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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厄运 ...

  •   回学校的路上,我打开了我的手机,上百个数不清的电话,微信电话,□□电话和留言,我迷迷糊糊浏览了一会儿,微信里辛程的微信聊天页面显示999+,我点进去,看见她数以千计的表情包和留言,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拨出去。
      手臂受伤呆在家里的这一个月里我一天说不上三句话,虽然我素来话不多,却也着实让母亲吓了一跳,以为是在医院被太多慕名而来的记者们和亲戚们影响而导致的,因此她跟亲友们都打好了招呼,让我安静修养。
      说是在修养,但其实手臂的伤势两个星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大多数的时候我仿佛都是在…额,冥想?
      时间在我的意识里乱来,一开始我自己也以为是生病的原因,但是在这一个月中,时间停滞的感觉还是会出其不意地奔赴而来,尤其是在早晨刚起床时,那是我的意识最不清晰,注意力也没办法集中,迷迷糊糊地时间迷迷糊糊地放慢再放慢,简直难受死了。
      还记得某一天我鬼使神差地设了一个七点一十四的闹钟,早晨响铃后立马从床上坐起,开始做仰卧起坐,突增的运动量让我瞬间清醒,感到极度心慌,只几个仰卧起坐让我全身都淌了一层汗。我惊呼出声,这又是为什么?
      折腾来折腾去,母亲看我时而发呆,时而拿着闹钟看来看去,终于看不下去了。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拿着闹钟晃来晃去干嘛?”虽然已经上了大学,母亲还觉得我处于叛逆期。这一点让我倍感无奈。
      “我没事干”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没事干就回学校去,再过一个星期就休假一个月了,这大学你还上不上了?”
      “行行行,这么想我走,我月底就买票,行吗?”
      她生气地瞪着我:“瞧瞧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这么多年下来,母亲依然喜欢利用眼神杀,让人从她的眼神中体会愤怒,不知道是不是每家都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总之用眼神居高压迫人的感觉让我想翻白眼。
      我有点透不过气,转身就进了卧室。
      关上门那一刻无奈心酸涌上心头,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想起被我搞砸的音乐节.我鬼使神差地把手上的闹钟甩了出去,“去你丫的!”
      铁制的闹钟掉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发出哐的一声,能够清楚听见漫长的不可思议的回声。像奇妙的滑弦音,我知道,最讨厌的又来了。刚巧这时母亲的声音在门外:
      “记得赶紧买票!”声波仿佛稍稍拉长变了型一般,让人耳鸣。我头痛欲裂。
      我苦笑了一声。果然不是在做梦啊…

      我曾经想过报警,拨通电话后,一个亲切的女声说:
      “你好,这里是信城派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小心翼翼地说:“嗯…是警察吗?”我有些害怕,因为这样诡异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好像听出了我的担忧“是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要怕,慢慢讲。”
      “我,我骨折了,不,不是,我已经好了,但是我还是感觉不对劲”
      “嗯?怎么了,哪里不对劲没关系,放心说吧”
      “我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像在放电影一样,我亲眼看见小女孩从楼下掉下来,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有点激动,越发地感到紧张。
      “嗯…你指你看见小女孩坠楼了吗?嗯,然后呢,然后发生什么了?”
      于是我便跟她讲了一个月前我徒手接住小女孩的事情。也许是休养期间太过于压抑,我一口气讲了许多话,于是在不停地喘气。
      那边却是耐心依旧,静静地等我讲完,说:“不急不急,你的语速可以再慢一点的.所以你现在是处于住院疗养期间吗?”
      “我没有住院,我在家休息。”
      “这样啊,那你的母亲在不在旁边啊,你能把电话交给她让我了解一些别的情况吗?”
      我沉默了,回了一句“不在”
      “嗯,好的,那你能留一个你母亲的电话给我们吗?你说你还没有跟她讲过不是吗?这样是不行的,我打电话给你母亲,和她谈谈,好吗?”
      她的语气温和,仿佛在安慰着一个幻想狂躁症患者。
      我彻底失去了语言。把头埋在腿间,任由电话里的声音静静流淌着。过了一会儿,无奈地按下挂断。
      是这样的吧?这种奇怪的事情有谁会相信啊,充其量就是个内心空虚的年轻姑娘无处发泄而抑郁找警察的故事而已吧?
