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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番外三:程溢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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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C城,红叶李花开得正盛,粉白色的花朵簇拥缀在枝头。在花瓣层层重叠之时,红色的叶子才悄悄发芽,待完全张开,花与叶的相互交错,远远望去仿佛整棵树上都是花朵。
先开花后长叶,不禁让人联想起彼岸花,花叶永远不得相见,也许因为太过悲伤,花朵有着极致妖媚的红。
S大靠近足球场的花坛里,种满了彼岸花,每到花开的季节,总能看到摄影爱好者的身影。
有一次程溢在看动漫混剪的时候,看到了地狱少女里大片的彼岸花,好奇的看了几集,那时以为彼岸花不是真实存在的,直到在学校看到后,方知,真有这种花语哀伤的花。
办公室新招了个内勤小姑娘祝婉,刚毕业,才22岁,性格活泼跳跃,是办公室的小可爱,有她在,从来不缺欢声笑语。
祝婉着迷于养多肉,且养了很多种类,虹之玉锦,姬秋丽,福娘,静夜,红缘莲花掌,碧桃等。她不仅喜欢养,还喜欢送人,现在办公室人手一盆她种的多肉。
正因为触眼所及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每天上班的热情都很高,也活跃了办公室中年人枯燥乏味的生活。
看着经理的办公室,她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将碧桃送给程溢。
程溢接过多肉,将它放在笔筒旁的动作稍显缓慢,望着双颊绯红,明显紧张过度的祝婉心生疑惑,难道现在流行送多肉吗?还是说祝婉准备把这一层楼的人都拉入她的多肉大军中?
看着顶头上司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祝婉的脸更是红得快烧穿脸皮了。她难以控制对多肉越发深沉的喜爱,巴不得身边所有人的桌上都摆上多肉。在这种强烈安利多肉的情绪支配下,一时冲动就进了办公室,眼下的气氛略显尴尬,祝婉手脚无措道:“经理若不喜欢,我就拿走了。”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头也垂得很低。
“挺好的,多谢。”程溢用手轻轻碰了碰多肉,笑说道。
想着自己精心种养的多肉能得程溢的喜欢,祝婉只觉难以言语的激动就要破体而出,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手舞足蹈的宣泄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况且,程溢长得真的好帅,笑起来也超级温柔。对着他,想不犯花痴都难。
“这盆多肉叫碧桃。”祝婉克制住激动,却怎么也控制不好嘴角上扬的弧度。
“名字挺好听的。”
祝婉觉得不能再和程溢聊下去了,否者就要滔滔不绝的科普多肉的种类了。朝程溢弯了个90度的腰,“经理,我先下去了。”
“去忙吧。”
等祝婉走后,程溢把多肉捧在手上,转着花盆仔细的观察它的模样,的确可爱,与它的名字很配。
放下花盆,程溢掏出手机对着多肉拍了几张照片,点开微信发给江沐。
想着他看到多肉会是什么表情。
似乎任何时候想到他,心口都被幸福胀得满满的。很多时候,程溢不禁感叹,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新鲜感的确淡了不少,感情却深到无法估量的地步。哪怕是对方那张看了数万次的脸,依旧会着迷。
也许,他们都是彼此无法戒掉的瘾。
程溢:新收到的多肉,叫碧桃,好看吧。
不到30秒,江沐回了信息。
江沐:好看。名字也好听。你买的?
程溢:不是,新来的内勤送的。
江沐:祝婉?
程溢:对,就是她。性格越发的活泼了,对工作的积极性也高,公司就需要这样的员工,既能在工作中充分发挥优势,又能活跃公司气氛。
再等到江沐回复的时候已经是三分钟后,这是个不太常发生的事。程溢心想该不会是夸了祝婉,江沐吃醋了吧。转念一想,几乎不可能,他们在一起七年了,江沐从来没有吃过醋。七年,嘴里念着这个数字,兀的想到了七年之痒,莫非他们也会经历这个?曾经听谁说过,七年一个阶段,会把喜欢对方的所有细胞替换掉,感情危机也由此产生。
程溢一直觉得这是胡说八道,但是,两人在一起七年,几乎没吵过架,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醋,这种情况究竟正不正常呢?
