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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位执事,最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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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一只胆大的老鼠当着菲尼、巴特鲁还有梅林的面十分欢快的跑了过来。
“啊!!!”
一瞬间三个人的惨叫同时响起。
菲尼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反射性的迅速挪到一旁,抱起塞巴斯蒂安前几天才搬过来装饰走廊的雕像奋力向老鼠扔了过去。
没想到老鼠溜得速度实在太快,雕像飞过去连根老鼠毛都没碰到,甚至差点砸到在一边看着的另外两位同伴。
还好梅林和巴特鲁反应快,要不然估计就已经血溅当场了。
“菲尼!”
梅林瞪着菲尼,咳嗽了好几声,才心惊胆战的伸着脖子往身旁不足一只手掌宽的大坑里看了一眼。
菲尼也没想到这么个小东西居然能这么灵活,一溜烟就跑掉了,他无辜又倍感抱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小声赔笑道:“被他逃走了,嘿嘿。”
“还好意思笑,”巴特鲁脸色难看的像是要吃人,“你是想连我们一起杀了吗?笨蛋!”
最后三个人吵吵闹闹了半天也没能抓到那只老鼠。
“啊,那里也有!”
梅林一转头居然又发现了另外一只躲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的老鼠。
“快,快抓住它。”
菲尼一边喊一边扑了过去。
“菲尼,你扔东西的时候能不能看着一点,你是想连我和梅林一块杀了吗?”
“对不起!”
“啊,它又跑到厨房去了!”
“快,快跑……”
外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房间里面的客人们也对这害人的老鼠深恶痛绝。
“还真是吵啊,”兰德尔拿着桌球杆的停下来皱眉看着外面,脸上的厌恶没有一点儿掩饰,“看来这里也有老鼠啊。”
“四处偷吃食物,到处传播疫病的祸害,到底要放任它们横行到什么时候?”
一直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一位客人也抽空表达了一下自己不满。
“放任?他只不过是让他们暂时逍遥而已,”一半脸隐藏在黑暗中的刘意味不明的说,蓝猫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他的腿上显得娇小又乖巧。
“没错,他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击必杀,”红夫人接了刘的话茬,美眸往桌球桌四周扫了一圈才慢慢将视线又放回从始至终没任何话的夏尔身上,“下一轮也要跳过吗,凡多姆海威卿?”
“跳过,”夏尔说,“我的原则是不打没有意义的球。”
傲慢的语气和高贵的气质衬托的坐在红色大沙发里的他像是掌控着一切的王。
似乎所有的一切在他一眼里都是不值一提一样。
兰德尔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不屑一顾的表情,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总是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更可气的是他们还不得不有求于他。
“别再夸夸其谈了,”兰德尔没忍住质问道,“什么时候才去处理那些老鼠呢?”
夏尔没接话茬,顶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玩够了一样的勾了勾唇角,说,“快了,老鼠咬过的那块禁忌的奶酪。”
“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没太懂夏尔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夏尔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成天和这些人待在一起还不如出去和梅林他们一块儿赶一赶府邸里的老鼠有趣呢,可惜这样的身份的他注定只能在这儿干着他最不喜欢的事。
“凡多姆海威,”兰德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叫了夏尔一声,被一个小孩捉弄让他觉得分外不爽。
“仓库的钥匙已经在我手上了,”夏尔没理会他的脸色,平平淡淡的说道,“只不过,要斩草除根的话还得费点儿功夫。”
没等在场的客人们消化完钥匙在他手里这件事,就听他继续说,“你们也得准备好提供相应的报酬。”
亚兹洛脸色变了变,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老鼠不老鼠的,在他这里仓库钥匙就是他来这里进行这些无聊游戏的一切目的,这么想着手中的杆突然一滑白球就朝着桌角边的洞口滚了进去。
“你这只秃鹰,”兰德尔骂道,他即为钥匙到了夏尔手里愤怒,又不想为他消灭老鼠的事付报酬。
“兰德尔卿,”夏尔眼睛迷了一下,有些危险的看了他一眼,“您有侮辱我们家家纹的权利吗?”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啊,”亚兹洛笑着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随便一打,结果违例了,你打算怎么办?伯爵。”
“也该差不多该让这无聊的游戏结束了,”夏尔顺势站起来往桌球旁边走,在经过兰德尔的时候还顺带着问了一句“报酬什么时候准备好”,似乎是在故意激怒这位一样。
“今晚,”兰德尔冷哼道。
听到这句话,夏尔没有停顿的走到桌子旁,左手按着桌球桌的边沿,脚尖轻轻一掂就坐在了桌子上面,球杆在他手里好像变成了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他轻轻在杆上摸了一下,俯身盯着剩下的红白黑三颗球。
“这种情况下要击落所有的球吗?”正吃着三明治的客人看轮到夏尔了,也不在继续吃东西继而有些惊讶的看着桌上没什么关联的三颗球。
“当然,”夏尔信心满满,拇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太贪心可是会毁了自己的,”兰德尔冷着的脸就一直没有回暖过。
“呵,”夏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轻笑了一声,“稍后我会派马车去接您,我会尽心尽意做好款待的准备,等您光临。”
兰德尔气结,实在是不想在和这个小鬼多说一句话。
夏尔话音落下的时候红球和黑球同时滚进了桌子上的洞里。
*
贪心呐!
