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同人]为晓霜华》lil莉落

10、第 10 章

　　原来，薛洋进入密室之后，晓星尘不久便遇到了宋子琛。
　　“子琛兄！”
　　本以为会遭受冷遇，谁知那宋子琛看到晓星尘之后竟是微微一笑，行抱手礼，说到：“晓星尘道长，别来无恙。”
　　晓星尘：......这家伙是在岛上被人夺舍了吧？
　　据宋子琛说，外面的赤般若已被蓝家带头消灭了，宋子琛和其他几名道人赶在门消失前进入草木冢，但是都落在了不同的地方。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了薛宅，顺着山道漫无目的地走。

　　“子琛兄也是来寻宝的吗？”
　　“嗯。是人就会对延灵道人的宝物好奇的吧。可惜没什么收获。听师尊说，当年延灵道人成为众矢之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的功法宝器引得多方觊觎。”
　　晓星尘忙问：“不知子琛兄可知晓关于我师兄......不，延灵道人的事？”
　　宋子琛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只是答到：“具体我也不知，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只是我师尊对延灵一直很推崇。当然，这也只能关起来们说，毕竟人人都说他是大魔头，鬼道鼻祖什么的。时隔多年，也没人会给他翻案了。”
　　晓星尘思忖片刻，坦白说：“不瞒您说，延灵道人正是我师兄，我师尊乃......”
　　“我早知道了。”
　　原来，当日在酒楼，他被金光瑶请去喝酒之时，便有金氏弟子在宋子琛耳边话里有话地说敛芳尊请到了抱山散人弟子云云。
　　“延灵道人当真是奇人。寻常人有此等功法，指不定会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东西。延灵却花时间做了这么多没用的小玩意儿。真是有趣。”宋子琛看着这志怪之屋说到。
　　晓星尘听得心里暖暖的，说到：“他日有机会，我想去拜访你师尊......”
　　“可以。”
　　晓星尘连忙言谢，心里却奇怪这宋子琛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
　　“你寻到宝了吗？”宋子琛问。
　　“寻常人找的宝物可能是没有，但是......有更好的东西。”晓星尘想到了这宅中那些物怪，还有之前那个鬼魂，“不瞒您说，我可能遇到我师兄游荡在此间的鬼混了。”
　　“鬼魂？”宋子琛挑眉，看向晓星尘，“怎么可能，我师尊说，当时仙们百家可是动用了禁咒屠杀了这岛上一切生物，连魂魄都不会留一片，任何生有灵智的东西在此彻底湮灭，之后也再难长成了。要不然你以为这整整一座岛为什么除了物怪什么都没有？这么些年连个植物成精的都没有？所以，不论你遇到的是什么，一定是后来溜进来的东西。”
　　听到这话，晓星尘心里有些失落，却不再接话了。
　　宋子琛看他沉默下去，追问：“怎么不说话？你不是一向话很多吗？”
　　话多？
　　晓星尘深呼吸。不生气，我们抱山散人门下出来的孩子不和他生气。
　　“天亮了。我们去找出口吧。”

