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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吞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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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吞食
天无绝人之路,但是最简单的一条路被断掉之后,你需要的是发现下一条路或者另一个窗户的头脑和眼睛。吴茕在短短一瞬间决定先近身试试能不能造成有效伤害,在呈s型曲线的前进过程中,他眼角瞄到的景象让他一迟疑差点被脚下翘起一角的石头拌个正着。他连忙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消减掉向前的冲力。
他刚才所看见的情景让他的神经全部绷紧了起来。
就在那么一瞬间,突然有一条暗红色的如同血管一样还带着生命的脉动的条状物悄无声息的连上了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就那么一刹那,那个带状物就如同一个饥饿得失去了理智一样,如同水泵一样将那个男人身体内所有的液体吸得殆尽。那个男人只剩下一层干瘪的近乎透明的薄膜,而那仅存的一点存在也在那个红色管子抽离的时候碎离成尘埃,就那么变成了无法挽留的灰尘。
“离开这里,奎西,先带他们走。”吴茕马上反应过来,扭头警告身后的人不要靠近,他不知道奎西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会遭遇危险,未知的东西总是带着神秘感和危险感,他的性格并不是那种会单凭着勇气和胆量便能勇往直前的。他能够容忍自己在危险边缘散步,那是他有翻盘再来的本钱和能力,但是他不能不为在自己身边的奎西和其他人打算。
不过如果奎西是老老实实听人说话的人,呃,应该是妖就不是奎西了.吴茕在那边声嘶力竭的比划着让她带着身边四个普通人赶紧退,奎西无视他在那里脖子青筋都露出来的焦急,反其道而行的往吴茕这边奔来.
“不就是个小角色,就不能干净利落点么.”
奎西此时内心及其不爽,自己何尝在战场面对敌人时候退缩过,怯懦者会在战斗前退缩,懦夫会在战斗之中退却,而真正的强者则会无所畏惧的优雅而干脆的解决掉事端,逃跑这个词是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中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毫无进展的局势已经严重违反了奎西本身的战斗美学.她狠狠地磨磨牙,一直被压抑着的濒临爆发的怒气让她做出了,看我代替你这个肉脚来收拾的决定.
吴茕看到那气势汹汹的架势立刻心下雪亮,按照他们相处了那么久的了解来看,这个时候的奎西通常已经是认准了目标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了,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重新站起来,打算身体力行的进行阻拦,不过阻挠的成功率,对不起,它已经微小到吴茕本人不打算去思考去正视的地步了.
“奎西,听话.”吴茕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完成了和奎西的相遇问题.”拜托了,带他们…”
一句话尚未说完,他便后悔了自己以身进谏的决定。奎西身后仿佛杀气具现化了一般在那里熊熊燃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让吴茕觉得自己将会有去无回,这一生就算这么交待了。
“碍事的统统给我滚开。”
“...走开。”吴茕黑亮深邃的眼睛刚和奎西已经蕴含着狂热的银灰色美眸对上,那未完结的话音随着吴茕本人的飘离而扭曲的有些走音。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对,只是推了一下。但是就是那么轻轻的一推,自己怎么就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上了天空了呢,天好黑,月亮很圆很漂亮。啊,不对,自己刚刚还在地面上的,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啊啊啊~奎西你这个暴力女,我不是东西不能乱丢啊~”以弧线在空中飞行的吴茕双眼紧闭着双手挥舞着指责着造成自己现在不幸状况的始作俑者。
奎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先于大脑的运作下意识的将挡路的家伙给推了出去,虽然对于她来说只是轻轻一推,但是狼人天生的蛮力让这所谓的轻轻在正常人看来堪比机器拆墙时候的冲力,洪水决堤时候的爆发。虽说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后悔也同样不存在在她的字典之中,一条红色血触手朝她疾速扑来,她轻巧的左闪右跳避了开来。
“奎西~先带他们离开”吴茕在空中坠落时依旧舍己为人的不为如何降落能够将疼痛减少到最低限度思考“我来解决就好。”
奎西刚想说你的话什么时候能信了你打算怎么解决的时候,她看见那条湿润的鳞片反射着金属般绿灿灿的相柳张开了大嘴伸长了脖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行中的吴茕完美的画了一个抛物线掉落在了相柳的嘴中。咕咚一声,很明显,他被吞咽下肚。
“吴茕大哥”赵希看得有点傻了。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么。”奎西开始觉得有点头疼,是不是不管他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说不定相柳会吃坏肚子。
“.…..”大多数人对这种现代版的农夫与蛇,割肉喂食的做法不予置评,纷纷以沉默来应对。