夏尔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缓缓离去的马车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句。
人活在世上谁又是无欲无求的呢?
或财或权,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总之贪心不足就是人类本身所固有的吧,听闻了就想见识一下,见到了又想拥有,拥有了还想有更多……
有谁真的能逃脱这一切呢?
“格雷尔,”红夫人看着自家执事周身粉红泡泡一动不动的盯着塞巴斯蒂安看着,出声叫了他他一声。
这才把还出神看着外面的夏尔的思绪唤了回来。
“是,”格雷尔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赶紧转头看着红夫人。
“你也要好好学着,”红夫人端着塞巴斯蒂安刚刚泡好的茶教育道。
“好,”格雷尔有些丧气,自己做了这么久的执事还没有被夸过呢。
“今天准备的是Fortunm&Mason的大吉岭,”塞巴斯蒂安还在尽心的向他们讲解着自己泡的茶。
“真香,”刘又喝了一口称赞道,“泡的方法高明,就是不一样啊。”
塞巴斯蒂安没说话,端着茶壶又倒了一杯递到夏尔的手边。
夏尔从外面收回视线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现在被猛一下塞过来一杯茶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才接过还冒着暖呼呼的热气的茶杯。
塞巴斯蒂安这两天其实还是挺担心夏尔的状态的,特别是前几天有人在夏尔房间里放了资料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没找出那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以后还会不会再做出同样的事情。
虽然当初选择一切重新开始,但他还是希望能顺其自然,夏尔能开心快乐一点,而不是照着以前的生活照着已经编好的剧本演一遍。
但所有人的思维方式却又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样,虽然和上一世有些许的差别,但大体上还是在随着上一世的轨迹运行。
“啊!”
所有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再在脑海里过一遍,塞巴斯蒂安就被惊得手里的茶壶差点儿摔到地上。
“哎,看看我自己的执事,再看看你,”红夫人的手不仅没从塞巴斯蒂安的屁股上挪开,还坏心的捏了捏,“你真是个好男人啊。”
塞巴斯蒂安反应过来立马往前迈了一步,鸡皮疙瘩已经起了满身了,刚刚真是大意了,怎么就又被摸了一次?!
“别做什么执事了,”红夫人不甘心的也跟着往前挪了挪,继续诱哄道,“来我这里吧。”
“咳咳,红夫人,”夏尔显然也没想到红夫人突如其来的“咸猪手”,也不知道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碰了,还是因为自己都没有光明正大碰过的地方被别人碰了,他有些不高兴了。
很不高兴!
虽然这个别人是他嫡亲的姨母。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红夫人显然也发现了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妥,赶紧红着脸解释,“情不自禁就触诊了,这完全是作为医生的职业病。”
塞巴斯蒂安自己倒是没什么,作为恶魔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对这些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只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的老高的夏尔,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又得花时间哄了。
刘有些无语的看着几个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这个红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凡多姆海威对这个执事不一般,还总是闲着没事干就去瞎找事,还是蓝猫好,听话还乖巧。
想到这里,刘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子上,手在蓝猫的腿上摸了摸,蓝猫瞬间回了个大大的笑脸给他。
我的蓝猫真可爱!
刘在蓝猫漂亮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才清了清嗓子转向旁边的夏尔,“咳,伯爵认为刚才的客人里有偷贩毒品的人?”
“是啊,”夏尔收回心思缓缓靠回到椅背上。
“驱除的工作交给刘就可以了嘛,”红夫人看了刘一眼说,“老鼠的窝还是老鼠最清楚。”
“诶,”刘起身站在夏尔的椅子旁,不知道任务就突然被扯到自己身上了,“我不过是被驯养的一只小豚鼠而已。”
“不过,”他手在按在夏尔头上接着说,“如果是伯爵的命令过分的事——”
本来是想看一下塞巴斯蒂安的反应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做更多,夏尔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红夫人一把扯过去搂在了怀里。
“等一下,你不要对我的可爱侄子下手!”
