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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重回海国遗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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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吞没了卡卡西和伊鲁卡以后,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卷入了深海之中。
即使是在大海里,也有着狂风巨浪的时候。
他们清晰地感受到海水的运转,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以及强烈的水流,在他们的周围。
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深海一片混乱的景象。
只是两人紧握的那只手,自始自终都未曾放开过,
依旧保持着十指紧扣。
当狂风巨浪渐渐归于平静时,卡卡西感到紧握住的那只手抽离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悬浮在深海中,一只蓝色的海豚从自己身下游过,卡卡西立马趴在了他的背上。
小海豚在深海中前行,带着卡卡西,穿梭过深海的种种奇观。
海就像倒过来的天,
而我们就在这片天空中飞翔。
卡卡西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想到了躲在阴影里的那个稻草人,没有表情,却依旧悲伤。
“我的那个梦,那个稻草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了想,依旧想不透。
很快地,小海豚伊鲁卡就带着卡卡西重返海国的遗址。
不知道怎么的,伊鲁卡特别焦急,他还没做好准备变回人形,就催促着卡卡西快点从背上下去。
“哎伊鲁卡你别催我啊,我知道了。”卡卡西急忙忙地就从海豚的背上跳了下来。
一个踉跄没站稳,
卡卡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他突然感觉到背包的夹层好像烂了,有什么东西跳出来,跳到了背包的内层里。
磕着自己的背,很不舒服。
“奇怪,带的食物不都吃完了吗?我也不爱在夹层里放东西,这又是啥?”卡卡西这样想着,取下自己的背包,打开拉链。
伸手,取物,
这是什么?!
怎么自己的包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卷古玩,还有一封古老的信件。
“学长,你怎么了?”此时伊鲁卡已经变回了人形,站在卡卡西的身旁。
听到伊鲁卡招呼他,卡卡西有些错愕。
半响,他开口问:
“伊鲁卡,你不恨我吗?”
“不恨。”
“为什么?我可是大逆罪人同伙的后裔。”
“海啸袭来的最后一刻,猿飞老师告诉我,千万不要相信地洞里的壁画。我不明白他说这番话什么意思,但我能明白,这之中,肯定出了什么差错,或者误会。”
“所以海啸袭来的时候,你还是亲吻了我,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在深海里呼吸,不被溺死吧。”
见被卡卡西说中了心事,伊鲁卡有些脸红。
他还是很在乎他。
沉默了一会儿,伊鲁卡点点头,问道。
“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了我的背包里。”
“我看看。”
伊鲁卡打开了那卷古玩,卡卡西打开了那封信。
当伊鲁卡看到古玩的内容时,他感到无比震惊。
因为惊讶,手抖了一下,古玩直接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卡卡西扭过头来,看到了地面上摊开的那卷古玩上面的内容,整个人瞬间懵逼。
那是一卷古画,是用毛笔细致的笔触勾勒出了一个人的画像。
只不过比起地洞里的壁画,纸画要朴素得多。
俊朗的少年,眉清目秀,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
同时,鼻梁上也有一个道浅浅的疤。
画上的那个人,和伊鲁卡一模一样!
“今天是第二次了看到我的肖像了。第一次是在旗木大寨的地洞,第二次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你背包里的古画。这到底怎么回事?”伊鲁卡问道,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痛。
卡卡西缓了缓气,
“我不知道。”
他取出了信封里的信纸,打开。
古老的竖式排版字体,复古的毛笔字,从上往下,从右向左念。
“吾玄孙乃石钺大人转世也,喜哉贺哉。若一日遇见画上之人,则必返旗木之大寨,携此信同此画。此乃宿命焉。”
玄孙?石钺大人?宿命焉?
卡卡西看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却搞不清这几点的具体意义。
画上之人,是伊鲁卡吗?
他满头雾水。
而这句话的结尾处空了几行,写了这样一句话:
你名字的寓意是稻草人。
稻草人?
稻草人指的是我吗?
这到底什么意思?
不能再想,再想就要崩溃了。卡卡西叹了口气,从伊鲁卡手中接过那卷古画,收好了那封信,重新放进背包里。随后两人一起,走进了海国宫殿高高的大门。
“发生的这些事情太蹊跷了,我觉得很离谱。”伊鲁卡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但也许是我们之前找到的疑点不够多,现在慢慢多了起来。也许这样,离真相就会越来越近,你就能找回你的记忆。”
卡卡西看着伊鲁卡,冲了笑了笑。
伊鲁卡恢复了往日的腼腆,脸微微有些红。
踏上内廷中路的时候,伊鲁卡发觉大片大片的记忆突然就不断地冲进了他的大脑。
每走一步,就会有被遗失的片段在脑海里放映。
记事开始到慢慢识字,然后到了学龄的年纪去皇宫里的私塾接受教育,宫里的乐师教自己演奏乐器,12岁那天走过内廷中路接受大祭司的受礼,皇兄教自己如何变成海豚在深海里穿梭,一起偷偷游到海面上看人类生活的世界,母后会在难得闲暇的时候给14个孩子们讲海国的历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宁静。
一直到17岁的某一天,玛伽冲进了君王殿,杀死了母后和父王,也把那把长矛捅进了自己的胸口。而在这之前,伊鲁卡的13个皇兄皇姐们,全都死于食物中毒。
他感觉心口一阵阵剧痛。
越靠近君王殿,记忆就越发清晰。
是卡卡西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猿飞说就是让我们来君王殿吗?没说去宫里别的地方?”
“他没说。”
“那你不担心走错了?”
