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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虫茧 ...

  •   《都市妖踪》by寒雨秋风

      其实,蒋歇和蔡大憨变成如今的妖形,真要深究起来,跟成焱成淼有着很大的关系。

      故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蒋歇输掉那场球赛开始……

      “赢了!赢了!成焱他们赢了!”

      “万岁!!!”

      随着成淼一记极度精准的三分球,整个球场都沸腾了起来。人们欢呼着,把成焱成淼围在中间,抱着他们将他们高高抛起。万众欢腾的场面中,倒衬得原本叱咤海中,不可一世的蒋歇等人像个无人问津的小丑了。

      “老大,我们输了,但好像连一个替我们惋惜的人都没有呢~”蔡大憨揉着脑袋,困惑道。

      “……”蒋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呼吸也越来越沉,终于,他忍无可忍地冲自己小弟吼道,“还傻站着做什么,等着参加他们的庆功宴吗?”

      “走啊!”

      来的时候趾高气昂,走的时候灰头土脸。曾经的蒋歇有多不可一世,如今众人注视中灰溜溜退场的他就有多落魄。

      成焱!他咬碎牙关和血吞,心里想着: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回去的路上,天阴着,小弟龚知见他们老大的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把提前买好的冰镇可乐从包里掏出来:

      “老大,没那么冰了。但你也喝一口,解解渴吧。”

      蒋歇接过那罐可乐,然后啪地一声就冲着龚知的脑门拍了下去。

      可乐四溅,易拉罐把龚知的脑门划破了一道口子,他还来不及叫冤,他们老大紧跟着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废物点心!”蒋歇冲着他的脸给了一拳,“整场比赛,你他妈一个球都没进,连对面那个小娘皮都比不过,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哐哐哐又是几拳,龚知瞬间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至极。他哀嚎着过来抱住他们老大的腿,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求老大饶他这一次。

      唇亡齿寒,龚知的下场这么惨。其余的小弟们一边心里暗喜还好自己没像他一样,为出风头,死皮赖脸地非要上场;一边又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地噤若寒蝉。

      在那沉默的人群中,只有蔡大憨忍不住来了一句:

      “老大,你说他不如那小娘皮。可是……”

      “那小娘皮明明就是全场MVP呀。”

      他抠着手手,满脸无辜:“所以这样说来,貌似就连老大你,也不如……”

      “闭嘴!!!”蒋歇瞬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一样跳了起来。

      “你…你……”蒋歇指着他的脑门,“你”了好几遍也没“你”出个狠话来。只因蔡大憨并不像其他的小弟,是平头百姓,世间蝼蚁。反而和他一样,是勋贵之子,金玉世家,甚至还和他家沾亲带故。因而哪怕他无数次想对这货破口大骂“猪!你是猪!你是飞不上蓝天的蠢猪!”却也只能话到嘴边,默默地又咽回去。

      最终,他长叹口气,拍拍蔡大憨的肩膀,和颜悦色道:

      “不错,一百以内的比大小算是给你整明白了,有进步。”

      蔡大憨摸着后脑勺:“嘿嘿,嘿嘿嘿……”

      ·

      那晚,蒋歇是淋着雨回去的,到家以后,想起成焱那小子的嚣张模样他就来气。忍不住东砸西砸,乒乒乓乓地把房间里的古董花瓶摔了个满地狼藉。仆人们端茶带水地站在门外,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却又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劝说。

      唉,造孽哟……

      “呼——呼——”蒋歇折腾了起码得有大半个小时。后来,他砸累了,一头栽到床上,慢慢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他做了个梦。梦中他身处一片白雾弥漫的山林,有一个声音从四下响起。那声音喑哑、苍老,就仿佛活了上千年一样:

      “过来,孩子。”那声音朝他说着,冥冥之中竟令他心驰神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来云山之巅,榕树之下,古井之中,那里是我的封印之处。在那里,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我会让你拥有一份无比强大的超级力量,到了那个时候,别说几个和你作对的小毛孩子。只要你想,整个世界都是你的。”

      “来吧,孩子,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向你敞开……”

      说完这些,那声音便渐渐隐去,不见了。蒋歇四下环顾,还想再问,却是猝然之间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还不到四点,外面正下着雨,天黑得吓人。可蒋歇却已然再无半点睡意。他琢磨着那声音对他说的话,想着想着,慢慢笑了起来。

      就算是假的,他又有什么损失呢?