红夫人恶狠狠的瞪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刘说。
“讨厌啦,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下手,”刘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阵势。
“言外之意是如果不在这里就会下手吗?”红夫人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手在往前一点就戳上刘的脸了,“你这个发言有问题。”
夏尔不知道好好的谈话为什么就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突然抛出来了。
那两个人还在吵。
塞巴斯蒂安迅速移动到夏尔身边扶住了他,明知道两个人会有这么一段,但现在再看一遍还是有些无奈。
“抱歉抱歉。”
“你明白的吧,那个孩子是我超可爱的侄子啊。”
“抱歉,一下子说漏嘴了。”
……
夏尔真的是服了这两个人了,只要一遇到就能因为一点说不上是事的小事吵起来,再加上一大早府邸因为老鼠的吵闹,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少爷,”塞巴斯蒂安低头看着怀里皱着眉的夏尔。
“我出去,”夏尔挣开了塞巴斯蒂安的手,“太吵了。”
一直到夏尔走出门,塞巴斯蒂安都没有收回视线,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但又不能凭着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些……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一切顺着完整的时间线按部就班的发生。
他还是跟了出去。
“少爷,”塞巴斯蒂安叫住往前走的夏尔,“今天准备了苹果和葡萄干的香浓派,马上就烤好了,请和客人们一起。”
明知道他会拒绝,塞巴斯蒂安还是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和红夫人他们待在一起。
“送到我房间来,”夏尔皱着眉往客人在的房间看了一眼,“吃不消他们。”
说完,转身就走。
“明白了,”塞巴斯蒂安行完礼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果然……
一个人再怎么失去记忆,他还是他,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的。
“啊!!!!”
“跑到那边去了。”
“快,快抓住它。”
“惹祸小组”正追着两只老鼠跑的不亦乐乎,虽然是在干正经事但总让人觉得他们完全是在玩。
塞巴斯蒂安也被这讨人厌的老鼠,还有这跑来跑去不断制造噪音的三只外加一个田中先生烦的有些受不了了,接着他以比老鼠快十倍的速度十分轻易的抓住了它们,扔进了菲尼拿着的网兜里。
“好了,你们也别再玩了回去工作。”
“是,”惹祸小组蔫蔫的应声。
这边,夏尔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感觉整个世界终于静下来了。
一整天被各种声音吵得他头都快炸了,或许真的是受记忆的影响,以前的他应该就十分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所以才导致即使现在的他也受不了噪音。
其实每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努力想想以前的事的,以前的事以前的他以前的塞巴斯蒂安……
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
没等夏尔走到椅子旁边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刺鼻的气味立即顺着他的呼吸道到了肺部。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好像有什么画面一下子在脑海中划过,接下来就是无边的黑暗。
笃——
笃——
“少爷,”塞巴斯蒂安在门上又敲了一下,“我送下午茶来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里面没有人应答。
“少爷,”塞巴斯蒂安一下子推开了门,正对着的窗户大开着,屋内一片狼藉,所有的书籍文件被扔在地上,椅子也翻到在地上。
“居然比上一次早了一步,”塞巴斯蒂安往房间里扫了一圈就没再多看,他知道是谁带走了夏尔,本来是算好时间来保护夏尔的,没想到时间居然被提前了。
看来这个世界也有它自己的调节方式,任何想改变历史的事情都会被它以另一种形式阻挡。
英国的天气难得像今天一样好,夏尔没想到自己会在地上醒过来,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一切看起来还不错,如果忽略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和站在他面前的人的话。
“英国□□的秩序,几代人都接受皇室交予的脏活,延续至今的恶之贵族,用绝对的力量将反抗者撕碎,女王的看门犬,究竟背负着多少个名号,究竟摧毁了多少个家族,夏尔·凡多姆海威……”
亚兹洛也不管夏尔是不是已经醒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在认真的听着,一边点着雪茄一边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果然是你,”夏尔打断了他的话,坐了起来,身上绑着的绳子和脚上的镣铐让他的行动比平时缓慢了许多,明明气势全无但眼神里的不屑和傲慢却毫不遮掩,“费罗家族,亚兹洛·维涅尔。”
亚兹洛都快被他的表情气笑了,“喂,小凡多姆海威。”
夏尔靠墙坐好闭着眼不想看他。
“意大利黑手党在这个国家还是太难混,英国人脑子里积满了茶垢,”亚兹洛边说边往夏尔身边
走了几步,叼着烟蹲在了他面前,“像我们这种行业的人为了赚钱得想尽一切办法,所以才会贩卖毒品。”
夏尔其实不太想搭理他,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说这些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但想了想还是开了口,“68年颁布的药品法将鸦片都列为毒药了,女王下达指示说:‘不让害虫和毒品再肆虐下去了’。”
“啊,”亚兹洛耐着性子听夏尔说完,才故作无奈的在头上拍了拍说,“所以说你们英国人啊,女王女王的,全都是恋母情节的女王信徒,用法规束缚别人,给自己留好处。”
说完,亚兹洛突然捏住了夏尔的下颚,“我们是一丘之貉,所以,好好相处吧。”
“我吩咐过下人了,”夏尔完全不怕他的手段,甚至语气都没有什么起伏,“如果我没有回去的话,就把仓库的钥匙交给政府。”
阴霾一下子爬上了亚兹洛的脸,使他整个人都有些阴森,这时,夏尔的语气才稍稍发生了变化,脸上笑意更加明显了。
“抱歉,”他说,“我可没打算跟你这种肮脏的鼠辈同流合污。”
话音刚落,亚兹洛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抢毫不示弱的指在了夏尔的头上,“可别小看了大人,臭小鬼!”
