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夜》瑶烨

5、第五章 等待

　　“刚才那个叫吴茕的人好有趣哦”赵希想起了刚才篝火晚会时的场景.

　　“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别忘记他身边那个外国小姑娘看起来可是凶的很,咱惹不起,估计是他女朋友吧”被赵希拉来湖边溜达的张瑛瑛嘲笑她说”不过那个在这里打工的路广程看起来挺不错的,长的很帅气看起来又挺容易接近,你不如试试他,下午不是你邀请的他吗?一回生二回熟.”

　　“还不是你们都不敢去找人帮忙,别忘了,说好的代价是帮我做假期的报告.”赵希没好气的冲着张瑛瑛和另一个叫吕雯的女生埋怨.

　　“好啦好啦,不过你们说,那个叫吴茕的人说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我现在走在水边都有些毛.”吕雯小心翼翼的看着同行的两个人.

　　“亏你还是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的苗社会主义的娃呢”张瑛瑛伸手捏了一下吕雯带着肉感的娃娃脸”神鬼之说不可信,越疑神疑鬼的你越睡不着觉.再想下去说不定就有可爱的小水鬼抓你来了.”

　　“啊”吕雯尖叫一声”你们不要再说了,净会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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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着红光融融的篝火，大家都团团围坐听着不幸被点到的同志娓娓叙述他们知道的鬼故事。

　　“男生们已经说了两段了,下面该轮到女生了吧.”路广程俨然一副晚会主持人的架势有张有弛的炒热着气氛”奎西,来一段吧~”

　　奎西张大着带着无机质感的银灰眸子,浓密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微微颤动,少见的惊讶样子让她平日里象洋娃娃一样的错乱感顿消,变得可爱起来.

　　她转过头冲着吴茕,四目相对.她看着吴茕…注视着吴茕…死死的盯着吴茕.

　　目光传达无效于是只能用肢体语言沟通,奎西一个直拳让不吱声的吴茕想吱声也出不了声了.
　　吴茕的万年笑脸变得龇牙咧嘴着实有趣.他示意路广程”奎西说不了,我来代替好了.”四周的男生鼓掌吹口哨不怀好意的笑兼有,女生们也叽叽喳喳的八卦着两个人的关系.

　　“唉呀哎呀见义勇为啊.”这明显是感慨于男人作用无外乎那么几种，付账，被奴役，拔创。

　　“奎西小美人还不表示一下”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向来不少,虽然他们心中很大部分都在幻想自己是吴茕那个家伙.

　　“吴茕你这个混蛋”妒忌,这是同性生物们不甘的呼声.

　　“这一对很衬哦.”十分单纯的小姑娘们的花痴.

　　“好男人,为什么好男人都是有主的了…只要是好男人是gay老娘也认了”有大龄剩女自觉的女人们的怒吼.

　　“奎西….我的女朋友被人抢走了…”很明显,自我中心主义以及妄想症状明显.

　　“本来就不是你的女朋友吧”这位是吐槽人士.

　　诸如此类的嘈杂声被路广程安静安静的指挥下小了下去。“讲得不好酒也要你替喝哦，两倍加罚。”

　　“好吧”吴茕想了想，开始讲述。

　　“既然A镇最出名的是灵湖，那我就讲一个和水有关系的故事吧。”

　　“你们知道水除了养人，养动物植物之外还养什么东西吗？”

　　“水里面由于有充足的阴气，水也隔绝了阴阳的界限，所以很容易能养成水鬼，水鬼又称溺死鬼，水鬼最大的特点就是找替身，并且还是不择手段的。”

　　“那是太平天国的时候，金陵天王府里面有个花园，花园里面有个大水池，后来有数百下人因为清军攻入那里而投水自尽。”

　　“后来，天王府改成了总督府，那时候应该是个秋天吧，那里的总督李雨亭让仆人去拿茶水，等了很长时间没见到那个仆人回来，于是又叫了另一个仆人去找人，第二个仆人经过花园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他跑过去，发现第一个仆人已经半身浸在水中，两手死死抓着池边。在他身边有一团黑色的气体围绕着他，把他往水下拖。”

　　“第二个仆人连忙唤人来帮忙一起拉人，其他人听到呼叫跑到花园的水池边，那团黑气突然消散了。这时第一个仆人已经人事不省”

　　“他醒过来之后，大家才知道怎么回事。他走到花园的水池边看到一个黑色的雾气从水中向他扑来，黑雾如同人形，似乎还能清晰看到五官扭曲的分布。他赶紧扭头跑，却依旧被那黑雾一点一点的拖下了水。那水鬼由于大量怨气汇集已经能聚成形体白天出现了，所以之后经过那里的人都绕的远远倍加小心。”

　　吴茕顿了一下，看看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继续“不过没过几天，总督的小儿子就溺死在这个花园内的水池中了，而他的两只脚踝处分别有五个黑紫色的手指印。”

　　“因为古代通常祭水的时候都用人来沉塘，而这里嘛”吴茕看着几个胆小的紧紧凑在一起的女生，眨眨眼“所以走在水边，一定要小心哦~”

　　夜晚微凉的煦风吹过，虽然靠着篝火团团坐，但是还是能让人冷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还好还好”路广程搓搓手“那么我们只要快跑就好是不是？”

　　“呃，不一定”吴茕接下话头“如果有宗教信仰的，比如信佛可以念诵咒语，基督天主教可以画十字诵圣经，道教需得真传，如果是无信仰的话，你们就可以等死了…”

　　看着路广程瞪大的眼睛吴茕觉得挺有趣，果然逗弄别人是从来都不过时的娱乐方式。

　　吴茕很轻松的继续说“其实也有别的方法啊，你们可以大声呼叫我的名字吴茕啊，说不定我可以立刻显灵呢。”

