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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一叶障目 ...

  •   青书跟着南宫月在正宴厅外悠闲地转悠了好几圈,南宫月漫无目的地转着,青书虽是着急宴厅内的情形,但他不敢催促。

      南宫月有意无意地用袖摆扫过路旁的花木,悠闲地似乎没有要回去的打算,直到西靳急急忙忙地到外面来寻他,“如何了?”南宫月饶有兴致地问到。

      “敢情公子是等着属下来请了?”西靳无奈道,“西骊郡主和皇太女之事暂时被王爷压下来了,但事后定会讨个说法的,现在大厅里,梁家定字辈嫡次女梁柔正在宴中献曲,弹奏的是古琴玄女共生,直指王爷,王爷不应不答,太后正等着呢,怕是一会琴停曲止,王爷定要给个说法了。”

      “呵……有意思。”南宫月抿嘴微笑,青书不解,西靳挑眉,每次公子这么说的时候那个人,肯定没好事。

      南宫月甩袖单手背后,另一只手随手摘了一朵开得极盛极艳的龙舌兰,在手中随意把玩,但又快步的向内厅走去。

      当南宫月捏花凝笑步入正厅时,梁柔正奏玄女献情的高潮部分,她是背对着厅堂大门的,并未瞧见他。然而厅堂的众人心思和眼神全然不在梁柔身上,她也浑然不知。

      南宫月信步悠然地踱入座位处,单手撑着头笑看潇九渊,一手捏着龙舌兰,轻触鼻尖笑望向潇九渊道:“原来不香啊。”

      “快放下,此花汁有毒。”潇九渊皱眉提醒。

      “哦?看来九哥是不喜欢了。”南宫月轻勾唇笑道,此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各人听个明白,此时梁柔献曲已收了最后一个尾音,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太后脸色铁青,皇上神色不明,而这些南宫月都不在意,眼睛直直地盯着潇九渊,随手将龙舌兰甩出“铮铮…”二声,“啊……”是龙舌兰射入古琴穿出琴弦,琴丝应声而断以及被内力震出琴座摔倒在地的梁柔。

      梁柔狼狈匍匐在地,像是晕了过去,“南宫熙怀你放肆。”太后怒目相望,可此话一出又觉不妥,但又拉不下脸面,整张老脸气得猪肝色。场上众人面面相觑,皇上正襟危坐不言不怒,看不出他的态度,潇九渊却是愕然的,他也没想到南宫月会如此。此举的确不妥,太过大胆,但……偏头看向他,此时他并未看着自己,左手撑着下巴,食指在唇边滑动,眼神却是清亮。

      片刻后,梁柔幽幽转醒却因疼痛大叫道“啊……我的手……”场上惊呼又将众人的视线拉回,此时梁柔痛哭的趴在地上,十指血肉焦黑,像是从大火中出来似的。有些胆小的女眷吓得惊叫出声,而梁柔身后的古琴也正滋滋作响,琴丝已全部烧毁,木琴板处也是一片焦黑,且有一阵银亮的电光,“呵呵……”一声如邪魅般地笑声响起,听音寻人,正是勾唇而笑的南宫月,他撑着下巴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正发着灼目地银光,眼尖的人偶能看见有类似电光石火丝从指环中冒出。

      “南宫熙怀,你对我梁家有何处不满,尽对个柔弱女子下如此狠手?”梁子远怒道,他是梁太傅长子。

      “这个得问梁子越了。”南宫月笑道。

      “我……”梁子越一阵心虚,可仔细想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事儿,他南宫月不伤不少的他好意思拿来说事,反咬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哦……”南宫月眼神晦暗不明,邪勾勾地瞧了梁子越一眼,直看得他毛骨悚然大气都不敢再出。南宫月悠闲起身,背在身后的手轻勾了勾手指,西靳侧身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少量粉末在梁柔指间,十指以可见之速复原。虽不能如从前那般,但焦灼之感退去,新生的肌肤再生。

      做完这一切西靳再次退到南宫月身后,面无表情且无动于衷。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伤是我南宫月弄的,自然能医好你,要不要治你说的算,愿不愿治我说的算。

      太后已气得不轻,贴身麽麽上前为其顺气,“这是何意?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么?哼”太后气道。

      “是么?我还真没发现,”南宫月笑道,“太后爱吃糖吗?我这里还有很多”众人疑惧,“梁小姐要糖么?”可却不等她们作答,南宫月自顾自地说道:“可知这世间太甜的事物都是带毒的。”

      “你……”梁子越还想说什么却被梁太傅挡住,眼神锐利,这个人早就羽翼丰满,真的是一叶障目,从前一直以为他是桓王养的幼鸟,实则早就利齿尖钩,暗而不发。

      “没想到贵国有如此炼药高人,尽能让溃烂伤口好得神速,就算我南疆数百年也未出如此神人。”南疆使臣此话是对坐在高位的泽康帝说的。

      “哈哈,南疆来使谬赞了,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未来还是他们年轻人的”圣上笑答。

      此事牵涉甚广,且有各国使臣,各地番地归属国在此,太后也收起先前的怒气,刚刚还是太冲动了,她不应该此刻与南宫月撕破脸。南宫家族庞大,且主脉又握在他的手里,就算内里再腐朽也不该在外僵持不下。看来,还得寻个机会缓和一下,将来有许多地方还得用上他们。

      梁柔此事对早就见惯风云的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太后所提,想指梁柔为桓王侧妃之事便不了了之。连太后都不提了,其他人更没有提的必要了,桓王那一脸冷漠,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就从小公子如此放肆,也未苛责一句来看,对太后之意也是不愿的。

      此事虽了,但总有趁火打劫的人,玛奇朵爽朗一笑,起身对高位之人再次恳求道:“高贵而泽明的云雀君主,这位小公子敢作敢当,正合吾心,不知先前所求之事,可得个回应!”黄慧无奈偏头看了看这位执着的小郡主心想“wco这么暴力的你也想要回去做相公,你不怕家暴么……呃……难道你的武力值也不弱……”这么想着她又为南宫月捏了把冷汗。

      泽康帝笑着摸了把不长的胡须,并未直接回答玛奇朵郡主而是若有所思的望向南宫月,道:“孤虽是一国君主,但这儿女情长事还是你情我愿的甚好。”

      “谢陛下抬爱,熙怀不愿。”南宫月拱手表明,此事宴前已经拒绝过一次了,此次再据,早在玛奇朵料想当中。只见她不慌不忙地道:“没关系,我也不急着要结果,我们来日方长。”

      场面一度尴尬,南宫月也不接话,抖抖衣摆又坐了下来。陈沐琪远远地看着他,眼神里有太多的不确定,这还是早间同自己玩笑嬉戏的他吗?显然是另一个人,他有些迷惘,一只苍老大手拍上的肩头,有些重量,让精神一震,抬起头来时是祖父苍老的脸和明亮有神的眼,“沐儿,一叶障目,看不明白时就用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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