“我已经让部下潜入了你的宅邸,钥匙在哪儿?不早一点说的话,就把你的下人们一个一个的杀掉。”
听着亚兹洛放狠话夏尔突然笑了。
把下人们都杀了吗?
正好他也想看看天天吵吵闹闹没干过什么正事的下人们有什么本事可以留在他的宅邸,至于塞巴斯蒂安,谅他们也不可能杀了他。
“你养的可爱小狗们要是真能好好把钥匙叼回来就好了——”
夏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踹上胸膛的脚彻底打断了,整个人朝后跌出去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亚兹洛彻底没了耐心。
他恶狠狠的瞪了夏尔一眼之后,转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一直处于接通状态的电话,“听到了吗,谈砸了。”
这边塞巴斯蒂安正要准备去找夏尔,梅林就大呼小叫的拿着一封信跑过来了。
“塞巴斯蒂安先生,刚才,玄关那里来了信——”
“给夏尔·凡多姆海威的仆人们的信吗?”
塞巴斯蒂安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的信,自然也知道是给谁的。
“诶,塞巴斯蒂安先生怎么知道是谁……”梅林十分惊讶。
“你别——”
塞巴斯蒂安那句“你别跑”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就看到梅林一脚踩在了自己的鞋带上朝着他扑了过来。
塞巴斯蒂安:“……”
果然就不该相信自己有可能会躲过这一劫。
所以……当初为什么会留着这个笨手笨脚又莽莽撞撞的女仆?
就在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整面玻璃连带着花瓶瞬间碎成了渣。
“梅林,”塞巴斯蒂安声音平稳的叫了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仆一声,“把信给我。”
“……是!”
梅林通红着脸从塞巴斯蒂安身上爬起来,把手里的信交给他。
“想要救回主人的话,就带着那件东西到贝斯纳鲁格林的诺巴格西亚花园来。”
虽然已经知道信件的内容了,塞巴斯蒂安还是把信又读了一遍。
“真是没品的请帖啊,”他冷着脸一边说,一边朝着刚刚子弹射击过来的地方看去。
猩红的眼睛眯缝了一下,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瞬间邪恶了起来。
躲在树上的人看到这一幕差点吓得从树上掉下去。
这时,听到枪响的其他人也跑了过来。
刘和红夫人立即过来查看情况。
“等下,发生了什么事?”红夫人有些担忧的问。
“让您受惊了,”塞巴斯蒂安露着完美的笑容,语气平静的安抚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请不要担心。”
等他话说完,蓝猫和格雷尔喘着粗气跑过来,蓝猫一过来就软软的抱住了刘的胳膊,红夫人则是有些嫌弃的看了格雷尔一眼,似乎对他的体能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而感到生气。
塞巴斯蒂安却没兴趣看他们这些,他转头对站在身旁的菲尼和巴特鲁嘱咐说,“各位,非常抱歉,能拜托你能善后吗?”
“善后?”巴特鲁对塞巴斯蒂安突然交付的任务有些懵。
“照顾好客人,”塞巴斯蒂安继续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解释到。
“哦,”巴特鲁和菲尼同时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看站在自己眼前的四个人,刚想再问塞巴斯蒂安一些什么,一转头就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长长的走廊里空空荡荡的。
费罗家族派过来的两位杀手被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之后,没敢在待在凡多姆海威的府邸,驾着车一边往后走一边给亚兹洛打电话。
要钱和要命相比较的话,他们两个人还是想活命。
“对不起,失败了,”一个杀手说。
“失败?”亚兹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
逃跑的两个人也猜到了他会非常的生气,但一想到当时对上的猩红嗜血的眸子的时候,两个人就觉得浑身一寒。
车越开越快了。
电话那头亚兹洛的骂声还在继续,“所以说废物真的是废物,不需要你们了,先滚回来。”
忽然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感觉到了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逐着他们,并且越来越近,近到他仿佛都能听到它的发出的怪笑。
杀手慢慢回头看了一眼。
“等等,那是什么——”
一团漆黑的影子裹在漫天的尘土中朝他们袭来。
“有个奇怪的东西,”副驾驶上的人惊恐的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东西,风呼呼的直往他脸上吹,气氛似乎更加诡异了。
滋滋——
电话信号突然变得不好了,里面人说话的声音里一直掺杂着电流的声音。
“那是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回音一样一直回荡在电话听筒里。
亚兹洛以为是手下为了回来后逃脱处罚故意整出来的事情,扯着嗓子笑了几声,“怎么了,在森林里碰到了熊先生之类的吗?”
