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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   开学第一天的不美好印象,让安瑞分外心烦意乱,心灰意冷。
      他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1(七)班,在3楼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一条不宽的走廊,一排不高的栏杆,安全系数很低,感觉只要稍不注意,都有可能失足坠楼。

      安瑞怕死,很惜命的靠里直行。

      待他走到,教室里已经挤满了人,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团,打打闹闹的,嬉闹不停。

      他深呼了一口气,一脚踏进了教室。一瞬间,教室里霎时变的落针可闻。

      安瑞上身穿着白色长袖衬衫,扣子扣的严严实实。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裤,脚踩着擦的锃亮的黑皮鞋,背着崭新的黑色帆布书包。头发剃的板寸,小脸白白净净,浓眉大眼,就跟漫画里画的阳光帅气的少年一样。

      他安静的站在黑板前,面露不解,狐疑的打量着奇怪的同学们。

      同学们安静如鸡,亦打量着他这个外来者。

      这,谁啊?穿这么好,走错地方了吧?

      是学生吗?哪个学生穿这样啊?

      妈呀,长的太帅吧。

      安瑞蹙着眉跟众人大眼瞪小眼。心里一阵猜疑:这些人怕不是有病吧

      陈庭生夹着教义,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安瑞第一时间进入他的眼中,翩翩一少年,长身玉立。
      陈庭生也是一愣,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终究见多识广,也一早就得知他带的班要进一插班生。
      他佯装咳嗽了一声,瞬间打碎了一室安静。
      陈庭生暗笑,它终是见了一回刘姥姥初次进大观园,被贾府的富丽堂黄惊了眼。
      只是贾府是惊了一个人,安瑞是讶了一群人而已。
      他扫了一圈教室里的孩子们,严肃着表情,说:“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陈庭生”。陈庭生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上陈庭生三个大字,接着说:“先随便坐,我看一下名单,再给你们安排座位”。

      安瑞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看着黑板上的三个大字:“陈庭生”。
      名字起的不错,字写的也还行,普通话也标准,就是不知道这教学水平怎么样?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吧。

      等待的闲暇,总是会让人无聊。

      安瑞安静的坐了一会,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干,也没有同学来找他说话,他又不想看书。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教室里墙壁上刷的白灰脱落了不少,书写板书的黑板裂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裂痕。
      个别地方,竟还破了几个三四厘米的洞。
      课桌板凳也很破旧,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看着格外凹凸不平。
      国家倡导了十几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看这条件,这个地方还真是不是一般的穷。

      教学设施烂到他见所未见。
      全班几十个学生,穿着干净体面的衣服,背着商店买的新书包的就他和前排的那个把头仰的高高的都不拿正眼看人的少女。

      少女长的倒挺可爱,只是这倨傲的表情……。

      安瑞低头,对这里的不喜又多了几分。

      他从小受父母教育,不可轻漫任何人。

      他有些负气,又带了点冷嘲热讽的意味在想。

      好吧,人家有钱,人家长的好看,人家鹤立鸡群,有优越感。
      安瑞的心情说不出的低落。
      全班大多数同学因为家庭原因,都穿着明显破旧又不合身的衣服。

      就他光鲜亮丽的像一个闪闪发光的灯泡,彰显着别人的寒酸。

      最后,所有座位坐齐,就他旁边正中的位置无论老师怎么安排,都没人愿意坐过去。

      安瑞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人家都在有说有笑,就他孤零零的还是坐在特别显眼的地方。

      不管安瑞多难受,课还是得照上。

      这一上课不得了,上的安瑞是心如死灰。

      各科老师满口苍普可以按下不说,毕竟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语言特色嘛,安瑞开始自我安慰。

      书上不都说了嘛,改变不了环境,那就改变心态。

      可现在让他怎么改变心态,这数学老师竟连方程式都讲不明白。

      安瑞听的抓心挠肺,几次想上讲台,想夺过老师手中的粉笔,想说,老师,你的方法错了,应该这样这样才对。

      最为夸张的是被盛传是魔都第一高校英语系,成绩异常优异,被多所机构哄抢让他寄予厚望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陈庭生,这一口的苍县调的英语口语是个什么鬼。

      魔都第一高校就教出这么个水平,安瑞表示不信。

      安瑞不禁失笑,忍不住坏心思的想,如果魔都第一高校能自己开口说话,它肯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大声反驳:抱歉,这锅我不背。

      痛苦的上了两个星期的课后,无意中安瑞发现。课程表上原来还有体育课这一项课程,他原来还以为这倒霉催的学校就跟别处不一样,就没有体育课呢。

      安瑞低头静默,仔细一回想,悲催的发现,好像两节体育课都被英语课占用了。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曹黄中学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所有课程都可代替体育课。