      但万一是真的,那么成焱,你可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凌晨5点,蒋歇开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开到了城市北郊的云山山脚下。眼前的云山黑云缭绕,雾雨凄凄。他一心想着独占梦中的那份“超级力量”,因此一个保镖都没带,下车之后,撑起大伞,独自一人就上了山。

      海城多山,其中,云山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又过于高耸陡峭,因而一直没进行过旅游开发。连蒋歇这么个海城本地人,对它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有这么座山,从没有一次真正来过。

      因此来了之后,他才意外地发现,云山实在荒凉得可怕。周围别说人了,就连一点儿人类活动过的踪迹都没有。房屋、电线、道路,甚至游客留下的垃圾……这些东西统统不存在。云山的自然环境几乎完全处在没有人为干预的原始状态。这里哪有半点儿海城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影子?反而像是西南的某个深山老林。也正因如此,黑暗中的云山才显得越发阴森可怖:

      枯藤盘绕;枝杈横生;蝙蝠扑腾着翅膀发出哀鸣;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毒蛇在草中游荡;闪电劈下的那一刻,黑暗之中,树林深处,分明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挖槽啊啊啊嗷嗷嗷啊啊!!!!!”蒋歇吓得屁滚尿流,连跌带爬地从云山之上滚了下去。

      不行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蒋歇说什么也不敢再独自一人到云山上去了。他考虑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决定,带上蔡大憨一起去。

      原因是蔡大憨这人蠢得可怕,却又对自己绝对忠心。如果云山上有什么危险,完全可以拉他给自己垫背。

      而如果没有危险,能够顺风顺水地获得超级力量的话。那么,第一,自己能管住蔡大憨,不让他出去乱说;第二,如果超级力量也分了蔡大憨一份,以他那感人的智商,也完全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这个办法近乎完美,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若蔡大憨也有了超级力量,总感觉便宜了那个蠢货,啧。

      不过没有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打定主意,蒋歇找来了蔡大憨,趁着上午太阳正好的时候,踏上了前往云山的征程。

      “老大,你不是说有好玩的吗?”

      “老大,咱们闲得没事,来这种鬼地方做什么?”

      “老大,你怎么不叫上其他几个兄弟一起?”

      一路上,蔡大憨的话出奇的多,听得蒋歇耳朵都起茧子了。蒋歇没工夫搭理他,只低着头在荒草丛中开路。按理说,云山这么大,让他去找一口榕树下的古井是完全不可能的。可神奇的是,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什么在给他指示一样,他几乎下意识地便能感觉到路该往哪走。就这样,足足花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到了云山山顶。

      云山山如其名,山顶之上,是终年不散的云雾。即便时间上是晌午,按理说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可身处云山之巅,竟也是一丝阳光都接触不到的。四处阴沉沉,黑压压,树木像得了白化病一样泛着惨白。贴脖子的阴风一吹,满地落叶哗哗作响,那感觉,当真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老、老大,别再往前走了吧……”蔡大憨明显怂了。

      说实话,蒋歇心里也怕得很,可这么高的山他都爬上来了,最后一步,又怎么甘心放弃?

      “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帮我找找,看看这山上哪里有榕树。”蒋歇斥道。

      两人又是在山上一通好找,最后,还是蔡大海指着白雾之中的某个角落,道:

      “老大,你说的,是那个吧……”

      蒋歇闻声抬头,确实在白雾中看见了一道巨大的黑影。他拔腿跑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竟是一棵巨大的枯树,树皮呈黑色,树干足有数人合抱之粗。榕树巍峨地矗立在云山之巅,已不知枯死多少年了。

      而拨开那密密麻麻,早已干到发脆的气生根,蒋歇也的的确确,在榕树的树干下发现了一口井。

      只是这口井,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

      这口井不知过了多少年,里面并没有水,而是早已被黄土填满,甚至到了和井外完全齐平的程度。

      这是一口枯井。

      甚至把凸出地面的井壁一砍,你说它是一块平地都没什么问题。

      蒋歇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梦里那个声音是怎么说的来着?