结果他话刚一说完,就听到手下的惨叫声,伴随着电流声听起来更加的渗人,“你们怎么了?疯了吗?”
“再开快一点——”
坐在副驾驶的杀手扭头冲着正在开车的人吼着。
车速已经达到最大了,两边的树都以人看不清的速度朝后移动着。
后方追逐的影子却越来越快了,一闪而过的似乎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他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来了,他来了!”
电话了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亚兹洛冲着话筒吼道,他不知道是被那两个愚蠢的手下营造出来的气氛吓得,还是也通过听筒听到了一点别的声音,冷汗已经随着两颊慢慢流下来了。
而那边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停下来,“有人,过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的碰撞一样。
“……喂?”亚兹洛就这么听着里面没了声音,试探的问道,“怎么了?”
夏尔趴在地板上勾了勾嘴角。
接着嗤笑道,“看来还是没能叼回来啊。”
话刚一说完,就被亚兹洛一脚踢在了肚子上,嘴角立马又鲜血涌了出来,亚兹洛又不解气在他身上踹了几脚。
身上很疼。
夏尔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说不一定已经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塞巴斯蒂安太过于依赖了,导致他现在脑子里除了这个恶魔执事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和事的影子。
真是……
“我让你再说,臭小鬼!”
亚兹洛又一脚上去,越踹越使劲。
墙壁上的挂钟的指针已经快指到五点零五分了。
“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就杀了你们这帮蠢狗,”亚兹洛看夏尔昏过去了,才又转身拿起电话冲那边吼道。
谁知道一阵电流的杂音过后,电话突然变好了,一道从来没有挺过的男声传了过来。
“喂,我是凡多姆海威家的仆人,”那人说,“我们家的主人是去您那边打扰了吧。”
亚兹洛没想到会有别人接着通电话,一下子想到了之前两个手下说的那些话。
冷汗已经快湿透衣服后背了。
“喂,您在听吗?”
那人声音平稳根本不像是刚刚在车后面跟着跑一样。
亚兹洛微微偏头瞥了还躺在地板上的夏尔一眼。
“喂?您在吗?”那人还在问。
“汪——”
亚兹洛一直以为夏尔昏过去了,没想到他突然开口了。
“我明白了,”塞巴斯蒂安蹲在一半已经卡在悬崖边上的车上说,“立刻就去接您。”
听到他这句话,亚兹洛被吓的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而这边塞巴斯蒂安心情却不错,他按着上一世自己的做法双手把电话递还给车上坐着的两个人,“多谢二位借电话给我。”
就从车头跳了下去,半悬的车立刻在崖底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把两个人送走,塞巴斯蒂安才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不好,都这个时间了。”
其实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夏尔在哪里,却还是追着两个小喽啰过来,就是想听听上一次听筒里夏尔难得软萌的“汪”。
就因为这一声,他对狗都没有那么排斥了。
如果,夏尔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狗的话……
算了,还是变猫吧!
塞巴斯蒂安没再就继续纠结他的小主人是变猫还是变狗,把怀表装进口袋就开始往亚兹洛家里赶,再不快点的话怕是真的就赶不上晚餐了。
这边。
坐在马车里的红夫人一脸担忧,不知道夏尔突然出了什么事整个人就不见了,他们继续待着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停了刘的建议先一步回家了。
“这样真的好吗?”她看着对面的刘,越想越觉得应该留下等夏尔回来的,至少,应该确定一下他的安全。
“那位执事都说了没什么事,”刘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把蓝猫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他和伯爵之间一起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份羁绊不可动摇。”
红夫人看着他。
“他无时无刻不伴随在伯爵的左右,”他继续说,“就像影子一样,所以不用太担心。”
“哦,”红夫人应了一声,过了几秒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塞巴斯蒂安来到这里不就才两年前的事吗?”
刘一愣,半天才无所谓的笑了笑,“是这样吗,人的记忆还真的是暧昧呢,对吧,蓝猫。”
蓝猫没有说话,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脑子里却不断在想红夫人的话,那位塞巴斯蒂安先生确实在伯爵身边待了很长很长时间了呀,她怎么说才两年?