      安瑞当场爆了句粗,但也无可奈何。

      一时间更觉这个破地方哪哪都不顺眼,哪哪都让人讨厌。

      他甚至都生出不想再上学的想法。

      第三个星期,安瑞还是乖乖的来了。

      一大早,安陈氏一口一个乖孙,一句接一句的说:“大孙子,吃个鸡蛋,补脑,等将来你出息了,奶奶就跟着你享福啦”。

      也不知道安老太太搁哪打听到的吃鸡蛋补脑,天天照三顿的让安瑞吃吃吃,都快把他吃吐了。

      吃的安瑞都生出了一丝愧疚,好像他不来上学,就连那几个鸡蛋都对不起似的,更别说对他尽心尽力关怀备至的奶奶了。

      第一节课,是生物,生物老师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可为人一点也不像长像那么和蔼。脾气爆燥的吓人。
      动不动就当堂骂人,严重的时候还会把人丢到教室外面罚站。

      安瑞有点怵她,早早的就拿出了书本。
      学不学两说,但装还是要装,要不谁受得了那老太太的河东狮吼。

      上课铃都打了一分多钟,说起来也搞笑,这个学校90%的老师都姓陈,刚开始安瑞都有丝怀疑:这是不是一所家族学校,很不意外老太太也姓陈。

      陈老太太没来,陈庭生到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位低着头看着很单薄白的发光的少年。

      那是真白,安瑞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人儿。

      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陈庭生旁边,如果不是脑袋上的板寸,安瑞都怀疑那是位柔弱的小姑娘。

      陈庭生站在讲台上,不同如安瑞初来时的一言不发。
      竟介绍起了旁边的男孩子。
      “这是新转来我们班的学生,大家都照顾着点,别欺负他”。陈庭生转头,对着身边的男孩子和颜悦色的说道:“向同学们介绍一下自己”。

      旁边的少年抬头,安瑞不由的一愣,不由自主的失笑。
      原来不是男孩子,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啊,这发型,理的很个性嘛。

      少年说:“我叫蓝染”。

      安瑞震惊,男孩子!
      他不住眼的端详着蓝染,这长相太精致了吧!
      唇红齿白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长睫毛,他不说话,谁能知道他是个男孩子。
      蓝染一脸平静,似看不到同学们的惊愕,
      用左手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很漂亮,一看就是下苦功夫练过的。

      蓝染右手插在裤兜,写完字,一脸冷漠的站在陈庭生旁边。
      不看人,冷的像个冰雕。
      安瑞感慨的同时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蓝染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陈庭生的一脚?

      陈庭生站在一边,似看不到蓝染的目无尊长。
      依旧和颜悦色,不见丝毫怒意。

      照以往,他早就跳起来,并大声咆哮了:你还有没有点学生样子,把手给我拿出来。上教室外面给我站着去”在你踏出教室的那一刻,他还会对着你的屁股就是一脚。

      因为前两天,安瑞有幸现场观赏了一场真实的体暴。

      那个男孩子当下被踹出了教室,可以想见,陈庭生此时多么的反常。

      全班都很意外,陈庭生一反常态,语气极其温和,他说:“蓝染,你就坐在安瑞旁边,他那个位置不错”。

      安瑞的位置是班里的第三排,这黄金一角大概连它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全班学生生生孤立了两个星期,第三个星期才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一(七)班54名学生,都在盯着蓝染打量。

      不会是班主任的亲戚吧?上这么久的课,还从来没见过陈庭生对谁这么温柔过。

      蓝染轻轻对陈庭生说了句“谢谢”,并鞠了一躬。背着极具曹□□特色的旧衣改制手工缝补的书包来到安瑞旁边坐下。

      安瑞笑的十分真诚,表现的十分友好:“你好,蓝染,我叫安瑞”。

      蓝染轻嗯了声,也不抬头看人也不回声“你好”!?

      安瑞微愕,挑着眼皮上下扫了眼蓝染。

      这破孩子,什么态度?
      蓝染似无所觉,静悄悄的坐下,单手把书包塞进了课桌抽屉里。
      安瑞看了眼四周好奇的同学,决定看在同桌一场的份上,再次示回好。
      他低头,在书包好一阵掏,不一会,抓出了老大一把包装好看五颜六色的糖果。
      “给你吃”。
      见蓝染只是盯着他看,并不接东西,忙补了一句:“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

      不知为何,蓝染的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根

      安瑞莫名其妙,有些讪讪的收回手,也有些不高兴。
      什么鬼我又没有欺负你,你脸红什么?

      安瑞心中不痛快,表情就不好,他恶声恶气的问“你脸红什么”?

      蓝染垂下头,继续向外掏书,没有接话。

      安瑞气呼呼的坐正,当下做了个决定,谁在理你,谁就是孙子。
      他气鼓鼓的瞟了眼蓝染,打开书本,悚然一惊,又猛的转过头来看向蓝染。

      他想他肯定是被这破小孩气糊涂了,一时出现了幻觉————三十几度的高温,蓝染的右手竟然戴着一只棉手套。

      蓝染兴是感受到了安瑞的目光,很是慌张的把右手插进了裤兜。

      安瑞瞥了瞥嘴,不住的腹诽,真的是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么热的天,就算是手受伤,不好意思见人,也不能用棉手套捂着啊,也不怕捂坏了,到时候发炎了更严重,说不定还要截肢。

      安瑞想好心提醒一下。但一想到蓝染刚刚的表现,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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