      “云山之巅,榕树之下,古井之中。”可现在明明是一口枯井,那么这“古井之中”的“中”字,又该作何解释呢?

      蔡大憨撅着屁股站在井边,挠着头道:“老大,井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蒋歇看着他的屁股蛋子,突然心生一计,道:

      “蔡蔡,你看,天上是个什么东西?”

      蔡大憨闻声抬头,也就是这时,蒋歇抬起腿来,“当”的一脚把他踹进了井里。

      扑通!

      奇迹发生了:

      在蔡大憨扑进井里之后,他本人连带着井内的黄土,竟是“哐啷啷啷啷”地,悉数坠了下去。

      烟尘四起。

      而刚才看还和平地一般无二的井口,此刻竟是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坑。

      蒋歇长舒一口气,心说幸好自己机智,带了蔡大憨这个垫背羊,不然的话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另一方面,他又想着,看来,这应该就是梦里那个声音说的“古井之中”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蒋歇冲着井下喊了一声:“喂!”

      “老大…”蒋歇的声音无辜道。

      “下面深不深?”蒋歇道。

      “太黑了,看不清啊。”蔡大憨道。

      蒋歇于是举起手机,用手电筒功能往下照了照。但这井实在太黑了,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也摸不透到底有多深。

      不过听蔡大憨的声音,就知道无论如何是摔不死人的。蒋歇思考了一下,将榕树的气生根搓成绳子,一头绑在榕树树干上,另一头用手拽着,扶着井壁,一点一点地爬了下去。

      一进来,第一感觉是黑;第二感觉是冷,不是冰天雪地的那种冷,而是带着霉味儿,地窖般没有一丝生机的冷。不知是不是井口被土封了多年,缺少氧气的缘故,人走在这里面,有一种喘不上气儿来的憋闷窒息感。蒋歇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四周,发现井下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而洞穴的四壁,是盘根错节的榕树根须。这榕树的根须看着粗壮,但实际上已经被土中的蚁虫蛀穿了。这么一来,榕树之所以会枯死,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蒋歇转动着手机,缓缓照向前方。结果,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得他连手机都甩飞了出去。

      “老大,怎么了…”蒋歇朝着他爬了过来。

      “棺、棺材…”蒋歇跌坐在地,结结巴巴道,“树、树根之中,悬着一口棺材。”

      他这么一说,蔡大憨也吓得不敢吱声了。两人就那样抱着一动不动,过了好久好久,无事发生……

      蒋歇这才松开“飞不上蓝天的蠢猪”,颤抖着往前爬了一段距离,捡起了刚刚被自己摔在地上的手机。

      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终于心一横,手电筒猛地照向前方。

      这一次,彻底看清了。

      并不是棺材。

      而是一个黑乎乎的,被黄色符纸覆盖着的,虫茧一样的巨物。

      那巨物四周是被啃得稀烂的榕树树根,看起来,就好像它原本长在树根里,后来最粗的那根树根被虫子啃烂了,它才漏了出来。

      虽说还是很渗人,但明显比之前的“棺材”好了太多。蒋歇走了过去,用手机照着,发现那符纸上面歪歪曲曲地写满了字符。字符是红色的,像血,即便早已褪色却依旧让人心惊。而那符纸则更是老得发脆,用手轻轻一捏,就碎了,飘落在空中。

      符纸碎落的时候,蒋歇的指尖仿佛也涌过了一丝电流。很微弱,算不上多疼,但使他意识到,这符纸,应当是有着某种灵力的。

      蒋歇很想知道符纸封着的是个什么东西,因此他忍着过电般的刺痛,三下五除二,把符纸撕了个干净。谁知,就在他撕下最后一道符纸的时候,那原本枯木一般黑色的虫茧竟是在一瞬间发起了光,渗人的绿光之中,就连大地都一同震颤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诡异的笑声骤然传来,蒋歇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却听那虫茧一样的东西用孩童一样的声音笑道: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我终于摆脱了这该死的封印!我自由了,我马上就要自由啦!哈哈哈哈哈!”

