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打算孤独终老》楼隽

33、第 33 章

　　杨湉睡得迷迷糊糊，伸手一摸身侧——摸了个空，顿时清醒过来。旁边原本应该躺着顾景筠的地方，此刻已空无一人，被子也都已凉透。她急慌慌地套上衣服，却在出门前看到放在她床头的便笺。
　　“我回去拿点东西。”是顾景筠的字。
　　杨湉紧紧攥着便笺，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还是个有良心的，知道交代一下去处。只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得大冬天的亲自过去拿？
　　杨湉没细想，惊慌过后身上都出了薄汗，她需要换身衣服，然后去公司一趟。眼下年已经过完了，职员们还没上班，但作为一个总经理，还是得先走一步，布置好一切。
　　然而，还没等她翻开手里的文件，陈希文的电话就来了。手机在桌面上不断震动，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办公室。
　　“喂，Ceven？这么早就来电话，是想早点上班吗？”她闲闲开着玩笑，在家陪爷爷和顾景筠过了个新年，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明媚。
　　“出事了杨总！”陈希文的声音穿过手机，在杨湉耳边猝然炸响，“你看新闻。”
　　“二环的高架上出了连环车祸，里面有一辆……”陈希文吞了吞口水，“是顾总的车。”
　　手机从掌心滑落，叠在了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陈希文还在那头喊着什么，她却已经没法去听了。
　　她强作镇定地打开了电脑，输入密码，双手颤抖得厉害。虽然知道陈希文向来稳重，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事，她绝对不会这么惊慌。可到底，还抱了一线希望，万一，是陈希文看错了呢……万一……
　　新闻里正在播报济市的实时新闻，一辆辆被撞得车型扭曲的车辆映入眼帘，其中有一辆水蓝色的大众汽车格外显眼。
　　顾景筠低调成习惯，连座驾都是在平常不过的大众，只是颜色上做了改变，水蓝色，并不常见。
　　车牌号是……济C78562，是她的……
　　驾驶室的门被打开，救护人员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长相，只看到那人雪白的羽绒服上，一片刺目的血色。
　　杨湉手脚发冷，从地上捡起手机，拨通了陈琛的电话。
　　“今天怎么有空来……”陈琛懒洋洋地瘫坐在办公椅上，新年刚过完，他好不容易休了两天假，眼下还没缓过劲来。
　　“高架上出车祸了，你不知道？”杨湉劈头盖脸地问。
　　“知道啊，就刚刚的事。”
　　“你不去帮忙？”
　　“……大姐，我是精神科的，治疗精神病人才是我的正职，那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陈琛无语凝噎，这段时间不知冲了哪路神仙，连好端端地守着工作岗位，都会有电话催他去别的科室帮忙，太难了……
　　“你去，帮我看看……”杨湉颤抖着嗓音。
　　陈琛总算听出了些不对劲来，带着点不可置信地问：“喂，你别告诉我，那里面有顾景筠？”
　　“……”
　　“还真有？！”陈琛瞪大眼睛，那个人，怕不是被灾星附体，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能被她碰到？三天两头的进医院……
　　“你去帮我看看，我……”杨湉喉头一哽。
　　“你别慌，我马上过去，”陈琛站起来，飞快地冲出了诊室，一边再次叮嘱：“别慌，说不定不是她呢。”
　　杨湉没有回话，她来不及挂电话就拿着车钥匙跑去了地下车库。

　　急诊科拥挤成一片，到处都是刚送过来的连环车祸的伤员，人人身上都带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杨湉的目光匆匆从一张张脸上掠过，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希望在这里看到顾景筠，还是不希望。
　　在，说明她又受了伤，但伤得不是特别严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需要紧急治疗的病人都在第一时间被推进了急救室。
　　不在，她就有可能躲过了这场车祸，车里被救出来的那个人不是她。但也可能……
　　杨湉不敢想。
　　陈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肃着一张脸说：“已经问过了，这里没有顾景筠，车里的人不是她。”
　　“是赵荼。”
　　杨湉绷着的心弦蓦然一松，但随后又有了新的担忧：车里的人是赵荼，赵荼为什么会在顾景筠的车里？顾景筠……去了哪里？
　　心底的疑问越来越多，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迫使她不得不往坏处想。她当机立断，让陈琛留在这里，继续关注赵荼的情况，自己驱车离去。
　　如果这场车祸是人为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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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好慢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