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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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是夏末，原本闷热的天气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戚重年散学后淋着小雨回家，雨下的突然，叫人一点准备也没有。
还好不太大，戚重年没当回事，夫子布下的文章已经抽空写好，此时小心的护在身下，漫不经心的往回走着。
走着走着前面巷口出来了一个人，是秦业，抱着手臂一脸奸笑的模样。
戚重年皱眉，向身后看去，身后也走出来两个人，都是秦业在学院的拥趸。一群人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仗着家世找别人麻烦。
戚重年因为上次在酒楼的事在学院明里暗里没少被他们使绊子。因为身手好，学业虽不精但在夫子和同窗之间口碑也不错才没有太出格的事发生。
一只苍蝇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你本来不想拍死它，但是如果这只苍蝇一直来烦你就让人忍无可忍了。秦业就是这样，明里暗里的小手段戚重年平时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足够让人恼怒，当这种恼怒积攒到一定程度，这时只需要一件小事，就足够火山喷发。
然而秦业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戚重年对怒火上放最后一根稻草。
他语气十分轻蔑的说：“哟，这不是咱们的英雄吗？怎么，最近怎么不为别人出头啦？”
旁边秦业的小弟立马接话：“大哥，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什么英雄，明明是寄人篱下的狗熊一个嘛。”
此话一出，几人哄堂大笑。
戚重年咬了咬牙，攥起的手又松开了。苏家对他那么好，秦业虽然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但他爹在朝中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他不能给苏家找麻烦。
他一声没吭，想要绕过秦业回家。
可秦业此人十分不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见戚重年不吭声就以为是怕了他，一把揪住戚重年对衣领顺手退了戚重年一把。
戚重年被推的一个踉跄，怀里的书就掉了下来，被外面落下的雨丝打湿了边角。他赶忙伸手去捡，还没碰到就被一只脚抢了先。
头顶秦业十分无赖的声音传来：“怎么，这是夫子布下的文章？戚重年，你装什么装，跟你那便宜大哥一个样，一天到晚装高尚，其实你就是个寄人篱下的狗熊，你父母是因为没本事才害的北疆五城被占，白白留了你这条贱命。。”
戚重年再忍不住，直起身握紧拳头朝秦业挥去。拳风凌厉，若要打到皮肉上必定会打伤。
秦业也是练过几下的，见戚重年发怒，忙撤身往后一缩，嘴里还在威胁：“你敢打我？你不怕我爹明天在朝堂上参你一本，参苏家一本吗！”
拳风堪堪在秦业笔尖停下，戚重年纵使气的浑身发抖，也咬紧了牙关控制住自己不把秦业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揍飞出去。
半晌，戚重年从牙关挤出几个字：“你说我可以，不要带上苏家。”
秦业见戚重年真的不敢打他，更加肆无忌惮，招呼跟班七手八脚按住他：“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北疆五城因为你父母才被蛮夏侵占了那么多年，你有什么脸在京城混？你那个便宜哥哥也一样，整天装一副高尚圣洁的模样，私底下还不知什么样呢哈哈哈。”
放恣的笑声传进戚重年鼓膜，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胀痛。但还没等他挣脱的桎梏，把拳头重新打到秦业脸上，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淡雅的声音。
“对不对轮不到你来评判，重年的父母怎样也由不得你来评价，你更可以试一试我苏家怕不怕你爹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
戚重年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去，因愤怒而发红模糊的视线中真的出现了大哥的身影。
苏容华着一身月色银纹长袍打着一把油纸伞漫步走来，周围景色因雨丝连绵而模糊起来，就只剩一个苏容华变得清晰，宛如从描绘江南烟雨的古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飘逸。
戚重年的视线一直随着苏容华的走进而移动着，直到苏容华走到近前，伸出手搭在桎梏戚重年那几个人的手腕上一扭，几人瞬间捂着手爆发出惨叫。
苏容华食指曲起，不轻不重的敲了下戚重年对额头他才回神。
“想什么呢？”苏容华其实有点生气，戚重年竟然遇到别人这么欺辱他都不还手，决不能让他养成什么软弱性子，不由得开口问他：“别人如此欺辱你都不知道还手？”
显然苏容华来时只听到了秦业最后侮辱戚重年的那些话，并没有听到秦业拿苏家来威胁戚重年。
戚重年原本的怒火在看到苏容华时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羞愧，小声嗫嚅道：“他们拿苏家来威胁……”
苏容华皱眉：“威胁？他爹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能威胁到我们什么？你是功臣良将之子，父母皆因保家卫国牺牲，你当初回京时皇上亲自接见你，我们苏家往上是开国元勋，历代都是皇帝身边的忠臣，秦家又算什么东西？”
他故意在秦业面前如此贬低秦家，使秦业发怒，怒吼着冲向苏容华。
还没等戚重年动作，苏容华长腿一扫，秦业就应声而倒，狼狈的摔在他们面前。而苏容华手上的伞连歪都没歪一下。
苏容华蹲下身俯视着秦业占满泥水的侧脸，用秦业之前的语气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欺负我二弟？拿你爹来威胁我们苏家？你有胆子就去啊。”
这时之前被苏容华捏手腕被捏的嚎哭的几人已经站起来了，只是害怕苏容华和戚重年，没胆子上来。秦业看见他们，突然爆喊了出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他们，将来还想在我爹手下做官吗？”
几人虽然害怕苏容华和戚重年，但眼前的利益更为显眼。欲望吞噬着理智，几人怒吼着冲向两人，秦业瞅准机会也爬了起来，在外围张牙舞爪的指挥。
苏容华和戚重年背靠背，戚重年也再不复之前任人宰割的样子，两人轻笑一声迎向敌人。
戚重年拳法精湛，眼神凌厉，招招狠辣，面前的人一个个被切瓜砍菜样被打飞出去。
苏容华雨伞一转伞上的雨丝绚烂的甩了出去，动作潇洒优雅，掏出一把折扇来在几人膝弯，手臂处打了几下便使人跪瘫在地，而他肩头上始终不落一滴雨丝。两人再次背靠背，看着在雨中狼狈哀嚎的一群人。
苏容华请哼一声侧脸看向戚重年：“以后遇到这种废物直接打，苏家还没沦落到被这种废物骑在脖子上。”
戚重年看着大哥的侧脸，用力“嗯”了一声。
苏容华满意的笑了笑，说：“走吧，回家。”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众人，抬腿走出去，戚重年赶紧捡起书跟上。
撇过原地的一片狼藉，细细的风雨中传来苏容华高兴的声音：“我跟你说，今天你生日，家里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呢。”如果透过朦胧的雨丝仔细看，苏容华将大半的伞打在戚重年身上，二人的身影亲密无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