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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消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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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茕俯爬在地面上生死不明,认识他的除了奎西之外也没有任何人跑到他身边伸手查看一下友人的状况究竟为何,其一是出于对方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不愿意靠近,而另外的考量应该就是与其看是生是死都不会因为自己的查看而改变的吴茕,自己的生命安全在这种飞沙走石搞不好就会因为四散的树枝石块而挂彩丧命的环境下同样堪忧.
“你说吴茕大哥是死是活?”赵希躲在某个看起来比较坚固的树木掩体之后蹲下来抱着头看着奎西在那里看起来很欢乐与相柳玩耍.
路广程看着外貌看起来很凄惨的,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吴茕,出于人道主义突然泛滥,纠结着究竟是念佛经比较合适还是圣经能够保佑神的子民升上天堂.
其他人,柳溪柳严属于对方好自己就好,大家好不好都无所谓.而大家…对不起,还没有人能够鼓起勇气以一己之力阻止非人类和非人类之间的大战,虽然这很像单方面的实施虐待。实力悬殊太大。
“道士,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东西挫骨扬灰?”奎西发泄得差不多了,看着只能在□□上攻击却不能把对方物理性消灭的情景有些无奈。有时候,就是虫子,也有值得尊敬敬佩的地方,而眼前这条蛇类生物明显值得敬佩的就是尽管是在绝对的暴力面前弱到不行,但还是依然保留着形体的完整性和生命的存在。
吴茕脸部朝下,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竖了起来。
奎西歪歪头,翻译了过来“有一个办法?是什么?”
吴茕又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向奎西示意。
奎西看着他肉脚磨蹭到不行的行为煞是不耐。她朝着吴茕所处的位置走去,她动作如同乳燕投林般轻盈巧妙,吴茕只觉得身边轻柔的挂了一阵轻风,随后他似乎听到了奎西在自言自语。
“不知道究极的暗之魔法有没有用,还是让我咬一口吧。”
吴茕的处理方法在对方的自言自语之中就被简单的决定了下来,他试图动一下身体的其他部分,手指能够弯曲了,手腕有知觉了,肋骨因为刚才被甩出去时候撞击到树木还有些发麻,腿,腿脚还要等一下。拜托时间你再慢一点,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有什么与时间停止相关的法术?书到用时方恨少,不上进的结果就是要平躺在砧板上面迎接这任人宰割的未来。
自己果然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摆布的感觉啊,吴茕已经有了破罐破摔,享受生活不能反抗之强X的觉悟了,他并不喜欢被人吸血的感觉,可能是从小的心理阴影作祟,无论自己在理智上如何清楚自己一族人的特别之处,但是埋伏在血液之中那些对于死亡敬畏的因子还是会时不时地提醒着你并不是所向无敌,无畏无惧。
他绷住了肌肉,下意识的变得僵直的如僵尸,那硬度,和在绝对零度之下冰冻的人也不呈多让。他等待着那尖锐的牙齿抵住自己薄弱皮肤的锐痛,刺破脖颈皮肤时候的恍惚,血液滔滔流失时候些许的失温。是谁说吸血很浪漫的?吴茕觉得那个人绝对是在说风凉话,他只觉得疼,除了疼还是疼。他只是习惯了感知疼痛所以不流于形色,但是看起来不疼并不代表他不会痛,他不怕痛。追根到底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大志向大理想的汲汲人生于平凡的可怜人士。长痛不如短痛,赶紧来吧。
吴茕觉得自己罕见的态度良好,不作抵抗,虽然不作抵抗之中有很大原因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连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虽然以自己身体健康的情况下所做的抵抗在其他人眼里也是和没有差不多,但是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为什么自首的能从轻发落?这是一个立场的问题.
所以他只能束手就擒倾听着地面细碎的摩擦声越来越近,阴影重叠着满满扩大覆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等着,还在等着,继续的等着。
正所谓度日如年。
喂奎西你在磨蹭什么啊啊,要杀就杀要咬就咬你在那里按兵不动个什么劲啊啊啊!吴茕半天没发现自己身体上有什么异状,本来他应该庆幸这种情况的,但是现在他觉得就像是头上悬挂着一把似乎随时就要掉落下来的斧头一样煎熬难耐。他向来喜欢速战速决,等待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扭过头想要冲奎西喊着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不过很可惜,他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在某人的一脚之下直直被踹到了湖里。
“奎西你干什么啊啊啊,救命啊啊啊~~~谁来救救我啊啊啊~~~~”沉塘之后,只剩下咕噜咕噜和扑通扑通的声音了。
奎西两手交叠在胸前,一只脚才慢慢的收了回来。
她看着吴茕在湖里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但是似乎四肢残废一样总是无法平衡在水面上,所以一直不停的呛着水的样子说道。
“你太脏了。”我可不要沾上相柳的口水。稍稍有些洁癖的狼女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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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举着不知道哪里拾来的树枝举在脑袋上面装鸵鸟一样掩耳盗铃,她袖手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而其他的人也差不多一样找个边边角角掩藏自己的身型防止被人发现,虽然他们大都掩饰得很拙劣.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美国的三流恐怖大片,还是那种光有特效没有剧情,boss一出来大家都哇啦哇啦的四散逃跑的无营养片子.”
