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1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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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th
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忍住手腳傷處的疼痛，努力想坐起身，可頭部昏昏沉沉，連讓意識保持清晰都不是很容易。喉嚨乾渴的讓他連要出聲都感到被撕扯般的難受，他嘴唇動了動，除了虛弱且模糊的氣音外，發不出清楚的字句。
「這會讓你好一點。」
低沉的嗓音在一旁響起，雷歐力眨眨眼，只見一隻手拿著被沾濕的棉花棒，不甚溫柔的滋潤自己乾裂的唇瓣。雖然帶點粗魯的動作好幾次讓棉花棒尖端戳痛他的嘴巴，可他還是努力汲取著透進口腔內的清涼，如此過了好一段時間，他才漸漸覺得自己體內的不適漸漸平復，喉嚨深處也不再有著恍若撕裂般的疼痛。
雷歐力這時才有餘裕去注意周遭的事物。
映入眼簾的是過於純粹的色彩，沒有滲入雜質的墨色短髮與眼瞳，淺色且均勻的皮膚更襯著那一頭看似柔軟的黑髮，瀏海下的眉型也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明明就是已過三十的男人，可卻讓人有種不過是個二十初頭的青年的錯覺，歲月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我……好像……夢到了你……」莫名地，雷歐力吐出了連自己都訝異的話語。
對方只是靜靜地望著他，雷歐力沒有迴避眼前人的直視，他什麼都不願去思考，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龐讓他沒來由的平靜。
不只是身體，更多是來自心靈上的疲憊，他覺得現在的自己無法接受外在太劇烈的變化，也不願讓自己的情緒起伏過大，他只想保持平靜與空白自己的思緒。
突然地，庫洛洛一手撫上了雷歐力的額頭，修長的手指與手掌的溫度偏低，雷歐力感受著那陣讓他舒服的低溫。
「找來的醫生說你不願意接受治療。」庫洛洛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又以平常般淡然地口吻緩緩說道：
「你看起來有些難過，是傷口痛？」
「……我想抽煙。」雷歐力答非所問地說道，話一出口，他沒來由的想笑。不過是輕笑，卻扯痛身上的傷處，使本快習慣與麻痺的痛楚在此時加深。
「……」庫洛洛不解地微瞇起眼，他對於雷歐力清醒後，情緒出乎意料的鎮定與平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沒有對雷歐力醒來後的情況做太多預想，只是怎樣都不該如此平靜。
庫洛洛遲遲沒有動作，再雷歐力想要再次開口時，門板被輕輕敲響。
在門後出現的，是幫忙去買醫療用品的旅店服務生。
於是雷歐力轉而向服務生請求，對於雷歐力的要求，服務生雖滿臉疑惑，但基於客人至上的信念，他還是自自身所帶的菸盒中拿出一根菸。
在服務生的幫助下，雷歐力狀似既滿足又有些困難地抽著菸。
「咳咳咳──咳咳……」可抽沒到幾口，雷歐力便突然猛然地咳嗽。
雷歐力咳的臉脹的通紅，咳的連眼睛都發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平復喉嚨與胸口的不適感。
「嘛……要是不能活著，就可能享受不到剛才的菸草了。」
「……活著真好……。」
雷歐力喃喃著同樣的字句，似是在說服著自己一般。
庫洛洛坐在一旁，細細盯著雷歐力的一舉一動，太過的抑制反而顯得刻意且不自然。
雷歐力拙劣的掩飾，與極力想隱藏的掙扎，在在都讓庫洛洛覺得可笑，甚至於有點厭惡那樣的男人。
連平常應該要覺得順眼的微笑，都沒有興趣再多看一眼。
他倏地站起身，給了雷歐力過於冷淡的一瞥，便朝門外離去。
雷歐力默默地接受庫洛洛所給予的對待，他覺得此刻的自己沒有多餘的氣力去多做任何反應，也亦不願去多想為何庫洛洛要對他出手相救。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11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