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凤凰花正开～》祸囡孃

10、奚山之变（下）

　　她告诉了我凤凰璧的事。
　　“焚天，汝可知凤凰璧一事？”神圣的女娲殿内，一位高大，浑身散发纯洁光芒的女人，她的殿坐上方是一个巨大的世界齿轮，自行运转，这便是最高神的掌控物。
　　女人眉目清秀如画，一双眼睛蓝湛透析。身上是云和太阳所织成的宫服，华丽而高贵，身下是白色的蛇尾，细看斑驳着彩色的光芒。
　　焚天恭敬地跪坐在殿下方，那小小的红如烈焰的人儿，在云雾缭绕的女娲殿很显眼，尽管渺小。
　　“娘娘，焚天知道，凤凰璧乃天地平衡的圣物，焚天和其他四凤便是因为凤凰璧而出生的。”
　　“嗯，那汝又知所谓平衡，除了平衡人神冥三界之外还平衡什么呢？”女娲优雅地淡笑。
　　“焚天不知。”焚天思考着。
　　“凤凰璧是汝父母的心头血，加上吾练成的五色玉石剩下的一颗所融合而成，因此被称为凤凰璧，五色石被补了天，凤凰璧便作为平衡天地之物置于神祗之巅。”
　　“凤凰璧不仅用于平衡天地，也是万物平衡的来源，即——生与死。”
　　焚天明白了，“那为何人类生命如此短暂，人与神魔又不同？”
　　“吾是创造这世间的唯一，但是吾知道，必须平衡创造物，因为万事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才方能使自然归于平衡。人类繁衍比神魔要快，也更容易抚养，因此人类的寿命，吾受之了限制。”
　　“那人神魔相恋呢？”焚天唯一的不解，也是如此。
　　“感情和思想是吾骄傲之作，赋予生命思维是生存的基础，而赋予他们情感则是在基础上更加完美的升华。可是，当情感超越界限，事情往往会有变数，神之于人之上，而人之于妖魔之上，三者一旦有了交织，便会出现不在吾掌控中的东西，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人神魔三界第一禁锢便是恋。”
　　“焚天……明白了。”睫毛掩下，眼中的深思。
　　“听闻孔雀爱上了一个人类姑娘，可是那孩子的寿命本是不长。”女娲叹了口气，“他试图夺凤凰璧，凤凰璧是平衡生命之源，但并不能起死回生。”女娲有些忧愁地扶了扶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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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骗我！怎么可能？”孔雀脚步有些踉跄。
　　“孔雀，事已至此，那姑娘本能投胎，你却将她的肉身和灵魂封印桎梏在自己的身边，你太自私了！你这样自私的爱，只会让她恨你！”
　　“我爱她，凭什么要我放她走？她也爱我！”孔雀失去了理智。
　　“她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她？”焚天难以想象地看向孔雀。
　　“你，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你，我要杀了你，刚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孔雀幻化出了一把孔雀翎扇，身体一跃而起，扇子挥向焚天，焚天一脚踩“马”背而起，双臂展开，一双烈焰翅膀展现出来！“孔雀！吾是你的王！你想要弑君？”
　　“我要杀了你！羽族的王便是我！”扇子挥过一记风刃，焚天向上飞，躲过风刃，孔雀展开绿色的翅膀随着焚天的方向飞去，风刃还在继续。焚天感到空气都被劈开了，可见威力不容小觑。
　　焚天突然停下展翅，长长的尾羽展现于四周，“那就别怪我无情！”孔雀动了动翎扇，“看看谁本事更大！”一个叉形的巨型风刃向焚天袭来，焚天仰天长啸，一声动听的凤鸣向风刃而出，于口而出的音波，环环穿过风刃，竟将风刃给破开了！
　　凤凰现世，凰御九天！
　　孔雀见焚天化身原型，心一横。他就不信，他永远都斗不过她，青色的翎羽下，无数只“眼睛”显露出来，并带有迷惑的色彩，孔雀一声“哑”鸣（这里指鸣声嘶哑。）展现妖艳华丽的翠屏。双凤对峙，气息红青相对，焚天心想：这么对下去，神力迟早会被消耗完。孔雀虽被打回成妖，但神力转化为妖力，力量不大，但经不起与之消耗。