      “五大战神,如今的你们都在哪里?一千年,我熬了整整一千年!等我破茧成蝶那天,就是你们的末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虫茧”的音色,本是男孩一般的软糯绵蜜,正常说话的话,也许还会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是个可爱的小正太,忍不住想凑上去捏捏他的小脸。

      可当这种声音和疯子一般的狂笑结合起来时,那可就是一场噩梦了。

      岛国的恐怖片都不带这么拍的。

      蒋歇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努力使自己镇定了下来。他试着问道:

      “请、请问,是您托梦,让…让我来的吗……”

      “呵。”那虫茧终于止住了笑,朝他的方向“扭了一扭”,“你很聪明。”

      “看来,我果然没有挑错人。”

      “……”蒋歇的脑子懵了,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自己的“聪明”到底指什么。不过虫茧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道:

      “我虽然是妖,却也懂得言而有信的道理。你帮我解除了封印,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你过来——”

      虫茧那小正太一般软糯糯的声音竟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使蒋歇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满脸憧憬地盯着它。

      然后他就听见它说:“过来,我把答应好的力量给你。”

      “!”蒋歇心头有根弦嘣了一下,瞬间整个人都乐不可支。他兴奋极了,却还是在努力收敛笑容,佯装平静地走了过去。

      一道绿光从虫茧溢出,顷刻间便钻进了他的额头。蒋歇身体一震,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力量我已经给你了。”虫茧道,“不过现在不要用,免得把我的洞府弄脏。”

      蒋歇有点儿怀疑是不是真的给了,不过这种想法他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虫茧往后看了看,又道:“咦…他是谁?”

      这个“他”,明显指的是蒋歇身后的蔡大憨。

      蒋歇在那一刻有些恼火,他痛恨蔡大憨为什么不躲起来,非要在这个时候出来刷存在感。不过虫茧问他,他不敢不答,只得道:

      “他……只是我的小弟罢了。”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虫茧却道:“既然是你的小弟,那给你再添个帮手也是一件好事。‘众人拾柴火焰高’,当年我就是因为不懂这个道理,才被那五大战神活活拖死,合力绞杀。封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一呆就是一千年。”

      “重活一次,我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也过来吧。”

      这一次,说的是蔡大憨。

      “是、是……”蔡大憨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爬了过来。虫茧如出一辙地把力量又分了一部分给蔡大憨。绿光融入蔡大憨体内的时候,一旁的蒋歇难受得肝儿疼。

      唉,两份力量如果都给自己,那该有多好……

      “好了。”输完力量,虫茧道,“你们以后就都是我的人了。从今以后,要听我的命令,按时完成我安排的每一个任务,明白了吗?”

      “……”还有任务,这么麻烦啊。蒋歇还以为给完力量就可以直接人货两清了呢。不过目前不清楚虫茧的实力,他也只好笑得一脸忠诚,“明白。”

      蔡大憨也跟着道:“明白。”

      “明白就好。”虫茧轻松地笑了起来,“不过我这只妖还是很好说话的,你们以后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常来我这边玩。我羽化成蝶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多两个人来陪我解闷,我也不嫌弃。”

      “……”倒是还挺自信。蒋歇心道,这种晦气的鬼地方,连他家厕所都不如,沾一下都嫌脏,谁还要来?嘴上却说,“好说好说。不过…我们该怎么称呼阁下呢?”

      虫茧扫他们一眼,因为心情大好,倒也不介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

      “我是南方妖王,蝶姝。你们也可以叫我——”

      “主人。”

      “…………”蒋歇在那一刻槽多无口。蝶姝却道:“来,叫一声给我听听。”

      蒋歇:“……”

      蝶姝:“怎么,不愿意?”

      蒋歇有点儿慌,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叫还是不该叫。蔡大憨那边倒是直接喊上了:“主人。”

      狗一样,真恶心。蒋歇着实是烦透他了。然后低眉顺眼,也跟着叫了一句:“主人。”

      “哎,真乖。”蝶姝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他道,“那既然如此,接下来我就要发布你们的日常任务了。”

      “我现在还是蛹的状态,想要破茧成蝶,还需要经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在这期间,我需要源源不断的营养,才能够顺利化蝶。而这营养,需要你们帮我找。”

      “每两天,给我送过来一次。”

      “什、什么营养?”蒋歇下意识道。

      “……人心。”静了两秒,蝶姝笑着说道:

      “活人的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虫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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