路广程赞同的侧脸朝着赵希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并且咱们还是不得不坐在特等席来观看。中途禁止退场。”
“干等在这里好无聊啊,这戏没有开始没有高潮并且还不知道结局什么时候上演,至少来点什么狗血的回忆解说,感情穿插吧。”赵希扫了一眼战况无聊的用树枝在地面上画起了九宫格。
“……”路广程看了看身边无视于场内情况生命安危在那里忙着给柳严检查着身上伤口的柳溪,默默无语中。不是我不理解是这世界变化快,为什么这帮女人都如此神经大条那么淡定的吐槽干别的?一般情况下不时应该在危急时刻英雄救美么,再不济应该也会有被惊吓到的小姑娘小鸟依人的偎依在自己身旁时不时的尖叫一声发一下抖来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自己完全没有出场的机会啊,路广程很郁闷。
“唉唉唉”赵希兴奋得站起身来,完全不顾自己的行踪大肆的被暴露,也不怕那惊讶声音被别人听到。路广程连忙把她一把按了下来,捂住她的嘴,伸出食指嘘了一声。
“你也不怕死啊,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赵希由于嘴被路广程一把按住只能呜呜的一边手舞足蹈的在那里比划,一边眨着突然仿佛看到了什么稀奇东西一样闪亮亮的大眼睛示意路广程朝着那边看。
“怎么了?”路广程疑惑的放开手,看向赵希指的方向。赵希兴奋得嗷嗷直叫让路广程一头黑线的又捂住了某女人的嘴。
“唉唉你不要咬我,好痛,嗷~~~”
“冷静下来了么”
“不准在那么大声了,扰民。”
“那好,我放手了。”
赵希笑容诡异的在那里乐滋滋的拽拽路广程的衣角,感慨道“终于有感情戏可以看了。虽然编剧安排的地方太不妥当了。”
敢情您还真当深夜档戏剧看了,路广程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闭嘴,多说多错,自己只好努力的去适应对方的思路了。
“我就说吴茕和奎西一定有问题,果然我的第六感是没错的。谁有相机,记录见证一下,哦对了,我有手机。”
路广程和赵希像两只小耗子一样挤在阴影当中,虽然周围嗡嗡的有过路的蚊子不时报到,但是他倒是挺赞同赵希的观点的,这场景的确应该记录一下,无论是作为留念或者卖给照片中人敲笔钱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背景的确…太缺少美感了一点。
风萧影疏,月幽林绰.
湖水从吴茕俊朗温厚的面容上滑落,经过眉,顺过眼,沿着面庞的轮廓,轻悄悄的落入汇聚的水面杳无踪影,黑如绸缎般柔软的发丝紧紧帖服着在月色下显得苍白的皮肤,黑亮的眼睛注视着眼前慢慢放大的人,深邃的瞳孔仿佛无声的诉说着什么埋葬得很深的话语.
奎西跪下来,纤细修长却蕴含着恐怖爆发力的嫩白手指灵巧的插入吴茕一缕缕黑发,俏皮的饶了两圈便沿着脸颊向下,划过脖颈,搭在吴茕的肩膀上.浓密如蝶翼的睫毛在白瓷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低垂的眼帘让人看不透她在想着什么.
相隔距离越离越近的两个人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流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更何况一方是拥有古典儒雅气氛的优雅男子,另一个是长相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娇俏女孩.这种中西搭配风格完全不同却又如此和谐,蛊惑着周围人视线的停留,连时间仿佛都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这画面真唯美啊,不是吗?”赵希在那里仿佛很憧憬很向往的样子感慨道“赶紧的啊,不能总是女孩子主动吧,吴茕加油,还剩一点点。接近了接近了~”
路广程看着赵希在那里握着拳头鼓劲加油的样子突然觉得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无论何时何地八卦起来都是如此忘我,将生死置之度外。你难道不觉得那两个人在这种时候,在身后还有一条诡异的绿色多脸的怪东西作为背景的地方,发生这种看起来很romantic的事情很不搭么?并且为什么剧情会突然跳跃到言情狗血剧上面去了,刚才明明还是怪兽灾难片的。
于是在赵希路广成以及其他人兴奋憧憬或其他心情旁观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奎西如樱花花瓣一样淡粉色的菱角嘴唇微微张开,能看到珍珠般白皙的贝齿和鲜红的小舌。她一手抚着吴茕一侧的脸庞,另一只手按着吴茕不算宽阔但却令人有一种安全感的肩膀。
在众人推测这接下来肯定是kiss的戏码的时候,奎西的脸擦过了吴茕的脸颊,她的唇边有尖利的寒光一闪而过,一口就咬上了吴茕梗得直直的脖颈,而吴茕在被制住的情况下反抗不能。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不知道是惊讶惊吓还是因为猜错而感到遗憾失望。
“幽冥冰炎”染了血的红唇微起,给奎西带着异域风情的相貌平添了一份妖冶。少女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的暴虐,相反冷静得似乎能洞察一切的冷酷灰眸泛着无机质的金属光芒。
在一直昏迷着充当着背景的相柳身上燃起了来自地狱冥界,能够焚尽一切事物的冰蓝色火焰。并不是只有暖色的火苗拥有灼热的温度。超越了一般热度的火苗反而会步向反向,炫耀着华丽的幽幽蓝光。
在这种冷酷的吞噬一切生物的火焰的燃烧下,相柳终于毫无反抗之力的崩离成灰碳,随风消散在空中,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