　　更何况，他竟然在反噬她的气息！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一定，他的弱点一定在他身上！
　　焚天相对于孔雀体型大一些，焚天此时像个大火球，对峙着孔雀的风化攻击。
　　焚天一眼闪过孔雀的后屏，眼睛一亮，孔雀的“眼睛”翎羽里面，有一只是金色的！焚天试图打散孔雀的注意力。“孔雀，你竟然将你爱人的魂魄封印于你尾后！”
　　孔雀瞳孔一缩，她如何得知？风化的攻击有一瞬的减弱，焚天得此时之余，神力俱发，火焰之势向孔雀袭来，孔雀回神之时，自己便被熊熊烈火包围，形成一个困笼，孔雀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焚天的烈火是永恒之火即天罚之火！自己本体若碰及，便会被灼烧，受噬心之痛！
　　焚天收起翅膀，走向孔雀。此时，一个女声从困笼中传过来。“大人，请放他一命吧，兰儿求您了。”
　　焚天一愣。“你便是孔雀心爱的人类女子？”
　　“兰儿？”孔雀整个人都蒙了，她竟然为了救他才现身。
　　“是的，兰儿名为刘兰之，与雀蓝真心相爱，可无奈，他竟为了小女子犯下弥天大罪，不惜与同族自相残杀，是小女的错，不能怪雀蓝。”
　　焚天忽然想起了她与子桐的种种，她又何不是为了他做了一切，情，这字太可怕了。她，不能棒打鸳鸯。
　　“不能求她，别离开我，兰儿！”孔雀绝望地呐喊。
　　“我不会伤害孔雀，你放心。但此事……”焚天沉思。
　　“要杀要剐随你便！”孔雀低吼地看向她，眼中怨恨甚重。
　　“以凤凰之令，汝等听旨！”解开火笼，焚天展开双翅气势汹汹，负手于身后。
　　孔雀顿了一下，还是不甘地屈膝跪下。“臣等听旨。”
　　“以天界之规，尔等犯了禁锢之罪，理当受天罚之刑……”
　　孔雀咬紧牙关。
　　“今，吾念尔等情之确切。羽族孔雀废黜妖籍，与凡女刘兰芝共同转世为胎……重新来过吧。”
　　孔雀惊讶地看向焚天。“你就这样放过我？可是……”
　　“吾才是羽族的王，羽族的一切性命吾有权掌握！”气势凌人，那双金瞳承载着比这更多的坚定！
　　“臣等/小女子，谢过吾皇！”一鸟一魂跪伏在地下，对着开恩的焚天恭敬地扣下了头。
　　焚天，祝福地看向他们：“天命自由天夺，你们的感情或许不会顺利，但是你们是诚心的真爱，投胎后的来世，记得不忘初心。”焚天在孔雀的脚下生成一个红色的法阵。
　　“兰儿，来世，我们不离不弃！一定要等我！”孔雀衷心地笑了。
　　“嗯，我会等你。”头顶的太阳如他们的笑容一般灿烂。两人的爱意，焚天看得心疼。
　　法阵透过孔雀的身体，自脚下而上一点点穿透他。“焚天，我终于知道为何女娲娘娘立你为皇，你比鹓雏更适合为皇！多谢！”最后一点穿透，孔雀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孔雀，匍匐在地上。没有妖力和高等的思维感情，剩下的时光，他便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孔雀，直至死亡。
　　焚天叹了口气。
　　“感谢大人！兰儿告辞。”笑着看了看孔雀，刘兰芝的魂魄，行了一个礼，随之消失。
　　孔雀除了妖籍，去除魔力，魔种也随之消失，目光呆滞的盗匪齐齐晕了过去，倒在地上。寨门打开，黑衣的魇，慌张地看了看情况。飞向焚天身边，“王。”有些不知所然地看了眼地上的孔雀。
　　“还是叫我主子吧，这个王，有些累了。”焚天有些疲倦地骑上驳，
　　“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魇跪在地上。
　　“走吧，莫再问了，还要赶着去南境呢。”
　　“那那些被掳走的男子呢如何处理？”
　　“自会回家。寨子的主人，是村里的人。”
　　“魇明白了。”
　　焚天知道，这些盗匪只劫贫济富，奚山前的那条路是条商道，盗匪，的头目是村里的人，劫富济贫便是为这贫困的村子走点钱财而已。
　　“这是孔雀告诉我的。”焚天喃喃自语。
　　魇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