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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二世 头牌2 ...

  •   “来,藕花,来我这坐。”白老太抓着个姑娘的手臂往自己身边带。

      “白斩,快给你表妹拿个凳子!”

      “哎呀,看看,藕花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过日子的人。”

      “我已经把你们的生辰八字送去给先生批了,挑个好日子,你们就拜堂成亲。”

      “抓紧了,三年添上两个大孙子!我这下去啊,也算跟你爹有交代了。”

      藕花质朴的脸上泛了红晕,偷偷打量了一下表哥白斩。

      他是蓄了胡子,常年屠宰牲畜,有些血腥气,可是那眉眼,那身形,便是十里八乡也没个能与他比的。

      白斩却没看她,而是一直盯着院子里在灶台边上忙活的女人。

      母亲说藕花是个过日子的人,那她呢?

      -

      “婉儿,你晚上走一趟西街王瞎子那里,去取一下先生批好的八字和吉日吉时。”晚饭前,白老太少见的和颜悦色道。

      “我去便是了。”白斩先接了话。

      去西街要经过几条黑摸摸的巷子,家里有女眷的都会交代避着夜里去那边。

      “你?你就在家,跟藕花和娘再把成亲要用的东西盘算一下。”

      “我去吧,没我什么事。”李婉儿收了碗筷拿出去洗。

      临走,鬼使神差的,白斩跟着李婉儿到了门口。

      “那几条巷子,不安全。”

      “走远的那条路。”

      李婉儿回头,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忽然笑了。

      “我很快回来。”

      这是有点关心我吧?是吧?就是。

      就算要和别人分享,她也知足了。

      她提了灯笼,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白斩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彻底看不见那光点了,才神色凝重的关上门。

      屋内,白老太看着他失了魂的样子,满脸不悦的问藕花,“她晚上要去西街的事,你确定那人都听到了?”

      藕花点点头,冷哼一声。

      那样的女人,哪怕只顶着个名分住在这家里,她都是容不得的。

      -

      白斩整晚心绪不宁。

      一直回想起她眨着灵动的桃花眼说,我很快回来。

      可看着她的背影,他总觉得,她像是不会回来了。

      骨子里那么刚硬的女人。

      那个藕花……

      算了,多备几坛酒,先把成亲那夜应付过去再说。

      -

      李婉儿第二天才回来。

      是被人抬回来的。

      白老太拦着门口不让进,说是怕冲了家里的喜气。

      最后是出去找了一整夜、闻讯赶回来的白斩铁青着脸盯了她娘几眼,白老太亏心,才让了路。

      李婉儿盖着白布单躺在院子里,白斩挪不动脚上前。

      看那身量,应该是了。

      很快,衙门的官差带着仵作赶来,说有人报了官,在西边的井里发现了女尸。

      白布单被仵作掀开,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婉儿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嘴唇乌青紧闭,脖颈间几个指印,脸上有深深浅浅的擦伤。

      官差很快就地支起了简易的验尸棚,这么点儿时间里,京城青楼头牌李婉儿暴毙的消息也传遍了,跑来看热闹的人多了几圈。

      “不知道是图财还是图色……”

      “图财啊那肯定是,要是图色,反正也被那么多人摸过睡过了,再白整一回也不至于丢了命啊!”

      “对对有道理,听说这李婉儿嫁的那老实人前阵子把人砍了,被砍那孙子天天儿跟人嘚瑟,说她给了一千两私了呢!”

      “啊?一千两?那她老底儿都掏空了吧,哈哈,你说这头牌,会不会真看上屠夫了?”

      “难说,说不定人家晚上跟驴似的,让她快活呢!”

      人群里毫不避忌的高声谈论,都没什么好话。

      白斩理也不理,站在近处直勾勾盯着那青白小脸。

      “……有被掐的痕迹,应该是他杀,或者至少是被胁迫过……”

      “……指甲有断裂,很有可能是在争斗中抓过人犯……”

      “嘴里还有发现!”仵作惊呼。

      撬开她的白牙时,竟掉出来一只耳朵!

      官差皱眉想了想,问,“死者可有被□□?”

      白斩攥紧了拳头。

      仵作低头检查了一番。

      “没有。”

      “不单没有被侵犯,死者她……”仵作也惊了。

      毕竟在场的有谁不知道李婉儿是谁呢。

      “死者她怎么了?”官差问,围观的人也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白斩冷冷投来视线。

      “死者她……还是完璧。”

      像是怕人听不懂,仵作又补充了一句,

      “是处子之身。”

      院子里鸦雀无声。

      只有白斩的拳头在咯咯作响。

      -

      李婉儿被放在了绛红色的床单上。

      “儿子,把她抬进来已经很晦气了,现在还放在床上,你让藕花以后怎么睡!”白老太在藕花的搀扶下,气的浑身发抖。

      “她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娘子。”白斩平静的答。

      “那藕花怎么办?”

      “她?”白斩回头,看着二人冷笑,“不如自己去投案?”

      藕花一脸无辜,“表哥,你,你在说什么?”