“这家伙——”
红夫人可不知道蓝猫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她瞪了刘一眼,才继续靠着马车车窗看着外面不断树木。
亚兹洛自从和塞巴斯蒂安通过话之后就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之后,才之后着手下开始防御。
“凡多姆海威的看门狗就要闯进来了,”他说,“给我严守大门,连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进来,别让他踏入这里一步。”
手下门立刻拿着枪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整个府邸裹了个严实,时时刻刻的保持着警戒,别说是老鼠了,就连苍蝇蜜蜂都不可能随随便便飞进来。
塞巴斯蒂安看了面朝大门背朝他站的手下们勾了勾嘴角,看着前面的府邸,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了,但还是觉得亚兹洛的府邸真的看起来还不错。
“真是气派的府邸啊!”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下人们才惊觉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你是谁?”拿枪指着塞巴斯蒂安的一个下人冷着脸问。
被所有枪指着塞巴斯蒂安也没有一丝怯意,甚至执事的美学作怪还让他笑着礼貌的给现场的人行了个礼,“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凡多姆海威家的仆人。”
而凡多姆海威家的其他仆人们还在家等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两个人回家。
现在让他们更困扰的是,巴特鲁在厨房里发现了一块塞巴斯蒂安原本给客人准备好的点心,现在客人都已经走了,但点心却放在桌子上。
“塞巴斯蒂安到底去了哪儿?”梅林趴在桌子上说。
“就是啊,”菲尼也跟着趴着,“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家伙在哪儿做什么都无所谓,”巴特鲁嘴里叼着烟,把下巴搁在桌子上看着点心,“现在的问题是,客人都已经走了,咱们把这些点心吃掉也没什么吧?还是说不行?”
“吃掉也行吧,”菲尼咽了咽口水。
“笨蛋,”巴特鲁骂道,“你搞错试试看,脑袋上会长出特制的三球冰激凌哦。”
一想到塞巴斯蒂安的身手,巴特鲁就有些怕。
“巴特鲁,”梅林在他更暴躁之前站起来,把牛奶瓶子往桌子上一砸,“焦躁可不好啊,你缺钙吧,喝了这个吧。”
“嘁,”巴特鲁看了一眼扭过了头,“才不要。”
“哎,”梅林凑上前去,和他吵道,“不要小看牛奶,多喝能使骨骼变得更加坚固。”
菲尼坐在一边看他们吵,脑子里不断的惦记着塞巴斯蒂安什么时候回家的事。
这边塞巴斯蒂安仅用了上次的一半时间,就把院子里的全部人打到了。
“骨头,”一个下人一脸痛苦的捂着已经转了好几圈的胳膊跪到了地上,“骨头断了。”
“失礼了,我赶时间,”塞巴斯蒂安依旧绅士脸。
只不过这个时候让人越看越生气。
接着他又掏出怀表确认了一下时间,五点三十二了。
被推开的门好像是府邸的餐厅,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整洁的碗碟。
没等塞巴斯蒂安再多看几眼,站在楼上高处的下人已经朝他开枪了,他拿着从家带出来的银质托盘挡了一下。
火药留下的硝烟味有些刺鼻。
楼上的人还在不断的开枪,火力十足的冲着塞巴斯蒂安袭来。
塞巴斯蒂安从门口加速朝着前面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把手里的盘子往楼上扔过去,站在左边的几个被击中的人立马从楼上掉了下来。
费罗家族的仆人们一看形势不太好,一个人喊了一句“快去把西栋的人也叫来,把他打成马蜂窝”,话刚一说完就被塞巴斯蒂安手里的盘子打中了。
塞巴斯蒂安本人倒是没有一丝慌乱,蹲跪在长长的餐桌上慢悠悠的捡着碗碟,“老鼠们一波接一波的,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呢。”
反手把几个开抢的下人又击落下来。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他拿出怀表看了几眼,本来打算早早结束这边的,没想到还是被耽误了一段时间。
这边,巴特鲁终于忍不住了。
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站了起来,“我决定了,还是吃了它。”
正准备喝牛奶的梅林被他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立马转过头来。
“梅林,”巴特鲁说,“你去准备茶,菲尼去把餐具拿出来。”
“是!”
一听到吃的,就连平时没什么精神的田中先生都立马恢复了活力。
“我记得餐具好像是在这里,”菲尼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去拿餐具,打开放着餐具的箱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啊?”
“怎么了?”巴特鲁和梅林听到菲尼的声音,也跑了过来。
“奇怪了,”菲尼说,“明明应该在这里的,但现在刀叉连一根都找不到了。”
而此时正拿着厨房刀叉站在别人家餐桌上的塞巴斯蒂安,往上一跃,手里的刀叉瞬间成了要人命的武器,插在了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人身上。
鲜血染红了地板。
“他到底什么来路?”
一个仆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去的同僚,手里的枪却没有停,企图在下一发子弹出来的时候能打中这个黑衣服的怪物。
“作为凡多姆海威家的执事,”塞巴斯蒂安扯出一抹自认为非常合时宜的笑,“怎么能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到呢?”