      我本想向警方坦白一切之后打给我最要好的朋友,辛程。辛程从初中开始就是我的闺蜜,我害怕她也像那个警察一样对我投以怜惜,我会难过死的。所以我咬咬牙,把刚拿起的手机重又放下了。
      像被世界遗弃了一般,我发现自己眼角有些湿润,很久都没因为什么事情委屈成这样了。我把手机关机,愤怒地甩到旁边角落里,我的吉他被撞到,倒在地上,它像一个受伤的孩子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我把它捡起来抱在怀里,琴弦有些生锈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好不容易托人求得乐队的音乐节首秀,就这么被我搞砸了。
      修养到一个月后,我终于平复了自己的状态,想着一定要去上次的酒吧一探究竟,但心里也藏着深深的胆怯.
      酒吧开在学校附近,是上个学期结束辛程带我去的,里面正在搞活动,大学生凭票酒水半价.辛程难抵诱惑说什么要一醉方休.下了出租车招牌都没仔细看直接进去就要了白兰地并且喝的不亦乐乎.现在想想真是疏忽.
      原来它叫TIME,时间.我一遍一遍念叨,几近头痛欲裂,害我的不正是可恶的时间吗我越发感觉到了之中的蹊跷.于是立马整理东西,把桌上那两张票塞进旅行箱里。拿出了被我藏进床头柜的手机,我知道现在大家都试图联系我,可在我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回答他们之前,我只能选择先不回答.哪怕只是报个平安.平安有什么好报的难不成真有人觉得我骨折死了不过我猜辛程早已经打过电话给母亲了.在我这里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妖精.我也很清楚回学校后她一定饶不了我.
      乐队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因为我的问题,估计大家现在都不太开心吧。我坐在出租车里,等待辛程接听我的电话,行道树一排排倒退,我如今看见什么都有点害怕。
      “哇!”电话里突然爆出一阵哀嚎。声音过于巨大导致面瘫司机都忍不住从驾驶座冲着镜子对我皱眉。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把手机远离耳边一米。等辛程冷静下来,她带着哭腔不停地问我各种问题。
      “翼翼,你没事儿吧?我快吓死了?你为什么要人间蒸发?打你电话你不接,发你微信你不回,打你母亲电话她就说你在修养?我从没听说过骨折修养这么久,修养的时候还不能玩手机,你究竟是手臂骨折还是手指骨折啊?你太过分了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出山了吗?我好着呢,回去说,现在赶去机场,晚上就可以到学校啦。”
      “呜呜呜,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我要去接你!你几点到机场?”
      “好的,晚八点。”
      按下挂断,我在犹豫要不要和盘托出.毕竟,这种时刻,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但我已然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找出那个让我置身于此地的原因。
      不管面前有什么在等待着我,即使一切都是命,在命运面前,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测算过每次发生“停滞”持续的时间,不久,几乎都在五分钟之内。但在我的意识里却已然过去了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对我来说,这一很可怕。这五分钟之内,我普通的速度在别人眼里就就像是超速运动。因为那天母亲对我说“你的头皮很痒吗,我看你之前一直在挠头,挠那么快干嘛,轻点不行吗?”我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轻轻把手指网开梳理了几下头发而已!
      因此为了不露出破绽我必须时刻保持谨慎。在我找到真相之前。奇怪的是我永远不清楚在什么状态下会发生这种情况,有时是迷蒙的早晨或者晚间,有时发呆着就来了,有时又好似能够控制。有时开始和结束根本都毫无知觉.
      直到下飞机来到另一个城市B城,我依旧心惊胆战。
      “翼~,你终于回来了,把我想死了你这个臭女人!”我们之间向来上演不了什么温情的桥段。我耸耸肩。
      “赶快去学校吧,我都困死了”
      她想到我也是刚下飞机,可能有些劳累了,想要一股脑蹦出来的堆积了一个月的气话最后还是乖乖收拢了,还顺便帮我拎着箱子上了出租车。
      B称比信城大多了,夜晚的霓虹灯照亮了城市的夜空,有人在摩天大楼下跪表白,收获爱情,我看着两人接吻有点失神,才发现车子没动在等红灯.旁边的辛程整个人都快挂到我身上了,我知道她想我了。我索性举起不久前才拆开绷带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乖乖,她可真重.
      回到学校,我的事情才刚刚开个头呢…我暗自想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坚持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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