“直觉告诉我没错。”伊鲁卡说罢,深呼吸一口。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推开了君王殿的门,他们走了进去。
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君王殿的正中央,看着他们。他气度非凡,纵使没有着一身皇家的华服,却依旧有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由得产生敬畏之情。
当看见那个人的脸时,伊鲁卡并没有特别震惊。
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他的大脑神经对所有意料之外的事物有了抗体,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清楚那个人最迷恋的是什么,
长生不老,永恒不灭。
那个人,是爸爸,是父亲,
是海国的国王。
走进时,伊鲁卡示意卡卡西,学着他的动作向国王行个大礼,
随后,二人慢慢起身。
“父王?您还活着?难道是因为您在玛伽发动叛变以前就炼成了永生之术?”伊鲁卡问道。
“不,我当时已经死了。但是我没能去地狱使者那里,我也不想就这样去投胎。因为我的法术,我可以化作灵体,让你看见,但是我是虚无的,你无法触摸。”
听完这句话,伊鲁卡走向前,想要给父王一个拥抱。
但当他伸出手时,他什么都没有触碰到。手直接从父王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无法感知的虚体,没有任何触感。
“父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既然还未去地狱使者的居处,通过您的法术可以化作灵体,我也能看见。为什么......为什么您不早点出现呢?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了人界,失去了所有记忆......”
伊鲁卡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他快要哭出来了。
“不准哭!你是海国的皇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国王看到伊鲁卡这般模样,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伊鲁卡吸吸鼻子,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
“今天玛伽突然又出现在了沙滩上,我一个人在那里。他居然没死,他说他要杀了我,他才得以重生。父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
这次伊鲁卡的语气收敛住了那些哭腔。
“孩子,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你还有他。”国王的目光看向了卡卡西。
眼里满是欣慰,和信任。
卡卡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父王,我们今天在旗木寨子里的地洞看到的壁画,上面不是说玛伽勾结了旗木氏族的先祖,利用旗木氏族的人脉挖掘到了一批军事精英,才使得海国灭亡的吗?父王,我回来之前有人告诉我不要相信地洞里的壁画,因此我觉得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或者误会,但我始终想不出来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也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父王,我觉得很难过。”
国王听到伊鲁卡的话以后,手指轻轻扶住额角,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但是猿飞日斩说得没错,不论如何,你们绝对,绝对不要相信那个地洞里的壁画,除了那幅伊鲁卡的肖像。”国王严肃地说道。
听完父王的话,伊鲁卡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父王居然知道猿飞日斩的存在?
父王竟然知道旗木大寨地洞里的壁画?
“父王,您是怎么知道猿飞日斩的?请您告诉我,我已经得出这样一个推论了。猿飞是我在人界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把那本画着海国宫廷简笔画的日记本给了我,还督促我切记,不能丢了这个本子。我知道,猿飞老师一定知道关于我的过往。”
伊鲁卡的语言,无比急切。
他恨不得立马就得知所有的真相,把那些线索全部都好好地串起来。
“他是我祈求守护你的神明。”
当国王说完这句话时,伊鲁卡和卡卡西对于猿飞的真实身份还来不及震惊的时候,伊鲁卡手指上的那枚玉戒就再次闪了闪幽幽的光。
国王的表情立马骤变,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卡卡西和伊鲁卡一大跳。
“父王,您怎么了?脸色突然不太好。”
“伊鲁卡,快!来不及了!此时猿飞正在和玛伽对决,时间过去太久,猿飞已经耗损太大。但能彻底消灭玛伽的,只有你!”
“父王,我不会法术,怎么消灭玛伽呢?猿飞,不是神明吗?!”
伊鲁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能彻底消灭玛伽的,
是他,
海野伊鲁卡?
“就算是神明,法力也有限。当初玛伽在你被长矛刺进胸口的时候下了诅咒,就是为了和我给予你的福咒相对抗。他的命脉不在他本身,而是那把刺进你身体的长矛,只有拔出你胸前的长矛,玛伽才会消失!”
“父王,要怎么做,才能拔出那把长矛呢?!”
国王看了看卡卡西,命令他过来。
卡卡西走进后,国王让他拿出背包里的那幅古画,放在他和伊鲁卡站的位置之间的地面上。随后让他们面对面站着。
“仅旗木石钺大人的转世,才能看见那把长矛,方可拔出!”
国王喊出了这句话,气势磅礴而威武。
伊鲁卡左手食指的玉戒突然就发出了幽幽的深蓝色的光,照在了卡卡西的双手上。
随后,那道幽蓝的光充满了整个君王殿。
卡卡西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的手充满了力量。当他重新抬起头来时,他看见了伊鲁卡胸口那把透明的长矛,正在慢慢地由透明逐渐变得实体化。
“孩子,拔出伊鲁卡胸口的那把长矛吧。只有这样,一切恶毒的诅咒才能破解!”
卡卡西听到国王的声音在命令他,语气庄严而不容置疑。
“国王陛下,拔出来伊鲁卡会怎样?难道......会死吗?”
“不会,一切都将获得新生。”
深呼吸一口气后,卡卡西鼓足勇气,向前走了一小步。
他用力紧握住伊鲁卡胸前那把长矛的手柄端,眼睛专注地看着那里,
咬紧牙关,
用力一拔。
因为千年的旧伤重新被抽动,伊鲁卡忍不住痛苦地呻吟着,疼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两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终于,
抽离出长矛的那一刻,卡卡西松开手,
“哐当”一声,长矛落在了地上。
此时,一千年前遇害那天,从胸口迸射出的白光再次从伊鲁卡的胸口迸射了出来。
因为强烈的光线,两个人都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而那道光映着地上那卷古画上的人儿。他有着和伊鲁卡一模一样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容,
那道白光似乎给予了他生命,
他仿佛即将从画里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