　　两人御剑而起，只见岛屿一侧黑雾汇聚，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便是出口了。
　　“走吧。”宋子琛说。
　　“嗯。”临走之前，晓星尘回望一眼，却见身后的山的一侧隐隐有火光。
　　“等一下，那是......”
　　宋子琛回头的时候，只见晓星尘已经向火光那里飞去。
　　那个位置......莫不是刚才的薛宅？
　　“喂！你......”
　　宋子琛知道这门存在的时间有限，却怎么也唤不回晓星尘，只能御剑随他返回。
　　等他二人抵达薛宅门口时，只见整座宅子已经浸在熊熊烈火之中。
　　“师兄......”晓星尘无措地看着熊熊烈火，脑海里却偏偏没有可以将火熄灭的术法，“怎么会......”
　　手臂被大力一扯，一转头，只见宋子琛冲他大喊：“这样的火，短时间内根本扑灭不了。快走了，门一旦消失，我们都会困在这里！”
　　高温让四周的景色有点变形，连宋子琛的脸都有些微扭曲。晓星尘思考不能，宋子琛干脆将他扛起来，冲漩涡门飞去。
　　晓星尘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山间的熊熊烈火，眼眶微湿：“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肯定是有人纵火，我就说你见到的那个鬼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家伙......”
　　感觉肩上的身体微微颤抖，宋子琛的指责突然说不出口了。眼看着漩涡在眼前，便想着先出去再说。背着晓星尘跃入黑暗，眼前的景色却没有像计划中一样，变成现世的汪洋大海......
　　“喂，晓星尘，别哭了......”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你，”一片黑暗中，晓星尘感觉自己被放下，但是手却被紧紧牵住，好像生怕两个人走散，“有人在出口那边下了禁制。”
　　被宋子琛紧紧拉着，晓星尘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现世，海面。
　　海上波涛汹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众仙家用法力将船只连到了一起，不至于三三两两倾覆。
　　赤般若已被消灭，但是狂风仍在。不熟悉水性的弟子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只能扶着船呕吐。
　　蓝家人充当赈灾先锋。期间，蓝曦臣御剑回来一次，再三嘱咐金光瑶：“你在此留着，千万不要动。这波涛应该是某种法术的震荡形成的，怕是草木冢那边发生了什么。今日进入岛内的众修士除了成美君未有人出来。我们起码要坚持到他们回来再考虑撤离之事。”
　　“二哥，我父亲......金家那边还没有出动吗？”
　　“......金宗主说金家损失惨重，暂且没有余力来帮助其他家。不碍事的，你现在不要移动，在此处先等我。”
　　等蓝曦臣走后，金光瑶无奈地看向悬浮在船只上空的薛洋：“这风浪当真和你没关系？”
　　“也不是完全没关系，”薛洋缓缓落在船上，“悬浮果然耗费灵力......”
　　“你究竟在岛上做了什么？成、美、君？”漩涡门随时可能封闭，众修士却一个也没出来，包括抱山散人的弟子晓星尘和白雪观新秀宋子琛。薛洋抢夺宝物不成杀人他是信的，但他不信薛洋可以短时间内杀掉宋子琛和晓星尘......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相信的。金光瑶觉得，薛洋要是诚心要除掉谁，不管那个人修为多高，都必败无疑。
　　“我没做什么呀，就是开点小玩笑罢了。”
　　金光瑶却觉得薛洋有些奇怪。平时他说三句话，一定有一句话是荤的，一句话骂人，一句话挑衅......今天却有点心不在焉，连对“成美”这称呼都没反应？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说实话，落到船上后，薛洋也被晃得有点恶心，心情巨差。
　　在岛上经历的一切，像是一个梦一样。也算不上是噩梦，却让他觉得窒息。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让他不爽的东西，铲除掉就好了。无非是放了一把火。然后把让他不爽的人也封在岛中，让他们一同沉寂。

　　当时从薛宅出来，看着一黑一白渐渐远去的二人，薛洋尝试画了他复原阴虎符过程中发现的几枚简单的符咒，然后便号令门口弯腰鞠躬的那群灯笼把宅子围了起来，放火点燃了整个薛宅。
　　薛洋站在熊熊大火之前，冲宅子挥了挥手：“再见了。再也不见。”
　　然后在离开草木冢后，从外面将出口封禁。
　　拜拜了。

　　正看着蓝家子弟忙碌地飞来飞去的薛洋被一声巨响惊扰。海上的修士无一例外，都看向那漩涡出口，连一向淡定的蓝家子弟都显得惊疑不定，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只见那黑色的漩涡中，射出一道晶莹剔透的冰柱，像是一把冰刀刺破了黑暗，一瞬间的凝滞后，黑雾像是被刺伤的人胸口的血注一样，不断地外泄。
　　在巨大的黑色与银白色的背景中，出来了两个人，一黑一白，负剑而立。白衣人所持的是一把银白色的宝剑，随手一挥，便是一道冰痕。
　　“子琛，是子琛！”
　　旁边船上几个修士激动地大喊。他们认出来那个黑色身影便是同门的宋子琛。这条船上载的正是白雪观的子弟。
　　薛洋眯着眼扫了一眼那一船呱噪的人，然后继续看向天空中的两个身影，尤其是那个碍眼的白点。
　　晓星尘竟然用剑破了自己的阵法。
　　薛洋危险地舔舔嘴。命真大。
　　但是破阵也引起了草木冢的怨气外泄，那边火势也因为这边的缺口而更严重地影响了海面。晓星尘定是在那里想办法。

　　海面众人只见晓星尘手一挥，将那件白色斗篷甩落，斗篷直直坠入海中，晓星尘却在空中飘然如仙人，直面空中盘旋着的黑色怨气。
　　“天玄地黄，清浊同流，辰星乱逆，阴阳舛错......”
　　“晓星尘你......算了，我帮你掠阵。”宋子琛想不到，晓星尘竟然当机立断，要独自催动这通常需要至少四人一起的锁灵阵。这一阵法通常在要镇压大规模的凶尸暴动的情况下使用，之前还没有人用它来直接封锁怨气。别无他法，只能配合。
　　此时的晓星尘没有了平时的笑意。他面色沉静，眼神坚定，飞速地在裂口的四方画下咒符，符咒与霜华剑色一样，是夺目的冰色。从海面看去，便是一个小小的人影，短时间内做成了一道晶莹的围墙，将黑气封锁在中间。
　　暴雨将人们的视线打湿，但是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一景象，都拼命地擦着眼睛，盯着空中那抹人影。
　　连一直在帷帐中的金光善都走到甲板上，在下属撑着的伞下，关注着空中的动态。
　　“......日月重轮，玄黄再造，世事多歧，路远无垠。万物混而同波，震荡归其本色！”
　　咒令一终，本以为还需和草木冢的法术有一番对抗，谁知那黑气却瞬间缩小而去。狂风即止，暴雨骤歇，海平如镜，天清月明，若不是众人身上的水和甲板上未及清理的水，刚才的狂风真似一场梦。
　　天地间，唯有细碎的霜花落下，远远看去，像是直接从月亮上倾泻下来一般。而霜花的源头，是一高举宝剑的白衣道人，乌发微湿，却毫不影响其天人之姿。
　　“这是谁呀......”
　　“是蓝忘机公子吗？”
　　“不是呀，没有看见抹额......”
　　“也没见过那把宝剑......”
　　“刚才那是锁灵咒吧？”
　　“天哪，以后那位公子便是我的偶像......”
　　周遭议论声响起，劫后余生的众修士此起彼伏地爆发出欢呼声。
　　薛洋看着天空中那人映着明月的皎皎之姿，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终究是没说什么，重新回船顶躺着去了。

