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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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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离别亦是为了再相逢。离别真是为了再次的相逢吗?可是两情缘份已尽时,相逢又何必。
“舅舅他们真要来吗?”侯雪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是自己耳误听错了,竟管她已听了N遍同样的答案。
“你这丫头!你舅舅出去就是一年,难得回来,你别一副赶你上断头台的样子可以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血浓于水啊,何况他也是受害者不是吗?廖玉芳不满的轻斥。
“那舅舅来就好了啊,干嘛非得全家总动员?”瞄见母亲一脸的不悦,侯雪只好低下头小声咕哝着。当所爱的人,他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那样的心情谁又能了解多少呢?那颗心真的还能管得住吗?那颗心真的还能有继续坚持的勇气吗?又能坚持多久?
“你这说的什么话呢?这不成心给人看笑话吗?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他们,可毕竟是一家人啊,面子还是得顾的。”廖玉芳摇了摇头,语气里尽是无奈。
面子?真只是这样而已吗?侯雪不禁幽幽叹了叹气。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一片海,他们的思想就是沉没在那海底的针,谁又能真正的了解谁,懂得谁?
表面上的祥和更加增添了些许诡异的压迫感,虚伪的谈笑问候中显露锋芒,无形的交战激烈。
侯雪无暇顾及去听他们那满带讽刺或炫耀的话语,沉闷的气氛令她犹如置身冰窖食之无味,寒气混合着血液游遍四肢百骸,迫得直想往桌子底下钻,或者干脆蒸发掉不见。
“雪,你身体不舒服吗?”一上桌,秦川的视线就一直紧锁在侯雪的身上,还几次夹到别人筷子上的菜食而不自知。她是在颤抖吗?还很没胃口的样子,她的胃一向不好,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而且,她躲在房间里一直到用餐才出来,会不会很严重?
“没,没事。”好大的一声炸雷,惊得侯雪差一点将手里的碗弄个底儿朝天,一头栽进碗里猛扒着白饭,含糊的应着。
“你确定没事?”这次不止秦川,所有人都超有默契的一致发问,他们都认为没事才有鬼,而且还不止她一个。
“没事!”这次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屁股一滑钻桌底了。侯雪非常高吭的应声点头然后微笑,示意她正常的很。
“不是说你结婚了吗?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廖玉德一脸疑惑不解的问。
“咳......他有事。”一口气被堵,噎得够呛。哎......有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吗?侯雪抬眼看了看舅舅,又看了看母亲,心中说不出的苦闷。弃妇,不,深闺怨妇又有何值得炫耀?
“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比起她的身体,其它事根本微不足道,,没有任何事比她的健康来得重要。秦川眼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切与担忧。
“啊?”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硬是令侯雪没转过湾。
她的疑惑被秦川曲解,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而她竟忘了要挣扎,直到俩人停步在一家诊所前才恍然大悟。
“我,我又没病,你带我来这干嘛?”侯雪吓得惨白着脸直往后退。每次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感冒,他就要求医生给她打针,害得她是见了诊所就腿软。
“别怕,不用打针,只是胃病拿药就可以了。”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秦川宠溺的笑着解释说。
“我真的没病,我发誓!”才不要进去,看别人打针屁股也是会痛的,何况她可没有义务欣赏呢!侯雪举高双手保证。
“别孩子气了,没事的听——”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害怕,害怕与你共处,害怕看你,害怕听到你的声音,害怕——”害怕爱你爱到无法自拔,害怕爱你爱到不惜毁灭一切,我不要变成那样,不要!不要!侯雪在心里呐喊着。心好痛,好痛......面对爱而不能爱。
“为什么害怕?因为你爱我。” 秦川握着她的手更紧,其实他更想拥她入怀。
他真气自己的无能,当初在她提出分手毅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负他那刻起,他就发誓不再爱她,要笑着看她哭。这些年她的身影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他认为那就是恨,深入骨髓的恨。可是,此时此刻,天知道,他有多么想拥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表哥,你这是在调戏有夫之妇吗?更何况,我是你表妹。”侯雪一盆冰水狠绝无情的泼在秦川的心上,也泼在了自己心上,未曾痊愈的伤口寒痛彻骨,“我先回去了。”挣脱被箝制的手,她转身就走,亦如那时毅然决绝。
“我的伤害不比你少,为什么所有的沉痛要由我一人背负?!我爱你!你为什么那么残忍?!”秦川歇斯底里的声音一字一字浸浊着她的耳膜,刺痛着她的心,强撑着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的离开。
残忍吗?或许。沉痛,她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