莫名的,程溢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酝酿。
江沐:我有点事,回头找你。
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回复出自江沐,想着他今天去了娱乐公司,又联想到那些鲜肉美女对他的痴缠,突然就慌了,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连做事都没有心情。想打电话过去,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他为什么与平时的语气不一样?为什么要那么回复?程溢翻开电话簿,盯着江沐的名字许久,大拇指举着几次就要落下,然而犹豫再三,终是退出程序。
返回手机主页,看着以江沐为背景的墙纸,看久了,竟傻傻的笑了。那时江沐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抱着笔记本办公。许是阳光很好,屋里的光线朦胧了他的轮廓,帅气逼人,直把程溢心都蛊惑了,于是偷拍了几张,选了最得心的一张作为墙纸。为此,江沐竟难得的脸红了。
发呆了半个多小时,有下属进来汇报工作,程溢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应对。
程溢早早的收拾好东西,浑浑噩噩的挨到五点半,一下班,程溢直奔车库。回家的途中,特意去超市买了不少水果蔬菜。回到家,天未黑,打开客厅所有的灯,程溢放下东西,半躺在沙发上休息,脑子仍是想着七年之痒,想着江沐下午回信息的语气,想着那些不着边际的假设。
越想越烦躁,尤其在三月,天气已然闷热。程溢本就贪凉,索性脱了薄外套。勾着外套看了看,本想随意扔在沙发上,忆起江沐苦口婆心的劝自己穿外套的样子,心头一暖,仔细折好外套放到一边。两人现在过得很甜蜜,何必因为七年之痒,一个虚无的词而让自己心情不佳呢。
江沐忙了近一个星期,基本都是晚上8,9点才到家。现在才6点多,程溢想着先刷会网页,7点多再做饭也不迟。
许是下午心思太重,程溢刷着网页就睡着了。随着夜幕降临,温度也低了好几度,程溢被流进屋内的冷空气冻醒了,连打好几个喷嚏。打开手机一看竟然9点半了,噌的就站起来四处张望,还叫着江沐的名字。没得到回应,也没有江沐的未接来电。程溢泄气的又坐回沙发上。刚刚猛醒之下,又起得急了,有点头晕。程溢扶额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一时之间,大脑只有江沐的音容。
约莫过了五分钟,脑子才开始正常运作,先前被隔绝在外的想法推攘着涌了进来。
程溢不得不多想了,江沐要是晚回都会先打电话的,这次真的很不寻常。
程溢捞过外套穿上,手有点凉,动作不甚灵敏。翻开电话簿,找到娱乐公司的其中一个股东,他比程溢年长六岁,也是和程溢最聊得来的人,犹豫片刻,拨通了电话。
“程溢。”
“南哥,吃饭了没?”
“有什么事直接说,跟我玩什么拐弯抹角。”
“江沐呢?”
“还在公司。怎么?”