手里的刀叉却冷酷无情的插进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胸口。
明艳的脸上与周围的血腥格格不入,又让人觉得这样的结局似乎才合乎情理。
也是。
没有心的恶魔又怎么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呢!
餐厅里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之后,恶魔执事才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打开表又看了一眼,“稍微多费了点功夫呢,五点四十三分了。”
此时房间里的亚兹洛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拿着枪的手有些抖,冷汗不断的从两颊滑落。
他不太了解凡多姆海威家的这位执事的本领,但,心里还是万分紧张,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一通电话,也许之前在那个非常大的府邸的时候这位执事就表现出来的异于常人的优秀,也许,还有夏尔那无所谓的态度……
总之,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还没等亚兹洛脑海中的想法全部消失殆尽,门外走廊里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下来,门就被人打开了。
常年穿着一身黑衣的执事,一脸淡定的推开了门。
“我来接我的主人了,”塞巴斯蒂安说,还礼貌的朝着亚兹洛行了个礼。
一点儿没有人家把枪指到他脑袋上的恐惧感。
“哈,真是令人吃惊呢,”亚兹洛近距离看着塞巴斯蒂安瘦弱的身材突然就有些不那么害怕了,把手里的枪往回收了收,“还以为会带着什么强壮的人呢,没想到就只有你这么个身穿燕尾服的罗密欧。”
说完之后,看塞巴斯蒂安没说话,亚兹洛又继续问,“你是何方神圣,不会只是个普通的执事吧?”
“不,”塞巴斯蒂安这一次倒是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我不过是个执事,普通的。”
“是吗?”亚兹洛有些怀疑,但还是故作冷静的笑了笑,“总之我没有和你交手的意思,但是——”
塞巴斯蒂安看着亚兹洛视线往旁边挪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他一把把夏尔从旁边拉了过来。
浑身是伤的夏尔被他扯得闷哼了一声。
塞巴斯蒂安眉头拧了拧。
“东西带来了吧?”亚兹洛像是手里攥着这位执事的把柄一般,把枪指在夏尔的太阳穴上,恶狠狠的说。
“嗯,在这里呢,”塞巴斯蒂安说,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夏尔。
看着塞巴斯蒂安从衣服内口袋掏出钥匙后,亚兹洛无声的笑了一下。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直直穿过了他的脑袋。
鲜红的血一下子从枪口冒了出来,滋到了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塞巴——”
夏尔被突然的枪声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就看着塞巴斯蒂安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
塞巴斯蒂安,死了?
因着这一声枪响,躲在房间一扇门后面的所有人立马跑了出来,朝着往下倒的塞巴斯蒂安不断开抢。
夏尔的脑子里空白了一瞬,智商才慢慢回笼。
真是可笑,恶魔怎么会死了?
“哈哈哈,”亚兹洛看着已经“死了”的塞巴斯蒂安,就像是看到了无尽的财产在向他招手一样,“对不住啊,罗密欧,这场有些是我赢了。”
夏尔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塞巴斯蒂安,听着亚兹洛不断在他耳边说,“你的对手可是游戏达人,凡多姆海威,我是带着杀手锏来的。”
“虽然让你受伤了,”亚兹洛抓着夏尔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不过若是你的话,就算是宁缺胳膊少条腿也能卖个好价钱吧?”
话一说完,就是一阵大笑。
“没什么,”亚兹洛继续说,用枪把夏尔的眼罩挑下来,“不用害怕,反正到了大变态手上之后——”
“喂,”夏尔实在是不想再玩这没什么意思的游戏了,“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啊?”亚兹洛眉头一皱,瞪着他。
“你想装死到什么时候?”夏尔没理会他的表情,把目光投到了地上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哎呀哎呀,”塞巴斯蒂安慢慢睁开眼睛,笑了笑。
小孩子就是没什么耐性啊。
算了,不玩了。
“怎么可能?”
亚兹洛瞪大眼睛看着已经死去的塞巴斯蒂安就这么慢慢站了起来,身后其他人也一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而复生这种事情,他们之前谁都没有见过。
“最近的枪性能提高了呢,”塞巴斯蒂安说,“和一百年前截然不同了……还给你们。”
塞巴斯蒂安笑得有些邪恶,慢慢从嘴里吐出了一把弹头。
弹头上的鲜血把雪白的手套都弄脏了。
“你们在干什么?杀了他,”亚兹洛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杀了他!”
