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面】宇智波佐助的困扰》宇智波都是套路

45、他残忍的故事会以什么结尾

　　人的衰老是不可抗力，也是无可奈何。

　　即使借助外道魔像之力如同斑那样苟延残喘，须发尽白、行动迟缓，也是枯木上绑了些假花假叶装模作样，做些自己也感觉虚假无比的伪饰。

　　我觉得这是极可笑的事。

　　无论是斑还是大蛇丸，自始至终回想起来，都让我感到他们真是异想天开。

　　漩涡鸣人有的时候就莫名和我同一立场，关于这个问题想必也是一样。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人至中年的音容，只能用我偶然间夜回梦醒时才能忆起的他那吵闹的嗓音，试图拼凑一些并不存在的画面。

　　“佐助，”橘发少年双手枕头，转过脸来仔细地看着我，瞳孔澄蓝，“……你居然生了几道皱纹了。”

　　“生者必然会走向衰老。”我不置可否。

　　于是漩涡鸣人笑了一声，那是我许多、许多年未曾见到过的笑容。

　　他说：“又说教。现在你倒真成个老古董了啊佐助，明明我记得我们年龄也没有相差多少。”

　　但生死就是一条无法跨越的界线。

　　我终于一字一顿地回复他：“鸣人。你已经死在我手下十六年了。”

　　年少时我尚与他较劲个没完，从打架到拌嘴，再到各种争论。想想我以前一直希望比他强、比他冷静、比他无情，或许我做到了，但或许又是我一厢情愿自作聪明——我恼恨于他的顽固一根筋，却又手足被它绊着，总是在特殊的时候暗暗窃喜；第一次意欲杀鼬的时候我觉着马上要失败死去了，那时我倚在冰冷的石墙上，看鼬染血的指尖触到我颤抖的眼皮，然后我就疯狂地想：要是在终结谷，我舍得杀了漩涡鸣人就好了……！

　　极度的自私自利。我始终不如他。

　　后来我再一次和他在终结之谷对峙，我就想，如果不舍得杀他，那我将什么也做不了。一如既往，浑浑噩噩，止步不前。

　　我一直不想输给他。

　　输给他的执念、他的纯粹、他的无懈可击的真情。

　　春野樱说：“你真是个残忍的人。”

　　她愚顽不化，终于在漩涡鸣人死后才对我另眼相待。这不是我决心成就的自我么？无情，狠心，眼中与心胸容他人所不容，像鼬一样，只为结果而行动。

　　然而我向来不介意来自他人的杀意、仇恨与诅咒。

　　唯独一样。

　　“又长了一岁啊。”漩涡鸣人眼睛亮晶晶的，像水潭上浮起的一轮新月。

　　他难得会笑。

　　这是最终一战后他残留在我身上的查克拉，从十六年前陪伴我至今。以前偶然见他，总是一副锁着眉忧郁悲伤不可言说的表情，一双蓝眼睛盛满未竟之言，我便对他也不予理睬，毕竟要完成的事情太多，我也做出了最后的舍得，必不可能再为情所绊。

　　而漩涡鸣人本人的尸/身，则由我借由天照烧灭，不复存在。

　　他也不会为他人秽土转生，更不会给我留下最后一丝念想——我亲手斩断了所有的可能性。

　　见我不答，漩涡鸣人又自顾自地说到：“生辰快乐，佐助。你不在的时候，我想过若是你一个人觉得太孤独了，那我陪你一起过，但你是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我得很久之后才能明白过来。”

　　“有些话，我那时也不好意思同你讲。”

　　“其实……一直以来，只要看到你孤单难受，我就……这里会痛。”

　　虚幻的查克拉形体仰起头，不让我看到他的眼睛，他用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但现在，我也是时候向你……道别啦。这点查克拉存续不了多久了。”

　　他故作轻快地解释道：“我真的真的不想看你痛苦——即使你可能并不在意。”

　　然后这镜花水月的人伸出手试图触碰我的脸庞，他似乎是想给我一个拥抱，但漩涡鸣人最后还是后退了一步，看着我笑。

　　我只有沉默。诸多话语哽在喉间。

　　我的宿敌。我最好的朋友。我的——

　　最后，我也只能说：“……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