　　见晓星尘和宋子琛落在自家船上，白雪观的一众子弟爆发出一阵欢呼。
　　只见宋子琛的肩头一左一右还挂着两名修士，白雪观的大弟子、宋子琛的师兄元征赶紧叫弟子帮忙带二人去疗伤。
　　“子琛，你可吓死师兄了。这位道长......您是？”白雪观大弟子元征可比一直黑着脸的宋子琛讨喜得多。
　　“我乃抱山散人门下晓星尘，初到山下，还望同修多多指教。”晓星尘不再隐瞒自己的师门。
　　“原来是晓星尘道长！”元征说着，心道这应该就是师弟说的那位“味道很好闻”的晓星尘了吧......看师弟那日思夜思的样子，还以为是位女修，没想到竟然是个漂亮的男子......
　　“元道长，宋道长，许久不见。晓星尘道长，一切可还好？”金光瑶行抱手礼，问候这边众人，他所乘的蓝家的船就在旁边。
　　“都好，劳您费心了。”
　　“草木冢有人纵火，出口则被人为用法力封住了。”宋子琛懒得客套，直奔主题。
　　“哦？有这等事？”金光瑶面容关切犹疑不似作伪。
　　“我听说金氏客卿薛洋是最先出来的。”
　　宋子琛一向直来直去，不怒自威，也不在乎他人是权贵是枭雄。此时他直视金光瑶，颇有让他表态的意味。
　　“哦？那这位道长是想怎样？”只见一黑衣少年伸着懒腰，从船顶坐起，一个跃步，直接落在宋子琛面前。
　　“成美兄，你先回来。”金光瑶站在蓝家船上，毫不慌张，语气坚定。
　　薛洋个子没有宋子琛高，气场却不弱，他轻轻扬着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宋子琛微微皱眉，终究是退后了一步，脸上带者嫌弃。他一向不喜欢和人靠太近。
　　“这位，薛兄，不要介怀，子琛他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今日这事，人命关天，还是彻查清楚为好。”
　　“元道长说得是。”金光瑶和元征互相笑呵呵，他们深知自家兄弟此时只能靠安抚，不能激化。
　　薛洋忽略宋子琛，脑袋一歪，斜眼看向站在宋子琛身侧的晓星尘：“这位道长功夫不错呀，在哪儿学的？交个朋友呗？”
　　晓星尘神色微窒，有点不知所措。他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薛洋这般人物，面容似少年，一言一行却都让人觉得危险。
　　犹疑片刻，晓星尘行抱手礼，说：“在下晓星尘，师承抱山散人，幸会。”
　　薛洋看着他，邪魅一笑：“哦......晓星尘道长呀，我记住了。”
　　别人在盯着自己，晓星尘也礼貌地看着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揪着领子拎到了后面。
　　金光瑶登上了白雪观的船，把薛洋挡在身后，说：“不好意思，元道长，宋道长，晓星尘道长，成美君还小，从小又野惯了，不懂规矩。草木冢一事，我等世家自当联合查明。”

　　晓星尘并没有选择和金氏或者蓝氏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白雪观的船上。
　　薛洋被金光瑶带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晓星尘的方向，看他和那位元道长互相抱手寒暄，宋子琛站在一旁，始终黑着脸。
　　那一夜，晓星尘一战成名，仙门众家皆对其赞不绝口，称“霜华一剑动天下”，皆有想拉拢之意。但是晓星尘并没有加入任何一家。
　　很快，仙门中又有了“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的佳传。
　　那段时间，薛洋是没有太关注这一切的。他被别的事缠住了。

　　暗室中，薛洋坐在桌子上，看着角落里垂着头的金光瑶，懒洋洋地数落着他：“婆婆妈妈的，你要是有一天死了，一定是婆妈死的。到底要不要出手？”
　　金光瑶抬起头，脸上有淤青和血痕，没有了平时那天衣无缝的笑容，却是无言。
　　薛洋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说：“脏死了，”腰间的降灾却是一震，薛洋动了杀心，“擦干净吧。到底要怎么样？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