里的菜，“这里呆着没劲儿，你一会儿和我出去逛逛。”
“喔！”
妖孽抬头看随慕杨一脸呆样，不禁在想……不知道春祸水现在吃饭了没有？吃的是什么菜呢？是谁和他一起吃的……
“相爷，府外有人求见！”午膳过后，春相府内总管上前禀报。
春流翠在相府后院周游，抬眼笑问：“何人？”
管家恭敬道：“是太师府的公子，说是来找余侯爷的。”
春流翠的目光飘向远方，“余侯爷不在。”
“已经说了，但是他不听。”
春流翠点头走向书房，“那就请进来吧。”
唉，人都走了，还有麻烦留着，这妖孽呀！
“晚弟，你来这边看！”约莫到了傍晚，随慕杨拖拖拉拉交代完一些事，才带着余畅晚在随杨城中闲逛起来。
“什么？”妖孽一脸兴趣缺缺跟在身后。
随慕杨倒是兴致高昂，“就是这个！”他往前一指，“上次无意中发现的，觉得你看见了绝对会喜欢，今天就给你个惊喜了。”
妖孽放眼望去，前面围着一群人，闹哄哄地，似乎是在表演杂耍，他惊讶地张张嘴，“啊！”
“满意吧？”这可是他特意叫人请来的，盛朝数一数二的杂耍班子。
妖孽翻翻白眼，无奈笑道：“这就叫惊喜了？”
随慕杨见他在笑，但是桃花眼中的晶亮不再，“你不喜欢？”
“还行！”
百无聊赖陪随慕杨把杂耍看完，俩人走在随杨城的街市上。从看杂耍起，二人就一直沉寂，每逢鼓掌叫好处，都不见妖孽半分欢喜。随慕杨不知是哪里错了，几次低头看他，也没发觉他有什么异议……
走到城门口，余畅晚才道：“出了这道门，再往前走就是墨北了？”
随慕杨赶紧接口，“对。那原本也是盛朝的境地，只是……”
“喔……”
发觉妖孽沉寂已久的目光崭然生辉，随慕杨心中一紧，“难道是你想出去看看？”
余畅晚饶有兴趣的回眸看他，“舍不舍得陪我呀？”
随慕杨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晚弟，这个可不行……”
知他是一心呵护，妖孽也不追究，扬起笑脸道：“那就算了。”
之后，随慕杨送他回将军府，约好明日再聚，依依不舍就走了。
待到静夜无息，随杨城中一片安宁。妖孽睡到半夜蓦然起身，偷偷溜出府外，直奔城门口而去……
独自伫立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举目远眺，一片苍茫。看不见什么浓密的大树，他也无须再想什么乘不乘凉的“终身大事”，这里除了天空上遥不可及的群星在闪烁生辉，世间一切仿佛都无踪无影。
余畅晚伸伸腰肢，还未来得及舒展筋骨，就察觉有一人极不识相，非要来破坏这的幽寂的美好……
感觉那人总算按耐不住，想要扑过来，妖孽故意闪身让他扑空，“好个枭晓之徒，一路尾随而来，还不快快现身。”
一个邪魅的笑声在黑夜中渐渐靠拢，对他回应道：“你眼中的光华，总能让我洞悉你隐藏的灵魂。”
听出这人声音，余畅晚似笑非笑对上那双狂狷的眼，“说说，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你迷惘了……”
妖孽不屑笑问：“那你预备怎么来帮我？”
一只健硕的臂膀紧紧扣住他，接着一阵热气传到了耳里，“跟我走，到墨北去！”
妖孽悠然自若与其对视，不痛不痒应承下来，“好！”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卷二 第三十七章 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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