程溢心思一沉,仍笑说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公司正筹备拍一部青春励志剧《奔》,男女主演的角色早就内定了,现下正在面试男二号,面试官就是江沐。他对每一部剧的选角都特别严格,经常亲自把关。许是太投入,忘记给程溢报备了,看把程溢急得。
柏南的眼角余光瞥着对面房间的江沐,调侃道:“这么关心他,不如来公司看看。”
“再说吧。”程溢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不这么想。
挂了电话,程溢洗了把脸,还是决定去公司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江沐如此反常。
公司依旧灯火明亮,江沐并不在办公室,看着熟悉的布置,程溢在舒服的皮质转椅上坐了会,摸摸键盘鼠标,摸摸江沐的杯子,杯子是定制的,两人各一个。程溢怕摔坏了,就放在家里。江沐则带到公司了,毕竟他有一半的时间是待在这里的。
程溢拿起杯子,想象着江沐使用时的场景,嘴角勾笑。
“哟,思春呢?一脸让人想入非非的□□。”柏南环抱着手斜靠在门框上,调笑道。
“南哥,怎么还没下班?”程溢把杯子放回原处,站起来走到柏南面前笑说道:“也是,单身狗应该多加班,反正没人在家等你。就算你回去了,也是孤独寂寞冷。”
柏南脸色一顿,这死孩子,嘴巴真损。“单身有单身的好处。大片森林等着我,不像你,吊死在一棵树上。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我这一棵树抵过你所有森林。你还羡慕不来。”
“得嘞,不和你贫了,江沐在会议室。”柏南说完,转身挥挥手就走了,“我要下班了,顺便去偶遇我的小森林。”
“慢走不送。”
和柏南贫了几句,程溢心情好了不少。还未到会议室,就听到对台词的声音,程溢放轻脚步猫着走到会议室门口,打开了一条门缝,声音很小,让原本担心被发现的恐惧瞬间消失在面试人的无视中了。所幸江沐背对着门,让程溢彻底没了顾忌。
程溢慢慢的把门打开到能容他身宽,再矮身钻进来,又将门轻轻掩好。
专心做事的江沐并没有发现程溢在离他身侧不远处凝视着他。其他人更不会对他有过多的关注。
程溢蹲在一张椅子的后面,透过缝隙欣赏江沐工作的样子,不得不说,认真做事的男人真的太帅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爱人。
许是灯光过于暧昧,程溢彻底沉沦在江沐的盛世俊颜中了,这个优秀的男人是自己的,单单这个念头一起,便在胸腔激烈的碰撞,乍起的情绪急剧膨胀,似要关不住名为深爱的狂兽。就算再多人觊觎着他,他仍是自己的。思及此,程溢伸手捂住上扬的嘴角,怕笑声暴露他的存在,阻断他欣赏爱人工作的样子。
此时,程溢似乎能明白小迷妹遇到偶像的心情了。
掏出手机,程溢偷偷拍了几张照片。想着要是江沐出道,一定会大受欢迎。不,还是不要了,他可不想招惹一大群疯狂的迷妹。
“下一个。”江沐说道。
面试的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年轻男孩,一头黑色柔软的头发,更显他温和的气质,教人心生亲近之情。他的眸子泛起灯光的涟漪,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朝江沐弯了弯腰,“你好,我叫温棉。”
许是一把好嗓音吸引了江沐,他抬起头,一直严肃的表情竟柔和下来,那抹微笑在程溢眼中非常刺眼,他的江沐怎么会对别人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这一刻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仿佛被陌生人蛮力抢走。
程溢呼吸一窒,之情荡漾的爱恋的激情瞬间退温,那些被自己否定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很痛,哪里痛,他不知道。只觉身上有密密麻麻的针在皮肤上肆意蹦跳。死死捂住嘴巴,许是情绪变化太快,许是闷到了,程溢感觉身体有点软绵绵的,头变得有点重,手心发烫。仍是盯着江沐,确认他的眼神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
江沐对自己是一见钟情,那他现在对着温棉叫什么?春心二动吗?莫非两人的感情会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终结吗?不,不要,他不要江沐看着别人,他不要江沐喜欢别人,他不要江沐对别人温柔的笑,更不要江沐去拥抱别人。江沐是他的,是他的,不能被别人抢走。
情绪过于激动,程溢险些控制不住,他狠狠的闭着双眼,何时变成爱情里卑微求生的奴隶了。若江沐真的移情别恋,他能怎样?大吵大闹?委屈求和?抑或果断的分道扬镳?真到了这步,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程溢彻底坠入毫无事实依据的自我幻想折磨的漩涡中,无法自拔。江沐的每一个表情和微笑,他都失控的赋予更深层,而令自己心痛的意义。
“台词都准备好了?”
不,江沐的声音太过温柔,程溢恨不得他的耳朵在此刻立马聋了,也好过杵在这里受凌迟之痛。
“准备好了。”
“请开始。”
直到温棉的表演结束,江沐都是异于平常的状态,曾几何时,他用过这般温情对过旁人?
