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子与糖主

2、第 2 章

　　想到此内心不由得一阵恐慌，就算是人们以讹传讹，道德天尊脾气不好是个事实，万一到时不留心犯了什么错，想要后悔都来不及。
　　“天尊大人是严格一些，不过你也不必害怕，凡事恪尽职守，天尊大人不会为难你个小丫头。”阿爹笑道。
　　阿爹说的的确有道理，况且报名参试的四海之内数万人，是否能通过还是个变数，也许自己根本选不上也说不定。“那便听阿爹的。”
　　午膳用罢，百无聊赖，翻了翻从藏书阁带回的书，半个字也入不了我的眼，平时有趣的书嘛，随便翻阅便记个大概，细读便能记个滚瓜烂熟。今天倒和书没什么关系，只是我的心思不在这里，怎么看都没什么用。干脆丢在一边，找螭吻去玩。
　　螭吻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怎么个表叔公的晚辈我已经记不清，左右和我是平辈，年长我百岁左右，本应称他为兄长，可是他却不乐意，我也就直呼他的名字。螭吻与我们龙族是一脉却也不同，龙族生下来便是龙，血统纯正，孩童时期便可乘风飞行，头生两角是龙族的象征。螭吻的家族是龙族下的一个分支，他们头上没有角，生下来也不会飞行，要靠后天修炼仙法。螭吻的父亲是阿爹部下的重将，不仅仙法十分高超，排兵布将也信手拈来，常年随阿爹四处征战，屡获奇胜。螭吻自小是随他父亲在军中长大，近年来军中无事，才住进龙宫，与我们一起在书院学习。螭吻非常勤恳，每天先生的课业他都完成得很好。性格也很随和，每每我不爱做课业时都是拜托他帮我完成，我再誊抄下来。
　　当我到螭吻的院落时，他正在书房窗边读书。可能因为他自小在军营中生活，院中没有什么景致，屋内的陈设也十分简单，给人感觉很整洁。我轻轻走进他的书房，翻阅他刚读过摆在一旁的书，讲的都是些关于地理传记和兵法方面的，我并不怎么感兴趣。反而，我喜欢一些关于药草和医术的书。
　　我拿起远处书架上的一本《百草集》，在他一旁也跟着读起来，屋内十分静谧，只有我们两个人翻动纸张的声音。在我《百草集》已经读了大半的时候，他才放下手中的书抬头发现了我。
　　“来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我笑嘻嘻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虽然，他这没什么摆设，书案上的糕点却都是我喜欢吃的，咬下一块含在口中，舌尖的香甜感立刻沁入心脾，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螭吻看着我的样子，嘴角有些笑意，“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说完书案上就出现了一盆花，那是水下没有的花，由于龙宫处于深海下，只能生长一些海藻、水草、珊瑚之类的，泥土里长出的花很难在水下存活，我的仙法又修炼不精，每每用仙法也就能护住三五日，便失了原来的颜色枯萎了，折腾了几次觉得实在是可惜，便就放弃了。
　　这盆花却与平常人间的花不同，上面笼罩着丝丝仙气，从根部蔓延到枝叶和花朵上。
　　螭吻顿了顿又说，“这是我三哥研制出的新品种‘醉燕’，能在水中自己存活，极难培育成功，数百次失败才出了三盆，刚培育成功就被我劫了一盆送到你这里来了。”
　　这花生的十分娇艳，像碧波院魏姨娘涂红脸的腮帮子，我想到此突然笑出了声，螭吻被我笑得一脸茫然。我对他摆摆手，不由得又联想起魏姨娘自己学着打扮，涂脂抹粉，穿红着绿，扭着腰肢，好似一副顾盼生姿的样子给我们瞧，让我们几个姐妹评判她打扮得好不好看的时候，刚开始我们几个因为她是长辈，都在面上不露声色。可是，不知是谁忍俊不禁轻笑出了声，我们其他的几个更加忍不住了，都大笑起来。因此被阿爹撞见，还被批评说她没有个长辈的样子，魏姨娘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浓妆艳抹过了。
　　“谢谢你，螭吻。我很喜欢这花，美艳极了，看着心情都好了许多。”我欣然收下了，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我觉得螭吻真的是很懂得我的品味，常常能猜到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担忧什么，难过什么。他的话不多，但到他这里心情就会变得十分顺畅。
　　“螭吻，我们去长乐街吧，我想吃冰糖葫芦，和糖人，还想去红袖坊看心儿姑娘的水袖舞。”心儿姑娘的水袖舞真是一绝，曼妙的舞姿伴随着彩色的水袖。随着韵律踏着灵动的步伐，一双藕臂轻摇，一对香肩微颤，一条腰肢柔软似无骨，两条长袖飞舞散发着袅袅清香。
　　嬿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袖玉为姿。
　　□□一曲从教舞，舞破江山君未知。
　　我觉得比上那人间传说中能做掌上舞的赵飞燕，能做《霓裳羽衣舞》的杨玉环也不差分毫。
　　到了人间，我已换作少年的装扮，跟在螭吻的身旁，买好我爱吃的零食，直奔红袖坊的方向。
　　螭吻本不喜歌舞，只是我非要拉着他，三番五次的，螭吻也轻车熟路起来。
　　到了红袖坊门前时，满天的红霞已经被黑色驱赶，隐隐可见墨蓝色的天空飘浮着几朵暗黑色的云，红袖坊是整条街最宏伟的一座高楼，外面装扮着红绸和通亮的大红灯笼，看起来十分气派。
　　最近已经来了多次，红袖坊凤姨的眼睛向来毒得很，热情的招呼我和螭吻向里走去。按理说，我与螭吻来的算早的，可是红袖坊早已经人满为患。别说是雅间，就连平常的座位都早已被占满了，我和螭吻不明所以，向周围的人打探，原来是心儿姑娘排了新舞，第一次展示给众人看，雅间，座位早早就订了出去。许多人怕人多看不到舞台，就干脆一早就到了红袖坊找了个好的位置站着，此时的红袖坊人挤着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