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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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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刘世墨不知道该跟沈云谏解释什么，沈云谏面上不显，好看的薄唇却紧紧抿在一起，仿佛在忍着怒气。
气大伤肝，小小年纪这么大脾气，还是个医生呢。刘世墨心里有些有些嘀咕。他几次想跟沈云谏找个话题打破眼前尴尬的局面，可惜都被沈云谏黑暗里面无表情的侧脸喝退。
就这样诡异的气氛笼罩着二人一路到了沈云谏的办公室，刘世墨如坐针毡。
沈云谏换了白大褂顺手拿起保温杯接了点桶装水，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一本名为《明天的医学向何处去－－我的平衡医学观 》的医学杂志，把刘世墨晾在一边。
这算什么？刘世墨哭笑不得，他的左手心无意识的摩擦着右手腕。有些灼烫的温度留在皮表上，虽然精神依旧充沛，但他确实在发烧。
刘世墨潜意识觉得沈云谏不会拿他的健康开玩笑，可沈云谏这会儿反应跟态度，着实让刘世墨二丈摸不着头脑。
“那个……云……谏。”刘世墨尴尬的笑着，试图引起沈云谏的反应。
沈云谏终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抬头看了一眼刘世墨，简洁的说道。
“坐好。”
刘世墨咽了咽口水，所有未尽之语一瞬间就胎死腹中，他鬼使神差的听从了医嘱，老老实实的坐在木凳上看着眼前的医师。
又过了半个小时，沈云谏终于起身拿出桌兜里的红外体温枪又给刘世墨测了一次温度，皱了皱眉。
分明医生皱眉应该是病患的第一忌讳，但刘世墨此刻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今天终于看见了沈云谏的第一个表情。
刘世墨也说不出怎么就被这样一个别扭孩子牵动了思绪。也不明白沈云谏为何每次一近身自己就会不自觉心跳加速。
他呆头呆脑的被沈云谏像提线木偶一样拉扯着，又眼睁睁的看着沈云谏把各种药物调和在生理盐水中给他挂了吊瓶。
“谢……谢谢。”
刘世墨声音细如蚊蝇，沈云谏收拾医疗垃圾的手却停顿了一下。短短几秒，沈云谏又继续将医疗废物扔进了垃圾桶。
“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还……还行。”
刘世墨顺口撒了个谎，面对沈云谏，他居然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偷偷洗了个澡，还搓掉了血痂。
“我看看。”
刘世墨呆若木鸡，看看，看什么，他有一丝慌乱，“不……不用！它已经好了。”
沈云谏没有接话，虽然屋里被白灯照的亮如白昼，但他一眼就将刘世墨盯入了深渊。二人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好在这次时间并不长久，齐护士的声音突然穿过走廊从远处传来，“沈医生，有个急救。”
刘世墨松了一口气，齐护士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疑惑的看了看输液的刘世墨，片刻也没有耽搁的说。
“我看已经不行了。”
沈云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去看一眼。”
沈云谏刚想动身，又扭头跟齐护士交代。
“等这瓶头孢滴完给他换一个沐舒坦。”
齐护士还没来得及点头。沈云谏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门。
刘世墨从未有跟女人独处一室的经历，尽管对方是个护士。可他来输液，没有挂号，没有缴费，甚至对自己这次的病因都没有跟医生老实交代。而齐护士又是沈云谏吩咐照看他的。
他有些莫名的尴尬，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还没等到第二瓶，刘世墨小腹就有一丝奇妙的饱胀感，可他抬头看了一眼齐护士，又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女性解释自己想要去洗手间方便。刘世墨咬了咬牙，他只能扫脸打开手机，翻弄着微博上的新闻，试图分散一些注意力。
＃女星出轨＃
＃商品种草＃
＃食品卫生安全＃
……
刘世墨百无聊赖的退出了微博，却意外发现自己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看着一串局里打来的的电话，刘世墨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他今天分明给局里请了病假，怎么会有这么多未接来电？
刘世墨翻看着通话记录，最近一个也不过是十分钟前，怕是出了什么大事。想到这，他一把拽掉了输液的软管，倒是把一旁的齐护士吓的一阵惊呼。
“你做什么！”
