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来》赛赛文

44、你哪里可爱

　　学生时代最有共鸣的，就是吃饭时间校园内呜呜泱泱的人群，有人争分夺秒地赶去吃饭，有人只是想去排队点菜，生怕被早下课的新生捷足先登，一路上的人都在脚步匆匆。这大概是学习压力下最能释放天性的活动。
　　此时人群中慢悠悠走路的三人，显得格格不入。
　　戴子宁伸手捂着颈椎，活动僵硬的脖子，迟钝地感觉到氛围有那么点微妙。
　　她看眼顾易气啾啾的脸挑眉：“怎么了？”
　　就等她关心的顾易一下子就炸了，一手拉着她的袖子，一手指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少年大叫：“小姐姐！你管管他！管管他！”
　　戴子宁扭头瞅司青远一眼，无声询问，司青远只略带无奈地报以一笑，她的眼神又转回去。
　　“欺负你了？”
　　“！！他自己大早上发……发信息，坑我跑步跳高扔铅球！人干事？”
　　“发什么你说完。”司青远抬着下巴，嘴角要笑不笑地睨着他。
　　“就，也没什么”顾易怂兮兮地把手放下，转而摸上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地盯着戴子宁不吱声。
　　戴子宁眨眨眼，从顾易神情中感知到了弱小无助，她后退一步，啧了一声：
　　“那就来场男人之间的对决吧。”
　　语气淡淡的，颇有种多大点事啊，磨磨唧唧。
　　司青远无所谓的看向顾易，好像就等他的决定。一时间，顾可爱仿佛又回到了风口浪尖。男人之间的对决？他？和阿远？
　　打了个哆嗦，顾可爱彻底认栽，投降般举起手嘟囔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整个人蔫蔫地耷拉着脑袋跟在一边，戴子宁见状不禁笑出声又被他幽怨的目光瞪了一眼。
　　戴子宁弯着嘴角，拐拐司青远的手臂：“这么狠心啊。”嘴上似乎在埋怨，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看好戏的戏谑。
　　司青远眼神温柔，看了看提不起精神的顾易，也笑：“逗他的。”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顾可爱闻言直接跑过来，仿佛得到了多大的恩赦：“远哥你你你说的，不能反悔的！”
　　司青远嫌弃地把他的手扒拉开，不咸不淡地嗯了声，顾易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立刻恢复生龙活虎，欢欢喜喜地拉着两人加速。
　　来到食堂一楼的时候，各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龙，顾易只看了一眼，又继续往楼上跑。
　　二楼食堂人虽然也不少，总比一楼那种吃饭无望好得多，合计一下都自个儿挑了想吃的排队去了。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顾易午饭吃得都香喷喷，没了受气包的样子，又开始拉着人聊的热火朝天。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着饭，戴子宁突然抬眼看向不远处，随即眉眼弯弯地朝那边挥手。
　　司青远顺着看去，是戴子安。
　　姐妹两个离着不算近，只是隔空打了招呼没有打扰对方。
　　和戴子安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生，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朝着张望一下，又把脑袋凑过去和戴子安说些什么。
　　戴子宁没多看，心里想着不愧是安安。
　　那么优秀又温柔的女孩子，即便在陌生的环境也能很快拥有朋友。
　　不过，自己也不赖。
　　她抬头，对面的两个少年正在抢盘子里最后一块鸡腿肉。
　　威斯曾经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喜欢太阳，有人选择拥抱月亮。
　　而她，就是威斯的小太阳。
　　彼时不懂那高个子蓝眼睛的叔叔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什么，但是他用十年如一日地陪伴让她明白了，自己也是温暖的存在，被需要的存在。
　　时间很快来到了运动会前夕，跑道上正在上演着最后一次列队彩排。
　　按照从理科火箭班到文科实验班，再到普通文化班再到艺术班的顺序，自由组合的艺术班方队排在老幺。
　　望着前方呜呜泱泱的人群，戴子宁低头瞧着时间有点郁闷，照这个彩排速度，放学大概要天黑了。
　　正当她没精打采地出神时，身旁的魏元萱胳膊肘碰了碰她，下巴往方队外一抬冲她挤眉弄眼：“瞧瞧，这不是你家何淮哥哥嘛？”
　　戴子宁眼神倏尔一亮，朝那方向看去，入目的果真是长身如玉的那位。
　　这人一出现，冷冽的寒风似乎都消散不少，四面八方传来窃窃私语声，何淮目不斜视地走过来，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人。
　　“我先去接Devo，再过来接你。”何淮看了眼没边的长队，伸手摸摸她的头。
　　戴子宁点点头，很自然受了，又说：“不用再过来，我和朋友一起回家。”