      “你昨天白天,为什么会去西边的茶楼?”

      “你又怎么知道,昨天夜里我娘会让婉儿去西街?”

      问的是藕花,看的却是白老太。

      稍一打听,总有个把话多的。

      “娘,娘也不知道……”白老太慌了,听说那头牌居然还是完璧,她懵了,藕花满脸惨白。

      “娘,”白斩打断了她,“你们出去吧。”

      “这新床单,她都还没睡过。”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白斩从柴房找出李婉儿嫁过来时穿的大红罗裙给她换上,又用那绛红色的床单将她包起,到近郊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

      “都说穿红衣服死了会变厉鬼,不知后换上的还能不能来得及。”

      “你若在天有灵,尽管变了厉鬼来寻我。”

      “做鬼也别放过我。”

      白斩对着李婉儿说了最多的一席话,将一块落力写下的木牌插在小土包上,转身离开。

      ——爱妻李婉儿之墓。

      -

      “杀人啦!杀人啦!”

      官差跟着报官的人到了西街茶楼的时候,白斩就坐在长凳上,手里攥着那把斩骨刀,上面的血迹还没干。

      被他砍过一刀的那小厮躺在地上,脖子上汩汩冒血,早没了气。

      官差皱皱眉,那小厮一只耳朵上包着纱布,脸上的抓伤也还新鲜。

      看样子,一刀封喉。

      可这白斩,又为何多此一举,非要砍断他一只手呢?

      见了官差,白斩平静的放下那把斩骨刀,束手就擒。

      人犯凶器目击者俱全,包括白斩杀那小厮之前,小厮吓尿着将藕花找上他,故意告诉他李婉儿晚上的去向,也一并抖了出来。

      审案几乎就是走了个过场。

      藕花被判了个挑唆之罪,打了个半死不活丢回乡下老家。

      白斩连为自己辩驳一句都没,但求速死。

      行刑前,白老太哭的死去活来,白斩平静的看了她一眼,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走了,什么也没说。

      报应至深,断子绝孙。

      -

      丞相府里。

      丞相:“跟你说了夺少次?昂?夺少次!”

      “我就是去听那李婉儿说个故事回来好睡觉!你就是不信!”

      丞相夫人绞着手,心虚的说:“我以为……”

      丞相:“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

      一开始是看那丫头长得漂亮心痒痒,谁承想花多少钱都不给碰,还要讲故事给人听,这一听,还就听进去了。

      什么王爷和小丫鬟,秀才和小狐仙,还有些神鬼志怪的故事,听得人又哭又笑的,可不就上了瘾,见天儿的往她那跑。

      “那小狐仙最后到底死了没有,我是永远也知不道了,你知道听故事最大的痛苦吗?昂?就是被弃坑啊你奶奶个腿儿的!”

      “败家老娘们儿!”

      -

      判官:“小姑奶奶,你说要嫁给他,我都有认认真真的安排上了……”

      婉儿:“但我强烈抗议给我安排这种被□□的剧情!”

      孟婆:“就是!脖子以下不能写!”

      判官:“我太难了。”

      孟婆:“哞哞哞和驾驾驾最近出差可是挺勤快的你们发现了没?总往人间跑。”

      黑白无常:“大概想评个优?同样是勾魂,我们已经蝉联最佳阴司公务员好几年了,两只团宠不服气吧?”

      判官:“黑胖白瘦人家零投诉怎么不说呢?哞哞哞和驾驾驾他俩,要么是太粗暴把人阿尼玛高定寿衣给勾坏了,要么是说啥都不让人家去棺材里躺一躺就催着走,人家那一驴牌和潮牌联名的大红棺材,花那么多银子一下没躺,下来了那怨气重的都没眼看!”

      钟馗:“就是,不服憋着。”

      钟离婉儿:“你们这职场水很深啊,比我们宫斗还阔怕。”

      孟婆:“我说,婉,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下一世吧。”

      钟离婉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判官:“下一世可以让我名正言顺的做个有钱人吗?不是靠讲睡前故事攒点儿赏钱还被我的小屠夫败光的那种?最好能早点儿遇见,多给点时间培养感情,懂?哪句人话没听明白我给你翻译翻译。”

      判官:“懂!”

      众人:“不,你不懂。”

      判官:……
      我太南南南南南南南南南了……

      躲在三生石后的哞哞哞和驾驾驾将几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驾驾驾:“这几个货,居然在这儿说咱俩坏话!”

      哞哞哞:“就说你不能妇人之仁吧,听我的准没错儿!把那藕花偷偷写进判官日记里,又毁了他们一世姻缘。”

      “婉儿是他们这年度回馈活动的第一个客户,要是最后事儿没办成给个差评,今年的最佳阴司公务员就非咱俩莫属了。”

      驾驾驾:“从今天起,就叫我钮祜禄·驾驾驾!”

  • 作者有话要说:  LV×supreme联名大红棺材了解一下?
    贫穷限制了我的死期,但哞哞哞和驾驾驾限制了买主的虚荣心。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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