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凤凰花正开～》祸囡孃

9、奚山之变（上）

　　第二日，焚天要求犬狐妖三人带领部分军队回天越，自己写下信笺，留言：子桐
　　精兵由我之名驻扎东境
　　万事已妥
　　不必担忧
　　如今天界有务在身
　　暂不能回
　　请君莫怪
　　焚天亲笔
　　她不知，当信拿在手上之时，越陵额头青筋突起，将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摔在地上。
　　“焚天，你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眼里充斥怒火。
　　上好的狼毫笔被一只手生生地捏断成两半。
　　崇德全在下面被吓得抖成筛子，看来焚天大人这次过分了。
　　过了东境往南走，一匹白马和上坐着红衣女子，淡眉朱唇。头顶上还盘旋着一只渡鸦。“大人为何留属下一人陪同？”渡鸦站在焚天肩上。
　　“你是羽族，易相处，更何况芷苓瑶柒，到时候青芒自有用处。”其他的婢女都被焚天遣回去了。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好大人。”魇说完便飞往天空，一声刺耳的鸦叫划破寂静。林子里原本的鸟叫声和一些野兽的声音此时安静了下来。
　　焚天满意的笑了。
　　临近傍晚，焚天随意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魇找了些木枝，焚天手指往柴上一挥，火柴堆照亮了那片地。
　　魇陪焚天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焚天的坐骑正在旁边自己食草。“大人，这马可不像凡马。”
　　焚天笑了一声，“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白身而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驳，食虎豹。”
　　魇有些蒙，这马看着就一普通白马，只是马尾后有点黑，没想到大有来头。
　　“我只是把它的面容伪装成普通马而已。驳，给她看看你本来面容。”焚天随口说道，眼睛一直看着火堆。
　　魇看那马摆了摆头，抖了抖身子，瞬间变成一只凶兽模样。尖牙利齿，蹄为爪，头上有一角，后背有鳞片覆盖，眼神犀利地像要吃人。
　　“它是我在西秦和卫罗边界处找到的。那时候它们的族人本就不多，后来迁移，它病弱落单，我看到它时已奄奄一息，现在想起来，它跟了我已有三百年之久了。”焚天起身，摸了摸它的面颊，似老朋友般亲近。
　　休息了第二日清晨，两人启程，继续向南境出发。
　　几天后，中途她们遇到了一个村庄，村庄乌云缭绕，朝阳都没有使这个村庄朝气，反而显得更阴沉。“我们去看看。”焚天骑着驳向前，魇飞向前面打探情况，进了村，村子残破不堪，像是盗匪洗劫过不久。一个妇人身着残破衣缕，蓬头垢面，怀里还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焚天皱了眉。
　　她下马，上前问候情况：“这位夫人，请问这里发生了何事？”
　　那妇人，看见焚天一惊，抱着孩子不断地往后缩：“别……别伤害我！求你！”
　　焚天看着妇人瑟缩的样子，将手抚上妇人的脸颊有些着，用法力将其静心安抚道，“请静下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妇人静下来，看着焚天的眼睛，战战兢兢地说：“这里南边的奚山后有一群盗匪，但是他们像人又不像人，四处搜刮壮年男子和财物，我们村子里就只剩下老弱病残的妇女和孩童还有老人。”
　　“那些盗匪长什么样？”焚天有些着急。
　　“我……我不知道，好多眼睛，眼睛！”妇人又开始混乱起来。
　　眼睛？焚天有些疑惑，她招来魇：“她说眼睛？何意？”
　　“属下不知，大人，不如魇去奚山打探一下？”
　　焚天思索了一下，“先安置好这些村民再说吧。”
　　两人大致看了下村子，果然只剩老弱病残孕了。家中的东西全被摔碎和毁坏，焚天问了个老人家：“老人家，这奚山那边的盗匪经常袭击村子吗？”