　　何淮这才把目光转向挽着她手臂的女生，只是礼貌地点头：“你好，我叫何淮。”
　　魏元萱心里激动，这碰过几次面了，还是第一次被正眼看。她稳住心思，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微微点头说了声你好。
　　何淮便以为两个姑娘约好一起回家，也没多唠叨只让她们注意安全就离开了。
　　这一来一去，动静颇大，人都没影了还有人在嘀嘀咕咕，哪个班的呀好帅啊！
　　戴子宁只听了一耳朵，笑而不语。
　　魏元萱笑眯眯地说：“啥时候约的我呀，我都不知道。”
　　“？”戴子宁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看她一眼又无所谓的滑着手机“少自作多情。”
　　“……”
　　待整个流程走一遍，天都擦黑了。
　　操场上照明灯一个个亮起来，训练半天的学生们拖着身子散开。
　　戴子宁拒绝了魏元萱的勾肩搭背，脚步轻快地朝校门走，徒留魏元萱举着胳膊在风中凌乱。
　　“老大，坚持下，我给你安排了烧烤！”神出鬼没的陈城伏低做小驾住她。
　　魏元萱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跟着走了。
　　天色已晚，白日里再留情的日光此时也没了余温。
　　戴子宁慢悠悠走在路上，指尖在口袋里一下一下点着。
　　“走路这么认真啊，戴同学。”
　　戴子宁看过去，司青远大咧咧坐在长椅上。
　　她脚下一转，往人跟前去，左右看了看，问他：“顾易呢？”
　　司青远直起身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到底还是又回答了：“买奶茶去了，等一下。”
　　戴子宁心下感叹，顾易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可爱，名不虚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顾易的脚步声就传过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面上却有点严肃，匆匆赶到跟前还是先把奶茶给了戴子宁：“给小姐姐，冻坏了吧！”
　　“谢谢顾可爱！”戴子宁一个顺嘴就说了出来，时间有片刻凝固，她喝了口奶茶润润嗓子，抬起头木着脸看向两个满脸一言难尽地人。
　　顾易脸上的严肃都被冲淡了，司青远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看看他哪里配得上这声顾可爱。
　　本来还要争辩一番的顾易，贱兮兮地应下：“小姐姐你开心就好！”见司青远又要开口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对了，阿远”
　　“后门小巷子那，李致他们又在搞小动作。”顾易想起买奶茶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蹙起眉头。
　　那厢喝奶茶的人一听到熟悉的地方也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司青远沉吟片刻，指节敲着大腿，半饷只问他：“鹿邑？”
　　又是熟悉的名字，戴子宁干脆扭过头叼着管子洗耳恭听。
　　“我们现在过去还能看戏。”顾易跃跃欲试，显然这看戏没那么简单。
　　司青远没答应，只是拍拍隔壁姑娘的脑袋：“好奇什么，回家了。”
　　诚然他忘了，他们两个的初遇可不就是戴子宁凑过去看热闹吗？
　　两人将戴子宁送到小区楼下就回了。
　　顾易摸着肚子嘟囔好饿好饿，司青远嫌他吵转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俩三明治给他垫。
　　行吧，有总比没有好。
　　顾易接受了老父亲的爱，大口吃着，显然饿极了。
　　“李致不会出事吧？”吃完一个的间隙，顾易还知道多嘴问一句。
　　司青远拧开水喝了一口，懒散地迈着步子，嗯了一声。
　　“最近鹿家不太平，李致怎么撞枪口了，”顾易把另一个三明治揣兜里，一把搭上他的肩膀，也不管司青远理不理人自顾自的叨叨，“说起李致，前两天我好像看到戴子安和他待一起来着，他俩怎么认识？”
　　司青远把他的手扯下去，上下打量一番：“你这样八卦，”他挑眉“哪里可爱了。”
　　“……”顾易突然感觉噎得慌，“我在说正事呢！”
　　“这就是正事。”
　　司青远风轻云淡地下了结论，转身进了家家悦。
　　“啧！大晚上不吃饭逛什么超市？阿远你等等我！”
　　司青远充耳不闻，反而加快脚步。他得想想平时是不是太纵着顾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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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司大佬（上下打量）：你哪里可爱？
顾可爱（翻白眼）：重点不是我哪里可爱，是小姐姐觉得我可爱，懂？
司大佬：那我找找小时候你的尿床照
顾可爱：我把这个名号让给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