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红》月下何所有

11、结

　　“远儿？”朔渊醒来没有见到枫远，有些担忧地小声一问。
　　朝阳经历了一夜的挣扎，终于灿烂的挂在天边。他推开清晨的窗，夜晚的空气变得较为流动，掌心贴上一层凉凉的霜。风钻过白色窗帘撩弄他才苏醒的脸，那新鲜的气息引着他的心神意念从梦境中归来。然而四周只归于一片宁静，彻底的宁静，没有任何声音。朔渊觉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大步走出枫蓝轩。踏上走廊，曲折的，转了几个弯后，他看到了——
　　“远儿！”朔渊不可置信地低喊一声。那是枫远的倒地的身体。“远儿！你怎么了？”朔渊喊着奔近躺在走廊中的人。猛然间像是有一股细密的风迎面袭来，那风中似乎有……枫晚的面容，瞬间便缠绕住了他。这感觉只如白驹过隙般闪烁掠过，再看枫远，她只是闭眼仰着脸，唇边似乎有隐忍解脱的笑容。颓败的美丽在孤独地绽放，悄然糜烂。朔渊扶起枫远，一试探才知道她在不久前刚刚死去。
　　他看到了她胸前插着的那把匕首。这……这是枫晚的匕首啊！朔渊想起了乖巧可爱的小晚，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然而匕首上刻着的两个小字“枫晚”，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情景啊！小晚她……昨夜她负气出走，他以为她会想通，他以为她可以接受！没想到她……沉寂了一个夜晚的结果，还是亲手杀了横刀夺爱的姐姐、自己的亲姐姐啊！小晚，你何时变得这样惨忍！
　　朔渊瘫倒在地。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都是深爱的人啊……而现在他看到的，只有已成为尸体的枫远，和已变得失去人性残杀姐姐的枫晚！阳光似乎突然间变得尖锐而刺眼，他埋头在臂弯中，思维突然凝滞，脑中空虚着……
　　一个深碧色的瓶子从枫远身体下滚落出来，色泽毫不起眼。朔渊苍白着脸，够过瓶子捏在手中，抬到面前细细的看。一种馥郁的暗香扑鼻而来，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却全然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记忆。朔渊在手中转动着瓶子，触着它粗糙的表面。表面上像是有无数小小的植物枝丫盘根错节，这使得这个瓶子感觉像是由某种植物制成。旋转中他看到了几个刻在瓶身的小字，放在阳光中端详。
　　“朔渊……”怎么会是自己的名字？朔渊心里也是一惊，抽出了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