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打算孤独终老》楼隽

32、第 32 章

　　团圆宴赶在凌晨之前结束了。杨湉拉着顾景筠飞快地回了房间，丝毫不避讳一群人的眼光，连句晚安都没来得及留下。
　　一年只有一天的日子，她想赶在明天之前，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顾景筠。

　　一个精美的礼盒摆在了顾景筠的床头，柔和的灯光圈住了那一方小小的空间，看上去格外温馨。
　　顾景筠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里面摆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翻开的第一页，是顾景筠第一次去丹杨谈合作案的时候的样子。清爽的短发，黑白配色下干净利落。明显是从监控上截取下来的照片，五官还有些模糊。
　　顾景筠淡笑的样子，顾景筠冷着脸离开的样子，顾景筠从书中抬起头，戴着眼镜一脸错愕的样子。每一张都是一个故事。
　　不知道杨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个的，也不知道杨湉怎么拍到的这些照片，只是觉得，杨湉的这份用心，已然让她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很感动，你可以不用那么矜持，大声告诉我，我一定会接受的。”杨湉笑嘻嘻地说。比起那些没日没夜查看监控，看到眼睛都红肿的日子，顾景筠此刻的情绪，让她觉得都是值得的。
　　“……”好好的感动被杨湉活生生打断了，顾景筠哭笑不得。把相册珍而重之地放回礼盒，她认真地说：“谢谢。”
　　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谢你……在我走之前，让我知道了“感动”二字的深沉。

　　洗浴之后，顾景筠披着睡衣坐在床上，领口微张，露出了一截精致的锁骨。
　　杨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景筠慵懒斜倚着的模样。白皙清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病态，宽松的睡袍下有着一副纤细的身躯。
　　那一截锁骨勾起了杨湉压了几个月的欲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顾景筠冲着她微微一笑，笑容柔和得仿佛三月的春风，让人只一瞬间就毅然决然地想着，只要能得到她，就算是溺毙在这笑容里，也没什么遗憾了。她胡乱地把手里的毛巾往边上一塞，大步朝床走去。
　　居高临下地瞪了许久，挫败地叹了口气，飞快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把自己闷在了里面。
　　微微张开的领口在她眼里就是无声的邀约，要不是理智还好端端地在她脑子里住着，现在她怕是已经把顾景筠吃干抹净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
　　可是不行啊，顾景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她承受不起放纵自己的后果。
　　顾景筠看着她这一番动作，伸手拢了拢自己的领口。好像，失败了呢？她轻声笑了笑，拍了拍被子里拱起的那一块。
　　“把头发吹干再睡。”她说。
　　“……”杨湉不说话，身体弓起，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再不出来我就……”
　　被子猛然掀开，杨湉愤愤地背过身，头发湿漉漉乱糟糟的一片。
　　她才不是怕被威胁，她只是觉得万一这个人用力过猛拉扯到伤口，自己又得劳心劳力，划不来。
　　顾景筠拿起放在一边的梳子和吹风机，细细地为她吹干每一缕发丝。杨湉的头发纤细柔软，在掌心里划过时都有着一种微凉的触感，发尾卷曲，是之前烫发的结果。顾景筠认真地做着手头上的事，神色专注又温柔。
　　只是……吹风机举得久了，实在有些累……
　　杨湉敏感地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异样，果断抢过了那人手里的东西，自己胡乱吹了一通，也不管吹成了什么样，反正干得差不多了就行，然后关灯，睡觉。
　　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远处的烟火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出些许光来。
　　如此良辰，正适合睡觉。为了今天，她已经连续两晚没睡好了，闭上眼满脑子就是顾景筠。总算，惊喜给完了，是时候犒劳一下自己了。
　　即使她很想在回想一下刚才慵懒迷人的顾景筠，可是身体已经放松下来了，神思也忍不住运转迟钝，渐渐的，不运转了。
　　明天再想也行的。杨湉告诉自己。
　　“我今天，许了一个愿望，你想知道吗？”顾景筠轻轻开口，她的眼里清明一片，半分睡意朦胧都找不到。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杨湉声音含糊，分不清她清不清醒。
　　“没关系，我很想告诉你。”顾景筠侧过身，微微眯起眼，看着身边的人。她眯起眼的时候，眼角都是细密的纹路，一双眼睛温润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等事情结束之后，我想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那里买个小房子，出门就可以看到河流汨汨，青草芬芳。每天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候也会去钓钓鱼。到了饭点，你系着围裙喊我过去吃饭。”
　　“我们可以在那里住很久，心情好的话，可以出去旅游。邻居都很友善，会帮我们照看家里的小动物。”
　　许愿的时候，她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世事变幻，尘埃落定，总有个归处。她想告诉杨湉，希望在一切都结束之后，能有她常伴身旁，就像她在除夕那夜，轻声说的那样。
　　杨湉心里一动，睡意太过强悍，终是没能给出个回应。
　　顾景筠轻轻躺好，看向那暗沉沉的天花板。
　　想让她知道，她也曾构想过以后的生活，想让她知道，她渴慕的是怎样的未来。
　　愿望之所以叫做愿望，是因为它不可能实现。如果能有以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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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背着电脑回家，五天一个字都没码……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回家码字？那是不可能的。是很没诚意的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