　　老人家有些力不从心：“没，昨天夜晚突然来了，掳走了我儿子后就把我家的东西砸的粉碎，可怜啊我的儿啊！”老妇痛哭流涕。
　　“那盗匪看来以前都没来过，离这么近，是新来的匪窝？”魇看向焚天沉思的脸。
　　“或许并非如此，走，我们去奚山。”焚天骑上了“马”，穿过村庄，向奚山进发。
　　不出所然，奚山后果然有一匪寨。远处丛林中两人看着匪寨，焚天看匪寨的建筑，有些奇怪。“他们显然不是新来的盗匪。他们的的建筑显然有些月份，如此，那为何他们昨日才袭击村子？”
　　“魇去打探打探。”魇化身为鸦，试图进入寨里，听到有声音盗匪们像是一个人似的，齐齐往天上看，盯着天上盘旋的渡鸦。
　　双目呆滞，像是被某种东西操控者。
　　焚天更加疑惑地看着那些匪群，一股念头突然涌现，她急忙召回魇“快回来！”
　　谁知，大寨子里突然涌现一根带有眼睛的长羽，卷走了飞在空中的魇。
　　这下，焚天的疑惑算是确切了。她骑着驳，现身于寨前，匪群们的呆滞的眸子又转向她，一位骑着独角驳的红衣女子。
　　“孔雀！本王劝你最好把本王手下放出来！”
　　寨子里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像鬼魂似的盯着她。焚天的眸子变换成了金瞳，犀利地盯着那大寨子紧闭的大门。
　　手指化火，她不能杀些盗匪，孔雀又以他们当挡箭牌，怕是有些不易引蛇出洞了。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炎凰大人嘛，来小地有何贵干？”一个光头盗匪来到焚天面前，额头有个眼睛的纹样，低沉的嗓音却与本人不相符。
　　“孔雀，你掩下气息胡作非为，为寨匪种下魔种，又欺压村庄，你何居心！”焚天气场散发，严厉地说着罪名。
　　“当然是吸□□气啊！难不成还劫富济贫？”
　　“你当初不是这样的！雀蓝！”焚天难以置信地听他说的话，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雀蓝公子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还同我说当初？焚天……我孔雀被除仙籍，坠入魔道，还不是拜你所赐？”男子狰狞的面目，引得额头上的纹路更加明显。
　　“当年若不是你意图盗取凤凰璧，又怎得如此下场？”
　　“我全是为了我心爱之人，我成仙历永恒之火的焚烧，我只想找回失去的心爱之物，何错之有？”
　　“凤凰璧乃女娲娘娘五色石所创，是平衡天地两方的圣物，羽族能有飞行之力，便是因为有凤凰璧，而凤族的使命便是为守护凤凰璧而生，这些你岂非不知？”焚天苦口婆心。“为己私，你想毁了天地不成？便是因为你修为积德有功，天界才没让你灰飞烟灭。”
　　孔雀是凤皇当初产子之前用一翎凤尾所化，与之一齐修炼，靠功德积修才归为凤籍。
　　“可是，她没了，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这时光头盗匪身后的寨子门敞开，出来了一位身着青色翎毛披风的英气男子，剑眉碧眸，眼中的不甘和愤怒如同头顶上的太阳一样灼人，只不过相比于孔雀，焚天的金眸灿烂而含蓄。
　　“人神魔不得相恋自古以来就不允许！”焚天说着自己都差点犯下的错误来教导别人，焚天，你还真是可笑！
　　“所以我没有受天劫狱火，因为我们还来不及相爱，她就死了！”男子的眼中愤怒蓄势待发。
　　“就算你得到凤凰璧你也不会救得了她！”焚天有些悲伤，她怜悯他，因为自己的爱两人都在，却爱不了，而他爱了，人却不再。
　　“你说什么？你……”孔雀整个人都蒙了。
　　“女娲娘娘在我修炼成果后封我为凤神之时，她告诉我凤凰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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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奚山之变这个故事段，第二卷时会出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