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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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了解完崔澄的人设资料及其周围有关人员的档案后，赵瓒有了方向。
李照是个你对我留面子，我也给你面子的皇帝。
李兖则是，我给你面子，你才有面子。你给我面子？您算什么东西？
崔氏三姐妹和郑氏，溺爱组F4。
崔敢？是个没有心的憨憨罢了。
陈淞，白衣出身的奋斗青年，实现了家族根本上的转变，可惜后代子孙败在了自己创建的新制度下。自己亲儿子的官职都没超过六品。
时值辰时，睡了一宿的崔澄终于显出了要醒的迹象，赵瓒两手在大袖里紧张握拳。
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双桃花眼微睁，眼里雾蒙蒙的。晨光透过窗纱打进屋内，鲛纱织就的帘帐泛着晶亮的光。
“你别哭，也别叫，要不然我就吃了你。”在崔澄脸色一变即将开口的瞬间，赵瓒语速极快地抢白。见崔澄弱弱地眨了眨那双含着泪的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被自己吓晕后，赵瓒心底才松了口气。
“你的母亲托付我来顾你。”赵瓒脸不红气不喘地开始哄骗小孩，从某方面，他说的也是实话。
“要不然，这里是天子寝居，我是来不了的。如果我想要你性命，你也不可能现在还活着。你说对不对？”赵瓒的语气逐渐变得有诱哄性。
崔澄看着眼前的鬼，想着前两天的事情，迟疑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赵瓒，只接收到了面前的这个孩子能接受自己所发出友好信息，从心底开始雀跃。却没有想到，在二十一世纪，普遍六岁的小朋友打个针都要哭天喊地的情况下，这个古代封建的小朋友居然能这么快接受才见了三次面的‘鬼怪’。
他的冷静和聪明，还有判断，是绝大部分小朋友没有的。他彰显出来了，可赵瓒没有注意到。
“你的母亲见到了你未来的结果不好，所以让我来帮你……做你的朋友。”赵瓒放轻自己的声音“以后我会跟着你，保护你的，一直到你二十三岁为止，我就会走了。”
崔澄感觉对方确实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也慢慢地放松下来，尤其是听到自己的阿娘，眼睛不免更好奇地盯着赵瓒。他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长相好看的鬼了。
“我昨日没说完，我叫赵瓒，走乂赵，王赞瓒。今年，十八岁。”
伴随赵瓒声音落下的是殿门轻轻推开的声音，崔氏另外两姐妹一收到消息就递帖子进宫探望，一大早就在宫门外候着了。直至卯时末刻方排车马进宫。
崔澄没注意进来的是谁，他还在心里暗暗地想着，这么早就死掉的鬼，是怎么认识自家阿娘的？
“阿弟。”
“澄儿。
崔涵和崔泞二人本来打算先悄悄地看一下幼弟，却见崔澄是醒着躺在床上的，纷纷快步走了过去。
崔澄看着赵瓒从床边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帘子后，才将眼神挪给自己的两个姐姐，随后，就开始撒娇起来。
待二人将崔澄哄着起床，喂了早膳，唤宫婢为崔澄更衣完。郑氏正好掐着时间叫人请她们去正殿前喝茶叙旧。
今天是十五，皇后带着众妃嫔到长乐宫请安。顺便说了关于要出宫散心数日，宫里一干事务由吴贤妃主理，陈昭仪和郑婕妤协理。
太后和皇后坐在上首，二人见礼。
“两位夫人免礼。”郑氏和颜悦色。
二人谢过后，恭敬地坐在下方。她们心里清楚，太后礼遇她们，是因为她们是皇后的妹妹，是崔澄的姐姐，除此之外，其余的并不让这位皇帝的生母有何高看的。
崔涵扶了扶髻侧的凤簪，她比自己的妹妹崔泞要好些。好歹嫁了个王爷，算是保住了一生的荣华富贵。而自己的妹妹，虽说现在的夫家是王氏一族的嫡系，而且还是尚书府，但若她夫君或者子嗣不顶用，二三代后便中落了。
清凉的风带着露气和花香漫溢在房中，崔澄借口要温习功课，屏退了下人。而他此刻正随意趺坐在垫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赵瓒，不过片刻，崔澄与赵瓒便熟悉了起来。
“我阿娘是个怎样的人？她在底下好不好？你怎么这样年轻就死了？你和我阿娘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她自己不来看我？”崔澄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而面容清隽的青年正耐心地一一回答。
“你阿娘是个很直爽的人，很大气。她在底下很好，她好事做的多，要投胎了，所以没法来看你。我是……因为读书……然后就这样了，我也快投胎了，我在她后边，差了十几年，所以正好她托我来看看你。”
“哦。”崔澄叹了口气，而后又兴冲冲地问道：“那你会什么？穿墙？飞？有法术吗？是不是什么都懂？”
赵瓒感觉有点羞愧，他只能穿墙，但是没法飞，也没有法术，高深拗口的那些典籍他也不会。但是他并不想在小朋友的面前丢人：“都不行，但是我能预知大概的未来，我的职责就是看着你，保护你。避免你受到伤害，也不让你走上歪路。”
“什么叫走上歪路？”崔澄小小的脑瓜子想了一圈，问道：“太后是我阿姆，皇后是我姐姐，皇上是我姐夫，太子是我表哥，阿姆说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为什么会走上歪路呢？”
“因为……贪心吧。”赵瓒不确定地说。
他的眼睛是内尖外扬的丹凤眼，鼻梁高挺，眉骨较高，剑眉横鬓，浅棕的眼眸在太阳光的强照下眼底泛着一种瑰丽的金色。有种古欧宫廷的禁欲矜贵的气质。长发用绸带挽住，棉制长袍有些宽大，松松地穿在身上。
“那我不贪心不就好了？”崔澄晃着脚，天真地说道。
这回换到赵瓒愣住的，他眨了眨，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轻轻一勾，眼底粲然漾开笑意，整个人笼在暖金色的光里。
“你真聪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