刘世墨颔了颔首，“对不住，我有急事。帮我跟沈医生道个歉。”
话音未落，人已经急匆匆的往医院外窜，刚走到廊道尽头，却看见沈云谏正在跟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讲心梗的急救方法。
这倒是挺温柔的，刘世墨有些好笑的想。虽然脚下未停，但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从一群医护病患之中匆匆对视一眼。
刘世墨回警局的一路都在想沈云谏跟他最后的对视，他有没有生气，他在想什么，还有些思维理解不了的烦闷。
这导致他进了警局被劈头盖脸的臭骂时，还有些没回过神。
他刚敲门走进会议室，就被冷处长的吐沫星子飞了一脸。这位冷处长虽然才五十岁出头，头发却已经花白了许多，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误以为是平时动脑过多，未老先衰。
但他们办公室的干警连带隔壁科室的人都知道，这位刑侦处处长绝不是未老先衰，他办案一向雷厉风行，谁要是落在他手上，那绝对讨不了好处去。
而此刻，这位人称白额金睛虎的刑侦处长正朝刘世墨怒骂。
“你是不是死了，啊！我问你，十七个电话都没听见？什么，静音？？你干脆把手机音响卸了多好！”
刘世墨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顶头上司，他喃喃的低语。
“……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下次你就给老子滚蛋。”
刘世墨跟木桩一样戳在门口被骂了有足足十分钟，冷处长才悻悻的撇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屋内的投屏上。
刘世墨赶紧在屋里找了个空位坐下，一旁的老杨小声搭话。
“小刘，身子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
老杨长叹一声，“你也是点背，正好赶上咱处长出差回来，不过你别看咱处长人凶的跟斗鸡眼似的，但是也真有两把刷子。前几年的重案，要案，都是咱处长组织侦破的……”
刘世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耳膜又被熟悉的声线震了一下。
“说够啦？？”
白额金睛虎阴恻恻的站在刘世墨身旁，仿佛在看一个猎物。满屋的同事也同时投来注视，这让刘世墨难免有些紧张。
“那么刘世墨同志，你发现什么破绽没有？谁又可能是嫌疑人？”
刘世墨一时间被挤兑的满脸通红，他大声的汇报。“报告长官，我对这起案件了解的不是很充分，还需要更多更详细的信息。”
冷处长冷冷一笑，没有搭理刘世墨，又将目光投向了老杨，口气中略带了一丝危险。
“你怎么看？”
老杨背后发凉，从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
“处长，我……”
冷处长的脸上挂着满满的嘲弄。
“你不是想要提干吗，啊？做事吊儿郎当的还指望什么呀！天天叫唤着苦，不如提前退休算了。”
冷处长气冲冲的骂完想走回讲台上，可走了两步，尤嫌没骂过瘾，猛然回头，“退休报告打上来，我给你批！不用在这怨天怨地怨空气！”
老杨这会儿没工夫同情刘世墨了，他同样满脸爆红。杵着脖子站起身来，青筋一根根像树枝子在脖颈上缠绕。
“报告，我想去看看现场！”
刘世墨趁老杨挨骂这会儿，已经盯着PPT看了很久。PPT上放的是一段监控，可，以冷处长为人的缜密程度，他教训人也不忘双击将视频暂停。
这直接导致，刘世墨只能从一帧画面上，暗自猜测案件的线索。
所幸刘世墨的成绩也确实曾是警校佼佼者。他盯着那一帧看了一遍又一遍，初步判定，这一帧画面中的地点，来自于本市最大的私人银行。
辰港银行。
于是他也随着老杨的话尾接道。
“报告长官，我也想去现场看看。”
冷处长霍然转过身来，声色一变，严词道：“你再说一遍？”
“报告长官，我也想去现场看看。”
冷处长被气笑了，他不屑的盯住刘世墨。刘世墨电话打不通，会议迟到，来了以后又跟老杨嘀嘀咕咕，压根没听他说一句话，也没看一眼案情汇报。去侦查什么？糊弄谁呢？什么歪风邪气。
冷处长挑衅似的开口。
“好啊，看来我是老了，竟然不知道人才已经高端到什么地步。你倒是说说，这是个什么案子，你要去哪里侦查？”
刘世墨站的笔直，他中气十足的张口，“报告，我认为这是一场盗窃案，地点在辰港银行。”
冷处长脸上看不出来神色，只有语气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说说原因。”
“PPT上可以看出是辰港银行特有的装潢。而事关银行，最大概率就是抢劫跟盗窃，而抢劫，每张钞票重1.15克，一百万大约是11.5千克，五百万大约是57.5千克，相当在劫匪抗走两挺M2重机枪。如果真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下背着一千万现金跑路，那么我得说句实在话。”
刘世墨慢慢绽开一个微笑，几个牙齿白花花的龇着。
“长官，那是个人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