所有人立马掏出枪对着塞巴斯蒂安。
哪知塞巴斯蒂安的出手永远比他们快很多,手里的子弹头被撒出去的同时,那些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啊,”塞巴斯蒂安低头往身上看了看,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衣服都千疮百孔了。”
“谁让你贪玩儿呢,”夏尔说,“笨蛋。”
塞巴斯蒂安看了他一眼,“少爷,您这副样子还不错嘛。”
夏尔瞪着他。
“停下!”亚兹洛看着不断朝这边走过来塞巴斯蒂安吼道,“停下。”
“像个芋虫一样难看,太棒了,”塞巴斯蒂安难得的想调侃一下正瞪着他的夏尔,“跟娇小柔弱的您真的很相配。”
夏尔都不想再搭理他了。
这个人平时装的多正经似的,有时候顽劣的比他还像个孩子。
“再靠近的话我就杀了他,”亚兹洛可没心情听两个人说话,看着塞巴斯蒂安不断往前走,声音都有些抖了。
“快点,”夏尔皱着眉催促道,“这家伙的呼吸好臭。”
“我走近的话您会被杀哦,”塞巴斯蒂安笑着说。
“你这家伙,”夏尔瞪着他。
塞巴斯蒂安本来还打算让夏尔再多说些什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早就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就连右眼都已经好了,戴眼罩也不过是一直保留下来的习惯罢了。
不管承不承认,一切还是已经变了。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几秒,就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砰——
又一声枪响。
硝烟散去,夏尔偏头瞥了一眼正在盯着他的亚兹洛。
“为什么没死?”亚兹洛惊恐的看着夏尔,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您在找东西吗?”塞巴斯蒂安弯腰站在亚兹洛的左手边,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枚干净的弹头,“这个,还给您。”
话音落下的时候,弹头掉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亚兹洛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动作僵硬的拿着枪直直的看着前面。
下一瞬间,圈着夏尔脖子的那只手的连同胳膊被不知道什么力道绕了好几圈,骨头全都断了。
“啊!”
亚兹洛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手。
塞巴斯蒂安没再管他,蹲下,动作轻柔的把夏尔抱在了怀里。
“这个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夏尔把头靠在塞巴斯蒂安的肩上说。
塞巴斯蒂安一顿,侧过脸没看到夏尔的表情,就若无其事的走到一把椅子旁边把他放了下来。
“你等一下,”亚兹洛现在看着塞巴斯蒂安就跟看着天神一样,急切的往前挪了挪说,“跟着我混吧,做我的保镖的话,劳酬是现在的五倍。”
塞巴斯蒂安头都没抬,安静的解着夏尔身上的绳子。
“不,我出十倍,”亚兹洛立马改口,“酒和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
“真是遗憾呢,维涅尔先生,”塞巴斯蒂安不想再听他废话了,“我对人类做出来的破烂没什么兴趣。”
在亚兹洛一脸的怔愣下,他又继续开口道,“因为我是恶魔,当然也是个执事。”
猩红的眸子闪耀着异常的光芒。
“恶魔?”亚兹洛自言自语。
身上的冷汗早就把整个衣衫打透了。
“抱歉,现在游戏结束了,”夏尔说。
*
具体后续是怎么解决的夏尔也不太清楚,塞巴斯蒂安把他放在不远处一个小公园的椅子上,就回费罗府邸上处理了。
他有些累,不太想管那些事儿了。
再一睁眼,眼前的熊熊烈火刺的蓝色眼眸一颤。
“您醒了吗?”塞巴斯蒂安听到声音,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夏尔才慢慢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塞巴斯蒂安的下颌,半天没有说话。
刚刚那个就是记忆吗?
那个燃烧的房屋是他原来记忆里的……家吗?
血色的残阳烧红了半边的天。
塞巴斯蒂安抱着夏尔走的平稳,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夏尔有些贪恋这份温暖,悄悄往塞巴斯蒂安怀里挤了挤,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勾了勾嘴角。
“少爷——”
菲尼大老远看到塞巴斯蒂安就跑了过来,“少爷,您回来了。”
梅林也随着跑了过来,本来安静的小路上一下子就闲的有些吵闹了。
“夏尔少爷您受伤了?”梅林一脸担心。
“只是在外出的时候摔倒了,别在意,”夏尔说。
看梅林和菲尼还是一直盯着他看,夏尔挑了挑眉,“怎么了,不相信家主的话吗?”
“不,只是——”
菲尼接上梅林的话,“被高高地抱着好像很开心呢!”
夏尔:“……”
脸瞬间就红了。
“快把我放下来,”夏尔立刻对塞巴斯蒂安说。
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一脸窘迫,想笑又忍着没笑,弯腰把他放在地上。
“怎么可能开心呢,”夏尔恼羞成怒的瞪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塞巴斯蒂安叫了他一声,夏尔有些愕然的转头。
“少爷,真的十分抱歉,”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地对夏尔说,“这是作为凡多姆海威家的执事绝不该又的失态,我该如何赎罪呢?”
夏尔挑眉看着他。
“今天的晚餐还完全没准备呢,”塞巴斯蒂安把话补充完整。
夏尔:“……”
刚刚没人的时候我记得有人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似乎还说我是……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