程溢不想再自欺欺人了,七年之痒,当真讽刺得很。
头伴随着阵痛越发的重,稍微偏一下头,脖子就承受不住头的重量,往一边歪去。他不想再呆在这里自虐了,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由于脚蹲麻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江沐这才注意到程溢,见他脸色红得不正常,精神欠佳,心顿时揪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跨过去,半抱着他,担忧道:“程溢,你怎么了?”
手敷上程溢的额头,烫得他的心都疼了,“你发烧了。”接着一阵内疚袭来,太过专注工作,连程溢进来都没发现。
“别碰我。”程溢意识开始模糊,闻着熟悉的香水味,心酸席上心头,再不舍,依旧推开了江沐。江沐不慎,竟被程溢推开了,眼看着程溢步履不稳的向后退,江沐一把拉过他,抱在怀里制止他的动作,对着一群看客淡淡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一群人很有眼力劲的利索离开,只有温棉多看了他们几眼。
“别碰我。”程溢闭着眼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想多看江沐一眼,奈何眼皮太重。
见不得程溢虚弱无力的模样,江沐只觉心痛如绞,温柔的哄道:“我是江沐,程溢,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我不去。我要找江沐,我要找我的江沐。”头一阵紧接着一阵扯着头皮,这种痛太折磨人了。程溢觉得全身烫得呼吸都不顺畅,心心念念着江沐,又担忧江沐真的移情别恋。反复推攘着江沐,越来越无力,最后不省人事。
“程溢。”
背起程溢赶往医院,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挂了急诊后,半抱着没多少意识的程溢看医生,缴费,拿针药,直到在输液大厅挂上点滴,江沐才能歇口气。
期间也有护士帮忙,看着她过分的热情,江沐婉拒了她的好意。
脱了外套给程溢仔细盖好,将他的头扶在肩膀上靠着,右手揽着他的腰,见他脸色绯红,精神倦怠,江沐难受至极。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他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回他信息?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交代会晚回家?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他?
自责漫过心头,大有淹没江沐理智思考的能力。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人比程溢重要,任何事都该排在程溢的后面,不该一时不察疏忽了他。
可是再多的自责也改变不了事实,程溢发烧了,刚才的样子分明是发生什么让他很不愉快的事,让病情加重。
想到程溢一边叫着自己,一边推开自己,江沐很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迫切的想知道。
握着程溢的手,江沐长长的叹了口气,靠着程溢的头,心疼的不像话。他的程溢总是意气风发的,鲜少有病恹恹的模样。这么多年来,将他照顾的这般细致了,还是免不了有意外情况的发生。
江沐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这么专注工作,掏出手机看着程溢发给自己的多肉图片,盯着最后一条自己发送的消息,江沐不能原谅自己,心中暗下决定,再也不能重复这个错误了。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程溢更重要的,真的是爱他入骨,谁叫他是自己前进的光呢。
程溢偶尔皱着眉头不安的念着江沐的名字,惹得江沐的心一直揪着疼,伸手抚平他的眉头,低声温柔的安慰着他。
打完点滴,程溢的烧也退得差不多了,人还是迷糊的,他由江沐拉着上了车,给他系好安全带,程溢靠着窗户又迷糊的睡过去了。
到了家,江沐把程溢抱到床上,开了空调,调好温度后,才拧了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又迅速给他换上睡衣。
待程溢的体温正常后,江沐准备到厨房下碗面。看着蔬菜水果,心头酸涩不止,也没心情吃面条了,洗了个苹果又回到卧室守着程溢。
看他安睡的样子,江沐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了声晚安,才匆匆洗漱完毕,躺在他身边,拥着他入睡。
一整晚,江沐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第二天9点多,程溢悠悠转醒,江沐拥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好些了没?”