　　“就像奥特曼那样？”旁边有个胖胖的男生问。

　　吴茕点点头，笑得很玩味。

　　“吴茕你在开玩笑吧，好冷好冷”张瑛瑛大拇指向下冲着他喊道“气氛都冷场了，灌酒灌酒。”

　　一帮男人如同战士听到了战斗开始的号角一般拿着酒瓶如猛虎扑食一样扑向了吴茕。旁边还有一帮嫌不够乱的女孩子在煽风点火鼓劲加油。

　　奎西在人们充分的蹂躏了吴茕发泄了热情之后重新坐回了吴茕身边。她凑上前去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混杂的气味，嫌恶的抱怨“又是烟又是酒还有汗味”她看到有清亮的液体沿着吴茕象牙白的修长脖颈汇流的痕迹。她伸出冰凉苍白的手指截去啤酒流向的去路。折回，伸出粉红的舌尖想要舔舐。

　　吴茕一把抓住奎西的手，温柔的将手指手掌轻轻包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味道会不好。”

　　奎西看着对方一贯的温润眼神，赌气的给了他腹部一掌“用你管。”

　　奎西总觉得看到吴茕扭曲或吃鳖的表情就像沐月或者血战的时候能带给自己很大的满足感。至少比那幅一看起来就让人火大的笑脸要好的多。所以用□□上的切磋来改变吴茕的面部表情对于她来说这是由来已久的乐趣.尽管五十年不见,但是这种嗜好依旧能让奎西神清气爽很久.

　　“我怎么不知道你多了一个召唤兽的功能”奎西对于刚才吴茕的话很不解.

　　“佛曰：不可说。”吴茕伸出手指嘘的一声故作神秘.奎西一连嫌弃的样子,跟普通人做高深状估计还能唬住几个,不过对于深知对方能力的双方,奎西内心深处强烈希望吴茕不要演砸连累到自己也跟着丢脸.

　　不过每一次自己想要从对方那里问出什么的时候只要吴茕不想说,那么就提前昭告了自己无论用什么手段都问不出来,于是奎西换了一个话题“这次目标是水鬼？”

　　“大概是,不过这种事情不好说,在预料之外的情况出现才是捉鬼唯一的乐趣不是吗?”吴茕笑笑.

　　“你打算怎么抓？”

　　“你也知道我灵感力不行，你的除了物理性攻击之外,那些法术都被封住了你也知道，你说怎么办，只能咱们两个守株待兔呗。”吴茕摊摊手，有些无奈。

　　“你……”奎西脸黑了。

　　于是，守株待兔的结果就是蹲在芦苇堆里面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或许还有蚊子三两只.

　　“就这样等？”奎西挑挑眉。

　　“是啊，马上就是月圆之日，阴气与鬼力结合之时，我们需要做的只有等，等人出现，等人死，等鬼出来替身。”吴茕很无辜的样子。“反正对于我们来说最不怕浪费的就是时间和耐性。”

　　“你给我去死吧。”奎西火冒三丈的站起来用脚碾着吴茕。“老娘有时间也不陪你浪费”

　　“痛”吴茕惨呼着一伸手把奎西拉到怀里像抱枕头一样抱好,就像以前那样.

　　奎西后背贴着吴茕的心口,和温热的皮肤接触的感觉有些奇妙,以前接触到的那些冰冷的碎肉,在砖石上如蛇形般蜿蜒绞缠的失去温度的血液.听不见呼吸声,听不见心跳声.整个世界只有杀戮,惨叫,嘶鸣,使命.是以前以绝对的力量俯视世界的时候最适合自己呢?还是真的要放弃追求力量的路程追求着疑问的结果呢?

　　奎西靠着吴茕沉默着看着前方,没有人知道自己对未来的判断是否正确.自己也不例外，知识，理性，经验能够做到的仅仅是在你判断的时候进行修整和参考，但却不能保证完全。抛却这些的自己，面对着未知事物的自己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唯一能够见证的只有时间,但却也涂改不了悔恨.

　　“抱起来还是像以前那么凉快呢，连蚊子都飞走了,不知道是动物的直觉灵敏呢还是你低体温没呼吸的缘故呢？”静谧的时候尽管是小小的感慨声音也会变得十分清亮.吴茕清朗的声音在芦苇的屏障之中回荡啊~回荡，而他自己却不自知。

　　奎西内心诽谤着你原来一直把我当消暑凉枕啊好你个死家伙我记住你了。

　　吴茕还陶醉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没有注意怀中人越来越重的杀气继续自己的感慨“不过如果能像以前那样把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露出来就更完美了，摸起来手感肯定不错。”

　　所以说人死如果是因为笨死的才让人连惋惜都惋惜不起来.譬如这位。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火山爆发山崩地裂。

　　“吴茕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啊啊~~~”奎西亮出了自己堪比碳六零般坚硬的爪子来进行血腥的解剖现场示范,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和患有心脏病的人们请退避.

　　“不要见血啊啊修补起来很麻烦的啊啊~~~”这是正确的对待这种状况应该做出的回应吗?

　　“我管你麻烦方便~”奎西已经两耳不闻任何事了.

　　“等等”维持着头上大洞血流不止被人以关节技扭曲成一团姿态的吴茕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向听力比他灵敏不知道多少的奎西求证“奎西？”

　　正在施暴的奎西也听到了“有人喊你名字。”

　　吴茕顶着一头一脸血抓着自己已经成布条般残破的衣服回头“兔子出现了，也该我们出场了。”

　　“原来如此”奎西一头黑线拎起吴茕可惜衣服已经破烂所以改成扛麻袋的姿势一跃而起“还真有人信你的胡诌，召唤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