又有数条血红的触手延伸到他们面前,奎西只好先把吴茕扔到脑后,两只手一手拎起来两个人腾跃到空中以便找到安全地区安置他们,在那之后再从长计议。
本来奎西以为自己的傲人速度能够很快的把几个人安置好再返回来,可是…
“吴茕你这个该死的,不解开结界我怎么出去。”在空中扭转腾跃的奎西狠狠的撞到了吴茕之前设下的保护屏障,贴着那透明结界滑下的她捂着鼻子恶狠狠的咒骂道。现在大家都是笼中鸟啊笼中鸟。于是奎西连带着柳严柳溪,路广程,赵希五个人只好背贴着屏障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色的危险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所以说,吴茕和奎西两个人。
真是百密一疏,默契不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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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茕本人由于背对着相柳,背后没有长眼的他不知道自己最终落点的目的地是敌方的大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仅仅一瞬间他的意识便变成了一片黑暗。
如果说一个人缺失了触觉,味觉,嗅觉,听觉等种种感官的话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呢?吴茕现在就在体验着这种感觉,他睁大了眼睛,想要从现在所处的环境之中寻找可以让自己做出判断的细节,不过他怎么看,眼前都是一层又一层如同方方湿帕重叠着覆盖在眼睛上,一望无际的黑暗,连水墨画那种浓墨晕染的深浅都体会不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觉得唯一保留着的视觉其实也是不存在的。
意识能够残留下来却始终徘徊在虚无的彼方,吴茕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应该还算不错,并且见惯了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否则在想象到没有时光流逝,存在却又不被人感知的疯狂压抑的未来的时候,自己就不会以这种看好戏的等待旁观心理来思考了。
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外在,而是自己的内心。愚笨的人因为头脑不聪颖而看不透,而聪明的人因为看得太透很容易陷进自己画地为牢的小圈子兜兜转转爬不出来。自己算哪一种呢?吴茕很有闲情逸致的想了想,或许是无所谓者无畏吧。
吴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之中四处游荡着,虽然他觉得自己有在前进,可是却少了其他感官辅助的路线说不定只是在原地打转.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但是我可找不到哪里有光明啊.或许这时候应该是念叨一下创世纪?上帝说:要有光…”
“…于是还真有光了么,相柳我还真不知道你也崇洋媚外了。”吴茕看着眼前一个泛着荧荧微光的球状物体感慨着。这东西比夜明珠要稍大,质地看起来象是磨砂玻璃一样剔透又柔和。
不知道会不会是易碎品。吴茕的好奇心让他感觉自己心里像是有猫爪子挠一样心痒难耐。好想摸啊好想摸,反正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于是他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圆球,坚硬的质感让他大了胆子用手贴着珠子。
慢慢的,四周的黑幕仿佛被幽光驱散,吴茕握着圆球转了一周发现唯一的变化只有视野中充斥着的黑色完全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这样久了会变成雪盲的,吴茕想着怎么就没有什么天外飞仙神来一笔让自己否极泰来一下呢?
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光球慢慢扩散成一颗颗细小的微粒,仿佛有生命一样纷纷四散渗透到了吴茕的手心中。
“唉?!”
随后吴茕便天晕地转的眩晕片刻,随后,眼前的景色全部被切换成了不一样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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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年花落,一年年花又开。
一树繁花转瞬落英缤纷。曾经盛开的花朵寂然无声的寥落。仿佛昭示着那静静站在湖边眺目不知远望何物的如花女子的结局,却又轰轰烈烈的铺了一地盛景,为最后的生命燃烧着火焰。
女子深情地回眸,浓烈的爱意能够清清楚楚从黑白分明的双眸中读出。
“当年许给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看来只能来世再兑现了。”女子转身,只留下了个决绝的背影。
曲水流觞,风轻徜徉。
男人静静的站在那个吞没了自己爱人的水畔,养育自己的一方水土却牺牲了自己最爱的人.你说过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话犹在耳畔,却更显独过之寂寞。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少了你的存在如同苍白的画卷毫无艳色.帘卷西风,凄凉无处话.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这就来找你。
眼前的景象从绿水青山慢慢颠覆消无,最终落入了一片凄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