程溢瑟缩的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又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两厢权衡下,主动抱着江沐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他也讨厌自己没出息的窝囊样,可是没办法呀,他就是这么深爱江沐,不能没有他。
感知程溢情绪很低落,江沐以为他的病情反复了,温柔的将程溢拉出来,摸了摸额头,不烫手,“昨天你发烧晕倒,吓死我了。定是你贪凉脱了外套,答应我,以后别这样了。”
江沐脸上的担忧和宠爱显而易见,程溢鼻子一酸,低低的嗯了声,又将头埋入他的怀里。
江沐顺势搂紧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想起那一幕,程溢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溢,别瞒我,好吗?”
受伤的语气刺得程溢的心一阵紧缩,他舍不得江沐难受,暗骂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不得不向自己妥协,但仍不愿面对他说出来,只有装鸵鸟了,“那个叫温棉的。”不敢想像江沐会怎么回答,解释还是用谎言掩饰?程溢突然就胆怯了。
“嗯?他怎么了?”
反正伸头缩头一刀,程溢干脆豁出去了,从江沐怀中退出,在他疑惑的注视下,试图用大嗓门掩盖自己的心慌意乱,和不着边际的想法带来的恐慌,“你为什么要对他温柔的笑?”明明是专属我的笑容。
江沐一愣,显然没料竟是因为温棉。原来程溢吃醋了,心情不由大好,嘴角上扬的弧度,让程溢的心顿时跨了下来,苦涩的说道:“果然是这样。”
“别瞎猜。”吃醋是好事,可是见不得他这般模样,徒惹得自己心痛。拥紧了程溢,江沐的声音很柔,“傻瓜。我怎么可能对别人温柔,哪怕他是我弟弟。你回想一下,你看到我的时候,真的是你想的那样?”
弟弟?程溢的脑子险些转不过来了。江沐什么时候有个弟弟?江皓不是坐牢了吗?不对,江沐可从来没承认过江皓是他弟弟。温棉怎么是江沐的弟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不,这不是重点。程溢仔细回想了江沐昨晚面对温棉时的表情和语气,虽然语气温和,眉眼含笑。却真的和对自己的温柔截然不同。当时怎么就蒙蔽了感官,瞎想一通不说,还误会了江沐。
程溢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果然都是七年之痒这个词害的。
“我错了,不该误会你。”更不该怀疑你。程溢此刻无比讨厌冤枉江沐的自己,怎么会认为江沐二动春心呢。他对自己的爱,哪怕是旁人也能感知,偏偏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东西,白白惹得自己难受,也看轻了这份感情。
“不怪你,我也有错,不该那样回你信息,更不该晚归不打电话给你。更不该没照顾好你,让你生病难受了。”比起这些,区区一个误会根本不算什么。况且,程溢有误解,也只能说明他有多爱自己。
江沐心疼自己的语气,让程溢更难受了,他的江沐是最好的,最温柔的,“对不起,江沐,我误会你了。”
江沐摸摸他的头,吻了他的嘴角,“这辈子我只求你平安喜乐,在我身边能开心自在。”
“江沐。”程溢喉头酸涩,搂紧了江沐,“我爱你。要是你不在我身边,要是你喜欢上别人,我一定是虽生犹死的状态。”
“你呀,瞎想什么,我怎么会离开你,更不会喜欢上别人。这辈子,光是喜欢你就觉得是天大的恩赐了。傻瓜,你只需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好。”
“嗯嗯。”
“温棉是我妈妈和温叔叔的儿子,比我小8岁。我和他鲜少见面,大学后更是没见过面。偶尔会有联系。他和你一样,是个很温暖的人,况且他对我莫名的崇拜,所以对他态度不一样。”
“他会不会内定成男二?”
“看能力吧。”
“既然是你弟弟,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好,听你的。”
终于雨过天晴了,程溢顿觉通体舒畅。
江沐的笑很暖,程溢受了蛊惑般,搂着他的脖子压向自己的唇。肢体纠缠中,程溢彻底将七年之痒狠狠抛开,哪怕再过七年,也轮不到这个词在他们的日子里兴风作浪。
在往后的岁月里,江沐和程溢的感情依旧如故,甜甜蜜蜜的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